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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4章 王爺是柯南(四) 文 / 夭九

    面對此情此景,在侍劍心裡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陸華濃也有些無奈。

    前世她出身富貴,享著現成的榮華,即便接手家族生意也是高層決斷,沿用到這裡就是大袖一揮發號施令的那種,再費事的就是帶著專家團跟別人進行大項目的洽談,就是想開闢一條新的生意線都有現成的人力物力,道路都被人鋪得妥妥的。

    說實話,她還真沒有過為錢發愁的時候,更沒有過卑躬屈膝的時候,即便與家裡關係破裂,也是來去如風,瀟灑得緊,根本沒有像一般二世祖那樣,一旦少了家裡的支持,就四處碰壁、求爺爺告姥姥的。那時她成竹在胸,利用人脈關係已經早早就鋪了一條路,只等休假結束之後就開闢自己的一番事業,即便事出突然死於非命,她死的時候也是一身富貴、意氣奮發。

    可她到了這個世界,事情卻又完全不同。

    這奉陽王府看似風光,卻只剩個空殼子,沒錢沒產業不說,連可用的人手都少得可憐。雖然有了施陽那一條線,購置產業的計劃也正在進行之中,但這需要時間積累,要想成為一個暴發戶,還是有點難度的。至於人手,正在物色培養之中,但一來要做得隱晦,二來銀子還沒到位,急也急不來。若是有個可靠的親戚或是氏族倒也好,可奉陽王府獨門獨戶的,邕州那幫子族人就沒見有出息的,舅家胡家塞了一個姨娘進府就再沒動靜了,那個老情人敬王高深莫測的,至於發小王潤則太不著調,奉陽王還沒娶妻生子,也沒個妻族,真是想靠也找不著人靠。更別說奉陽王頭上的帽子搖搖欲墜,這條命還被人盯著。

    總之一句話,要想達到陸華濃榮華富貴、對京中各方勢力利害關係瞭如指掌、對事事都游刃有餘見招拆招的要求,難度太大了。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是陸華濃再神通,也只得一籌莫展,目前只得哄好老皇帝,先穩住奉陽王府再說。

    撇開這些不提,陸華濃問道:「陸思宇近來如何?」

    提到陸思宇,陸成欣慰笑道:「王爺,小公子很是乖巧,平日都不出門玩耍,只管專心讀書呢。」

    陸華濃點點頭,他是覺著思宇這個名兒取得太大,想給改了,可他只是認陸思宇作義子,並非過繼,倒是不好講究了。

    想了想,陸華濃又道:「這稱呼也該改改了,明年潤雨的孩子出世,叫法就不對了。」

    陸華濃這麼一說,陸成也犯了愁。潤雨肚子裡的才是陸華濃的親生兒,待得出世便是府裡的大少爺,若是讓陸思宇把這稱呼給佔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可若是就這麼叫著小公子,也不像個樣子。

    陸成的猶豫陸華濃看在眼裡,他歎了口氣,終是存了幾分憐惜之心,道:「以後就喚大少爺罷,他雖非本王親生,但總歸是本王的義子。」

    陸成見長子的位子被陸思宇這個外來戶給佔了,有些不平,不由計較道:「既如此,王爺就替大少爺改了名兒罷,這個名兒太大,以後的少爺們都不好取名了。」歸根結底是不想自家嫡親的少爺被陸思宇壓一頭。

    陸華濃看陸成偏心眼,有些好笑,但還是正色說道:「那孩子對親父感情極深,那名字正是他親父所取,就給他留個念想罷。」

    見自家王爺這般說,陸成便也收了小人心思。

    「既然他喜愛讀書,」陸華濃思忖了一下,「你就訪訪出名的夫子,請到府裡來教導他罷。」

    這一點陸成卻是贊成的,難得陸思宇喜歡讀書,貌似還讀得不錯,若是教導好,日後說不定會高中狀元,到時候振興的可是奉陽王府的門頭,如今府裡開支不太緊俏,請個好夫子也是不難的。

    「陸氏族長可安排送回鄉了?」陸華濃又問。

    提到陸明漢父子,陸成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想到陸明漢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淒慘,心中的不滿便也散了。

    「這等小事哪裡需要王爺過問,老奴特意讓陸廣安排了兩個侍衛護送他回邕州,大理寺那裡都打點過,陸華為的屍首也讓他帶回家鄉下葬。」

    陸華濃點點頭,陸華為給奉陽王府添了那麼大的麻煩,陸成如此已是仁至義盡了。

    陸成見陸華濃一臉倦色,連忙將人都攆出去,又關切地勸道:「王爺,您操心了這一天,也累了,先歇息一會兒罷,待晚膳好了再叫您起來?」

    陸華濃心裡頭卻還想著須家的事,方才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倒不是他真的關心,而是漫不經心的提了幾句罷了,心裡真正想的還是須家和季貴妃。聽陸成這麼一提,他卻是真的覺得累了,於是點點頭進房歇息。

