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禁錮之石城少年

正文 第十六章 尋找石城(四) 文 / 死小孩零號

    1.傳說(上)

    「那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了,還是我爺爺的爺爺講給我爺爺,我爺爺又講給我的。當然了,年代久遠,不一定是真的。」下午陽光淡泊,窗外一片綠意,半開的車窗送進來陣陣風聲。

    韋志剛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而馬一山則是一邊開車一邊開始了他的故事時間,但是局長先生沒有理會被打開的收音機。電波中一個聲音乾淨悅耳的女記者正就「前天我國漁民在釣魚島附近與日本巡視艦偶遇,並遭日方驅逐一事」採訪著國防科技大學的某教授,教授義憤填膺,正慨然批判。

    「故事裡的人如果我沒記錯,叫做焦魁。」馬一山偏過頭看了韋志剛一眼,面帶笑意,韋志剛也是把頭回過來,微微點頭。

    公元1861年,咸豐十一年。

    咸豐帝病死於承德避暑山莊。慈禧太后聯合恭親王奕訢剷除顧命八大臣勢力,總攬朝政。其中軍機大臣焦佑瀛被遣送充軍,家財盡失,全家百餘口各奔東西。

    焦府有一護院,原本無父無母。十二歲那年被前往京城覆命的焦佑瀛在街邊帶回家,作為雜役。一次有刺客進府欲刺殺焦佑瀛,護院未及發現,卻恰巧被小雜役發現。他為報主恩,捨命相救,擋在焦佑瀛前面身中一劍。焦佑瀛感其忠心,給他養傷並許以他護院之職。並賜以主姓,名焦魁。

    焦魁在主家分裂以後,無奈遠行回湖北老家。

    深秋漸涼,日薄西山。焦魁看了看馬上快落下山去的太陽,心焦如焚。正常每十里就會有一個驛站客館,此時焦魁已經趕了快三十里路,可是還不見有客棧。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土地都染成了紅褐色的,林中漸漸靜了。焦魁看了一眼西方,停了下來。精壯的漢子放下了手裡的包袱,坐在了路邊的草堆裡,細小的眼睛看著對面密不透風的老林,汗珠順著眼角的皺紋滑下。

    他閉著嘴用鼻子用力呼一口氣,味蕾感到一股銅腥味。回味半晌,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站起身來,決定賭一賭運氣。

    焦魁把包袱斜繫在胸前,向林中深處走去。起初焦魁走的很辛苦,茂密的枝蔓使他總是被刮傷。腳下的草叢讓他無法看清前路,他只有一直盯著還很黯淡的北極星,深一腳淺一腳地踉踉蹌蹌。但是漸漸地樹木不再茂密,腳下的草地也平整了一些,焦魁聽到了水流的聲音,他開始加快速度,走得更加輕快了。

    近百米的落差,水流如同奔雷滾滾落下砸在深澗下那好像在渡劫的岩石上,水花四濺。焦魁走到了盡頭,這裡是一個山崖,對面是一片瀑布。他走到崖邊向下俯視,黑漆漆的裂痕中反上來陣陣霧氣。步履微動,踢下一塊碎石,並不見回聲。焦魁退回步子,看了看奔流不止的瀑布,穩了穩心神,動身沿著上遊行走。

    黑夜完全降臨,眾星萬象捧嬋娟。山林中蛐蛐叫聲不絕於耳,月光照在布衣漢子的後背上,無聲卻溫柔。焦魁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發現了一座吊橋。

    這個吊橋製作的很粗糙,主要是幾根碗口粗的籐條作為架構。一些長短不一,寬厚也不一的木板搭在上面,有些地方還沒有木板,只是光禿禿的籐條。他順著吊橋看過去,是一個山洞洞口,黑洞洞的,卻讓焦魁心裡瞬間敞亮了。

    焦魁貼著吊橋的左側,腳下小心地踩在木板上。長著厚繭的大手剛剛攀上側面光滑堅韌的籐條,就感受到整個吊橋都在顫動。他的身體直接僵住了,眼睛向下瞄了一下,黑洞洞的看不到底,霧氣散了大半。焦魁嚥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氣,開始邁向下一塊木板。

    走到了吊橋中間,忽然刮起了山風。空曠的山谷裡一瞬間鬼哭狼嚎,好像整個古林活了過來,山妖與野獸相互回應。焦魁從來沒感到如此孤獨。世界那麼熱鬧,卻沒有一種聲音屬於他。

    通過搖搖欲墜的吊橋,他艱難地走到了對岸。焦魁索性把上半身衣服脫下,綁在腰間。古銅色的皮膚上汗水冒著氣,長長的辮子盤了起來,月光照在光亮的腦門上,血管清晰。

    他一手拎著包袱,一邊快步走向山洞。山洞洞口被月光照進去幾米,可以看到有一些乾草與枝葉。他看了看裡面,有些猶豫了。一雙腳,黑黃色,腳底有泥土與草籽。腳腕上有些稀疏的體毛。再往上由於沒有光看不到了。

    焦魁打了個冷戰,急忙向後退。步履踢到了一塊石頭,他穩不住身子跌倒在地,稀里嘩啦的聲音明顯驚到了睡覺的主人。

    他趴在地上,忍著腿痛,抬頭看了看裡面,對上了一雙寒冷的眸子。

    2.傳說(下)

    這已經是焦魁在山洞裡生活的第五天了。小腿內側半尺長的口子已經結痂,他撓了撓有些紅腫的傷口,有些癢。

    主人家看了他一眼,張開嘴瞪著眼睛,指了一下他的腿,神色微慍。如果是剛來那天焦魁肯定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現在他習慣了。

