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 在世間難逃命運(推票滿2000加更) 文 / 漓心蠱
婁鈺打來電話,說,諾諾,今晚來接我,車站。
時間就只有提及今晚,具體的沒講。
程諾放下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起,她家閨蜜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說話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簡單的概括。
秦崢從臥室走出來,看著站在窗邊握著抹布衝著玻璃窗發呆的程諾,她的左手垂著握住手機。秦崢皺眉,眼裡閃過擔憂的神色,上前抱住她。
「諾諾,怎麼了?」
程諾搖頭,嚴肅的說:「不知道,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阿鈺讓我晚上去車站接她。」
「我陪你去。幾點?」
程諾再次搖頭,這次歎了一口氣,臉頰貼在秦崢的胸膛上,「我也不知道,阿鈺沒有說,這不像她。」
程諾和秦崢做完大掃除之後,洗了手蹬掉鞋子窩在沙發上,拿出手機開始一條一條仔細的翻婁鈺的微博,翻完之後,唯一不對勁的就只有那條——我離開好了。
離開麼?
程諾窩在秦崢的懷裡,看著秦崢敲那些她不認識的代碼,然後默默拿著耳機聽歌,從始至終單曲循環。
秦崢停下來的時候,程諾抬頭將耳機分給一個給秦崢,她調大了音量,又換了個姿勢抱住秦崢,輕聲道:「阿崢,好聽麼?」
秦崢點點頭,手指滑過程諾的臉頰,「別亂想,沒事的。」
程諾「嗯」了一聲,抬頭看牆上的時間,從秦崢懷裡坐起來,「我們現在去車站吧,我們可以等她但不能讓她等我們。」
秦崢查了一下帝都開往c市的火車,普通或者動車,時間段在六點到九點間比較多,路上買了吃的,程諾只咬了一口麵包就不吃了,倆人站在出站口等著婁鈺。
一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婁鈺也沒能出現。程諾打婁鈺的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程諾緊張的扯著秦崢的外套,「阿鈺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我害怕。」
秦崢將程諾抱在懷裡,打了一通電話,查到了婁鈺坐的車,安撫程諾,「她還有半個小時會到。再等等。」
程諾點頭。
晚上有點涼,程諾拿了一件外套,只是那是給婁鈺準備的,她忽略了自己。秦崢握著她的手,冰涼的溫度讓他皺了皺眉,鬆開她的手後脫了自己的外套往程諾身上套。
「聽話穿好,要不然你現在去車裡等。」秦崢的聲音沉了幾分,程諾鼓著唇把帶來的外套給秦崢,然後穿上了秦崢的外套。她看著秦崢這一層薄薄的綿襯衫,有幾分心疼,「你去車裡等吧,我穿了你的衣服,你怎麼辦?」
「我是男人,這麼點溫度無礙的。」
「我給你暖手。」程諾雙手捧著秦崢的手,放在唇邊哈氣,秦崢那沉沉的墨色眼眸裡蕩起一陣漣漪。
如秦崢所說的時間點,婁鈺真的出現了。她拉著行李箱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過來,程諾看著婁鈺那失落的神色,拿著外套跑到婁鈺身邊,一把奪過來她手裡的行李箱,將外套披在她肩上。
「阿鈺。」
婁鈺木木的抬頭,聽到程諾的聲音後,痛苦的閉了閉眼,沙啞道:「諾諾,我和他分手了。」
——
程諾陪著婁鈺在沙發上坐著,秦崢端了兩杯熱水,「諾諾,你先陪著你朋友,我去做飯。」
程諾端了一杯喂婁鈺,「阿鈺,你先喝點熱水,你的手好冰。」
婁鈺艱難的喝了一口熱水,眼淚就順著眼角開始滑落,無聲無息的,痛苦。
程諾有些慌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婁鈺這個樣子,那個畫家男神不是婁鈺第一個男朋友,即便婁鈺和初戀分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的痛苦。
她抓著婁鈺的手,「阿鈺,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婁鈺哭了好久,才哽咽著說:「他跟我在一起後,跟他那個前女友見面提及了我。然後那個女的找到我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大吵一架後的分手,感情還有,東西也都在同居的房間裡,誰也沒搬走只是都暫時住在其他地方了。」
「他跟我說他很矛盾,如果真就散了那麼她的青春他賠不起,讓她去哪找比他更好的男人,而我卻二十多風華正茂。」
「臥槽!」程諾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摟住婁鈺的肩膀,緊緊抱住她。
前女友的青春賠不起,那你就不要再招惹阿鈺啊!
