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老友，陰謀 文 / 妃凡
車子沒有回婁家，逕直開往s市市政府，已經等在市政府大樓前嚴陣以待的徐景茂看著遠遠駛來的車子，平了平衣角，又看了看一身西裝革履同樣精神煥發的徐志遠，「來了！」恭敬的彎下了腰。
車門打開了，首先入目的是一雙擦的珵亮的時尚尖頭皮鞋。
「婁公子！」徐景茂收了收**的肚子，堪比接待領導的恭敬態度，讓跟在他身後的一眾下屬也緊了緊心。
不過是中央某部長的公子，這徐市長對他的態度是不是有些過了？可是這些人都是吃人頭路的，仰人鼻息，不得不看上頭的臉色。
「徐市長，我們去你辦公室坐坐。」有些傲然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徐景茂，自然沒有忽略跟在徐景茂後面的熟悉身影，「徐公子，許久未見，可還安然？」語氣有些譏諷。
徐志遠擦了擦額際已經滲出的汗，「不敢，不敢，婁公子請。」
上樓，徐景茂吩咐秘書拿最好的正山小種招呼婁然兄妹倆，然後就把秘書遠遠的打發了，看著在他的辦公室有些鳩佔鵲巢佔據自己市長寶座的婁然，心裡捏了一把汗。
「婁公子，婁小姐，請喝茶。」
「哼！」嗤笑一聲，婁沁幾乎是用眼縫兒在看人了，根本沒將這一市之長放在眼裡，「老徐，上次的事兒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一想到是徐景茂的小情人給自己送的信息，又是扇風又是點火，自己一怒之下竟然追到高速上，若不是那個女人，她又怎麼會出車禍，還害她可能這輩子都別想有自己的孩子了！「那個女人呢？」要是讓她逮到她，絕對要她好看。
「婁小姐，路曼曼早就被冷唯離封殺了，這會兒連濱海電視台都呆不下去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婊，子，我早就攆她走了，這會兒你讓我去哪裡找人啊！」一想到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華天科技不說，還在冷唯離手裡落下了把柄，雖然婁然得罪不得，可冷唯離他們也得罪不起啊，要不是冷唯離暗地裡發話，他弄死路曼曼那小婊，子的心都有了。
害得他們叔侄倆栽了一個大跟頭。
「封殺！哼！便宜她了！」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冷的滲人，婁沁再看了眼一直不說話的徐志遠，「徐公子，我哥來了，你不是準備了好多話要跟我哥說麼，怎麼，這會兒不辯白了？」
坐在市長交椅上的婁然看著婁沁頤指氣使的一通發威不以為意，抿著的唇一直不動，可給人的壓迫感一波接著一波的以他為圓心，向四周輻射。
本來就有些小心翼翼的徐志遠被突然點名，急得滿頭是汗。
「婁公子，不是小的不盡心，我們安排的好好的，沒想到冷唯離夫妻倆給我們設了個局……」模糊的將自己被冷唯離設計留下把柄的事兒帶過去了，這事兒他事先就跟叔叔徐景茂商量好了，他們是必須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這個虧他們吃了。
「自己蠢就不要怨別人太聰明，哥，我看這s市市長的位子是不是該換個人做做了。」不無威脅的看著一下蒼白了臉的徐景茂，婁沁眼底的不屑更濃了。
徐景茂一聽，背後都冒出汗來。
「婁公子，別，別！我們叔侄倆一直對您惟命是從，從來不敢有半點違逆啊，上次的事兒，上次的事實在是意外，意外啊，您……」
「好了！」見婁沁的恫嚇威脅已經奏效了，婁然突然擺了擺手，十指交叉放在老闆台上，看著徐景茂叔侄倆的目光益發深沉，「徐市長，沁沁還小，你別介意，……不過很多時候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話鋒一轉，讓徐景茂和徐志遠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再次提了起來。
「婁公子！」
「婁公子！」
「行了，華天雖然被飛揚建設收購了，你們也沒能順利插足飛揚建設，也許冷唯離在飛揚建設真的只是個掛名，就算沒有冷唯離，只是容揚和易飛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那件事，就算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與其再培養一個，還不如就威懾下徐景茂，繼續利用這兩個人為他們辦事。
「這次冷唯離在s市的新項目用得上華天，正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婁然鬆開袖扣，將袖口挽了挽，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修長好看的食指輕輕叩擊在書桌上，不再吱聲了。
