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當局者迷 文 / 漓心蠱
程唯一打來電話發祝福的時候，程諾還在賴床。
這實在是不能怪她懶惰，而是因為一切來的太快，她昨晚興奮的一夜都沒睡好覺。當然，沒睡好覺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可憐的被蹂躪的正在狗窩裡打著呼嚕的神經。
扣手機到半夜，還是不睏，起身出了臥室看到客房有光，知道秦崢還沒有睡，又回到臥室拿出手機給秦崢發了條短信。收到回信的時候，心裡面的安定感十成足。
一牆之隔，他在她姥姥家，奔向美好未來的過程竟然那麼的讓人心神激盪。
瞌睡蟲什麼的都飛外星球了，抱著神經蹂躪加碎碎念，又拿出畫冊顏料，軟鉛起形，勾線筆上色，晚上路燈下和秦崢一起散步的畫面傳神的繪在了本子上。
一時間忽視了時間，一鼓作氣畫完又拍了照傳了微博，第一時間艾特了婁鈺。表示會畫畫的女票也是棒棒噠。
女票，這兩個字咬在唇邊，程諾細細品味，她現在也應該是秦老師的女票了吧？雖然吧，沒有那種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海誓山盟的承諾誓約，但彼此不言不語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那裡要比千萬種語言好得多。
纖長白皙的指尖戳了戳臉頰，她現在還沒有和秦老師有那種戀人間的專屬默契，她卻開始臆想飛飛，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別告訴我你睡著了，怎麼剛起床的時間你就要睡了？」
程諾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昨晚失眠了，畫了一夜的淡彩。」
「真的是畫了一夜的畫？嘖嘖，你快和我說說，姥姥是怎麼為難你家秦老師的？」程唯一的話語中滿滿的戲謔。
程諾抱著手機，眼皮直打架。「沒有為難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昨天上午去買顏料了，回來後秦老師就在姥姥家廚房炒菜，下午的時候他和姥姥聊的話題都是我不敢興趣的，我就回臥室了。我估計姥姥和秦老師是故意避開我聊天的……姥姥說會給我把關的。」
說完，程諾就又睡著了。
電話裡的程唯一喊了幾聲後，笑著掛了電話。
程諾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她出來的時候秦崢已經把午飯做好了。
「你再不起來，姥姥說要拿雞毛撣子去喊你起來。」秦崢揉了揉程諾的頭髮，「像個小瘋子。」
程諾臉紅了，她清了清嗓子，「洗完頭髮的第二天都是這樣的，我還算很正常的。」
「那我幫你預約一下，我們拍個恐怖題材的電影怎麼樣？」
「你反串貞子啊？」
「怎麼會，你演，你看連妝都不用畫了，現成的貞子一號。」
「……」程諾鼓唇，「秦老師你欺負學生，一點都不友愛。」
秦崢笑了，滿眼都是寵溺的那種。指腹點了點程諾的眉心，「還不快去洗漱，不餓麼？」
「餓。」
吃飯的時候，姥姥看著程諾哈欠連天的模樣，問她怎麼睡到中午還這麼困，到底是做了什麼這麼累。
程諾咬筷子，「畫畫，一不小心就畫到了天亮。」
秦崢抬起頭看程諾，淡笑著問：「畫的什麼，如果是連續的有故事性的內容，我給你聯繫一下雜誌社出個個人畫冊。」
程諾擺手，「暫時僅供我一人觀賞的畫，等畫完了再告訴你們。」末了，還有些神秘的意味。
本就是畫給秦崢的，倘若出了書，那秦崢還是她的專屬男神嗎？
說是吧，她筆下的男神都被人看光了。說不是吧，嗯，身體和靈魂都是屬於她的。
程諾皺眉，身體？艾瑪，總覺得這句話想想就有點害羞，她現在和男神還是很單純的吶。就拉拉小手散散步的單純程度。
「諾諾，吃飯的時候不要總是發呆。」程老太瞥向程諾，程諾一愣神，「姥姥你和我說話了？」
程老太無奈的道：「我和雞毛撣子在說話。」
程諾：「……」
其實，之前程諾早上有時起的晚了，姥姥就說要拿雞毛撣子喊她起床。這個方法程諾是知道的，她記得以前程唯一上高中那會兒，整天早上起床都分外艱難，媽媽程瑛拿著雞毛撣子往床頭那麼一敲，程唯一麻溜的就起來了。
秦崢住在了程諾的姥姥家，家務活什麼的全部承包了。程諾問程老太，「姥姥，這不該是客人應有的待遇吧？」
程老太不以為然，「你希望秦崢是我們家的客人，還是親人呢？」
一句話就堵得程諾啞口無言。
程諾搬了小板凳坐在程老太身邊，她握著程老太的手，撒嬌：「姥姥，我覺得很不真實，你現在是把秦崢看做你未來的外甥女婿嗎？」
看著外甥女臉上的緊張和眉間不自覺留露出來的喜悅，程老太笑瞇瞇道：「姥姥虧欠了你母親的，想要補給你和唯一。我把秦崢看做未來的外甥女婿，不好嗎？」
「好好好，姥姥最好了。」程諾立即狗腿的討好誇讚姥姥，「我姥姥可是鄉里一枝花，善良美好知冷暖，尤其是對我最好了。我最愛姥姥了。」
程老太笑的合不攏嘴，這孩子就是鬼精靈，說辭一套一套的，聽著心裡就是舒坦。
