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禁錮之石城少年

正文 第十八章 尋找石城(六) 文 / 死小孩零號

    5.毒梟

    一隊與二隊在8月10日下午到達了保康縣,兩輛中客來到了事先預訂好的旅館門口,一個穿著格子t恤灰色短褲的中年光頭男人笑著臉迎了上來。

    「哎呦……馬大哥,可把你們給盼來嘍!」男子看見二隊車門打開,白襯衫黑西褲的馬一山揮著手下來了,左臂與微微發福的身軀之間夾著皮包。

    「阿龍,生意興隆啊!哈哈……」馬一山爽朗地笑著,一邊拍著光頭男子的後背。說完擺著頭看了看四周,左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的後腰,但是空空的。一隊車裡,拎著木盒子與三腳架的仇寶良剛剛下車,目光直接鎖定了嬉笑的光頭男子。眼神裡充滿了山裡的獵戶看到獵物的殺氣。

    光頭男子倒是很自然,操著四川口音說道:「說的啥子話嘛!馬大哥,托你的福氣咧!」

    一行人沒有過多交流,只是各自開了房間分了住處,拿著儀器與隨身物品去安放。韋志剛和周正宇分到了一個房間,心情還算放鬆。

    「志剛,那個被馬局長叫做阿龍的男人,是這裡的老闆?」周正宇進了屋子,把包放在了椅子上。看著一進屋就先開電視機的韋志剛,企圖找些話題。

    「對啊,他叫徐龍,老家四川人,沒結婚之前和父輩搬到這裡。他以前是個犯人。他弟弟趁他去外地打工,在家裡睡了他媳婦。他回來知道了就把他弟弟砍了,還好有人發現,就拉開了。他人挺本分,直接去自首了。本來老頭子管不著這件事,只不過恰巧在保康調查一個別的案子,就認識了。本來他弟也沒死,就判7年。後來,這老小子在監獄裡表現挺好,又減了兩年。出了獄,開了這個賓館。」韋志剛沒有回頭,一邊把電視從cctv5的nba聯賽調到湖南台一群人總是歡歡樂樂的快樂大本營,最後調到了cctv13看起了在車裡聽過的釣魚島中日再起摩擦。

    白亮沒有去和團隊裡的其他人一起去吃飯,他在看見仇寶良出去了以後,就反鎖上了門,打開了電腦。

    人族手模樣的鼠標箭頭點擊了war3,但是這回屋子裡明明有免費wifi他也沒登錄後方對戰平台。他只是點開了地圖列表,找到了那個新地圖——arroundshig。單擊進入。

    很明顯,這是某個人做的,而不是暴雪官方出品。原本這樣的地圖並不少見,畢竟有人做過《倚天屠龍記》和《火影忍者》之類的與著名作品有關的地圖。但是那些地圖作者一般會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與地圖簡介。但是這個地圖封面除了畫著一大片山林河流就只有進入遊戲的選項了,白亮想了想,還是點擊進入。

    小縣城的夜晚熱鬧的只是路燈與小店招牌上的花花綠綠。人們到了十點多鐘大多宅在家裡,要麼睡覺,要麼玩遊戲,要麼幾個男人一身酒氣開始拿起電話看看今天翻哪個失足女的牌子。

    徐龍手裡拿著一個空酒瓶從二樓的一個房間出來了,後面還傳來一陣帶著酒氣的咒罵「大龍啊,這直娘賊的還跑了……」徐龍出門前還陪著笑臉,出了門就一付沒事人的樣子,腳步穩健,下樓迅速聲音不大。

    這個光頭的漢子體格並不瘦弱,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見胳膊上的筋線。他把空瓶子交給了前台的女服務生,指著樓上說了些什麼,然後離開了。

    徐龍走到了樓梯口,向下進入了地下室。地下室並沒有住滿,一般是一些沒錢的學生開的。途徑走廊能聞到發潮的陣陣霉味,有的房間裡傳來一陣陣*的撞擊聲與女人*大發的嬌喘呻吟,整個空間都腐壞到了骨子裡。