「是是！婁公子，你說的對，上次我也看出來了，冷唯離真的只是飛揚建設的顧問，你放心，雖然飛揚建設收購了華天，可是裡面還有我們的人，我們一定可以將功補過，您放心！」徐景茂畢竟是混跡官場多年了，雖然他有些懼怕陰冷的婁公子，可是，早在很多年之前他就選擇上這條船，如今，已經是無路可退了，要是他下馬，不僅僅是他自己，整個徐家都完了。
「哦？是麼？」微微上揚的語調，婁然似乎不以為意，如狐的眸子轉動著。
「婁公子，是真的！華天科技專門做手機的，這次冷唯離負責的項目有一大部分的生產是在華天做的，上游廠家很多也是跟華天有業務往來的合作商，只要我們放出去消息，冷唯離到時候一定沒有辦法，那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徐志遠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說完，看著婁沁臉上的笑容，雖然婁然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可是，就他多年來的觀察，婁然不表態就算是默認了，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徐景茂，收到徐景茂的一個顏色，急忙低下身，「婁公子，您看這樣行麼？」有些謙恭的低身。
「先按照你說的辦。」婁然微微頷首，這才端起面前的骨瓷杯，輕輕呷了一口茶，細細品味苦澀後的回甘，「徐市長這幾年的政績表現不錯，副市長再蹦躂也還在掌控之內，s市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們都看在眼裡，那條南北線高速也
勘探了好幾回了，徐市長怎麼看？」
「多謝樓公子！多謝婁公子！這次一定沒有問題！呵呵！」這可是高速公路啊，國家一批款子那可就是上億，這其中層層下來，他這個市長的政績又能添一筆了，而且，還不止如此，每年的稅收利潤也足夠在他的政績上落下濃重一筆。
徐志遠也有些興高采烈，他無心從政，更喜歡錢，這東西多直接，一想到承建項目的巨大利潤，眼睛都直了，要不是看到這些，要他在婁然面前孫子一樣的跑前跑後，這輩子別想。
「志遠，華天那邊的事兒你加緊！可別讓婁公子失望。」徐景茂趕緊又狗腿的補充了一句，油光滿面的臉上一笑，那油光更亮了。
「知道，知道！謝謝婁公子！」徐志遠連連道是，那態度似乎已經看到未來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無利不起早！
婁然微瞇著眼睛，看著叔侄倆外露的情緒，只神秘的笑了笑。
徐景茂和徐志遠送走了黑色轎車，直到兩盞尾燈消失的看不見了才收起已經笑得有些僵硬的肌肉。
「二叔，這婁家和冷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這麼算計冷唯離，婁然能撈著什麼好處？」徐志遠一直有些不明白，今兒終於壓不住問了出來。
「噓！」徐景茂趕緊禁了聲，往四周看看，見沒什麼可疑才將人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傻小子，小心隔牆有耳！」別看他這一市之長風光無限，要小心提防的人不少，沒背景，沒後台的能在這個位子坐久麼。
「他們都走了啊！怕啥！」徐志遠畢竟年輕，有些看不慣叔叔的謹小慎微，「叔，在s市您就是老大，天高皇帝遠的，何況那婁冠英也就是個部長啊，那婁然更是什麼都不是，要不是看他們能給我們弄來這麼多工程，說什麼我也不給他們跑腿賣命！」
「傻小子，你還年輕，這裡面的事兒你不知道更好，記住，就算哪天這事兒真出了，你就說不知道！咱們家的公司都是正經經營，偷稅漏稅的事兒哪個公司也跑不了，而且，我相信你能處理的來，婁家這條船，我們是上也得上，不是也得上，身不由己啊！以後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能在外面說，婁家的人都記仇著呢，他們家的大忌就是不忠，咱們只管撈咱們的錢，至於其他的，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
「噗嗤！」徐志遠樂了，沒想到叔叔會這麼說，狗咬狗，哈哈，還真有些形象，不過，他現在倒是很期待，婁家和冷家之間的戰爭究竟誰勝誰負。
黑色房車去華天科技的門口轉了一圈，又有幾個公司負責人向婁然報告了一些事，黑色房車才朝著遠洋集團的分公司駛去。
「哥，遠洋新上線的那套安保設備已經跟部隊接上頭了，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婁沁想著那十幾億的大工程，冷天放的眼光放的遠，只要這一條線上了，別說冷福瑞那個軍區，恐怕就連剩餘的幾個軍區都會引進這一條設備線，一旦打開這個突破口，遠洋跟軍隊的聯繫就更緊密了，這麼算計下去，遠洋集團將迎來下一個業務點增長。
房產熱已經趨於平穩，國內的公司這幾年都在尋求新的業務，新能源，虛擬市場，電子科技和網絡的營運，帶動了相關產業，冷天放和冷唯離所選的兩個項目正是行業內人士最最看好的兩個方面。
