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寬慰 文 / 顏新
章氏瞪了崔樂蓉好幾眼,見鍾氏都已經走了,自己在這兒也是得不到半點的好處,哼哼唧唧地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可以順手拿走,又狠狠地瞪了崔老大和鄭氏一眼之後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章氏一走,那些個看熱鬧的人多半也是散去了,對於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也足夠他們說道上十天半月了。
倒是隔壁家的花嫂子沒走,等到人都散去了這才進了門來,看著那抹著眼淚的鄭氏和崔樂菲:「莫哭了,她這個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一直悶著不吭氣。」
「我倒是不打緊的,倒是可憐了我的蓉丫頭,你說這天底下哪有這般狠心的人?!」鄭氏道,她心中酸澀的厲害,尤其是在看到崔樂蓉給打了一盆井水來,擰了帕子遞給她的時候,更是覺得對不住這個打小離家的女兒。
「阿娘你且敷敷臉,要不然到了明天就不能看了。」崔樂蓉道,鄭氏臉上那巴掌印記明顯的厲害五根手指更是根根分明,她說著又擰了一塊帕子遞給崔樂菲,「小妹你也擦擦,看看有沒有被擰傷了去?」
她剛剛在水中加了一些個靈泉水,雖說不能讓人百病全消,卻也還是能夠讓人舒服一些。、
崔樂菲接過了帕子,默默地敷在了自己被擰的生疼的地方,被沁涼的帕子一敷倒也是覺得舒服多了,但心中還是有些恨恨的,咬著牙站在那兒不說話。
「好了,那也是你奶奶。」崔老大曉得崔樂菲心中的恨,他心中也有些恨,卻有有些無可奈何。
「阿爹,她真心把我們一家子當做一家人來看過嗎?」崔樂菲恨恨地道,「您真該慶幸我還記得她是我奶奶,否則剛剛我真很想直接拿刀捅了她!」
崔老大一楞,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那樣刻骨的恨意!他吶吶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把年紀的人倒是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說什麼昏話,」崔樂蓉輕輕一巴掌拍在了崔樂菲的後腦勺上,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崔樂菲,教育道,「殺人償命,你何必那別人來作踐自己!他們愛怎麼樣就由著他們去,我們一家子過好才是正經,你一個花一樣的姑娘何必給那幾個行將就木的給墊了棺材底!」
「阿姐……」崔樂菲倒是沒想到回了家之後一直不怎麼吭聲的崔樂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楞了一楞,但又顯得有些不甘地道,「可奶奶和二嬸那樣對你,你和上水村苗家的婚事不成了,退了親的人往後就不好再找親事了。」
「不找就不找了,我那麼些年都不在家也剛好在家多留幾年,怎的,你是不是要嫌棄阿姐留在家裡面吃乾飯不樂意了?」
崔樂蓉半點也不在意地說道,苗家的婚事對旁人來說可能是一門不錯的婚事,可她自己一想到這才十八歲的年紀就要嫁做人婦為一個陌生人生兒育女,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叫人可怕的厲害,現在退了婚也好,還能在家中多呆幾年,看這崔家也是家徒四壁的很,還不如先賺點銀子是個正經。
「我哪裡會!」
崔樂菲急急忙忙地道,雖說這些個年都沒有和阿姐在一起過日子,但對阿姐還是十分熟悉的,也知道家裡面每個月的嚼用有一部分還是阿姐在李家的月錢稍來的。
「那不就成了,你不嫌棄阿姐在家,阿爹阿娘也不會嫌棄我,大哥和小弟肯定也不會,那我們一家子歡歡喜喜地過日子努力賺錢過得更好,這不是挺好的?」崔樂蓉笑瞇瞇地道,「到時候咱們有錢了也不給他們花,就讓奶奶和二嬸看著,生生饞死她們!」
崔樂菲聞言噗嗤一笑,一想到那場景也是覺得樂呵的很。
「再說了,你說阿姐倒了霉,阿姐可不這麼想,誰倒霉還不曉得呢,」崔樂蓉笑著道,「你看今日要是二嬸不來我們這兒鬧,咱們家可就要吃了這個啞巴虧了,現在這麼一鬧,咱們村上誰人不知道二嬸那做的黑心肝的事情,我是個正經清白的人被苗家退了親,我虧的很,可二嬸是要比咱們還要來得倒霉一些,兩個表妹是別指望能夠嫁到苗家去了,兩個堂弟說不定還娶不上媳婦呢,等今日一過,十里八鄉的人都要清楚二嬸和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崔老大家的倒霉攤上了這樣的親戚,可誰還敢把姑娘嫁到崔老二家裡頭去!」崔樂蓉道,「你看,等到二嬸回去想明白這一點,她才是要毀得腸子都要清了。」
花大嫂子聽著崔樂蓉這一說,也拍掌道:「可不是這麼一個理麼,老大家的你可安心了,蓉丫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著呢,我聽著她說的這般的門兒清到底還是大戶人家裡頭呆了好些年的,少了苗家那一門親事往後還不一定有別的人家來求娶呢,你放寬了心思等著就是!指不定還能找個好人家往後當了官太太也可能!我倒是要睜大了眼睛看看老二家的能撈個什麼好處才是!」
鄭氏聽到花大嫂子這麼說,心中雖是鬆了一口氣,卻也還是笑不出什麼聲來,雖說能夠證明自家女兒的清白也是個好的,可到底苗家的婚事對他們這些個鄉下人家來說也可算是一件頂好的婚事了,哪裡還能有更好的。
「那就謝了嫂子你這吉言了,要是那一日我家蓉丫頭得了那麼一門好親事定是要好好感謝你的。」鄭氏笑了笑,卻是沒有將花大嫂子的話當真,鄉下人家哪裡敢奢求當個官太太的,只求家中有薄田能餬口就不錯了。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崔老大聽著花大嫂子的話,那有幾分呆愣的眼神微微有幾分的波動,的確苗家是一門好親事,但比苗家更好的親事也不是沒有。
崔老大看著一直笑意盈盈什麼都沒有說的崔樂蓉,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因為跛了而使不上力的右腿,心中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為了他這個沒怎麼享過福的女兒,哪怕是豁出了這張臉皮,他也是不打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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