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 奶奶 文 / 妃凡
週末不能去s市，這讓本來就聚少離多的兩個人又少了兩天相聚的日子，去b市開咖啡廳置辦產業的事兒她還沒想好是不是要跟冷唯離坦白，最後想了想路清歡決定休兩天課，先去s市呆兩天。
剛剛撥通了冷唯離的電話，想把這件事兒告訴冷唯離，就聽到廖春梅的聲音，急忙收線掛斷了電話。
「路小姐，葉女士來了。」廖春梅打開落地窗，看著手裡還拿著水管澆地的路清歡，身子往一旁讓了下，讓出身後一身雍容華貴絲毫不亞於伊利莎白女王的葉梓明，就連老人的臉都如同那個女人一樣情緒難以辨明，只是，一向跟在葉梓明身後幾乎形影不離的吳悅，這次沒有在老太條身邊。
「奶奶……」澄澈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就消失在眼底，整理了下情緒，扔下手裡的水管，將閥門關上，走了過去，「您怎麼來了？外面冷，我們回屋吧。」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葉梓明。
三個月的期限還不到啊，這個時候奶奶來幹什麼？
可是，老人畢竟是老人，眼底沉積的是她永遠都猜不透也看不清的深沉和城府。
雖然已經深秋，銀楓苑裡的楓葉只零星的有幾處紅色，金黃依舊佔據著視野，看著滿地金黃裡，一抹綠色旁邊嬌小的身影，葉梓明斂了下眼底的神色，指了指旁邊，在木椅裡坐下了，「就在這裡吧，欣賞下這裡的景色也不錯。」
路清歡今天依舊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不同的是上身穿了一件海馬毛針織衫披肩，裡面是淺黃色的打底衫，一頭如瀑的長髮順直的披散下來，映襯的那張小臉就更小了。
「哦，好。」對於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奶奶，路清歡一直是不解的，話也多不起來。
廖春梅很快端來一壺茶，還有自製的下午茶小點心，各種水果，知道兩個人有話要說，就退回房裡繼續自己的活兒去了。
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飲茶，吃零食，目光在一片金黃裡游來游去。
「歡歡……」還是葉梓明打破的兩人之間的平靜，將茶杯放在桌上後，靜靜的看著路清歡，許久不見，路清歡幾乎沒什麼改變，可是，她能感覺到她身上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中秋節過去這麼多天，她才有機會，也有理由過來看看這兩個孩子。
「嗯？」路清歡轉頭望進葉梓明犀利的眸子裡，捏著茶杯的手有些緊張，拇指蹭著杯沿兒，慢慢的摩挲著。
「這個，你看看。」打開手包，將裡面一沓折疊整齊的紙張推到路清歡面前，然後，老人繼續端起茶杯，只是在低頭時，用眼角的餘光細細的注視著路清歡。
不疑有他，路清歡拿起那疊紙，慢慢打開，待看清第一行黑體字時瞳仁漲了下。
「奶奶，這……」她那天去一院檢查的病例怎麼會在奶奶手裡！路清歡不明白，那天因為自己突然昏倒，後面的事情就算她沒聽到，沒看到，可是，常識她有，她的病例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奶奶手裡。
難道是奶奶派人跟蹤自己？
「歡歡，你的身體狀況奶奶一直知道，所以才讓吳悅找了廖姐給你。」也是告訴路清歡，這件事自然不是她找人跟蹤才得知，葉梓明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目光卻沒有看向路清歡，遙遙的看著幾乎連成一片的遍地金黃，星星點點的紅色，好似金沙灘上的紅色寶石，耀眼極了。
路清歡皺著眉頭，看著奶奶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奶奶派人跟蹤自己，那自己的病例怎麼能到了奶奶手上？
那天知情的只有他們四人，再就是那個醫生，難道……
「好了，謝謝你的招待，奶奶先走了，好好調理身體，奶奶等你的好消息。」葉梓明打了打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拿過路清歡手裡的紙，又原樣折好了放進手包裡。
「奶奶……」路清歡跟了上去，她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卻被葉梓明冷冷的一道目光打斷了，噤了聲。
她不明白，奶奶今天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麼，既然告訴她，為什麼又不說清楚？難道只是為了告訴她那個醫生有問題？那個醫生並沒有誤診，就算她是婁沁的小姨跟冷家的關係也近不到自作主張把自己的病例往奶奶手裡送，那能這麼做且有動機的人就只有——婁沁。
可是，那天他們會去醫院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婁沁怎麼會知道，又那麼巧的出現在那裡，甚至還讓她聽到了那些話？
路清歡的心揪緊了，雖然那天的事兒她一直埋在心底，表面上看來跟以前沒有兩樣，她跟冷唯離之間也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可是，她知道，聽到婁沁說那個孩子是冷唯離的，她心裡已經埋下了疑心的種子，她甚至懷疑冷唯離和婁沁藕斷絲連，雖然，那樣的懷疑只有那麼幾秒鐘。
既然奶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容易懷孕，為什麼還要給他們設下三個月的期限？奶奶將這一切告訴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別送了。」葉梓明靜靜的看了路清歡一眼，這孩子雖然冷情，腦子卻是好使，希望她這麼做這孩子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看著往外走的葉梓明，腳步已經有些蹣跚，背也微微有些頹了，路清歡直到這時才發現這個老人老了，她也是八十多的人了，
「奶奶！」冷唯離的目光在看到葉梓明的時候突然變得凜冽，冷的幾乎瞬間讓深秋步入冬季，「你沒事兒吧？」他問，看著路清歡發呆的注視著葉梓明的後背，剛才他手機響了一下很快就掛斷，他想著自己馬上就到家了，也沒就回電話，沒想到，竟然是老妖婆來了。
葉梓明挺直了背
背，看著居高臨下睨著自己如同注視仇人一樣防備的冷唯離，心頭有些酸酸的，可是，很快眼底就被肅穆和狠戾代替，「給你的三個月期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三個月，指的是孩子，也指的那場考驗。
看著劍拔弩張的祖孫倆，路清歡暗暗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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