軍工科技和民用通訊，遠洋集團的業務涵蓋廣，若是這兩項再次成功，冷家將再進到另一個高峰。
皺了皺眉頭，婁然推了下鼻頭，「遠洋最好期待他們這次的設備萬無一失，否則，哼哼！就連冷福瑞都自身難保！」冷家人口眾多，分佈極廣，就算折了冷天放，冷天宇，冷唯離和冷啟梅依舊在部隊掛職，尤其是冷啟梅，還是中國海軍首位女發言人，大校軍銜，如何，也不能小覷。
婁然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聽著總有那麼點詭異呢？難道是她的錯覺？
想當年婁冠英也是冷福瑞的得意門生，跟冷敬堯一樣幾乎被冷福瑞當親生兒子待，若不是後來父親突然轉業從政，這會恐怕已經接冷福瑞的班兒了。
也正因為這，父親跟冷家三房關係都不錯，可冷福瑞一直不拿正眼看父親一眼，就連舉行婚禮那天，冷福瑞都缺席沒出現。
至於為什麼從小婁冠英就讓自己跟冷家走的那麼近，還要求她處理好冷天宇和冷唯離之間的關係，她也不是很明白。
長大後，婁然經營公司處處跟遠洋比高，父親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只有自己這裡添了一筆敗績。
越想，婁然越是覺得不甘心。
若不是路清歡的突然出現，本來她也是成功的！
車子停在一處辦公樓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不盈利的分部也比其他的小公司要好很多，而最近冷唯離的到來，也給這裡刮來了一陣春風，看著接待廳裡進進出出忙碌不已的身影，婁然不禁在心底給冷唯離點了個贊。
「別瞎想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走了。」婁然打住婁沁不找邊際的猜想，領著人往裡走去，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很快就有專人領著他們上了冷唯離的總經理辦公室。
「小唯！」眼角微微上揚，唇角也有了弧度，看著已經迎上來的冷面男子，婁然輕笑著，給了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力的拍了拍，「嘖嘖，不愧是當過兵的，這身子！」
醇厚的聲線不似之前傲然冷清，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冷唯離深沉的眸底不為所動，回應的，也抱了抱婁然，跟著用力拍了拍，「你也不錯，沒少去健身房吧！」
「哈哈！」
「離哥哥！」」一路上都仰著臉的婁沁，低下頭，低眉順眼的，那柔柔的，弱弱的氣息，讓本就纖瘦柔弱的她更生出讓幾分讓人急欲保護的**來，細長的眉眼輕輕撩了下，那有著黛玉風騷的眉目如畫般綻放。
冷唯離下巴點了點，「三嫂！」算是打過招呼，引著二人往辦公室裡走。
「什麼三嫂三嫂的！小唯，你最喜歡婁沁了，我是真不看好小宇，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不累啊！沁沁的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她呀，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呢，你怎麼就……」
「哥！」跺了下腳，眼圈已經有些泛紅的婁沁幽怨的瞥了一眼婁然，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人覺得下一刻她就會哭將出來。
「得得！我不說還不行麼！哎！你呀！」婁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婁沁，有些疼惜的哎了一聲，兩兄妹的目光很快在空氣中交匯，達成了一個共識。
「小唯，好久沒見面了，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還沒恭喜你結婚呢了。」止住冷唯離欲邁往辦公室的腳步。
「哥，我就不去了，我跟這邊的財務約好了對賬。」身子一抖，眼底跟著一暗，婁沁攪著手，瞥了一眼冷唯離，眼神暗了暗，咬了咬唇，就按了電梯下樓了。
兩個人送走了婁沁，婁然才又歎了一口氣。
「小唯，你不厚道！」狠狠的再次砸了一拳在冷唯離肩頭，婁然剛還和煦的臉上突然閃現一層陰霾。
「哥！」冷唯離不動聲色，雖然他還不確定婁然究竟目的為何，可剛才婁沁的舉止和昨天大相逕庭，恐怕，剛才兄妹倆一唱一和就是在為某些事兒鋪路。
婁然冷著臉，「小唯，你跟小宇都喜歡沁沁，不管沁沁選擇你們倆之中的誰我都沒有意見，也祝福你們，可是，你不能因為沁沁選擇跟小宇在一起，就當婁沁是個外人，你忘了你剛來冷家的時候了？沁沁從小就心軟，性子也軟和，你還不知道她麼？她自己不說，我知道她心裡的苦，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呢！」
冷唯離依舊不做聲，晦暗的眼底平靜的如同冰面，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影響不到他，只會讓冰面變得更結實，更冷。