    主人家有著一頭蓬亂的黑髮,住著幾窩虱子。朝天鼻獅子口,眼睛長得不錯,大眼睛雙眼皮,只是凹進在眼眶裡。上身*,從突出堅挺的*上看身材還是不錯的,只是長著胸毛有礙觀瞻。下身穿著獸皮裙擋住了挺翹的臀部,大腿與小腿上的腿毛掛著一些草葉但是肌肉結實。

    主人家是個女野人。

    焦魁一開始試著和她交流一下,可是她並不具有語言能力。自從焦魁這個不速之客來到這個山洞,她就把自己睡的乾草堆給了焦魁,自己睡在偏裡面的石塊上。她很早從山洞出去,中午時一般會帶回一些野果子和草藥,把草藥放在嘴裡咬碎,給焦魁敷上。然後再出去,晚上帶回來野兔野雞之類的,鑽木取火烤野味。焦魁看著她用黑黃的牙齒撕咬著金黃的大腿肉

    ,有些反胃。

    主人家放下了手裡的果子,兩步邁到焦魁面前,蹲了下來。汗毛微長的手輕輕地觸摸者漢子那黝黑的皮膚,眼睛一直盯著紅腫的傷口。手又輕輕地按了按痂,聽到焦魁「嘶嘶」的吸氣聲,她抬頭看了看漢子有些因為疼痛也扭曲的臉。拿開手撓著頭,咧著嘴「嘿嘿」地笑了笑,一臉的不好意思。

    焦魁莫名地有些悲傷,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主人被害,以前美好的日子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像沒發生過。就像那個夫人身邊的小丫鬟春杏,笑起來小小的酒窩,總是甜甜地叫他「魁哥哥」。未施粉黛,艷可爭春。

    這天晚上主人家心情貌似很好。雖然焦魁讀不懂她的心情,但是從那一隻烤野雞,兩隻烤魚,滿地的果子中可以看得出她把今晚看得很重要。兩個人仍舊席地而坐,漫天的星辰陪著殘月。群鳥歡啼如迎鳳,谷中霧氣似伴龍。焦魁一時間也看的呆了,原來所謂世外仙境不過如此,江湖豪客爭鬥半生最後又有幾人識得此景,實在令人唏噓。

    主人家捧著一大片葉子,葉子上是一捧水,清澈流光。水中還有一些花瓣,紅紅粉粉,點綴的很有情調。焦魁正是口渴,也不推辭,先是牛飲幾口,感覺水中有點香氣。低下頭看了看花瓣,也未多想,又一口飲盡。他看了看對面的主人家,由於夜深了天色太暗,只能看清女人長頭髮側臉線條清晰,平常難看的鼻子由於面無表情而顯得挺拔而不過分,豐滿的上圍顯得腰部很細。她正側坐著看著洞外。

    又一陣山風刮來,」咻咻」的聲音迴盪著,又喚醒了那些沉睡的牛鬼蛇神。焦魁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熱,胸腔裡有一股火氣讓他很想衝著山谷大喊一聲「我在這呢!我不怕你們!來啊!來找我啊!」。

    突然,他感覺一隻粗糙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把頭轉回來,正好對上了女人的胸口。主人家把他的整個頭輕輕地摟住,手掌撫摸著他的臉龐,輕柔的像是官老爺輕觸景德鎮的老瓷器。

    焦魁感覺身體更熱了,他想推開纏著他的女人,手掌卻摸到了肌肉緊實纖細堅韌的腰身。下身騰起一股熱氣,焦魁感覺這樣坐著下身很痛,又想擺脫糾纏,就企圖站起來。可是腿腳不知為什麼失去了力氣,全身的血液好像一時間全集中在下身。

    是花,那花是強力的媚藥。焦魁這才意識到。

    焦魁被推到在草堆上,空氣中越來越重的*味讓他有一些窒息。隨手一推按上了女人挺實的*,柔韌的觸感讓他眩暈了。不知何時,地上全是被汗水打濕的衣服。陰暗中*的女性騎跨在*的男性身上,透過外面的微光可以看到汗氣升騰。

    第二天焦魁醒來已經是正午時分,主人家還沒回來。他只感覺渾身酸疼,腿上的傷口倒是被新敷上了草藥。漢子靠在石壁上,閉著眼,頭疼欲裂。

    在那之後的9個月左右,主人家誕下一子,男嬰白白胖胖,模樣可愛。

    軍機大臣焦佑瀛不久被赦免,欲召回親人與忠心的家奴一起回鄉。想到家奴,他第一個想到焦魁,於是派兒子去焦魁湖北老家找他,但是終究沒了消息。

    車窗外還是一片片養眼的綠意,故事說道一半的時候,韋志剛就一直在抽煙,還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也許是故事的氣氛不夠歡快,講完了車裡的人都很沉默。

    「所以,焦魁留在了山洞,和那個野人妻子生活在一起,養著他們的孩子?」韋志剛把煙蒂扔出窗外,偏過頭看著馬一山。有些微凸的額頭上皺紋清晰,晶瑩細密的汗水藏在裡面。

    「你問我啊?哦……」馬一山好像剛從回憶中退出來。左手回拉一下方向盤,老鷹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左側內道,汽車引擎發出剛勁的轟鳴聲,邁速表指針慢慢轉到140。左側內道突然看不到欄杆了,而老司機的右腳持續給油,右手拉起手剎,左手猛回滿舵。汽車在連續彎道中半橫著車身漂移而過,輪胎在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其實,結局我也不知道。我特意把你從那個車上叫過來,也不過是找人聽故事。」馬一山滿意地看著韋志剛驚魂未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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