只是，程諾尚不明白，怎麼齊子軒就沒有和秦崢一樣的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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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姥姥，那為什麼每年子軒哥哥送我和姐姐來的時候，你對他態度就不好呢。」而且齊子軒可是專業拍馬屁二十七年啊！
「我對他的態度是要看你姐姐的態度，總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我對他不好一分，唯一的心裡便會對小齊上心一分，即便看著表面不在意，心裡面多多少少也是會在意的。」
程諾被姥姥的說辭震驚了。可能真的是她想的太少的緣故，完全不知道姥姥表面上的不待見，實則另有一番意思。也就是說，她姥姥其實是在撮合程唯一和齊子軒，而那倆人都不自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和你姐姐一樣，都只遺傳了我們老程家的固執，對於我們家優良的做飯能力倒是半點都沒遺傳的來。」
程老太拍了拍程諾的肩膀，「好在秦崢做飯的手藝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程諾：「……」她也不想成為廚房殺手的啊，廚房多犧牲幾次，說不定她做的飯也就能吃了，是你們不給她機會的qaq。
下午的時候，程諾抱著筆記本和手繪板跑到了秦崢的客房，美名其曰——省電費。
少開一個空調確實是很省電費的。
秦崢在電腦上輸入的代碼，她都不理解。就默默的在一旁抱著手繪板畫畫。畫了一會兒，程諾偏過頭去看專注工作的秦崢。她看著他捲翹的睫毛，開始數他是多久眨一次眼睛。數完了又盯著秦崢的臉看，看秦崢的皮膚是怎麼做到三十歲像二十五六的樣子的。
秦崢被程諾一直盯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偏過頭去看程諾。結果扭過去看她的時候，她立馬佯裝認真畫畫的樣子，嘴裡還振振有詞，「啊，這一塊的明暗光影處理的還不錯耶，我也是棒棒噠。」
秦崢失笑，這孩子還是很害羞的，雖然語言上總是那麼大膽，出人意料。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喝水嗎，我買的有果珍，給你沏杯果珍？」
「什麼味道的？」程諾還裝的一本正經，拿著畫筆盯著屏幕。
「橙子。」
等秦崢端來兩杯橙汁的時候，程諾登陸了劍三。
秦崢怔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來，「你剛剛不是很認真的在畫畫嗎，怎麼玩起了遊戲？」
被看穿的程諾接過他手裡的橙汁，指尖擦過他手背的時候，有那麼一丟丟的心悸。程諾抱著水杯喝了口橙汁，心虛的笑：「這果珍味道不錯，就像冷飲店裡賣的那種一樣口感的。」
秦崢坐到椅子上，看著程諾電腦屏幕上熟悉的遊戲角色，以及「糯米糰子」的id，不動聲色的問：「最近一直都在玩遊戲嗎？」
程諾搖頭，開啟學霸模式：「我是乖學生，很少玩遊戲的，最近都在練習手繪和3d，我在為畢業設計做準備，遊戲只是……靈感的迸發。嗯，就是這樣。」
她說就是這樣的時候，自己都發現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努力在男神面前塑造乖乖女的形象，程諾得意的想。
「你要躺屍了。」
「哎？」
「你的花姐要躺屍了，有人點你切磋。」
程諾眨眨眼睛，秦老師也玩劍三麼？沒等她想清楚，秦崢便放下水杯，俯身攬過她，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操作起來。
秦崢給花姐點了個的技能，貧血的花姐立馬就恢復了安全。秦崢又給對方一個，對方速度立馬降了下來。又加了一招，最後來了個。
程諾看著秦崢如此嫻熟的操作，不禁問道：「秦老師，你也玩劍三嗎？」
秦崢點頭，「工作需要。」
程諾樂了，「那你練得是哪個角色啊？」
「都練過，不過滿級的只有純陽和大師。」秦崢的手離開了鍵盤，程諾卻抓著秦崢的手，「秦老師我們一起玩劍三吧，我遊戲裡的師傅都很久不上線了，也沒人帶我玩。」
「工作還沒有做完。」
「哦，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玩。」程諾努努唇，退了遊戲，點開音樂盒，她扭頭看著秦崢，「秦老師，我放歌曲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你工作？」
秦崢搖搖頭，「放你喜歡的來聽吧。」
程諾握著鼠標劃拉著收藏的歌曲列表，找到一首歌，點了出來。
「剛擒住了幾個妖，嘿，又降住了幾個魔，哈，魑魅魍魎怎麼它就這麼多。嘿嘿，吃俺老孫一棒……」程諾跟著歌曲唱起來，然後扭頭問秦崢，嗓音愉悅：「秦老師，是不是很好聽？」
秦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