「車禍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哎。」歎了口氣，婁然有些痛心疾首的低下頭，「小唯，你當時就讓讓她不就沒事兒了，至於兩個人楚河漢界黑白分明麼，要不是沁沁真的傷了心，她那天也不會精神失常，你知不知道……」欲言又止的頓了頓，「小唯，婁沁可能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茶色的瞳仁一縮，冷唯離猛然吸了一口氣，「什麼……你是說……」
婁然從兜裡拿出煙盒，手有些抖抖索索的抽出一顆煙，打火機點了半天都沒點著，最後還是冷唯離拿過來給他點著了。
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小唯，這件事兒沁沁什麼都沒說，要不是小姨找到我，我也被蒙在鼓裡，這孩子傻啊，你們家，你奶奶，他們怎麼樣你最清楚，要是沒有個孩子，沁沁就是下一個林梓，老太太對你媽怎麼樣，你最清楚，就是只有一個冷天雲的楚晴晴境遇都要比林姨好很多，這些年林姨待你可不比親生的差。」
楚晴晴，冷家老三冷敬禹的老婆，她這輩子只有冷天雲這麼一個女孩兒，之後再也沒有生養過，可是，葉梓明還是老一輩的傳統思想，對冷家家丁沒有建設的就沒有發言權。
「哥……」無意識的扳動打火機，妖冶的小火苗在噴口一閃一閃的跳躍，冷唯離低著頭，也將他臉上的表情隱藏了起來。
婁然看到這樣的冷唯離又加了一把火，「小唯，你從小就疼沁沁，不會放任她不管吧！沁沁可是一知道你要進遠洋，二話不說的拉了冷天宇幫你啊！我就更不用說了，我肯定站你這邊。」
婁然停了停，寂靜的空間裡只有打火機扳動時產生的聲音，『啪！啪！啪！』
許久，冷唯離才抬起頭來，臉上依舊不甚有表情，薄情的唇動了動。
「……我沒想到……」眼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湧動。
冷唯離給人的感覺一向是少言，寡慾，表情甚少外露，看著這樣的冷唯離，婁然在心底笑了。
「哎！」又是一聲歎氣，婁然又吸了一口煙，慘淡的臉上表情跟讓人捉摸不透了。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一直緊閉著，期間婁沁又上來一次，趴在門縫兒上細細聽了好一陣，滿意的扭著小腰離開了。
路清歡！
你就等著吧！
我就不信拿不下冷唯離！
等到婁然和冷唯離談完，找到還在財務部忙碌的婁沁，三個人去海鮮城吃了一套海鮮餃子宴，席間婁然和冷唯離的話都有些多，酒也喝了不老少，一杯接著一杯，借酒澆愁一樣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臉越來越白的冷唯離眼睛一閉，徹底趴在了桌子上。
紅著眼圈，白淨如玉的臉上緋紅一片，婁然看著已經倒下的冷唯離，冷冷的笑了下。
拍了拍冷唯離的肩頭，「沁沁，小唯心裡有你。」看著趴在酒桌上呼吸有些沉悶的冷唯離，婁然繼續著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們倆，哎……只能說造化弄人。」
「哥……」明白婁然是什麼意思，婁沁嚶嚶的抽泣了兩聲，手摸了摸冷唯離柔軟的發，有些不捨的以手指輕輕描摹著男人線條優美的側顏，「可是我放不下他，我也不怨他，怪只怪……」聲音有些哽咽，婁沁的手抖了兩下，低下頭，微微顫抖的唇在冷唯離的薄唇上磨蹭了下，「哥，你就幫幫他吧。」
「你……你讓我說什麼好呢。」將手
機的照片儲存好了，沖婁沁點了點頭，婁然才陰陰的笑了笑。
「罷了，罷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我會想想辦法，我們先送小唯走吧。」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冷唯離，剛走到海鮮城的門口就聽到冷唯離低聲呢喃著。
「沁沁……沁沁……」
眼底一亮，婁沁更是有些飄飄然起來，看向婁然的眼神裡也帶上了得意，好似在說，你看，我就說冷唯離不可能對我無情吧。
吩咐冷唯離的司機將他送回家，風口裡冷風不斷的灌進來，可婁沁像個鬥志滿滿的女士兵，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
「行了，一切按部就班，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照片我一會兒發給你。」婁然收回目光，看到婁沁自得的眼神兒，「別再給我捅簍子了。」
「知道了。」不以為然的笑笑，就算婁然說話不中聽，這次婁沁也沒反駁。
黑色吉普車緩緩駛向交流道，司機瞥了眼後視鏡裡突然睜開眼睛的總經理，不禁嚇了一跳，「總經理，不舒服？要吐？」男人的臉色黑白，很冷，幽深的眼神直直的，看上去很嚇人。
