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1章 王爺很頭疼(二十四) 文 / 夭九
「醜話說在前頭,就算這奴才做了這等下賤事,也不能赦免他毒害父皇的罪!」
這回陸華濃搭理他了,冷冷地回了句:「敏王殿下多心了,臣與靈公公一心為陛下的病情著想,別無他想。」
敏王聞言冷哼道:「是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靈芝為老皇帝嘗小便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雖然這一屋子的人都是一頭霧水。不過,老皇帝還昏迷不醒,自然不能像清醒的時候那般想小便就小便,靈芝要為老皇帝嘗小便,還得等到老皇帝小便的時候,現下老皇帝連三歲小兒都不如,還真不值得能等到什麼時候。
一屋子的人等著當今天子小便,那感覺真是……怪異。
時間一久,眾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敏王的耐性最差,率先發言:「什麼嘗……嘗便……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一屋子的人等著父皇……父皇……,傳出去指不定讓人怎麼笑話呢!」
陸華濃真心不想搭理這個刺頭,但又怕他再鬧出ど蛾子來,於是勉強說道:「稍安勿躁!」
敏王瞪直了眼睛,剛說了一個字:「我……」
孫太后就不耐煩地斥道:「你有急事就先回去罷,守在這裡作甚?」
惠妃連忙朝敏王使眼色,敏王只得稍稍收斂了下:「孫子不忙,為父皇斷症這麼大的事,又是不懂醫理的奉陽王做的,孫子如何放心得下?」
孫太后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其實貴人們也只是等等而已,本來嘛,這世上最奢侈的就是等待,只有貴人消耗得起。比較麻煩的是靈芝,他做的工序可就多了,尤其是老皇帝還昏睡著,這無疑給他加重了負擔。好在貴人們都不忍觀看如此「慘絕人寰」的畫面,所以他得以私下進行這件事,只兩個內侍看著他,好歹也為他留了幾分顏面。
不一會兒,靈芝掀起帷帳,回道:「稟奉陽王,奴才方才親口為陛下嘗過小便,陛下的小便的確混濁如脂膏,而且有甜味。」
陸華濃點點頭,道了句辛苦就回稟孫太后:「臣所知有限,雖然以尿甜來斷症有些武斷,但尿甜正是消渴症的顯著特徵,綜合其他症狀,陛下得消渴症的機會絕對超過五成!」
有些話陸華濃是早就說在前頭的,孫太后也理解他的難處,自然不會計較,事實上,若不是病急亂投醫,孫太后也不會找上陸華濃。
孫太后點點頭,剛說道聲辛苦,敏王又跳了出來:「哈!奉陽王真會開玩笑,斷症斷症,自然是要斷清病症,你搞了這麼多事,最後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肯定父皇是得了那個什麼消渴症,如何比得上太醫們的以人頭擔保的十成把握?」
陸華濃立即反唇相譏:「那麼,如果太醫們斷錯了症,殿下會下令把他們全部處死嗎?」
敏王不說話,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如果太醫們真的斷錯了症,那麼老皇帝自然不會好,說不定很快就一命嗚呼,而太醫對衛國皇室來說太過重要,處死所有太醫的事自然只有天子才能做得。現下這麼多人在這裡,敏王要是敢回答,說不定日後就會落下覬覦皇位圖謀不軌的把柄。
陸華濃又道:「但是臣若是斷錯了症,臣可是性命堪憂啊。事實上,臣今日來到這裡,做這件殿下口中所謂的大逆不道之事,無論結果如何,臣都是性命堪憂,那麼臣實話實說又有何錯?」
敏王覺得不對勁,想開口反駁,卻又被陸華濃打斷:「殿下可以單獨請一個太醫過來立下軍令狀,坦言他若是斷錯症,就處死他一個人,殿下不妨猜猜,他敢不敢立這軍令狀呢?」
敏王瞪他,那群太醫貪生怕死他自是知道的,每次都仗著罰不責眾這一點,請罪都是抱團的,想怎麼發誓都行,現在單獨拎出一個人來立軍令狀,因為只有一個人,上位者想殺是再輕易不過的,那些個太醫肯立才怪呢。
當然,還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剛正不阿」的張太醫。
敏王剛想到張太醫,陸華濃就涼涼地說道:「當然,張太醫那種膽兒忒肥的除外!」
敏王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華濃便對孫太后道:「太后娘娘要臣做的事,臣已經做完了。臣早就把話說在前頭,臣雖聽說過這種病症,也有幸見識過,但卻不知如何醫治,之後的事還請太后娘娘做主,臣卻是不能多言了。」
季貴妃急切地問道:「那陛下的病到底嚴重不嚴重?」
「此前臣沒有仔細檢查過陛下的龍體,並不知詳細情況,但方纔見貴妃娘娘一臉驚色,便知至少在陛下昏倒前不久,有些症狀還沒有出現,由此可見,陛下的病症是惡化了,此時已是極其嚴重的了。」
「有多嚴重?」顧昭儀追問。
陸華濃看她一眼,頓了頓,才緩緩說道:「若不及時醫治,危在旦夕!」
陸華濃話音剛落,那邊敏王就大喝道:「危言聳聽!妖言惑眾!」
陸華濃也不爭辯,只閉口不語。
孫太后和季貴妃的臉色都有些沉,她們就是意識到老皇帝情況不好了,才會病急亂投醫,但她們也沒想到老皇帝的病情會這麼嚴重。
「奉陽王既然聽說過這種病症,難道就沒聽說過治療的法子?」出人意料的,說話竟又是顧昭儀。
惠妃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卻又不好發作,只狠狠瞪了顧昭儀一眼,但顧昭儀絲毫不為所動,只看著陸華濃。
陸華濃淺笑道:「昭儀娘娘,醫理的事可不能開玩笑,稍有不慎可是出人命的大事。大夫斷症需深思熟慮,用藥更是要十二分的精準,聽說來的法子又如何能用來治人呢,更何況用來治陛下的萬金之軀?」
顧昭儀理解地點點頭,沒有再問,眼中的愁思卻是更深了。
陸華濃明白,老皇帝大約是真心寵愛顧昭儀的,而顧昭儀對老皇帝也是情深意重。
孫太后卻是雙眼一亮:「奉陽王可是真的聽說過治療的法子?」
陸華濃心中一片瞭然,只淺笑道:「太后娘娘這是關心則亂了,臣可不敢妄言!」說罷,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敏王一眼。
孫太后卻笑道:「無妨無妨。用不用有這一屋子的人做主,你只管說出來,也讓這一屋子的人參詳參詳。」
陸華濃打太極道:「太后娘娘說笑了。」
季貴妃連忙也道:「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奉陽王的赤誠之心本宮和太后娘娘都是明白的,還請奉陽王不要藏私。」
「哪裡到藏私這種地步了?」陸華濃失笑,「臣若是說了,可是妄言,日後可是要遭百官詬病的!」
敏王冷笑一聲,「你不是一心為父皇的龍體考慮的麼,如今怎麼又推搪起來?」
一直沒開口的淑妃也道:「奉陽王不妨說說。」
「既然諸位娘娘都如此說,臣就斗膽妄言一回,日後若是遭百官辱罵,還要請諸位娘娘回護回護!」
孫太后笑道:「哀家自是要護著你的!」
「那臣就妄言這一回罷。」陸華濃一臉無奈,「具體的方子臣記不全,就是臣想說也說不出來,不過治療的路子卻是有的,走清熱潤肺、養陰生津的路子應是沒錯的,只要是大夫,自然懂得如何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