程諾心底升起一股憤怒,她輕輕拍著婁鈺的肩膀,「我們還年輕,尼瑪我們找個小鮮肉,氣死他,叫他抱著三十多的女人生活吧!」
婁鈺小聲的抽泣著,「我說那我離開吧,你們復合吧,他哭了。諾諾,他把他已完成的作品的一個人物頭頂補上了燃燒的火,問我懂嗎?我能懂麼,我要懂麼?我說我們不能,不能在一起。」
婁鈺哽咽的聲音讓程諾心裡難受,看她流淚,程諾也忍不住哭了。程諾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呢?」
「那幾天他一直質問我為什麼不能想像我們的未來呢。他說他會負擔他女友生活直到她找到男朋友,那我呢?這樣我像第三者啊,我怕他哭,我看著他我就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我這樣會有犯罪感。我不能忍受這麼複雜的戀愛關係……」
婁鈺晚飯沒有吃,一個人呆在客房裡。
幾個月前,婁鈺提及畫家的時候,笑的無
無比開心,描述的回憶讓程諾羨慕的不要不要的,可如今,美好卻在瞬間逝去,留下的只有彼此的糾結與苦痛。
當晚,婁鈺在微博裡更新了心情,她借用了大話西遊裡的一句台詞。
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命運。
命運,被迫分開的命運麼?
程諾來到秦崢的臥室,「阿崢,我要陪阿鈺。感冒藥放在哪裡了,她有點流鼻子。」
秦崢翻身下床找來藥箱,把用法用量同程諾說清楚,程諾轉身的時候秦崢上前擁住程諾,程諾低著頭看著環住她的秦崢的手,努努唇,輕聲問:「阿崢,怎麼了?」
「想要抱抱你,好了,你去陪朋友吧。」秦崢鬆開程諾的手,程諾轉過身,秦崢彎腰吻了吻程諾的唇,「估計今晚你們會聊到很晚,餓了記得出來熱盒牛奶,你們還小,胃不能餓著。」
程諾「噗」地笑出聲,彎了眉眼,「阿崢,說的你好像很老一樣。」
程諾陪著婁鈺聊了一夜,婁鈺說:「原來真的有一種痛,讓我有種挫骨揚灰的領悟。」
程諾這個時候不能說太多,只能靜靜的當一個聆聽者。
越是愛的用力,越是美好,往往在失去的一瞬間,會有種致命的打擊感,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一樣。
第二天早上倆姑娘才睡,沒睡多久又醒了過來。程諾生物鐘早就被秦崢調好了,起來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睡眼惺忪,連連打哈欠。而婁鈺,依舊是那副悲傷的模樣。
程諾溫了熱水拿出茶具,開始一遍一遍的燙茶喝。
哭了太久,婁鈺的嗓子也啞了。她看著程諾嫻熟的燙茶動作,神色有些詫異,「你不是從不喝茶的嗎,說這東西太苦了,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道手藝?」
程諾停下手裡的動作,拿了一杯茶給婁鈺,「你嘗嘗,這是鐵觀音,味道還可以。阿崢他有時候會熬夜做軟件,他喝茶,我就跟著學了,學完了也就會喝了。」
婁鈺訥訥的說:「愛,真的是會改變一個人的。他朋友告訴我,說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他們從沒有見過他這樣愛一個人,說我很幸福。說我改變了他。」
程諾沉默。她知道,婁鈺口中的他指的是那個畫家。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以前安然就曾問過她這句話,當時是她和譚克遠分手,她避而不見譚克遠,既然分就徹底分開,藕斷絲連最痛人心。
如今,婁鈺也是這樣的。
但她相信著,她們總能走的出去,就像她遇見了秦崢一樣,婁鈺也能的。
可勸人不勸心。
接下來的每個晚上,婁鈺總是會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一聊就是一夜。程諾在一旁躺著無比清晰的聽到婁鈺的哭聲以及電話那端,那個男人的哭聲。
畫家,又是有成就的,大多都是驕傲的。哭成這樣,是真的愛極了吧?
他為前女友考慮的如此周到,是負責任的表現,可對阿鈺呢,這又太殘忍了。
秦崢回來的時候,看著程諾的黑眼圈,心疼的抱著她,「又沒睡好?」
程諾搖頭,「睡的挺好。」
「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秦崢皺著眉,拉著程諾坐到沙發上,「你今晚和我睡,不准有異議。」
「可是阿鈺……」
「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諾諾,你們是成年人,成年人都要去承擔去承受一些事情。她如今這樣的痛苦正是因為她的選擇。」秦崢低頭吻了吻程諾的眉心,「有些事只能自己去面對。」
程諾握著秦崢的手,「阿崢,如果換了你,這種事應該怎麼選擇呢?先讓前女友找到幸福,然後再和愛的人在一起?」
「你也說了這是如果,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程諾鬆開他的手,擰著眉,「是不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秦崢沉默。
程諾忽然反應過來,她語氣有些尖銳,這些日子沒有睡好,身邊又是負能量的例子,她多多少少也有點害怕了。
怕,她和他沒有未來。
秦崢看著程諾,歎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中,「不要想那麼多,不要讓自己陷入糾結裡,我只有你,只選擇你。」
程諾吻上秦崢的唇,「阿崢,這是你說的,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
漫長的時間線,終是將命運的惡作劇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