「不用，送我去簋街。」冷唯離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的胃燒得難受，手背用力蹭著唇邊的顏色，看著手背上明顯的嫣紅，眼底更是升起一抹厭惡，從置物櫃裡抽出濕紙巾，用力的在唇上擦了又擦，擦了再擦，直擦得嘴唇有些紅腫了，才有些嫌棄的扔掉濕紙巾。
他已經有些想念那丫頭軟軟甜甜的唇了。
「總經理。」看著已經人群熙熙的簋街，司機想像不出來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名門貴公子在這些平民的地方就餐，想想就覺得有些詭異。
「沒你事兒了，走吧，明天到公寓接我。」說完，冷唯離拿了錢包踹在風衣的側兜裡，走了下去。
「小伙子來啦！」燒烤攤上的老闆娘眼明心亮，一看到冷唯離過來，雖然有小小的吃驚，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他們這裡也經常有一些食客穿得跟這小伙子差不多樣子，都是來這裡嘗鮮兒的。
「嗯，隨便上點吧。」冷唯離坐在上次和路清歡一起坐過的長條椅上，想著上次來這裡時愉悅的心情，剛才的抑鬱一掃而光，婁然埋得很深，在他沒有把握的時候，這一場戲還要繼續。
可是，摸了摸有些疼腫的唇，眼底的厭惡越來越濃。
因為已經深秋了，這個時候北方的海邊已經不再出產麻鮮之類的軟足類貝殼，可是爬蝦卻是越來越肥，越來越嫩。
「小伙子，嘗嘗這個，剛醃好的。」將一盤生醃的爬蝦和螃蟹放到桌上，「都是母的，肥著呢，這個時候吃正鮮。」
冷唯離打小就吃這些東西，也不怕剛喝了很多酒，熟稔的挑了一隻蝦子，也不用筷子，直接唇舌並用，很快就吃了一條蝦子。
迎面有鹹濕的海風吹過來，風有些冷，有些硬，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吃了一大盤的爬蝦和螃蟹，又吃了一碗老闆娘家獨特的怪味兒麵條，看看手機，這個時間，路清歡差不多該睡了吧。
搖起手機，撥通了路清歡的手機。
手機響起的時候，路清歡剛剛領著張彧在她遠郊的別墅轉了一個大圈，更將她明年的計劃告訴她，張彧甚至興奮的想來摻一腳，兩個人正聊得盡興，一看來電，趕緊噤聲。
「噓！」
「噓！」
兩個人大孩子一樣的偷偷摸摸，禁了聲，路清歡才接起電話。
「喂？」
「是我。」只聽聽她的聲音，冷唯離都覺得很滿足，吹著海風，走在小路上，看著身邊三三倆倆的人群，相攜而過的男女。
「嗯。」有些臉紅的別看臉，不堪張彧竊笑的眼神，「吃了麼？」她問。
「嗯……明天我直接從s市出發先去新加坡再轉機，提前一天去柏林。」冷唯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路清歡報告自己的行程，甚至有些嘲笑自己，一面對路清歡，他就有些不正常。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哪怕那個時候覺得他的人生缺不了婁沁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放心不下過。
路清歡這顆小小的種子，有著頑強的生命力，硬是在他冷硬的心頭撬開了一角，生根發芽，越長越不受控制，讓他整個人都隨著她，受她影響了。
「啊！」她以為冷唯離會來b市坐直飛呢，她還特意早一天過來b市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下次有機會帶你一起去新加坡。」冷唯離心頭有些發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好吃飯。」
「嗯。」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而且，不用任何人提醒，她根本禁不住餓的。
「好好睡覺。」
「嗯。」好囧，冷唯離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孩子了吧。
……
「要想我。」
「嗯……呃，你……」迥然的紅了一雙臉頰，就連耳朵都跟著紅的透透的。路清歡有些奇怪的瞪著手機，彷彿瞪著那個男人似的，這個說著小情話的男人會是那個霸冷高傲的棺材板子麼！老天爺是不是突然想不開拎了誰家的靈魂裝在冷唯離身體裡了，或者，這移動突然抽風，串線了。
「路清歡……我的妻。」
這下，路清歡說什麼也不敢懷疑了。
掛斷電話後
，收到男人一條簡短的短信。
wa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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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三更啦，妃凡累屁了，明兒繼續，麼麼噠~
感謝一路支持的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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