    一晃兩日過去。

    那須家二老爺果真厲害,那日礙著閒王在場不好發作,待閒王離開之後,他便也離開如意樓,之後便直奔季府,好說歹說的求了季府出面彈壓順天府。順天府尹雖然礙著奉陽王和閒王的面子不敢直接把小蓮交出來,但也是戰戰兢兢不敢再深查下去,從大理寺借來的阿遙也沒了用處,見無事可做就回了大理寺。

    府尹大人兩邊為難,雖勉力支撐,卻怕是撐不住多久,想學著陸華為的案子那樣把案子轉給大理寺,卻又被季府壓著不准轉,只得偷偷命人送信給奉陽王府求救。可那須羌正才沒有卻多的是鬼心思,一早就料準了府尹大人會有此舉,直接把信給截了,府尹大人發多少封,他就給截多少封。府尹大人雖然氣得大罵他是個渾物,卻忌憚季家,不敢再出面。他估摸著宮裡的貴妃娘娘也該知道了,生怕自己被牽連。

    卻說陸華濃沒聽到動靜,便著人問了阿遙。阿遙只道此案的確有蹊蹺,但他還未深查就被阻了,所以並不知其中內情。

    陸華濃心知不妙,但他整日在宮裡當差,跟被圈養了似的,想採取點措施都難,待下了班,因著消息閉塞,手裡能用的人又有限,區區兩日也想不出什麼立竿見影的良策來。思量來思量去,他準備從季貴妃入手,只待遇到季貴妃再說。

    這日黃昏,陸華濃領了差事去後宮,做完這件差事,他便能下班了。他正琢磨著要不要順便去榮華宮走一趟,一不留神卻是走偏了,待要尋那引路的小內侍,卻是遍尋不著人影。他心中一凜,回頭看向來路,打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卻忽然聽得一聲悶響。

    陸華濃心中陡然一驚,循聲看去,只見假山之後露出一雙穿著繡鞋的腳。他心知這必是有心人安排的,當即毫不遲疑,轉身就走。可剛走兩步,卻聞一聲尖叫,一個宮女站在不遠處,滿臉恐懼地指著陸華濃身後的那雙腳。

    陸華濃心中暗歎一聲,只得停了腳步,轉身看向那雙腳,心中嘲諷:只一雙腳,有什麼可怕的,說不定只是不懂規矩的宮人在此處偷懶,也值當叫這麼大聲!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靠近,陸華濃面色冰寒,思忖著季貴妃該不會這麼巧也在其中罷。

    果不其然,季貴妃用獨特的矜貴的語調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華濃也不轉身看她,只聽那尖叫的小宮女顫聲稟道:「奴婢本是與蝶香在一起的,方才恰巧遇到靈香,閒聊了幾句,一轉眼就見不著蝶香的人,便一路尋來。誰知一到這裡就看到了奉陽王,還看到蝶香躺在那裡。」

    她說著還顫巍巍地往陸華濃的方向指了一下,也不知是指的陸華濃還是指的假山後頭的蝶香。

    此時,已經有宮人走到假山後頭查看,不一會兒,一人面色沉沉地走出來,快步走到季貴妃跟前稟報:「貴妃娘娘,假山後頭的的確是蝶香,已經死了。」

    季貴妃冷笑著看了陸華濃一眼,正要開口,卻見陸華濃忽然轉過身來,正色問道:「是怎麼死的?」

    那宮人一愣,隨即回道:「是窒息致死,大約是被人掩住口鼻悶死的。」他頓了頓,又道:「蝶香的衣衫凌亂,勃頸處有星點紅痕,死前想必被人侵犯過。」

    此話一出,未經人事的宮女們立即發出驚呼聲,就是季貴妃等幾個妃嬪也不禁露出羞色。陸華濃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睨了諸妃嬪一眼,暗自冷哼一聲,又不是未經人事,何須如此做作!

    此時,季貴妃輕咳幾聲,眾人立即安靜下來。只聽季貴妃問道:「你過來的時候除了看到奉陽王,還有沒有看到別人?」

    那宮女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奴婢只看到奉陽王一人。」

    眾人立即驚疑地看向陸華濃,季貴妃也是一臉驚色,急急問道:「奉陽王,這是怎麼一回事?」

    另有一宮裝麗人尖聲問道:「這裡是後宮,奉陽王乃是外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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