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買藥材 文 / 顏新

    看到李家二少爺的時候，崔樂這才想起，平安鎮上最大的藥房是李家的。

    李巍然看到崔樂蓉的時候也有幾分的意外，他是知道她現在已不是他家的丫鬟了也不像是之前那般能夠天天再見，所以在現在看到她的時候自是有幾分的意外，見她的衣衫上頭有幾分的舊色，更是背著背簍的模樣，倒是實實在在的農家女的做派，但那面色上卻是氣色極好，淺笑盈盈的時候倒是比府上的時候要來得鮮活的多了。

    「莫要叫我二少爺了，而今母親已放了你歸家說話間也就無需這般的講究了。」李巍然道，「今日來是怎麼了？可是要請了大夫還是要抓藥？」

    「李家待我如同恩同再造，而今放我歸家更是恩重如山，少爺可別這般說。」

    李家一貫仁厚，所以就算是待李家的下人也還都是可以不曾惡意苛待過，所以就算是現在稱呼一聲少爺也少不了一塊肉，更何況從這話裡面也可算是知道這藥鋪子是李家的，打好關係也是十分有用的。

    「今日來本是想問問藥房掌櫃收不收藥材，今日早上上山的時候採了點草藥，想賣幾個錢貼補貼補家用。」崔樂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眼神卻勾勾地看著李巍然。

    「哦，」李蔚然原本還以為是有多少事兒呢，原本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原來就是問收藥材的事情，不過也可想而知，崔家原本就不是個富裕的，要不當年也不至於是被他們家買了當下人了，「藥材自是收的，往後你要是採集到了藥材就大可來尋了王掌櫃，到時候定是不會虧待了你的，不知道你這一次送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王掌櫃聽到自家少爺這般說的時候，他也連著點了點頭，原本藥房裡頭就會收一些個藥材，現在少爺已經這樣開口了，王掌櫃自也是將事情放在心上的，李家原本就是宅心仁厚，每年都要派米和義診，有這樣的淵源要稍稍照顧幾分倒也算是十分的合情合理，只要這姑娘拿來的藥材有用自是會同那些個採藥人一般採買了的。

    崔樂蓉聽到李蔚然這麼說的時候，她也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放下了自己身上的背簍，然後將背簍裡頭用山林子裡頭的尋常樹葉子包裹著的靈芝和人參拿了出來放置在櫃檯上，一邊道：「當初跟在小姐身邊的時候也學了一些個藥理，今日在山林子裡頭採藥的時候正巧遇上，只是自家不會炮製，又怕私下胡亂炮製會有毀了東西。」

    李巍然聽到崔樂蓉這麼說的時候倒也是有幾分的相信，自家人多少都是懂些藥理的，所以也相信一直跟在自家小妹身邊的人會懂點藥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幾個東西上。

    王掌櫃也不敢大衣，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其中一個樹葉子包裹著的，在看到裡頭包裹的東西竟是新鮮採摘下來的赤芝的時候楞了一楞，手也微微一抖，看向另外兩個包裹的時候那眼神之中也帶了幾分深意。

    這赤芝雖算不上大，但從色澤來說也算是不錯，也有些年頭了，靈芝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是年頭不長，只要是個靈芝也便是好貨色了。

    王掌櫃朝著李蔚然看了一眼，確定東家也看到東西之後這才露出了笑意道：「姑娘可否移步內堂說話？」

    崔樂蓉自是願意的，李家家大業大，再加上李家大少爺而今正處於事業上升階段，自不會幹出什麼昧著良心的事情來，只是進去裡頭說說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

    崔樂蓉低聲交代了崔樂幾聲，將手上的背簍又遞給了崔樂之後，這才同王掌櫃和李蔚然一同進了內堂。

    內堂裡頭有一個大的藥爐，微微有些燥熱，火爐上有幾個正在煮著藥，又幾個藥童也正在看著火候煎藥，穿過了藥爐再裡頭便是給一些個重傷重症的病患呆著的地方。

    等到進了內堂之後，王掌櫃方才將東西都放置在內堂裡頭的桌上，慢慢悠悠地解開，在看到紫芝的時候，王掌櫃倒是沒什麼意外，在山野老林子裡頭採到個紫芝一類的也不是沒有的事情，他在藥房裡頭也是收過的，只是紫芝和赤芝的功效不同，但也都是補氣的東西，也只有金貴人家才吃的起的東西，倒也值得不少的銀子。等到王掌櫃拆到那最後一個紙包的時候，這才震驚了。

    「老山參！」王掌櫃是脫口而出，他也是瞧見過野生參的，只是這玩意實在是太過金貴了，年歲長的多半都是上貢的極品，一般人家也用不起這玩意，這金貴的東西可是用來吊命用的，可是稀罕到不成！

    王掌櫃幾乎是愛不釋手，左看右看的倒也發現這姑娘採挖的時候也算是仔細的很，一丁點的根須都沒有破壞。

    李蔚然瞧見這山參的時候也有幾分的意外，他本以為崔樂蓉這丫頭能夠認出靈芝也算是不錯了，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精細在等著他。人參這東西本就是精氣凝結，金貴的很，這山參遇上有錢人家，再多的錢也是願意出的。

    「王掌櫃你看這些東西如何？」崔樂蓉也不問李蔚然，轉而去問著王掌櫃，李家舉家都要搬去京城了，以後她要打交道的人也多半都是王掌櫃，自是要多問幾句的，「我採挖的時候也是十分的小心，盡量不傷根須了，您看這三樣東西能值多少銀子？」

    王掌櫃也是個有眼力界的人，對於藥材也是十分的熟悉，若是不熟悉也不能被李家安心地安置在藥房裡頭當掌櫃了，他仔細掂量了掂量道：「姑娘這話不假，採挖的時候確是小心了這才沒有傷了分毫。只是這山參年頭稍微短了一點，約莫在二十來年左右，可到底也是個金貴的東西，賣到我們店舖的話，這銀子我大約只能出到八十兩左右。再加上這兩個靈芝份量也稍微小了一點，合起來一共一百三十兩，姑娘你看如何？」

    王掌櫃這麼說也算是給的實誠價，倒也沒有剋扣的太狠也沒有抬得太高，李巍然對於王掌櫃這麼做倒也在心中表

    示認同。

    崔樂蓉想了一想，善仁堂已是平安鎮上最大的藥房了，哪怕去別的地方大概也不能比這個價格高了，她道：「這個價格倒也合適，只是我這東西採摘來也不容易，我想讓掌櫃再給點添頭，我要幾味不金貴的藥材掌櫃可行？」

    王掌櫃倒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在藥房裡頭還要添頭的，當下就朝著李巍然看去，李巍然微微蹙眉，倒也沒有出聲反對。

    王掌櫃見此也應下，聽得崔樂蓉說了要的藥材，發現的確是常見的也不怎麼金貴最多也就值個二三百的藥材，這才笑著出去給收拾去了。

    崔樂蓉見王掌櫃一走，也便是要走，可她這腳步一動，李巍然便是已經出聲了道：「我曉得讓你歸家是娘的主意，你也是心中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