    徐龍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從懷裡拿出了鑰匙。插入鑰匙剛要扭動,徐龍就愣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把放在後腰的掌中雷緩緩地拔了出來。鑰匙也稍微一扭,門「吱呀」一聲就開了,走廊裡昏暗的光照不清屋子。徐龍很慢地進入了屋子,手裡的槍在汗液中有點滑。他仔細聞了一下,空氣中淡淡煙草香,但是說不出牌子。

    「誰?出來!」徐龍壓低了嗓子低吼著,眼睛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還是不住地審視。

    「把槍放回去,拿著多沉。」黑暗中的男人聲音很輕,有點沙啞。徐龍知道自己實力與對方差的太遠,就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把槍放回了後腰。然後憑著記憶打開了燈,關上了門。燈光下那個男人坐在一個編織袋旁邊的的椅子上,左側臉頰上半寸傷疤被燈光晃得發亮。

    「徐龍,2008年因故意傷人入獄,2013年釋放。釋放後在湖北省保康縣開了一家賓館,總是去雲南考察,有三次出境記錄。你在金三角那裡進貨,主要是大麻海洛因。然後通過秘密渠道帶回湖北,自己賣給下家,也賣給城裡的娛樂場所。你的代號是,毒龍。」男人說話聲音仍舊不大,慢條斯理的,像是講故事。

    「你想做啥子?」徐龍平靜地問著。

    「不怎樣,上級要我殺了你。」

    「哈哈……唉,你不曉得!你這是自斷財路哩!」徐龍的反應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怎麼說?」男人本來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已經掏出來了,但是聽到有財路,還是忍住了。

    「你們來這,是做啥子,你以為我不曉得喲?」徐龍一邊嬉皮笑臉,一邊向前走了兩步。看到男人有些猶豫,就繼續說:「我有個法子,能讓你完不完成任務都發財!」然後又向前兩步,小聲地說:「重要的是能保命。」

    男人站了起來,揚了一下頭,示意要出去。徐龍回身打開門,擺了個「您先請」的姿勢。

    6.暴怒

    韋成感覺有些睏,很想睡覺。

    在大多數人看來不會在一個地方隨便睡著的一般都是高冷美女,高冷的人一般有交往障礙,自我保護感極強。而美女就一直是被當作貓

    一樣的生物,總可以看到有這樣的描寫「一隻貓熟悉一個地方有多久呢?像貓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動物……」

    但是儘管不是高冷美女,瘦弱而又倔強的韋成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一個自己無法確認安全,或是讓他感覺不舒服的地方睡著的。但是,現在他居然感到很累很睏。

    從剛剛開始胖司機就打開了車載mp3,放的全是輕柔的歌,很有利於睡眠。韋成感覺眼前白茫茫的,困意已經席捲了大腦。恍惚中他好像聞到了一陣清香,就像是夢中的那個花園,花花草草的香氣沒有那個散發著光芒的女人身上的清香令他癡迷。

    「阿成,起來吧,別睡了,這可不是家裡呦……」溫和的女聲好像從白茫茫的世界上空傳來。

    「媽媽,我很睏,挺不住了,讓我睡會兒吧。」韋成好像看到了母親溫柔美麗的面龐正在這世界的正上方,和藹地笑著望著他。但是他就是睜不開眼,看不到母親。

    「吶,阿成再睡,媽媽要走了哦……」

    「別,媽媽,別走!再陪我一會兒,媽!」眼前仍舊白茫茫一片。但是大腦裡不禁想到母親失望地離開,自己卻不知道怎麼挽留。韋成發瘋了一般伸出了手去抓,好像那樣就能抓住母親的衣角,抓住過往的時光。

    「唉,別抓我,你沒事吧?」韋成終於醒了,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世界,而是狹小的汽車空間。由於剛剛過於激動而抓住了駕駛席司機的右臂,手指陷進了皮肉中。韋成仍然沒有放手,睡醒後他的五感異常靈敏,細小的眼睛透過劉海兒看著窗外的風景。

    「你這人瘋了吧,剛才不是睡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醒了還抓我胳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車禍……」胖司機調整了一下車的方向,韋成已經放開了他的胳膊。

    少年快速地拉開自己的網球包,拿出了平板電腦還帶出了一團雜亂的耳機線。手指微微顫抖,滑動著電腦屏幕。

    「給我停車!」韋成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一把銀白鋒利的折刀刀鋒壓進了胖司機的脖子裡,堆積的肉顯得很飽滿。他聽到耳邊少年由於過於憤怒而顫抖的吼叫,猶如炸雷轟頂。但是多年的駕駛經驗讓他直接離合加制動熄了火。

    世界一下子靜悄悄的,剛剛才被半開的窗戶由於車子靜止而不再播放風聲。薄暮的日光照在胖司機臉上,赤黃照耀著汗水。

    「哈哈,老弟,別鬧,怎麼了……剛才還不好好的麼……啊!哎呀,老弟,我出血了……」胖司機眼睛向下瞥了一眼刀鋒,嚥了一下口水,企圖讓韋成冷靜下來。但是由於頭稍微動了一下,脖子上的皮被劃出了口子,有些血順著刀刃填充著血槽。

    「你他媽給我閉嘴,誰他媽是你老弟。你在車裡噴致幻劑,自己吃興奮劑。你根本就沒有往城關方向開!別和我耍花樣,給我調頭,把車開回城關!」韋成幾乎每句話都吼出來的,剛一開口就面色潮紅。由於手有些抖,刀刃又進入了胖司機的皮肉裡一些,血開始流到了他的領口,紅的讓人有些暈眩。

    「兄弟,你先把刀拿開,你在不拿開給我止血我就要死了!快……快拿開……我求你了,我這有錢,我把錢給你……」胖司機完全沒有聽進去韋成的話,只是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到了自己胸口,帶著哭腔祈求著這個眼神裡帶著暴怒之氣的少年。語無倫次中甚至還像用金錢買通韋成。

    「呲」的一聲,刀刃刺進布料,插進了一臉絕望的男人的右臂裡。韋成冷冷地看著驚呆了的男人,而後者則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了刀刃透過衣服刺入皮肉的聲音。他緩緩地偏頭看著插在自己右臂上的折刀,才感覺到疼痛的樣子,眼睛圓瞪,大聲地叫喊。

    暴怒的少年一手打開駕駛席那側的車門,一腳把六神無主的胖司機踹下了車。司機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打著滾,嘴裡「啊啊」地叫著。韋成飛身下車對著男人的肚子開始爆踢,沉默著卻一腳比一腳用力。男人手臂上的血沾的身上血跡斑斑,灰塵與血液和在一起,少年如同見了紅的老黃牛,愈發地瘋狂。

    「嗡——」車裡先是傳來了一陣震動聲,然後就是沉悶的自編鈴聲的聲音,如果仔細聽,是《雪絨花》。這個鈴聲是韋天天在玩弟弟手機的時候編的。由於貪吃蛇最後一關實在過不去,韋小姐為了找平衡就在弟弟的手機裡用十個數字鍵編了這首曲子,還要韋成給設置成她的專屬來電鈴聲。

    「喂?」韋成被鈴聲從狂暴狀態拉了回來,快步回到車上拿起了手機。

    「阿成啊,你在哪呢?我聽爸爸說你沒去清華報道,出了什麼問題麼……」韋天天聽到弟弟沒有去清華報道而是休學半年的時候正在做spa,她直接把剛剛被那個按摩師花了二十分鐘才敷上的兩千塊面膜撕掉,光著腳拿起手機就站了起來。留下滿手精油,正要給這位胸圍至少是c還不滿足的大小姐做豐胸按摩的女按摩師在原地獨自凌亂。

    「沒事兒,我待會打給你。」韋成感覺自己好像全身失去了力氣,順著車身坐在了地上,按了紅鍵。

    夕陽只剩半邊,燒的西方一片火紅。

    少年又看了看手機,選中了一個通話記錄,默默地按了下去。

    「喂,我是韋成,來接我,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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