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6章 王爺糟心了(中) 文 / 夭九
陸華為失了美人,自然心中不快,有意想再捧出陸華濃的名號嚇嚇那跟他搶美人的紈褲公子哥兒。起初那公子哥兒還真被他嚇住了。那鴇娘怕自己的財神爺被陸華為那個吃霸王餐的孬貨趕走,便在一旁說起了陸華為白吃白喝好幾天奉陽王府也沒人找上門的事,狠狠地揭了他的老底。那公子哥兒便道陸華為就算真的和奉陽王有關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窮親戚罷了,便沒把他放在眼裡。
陸華為見狐假虎威不起效果,便想來強的。可那公子哥兒豈是孤身出門的,身邊健壯的小廝就有五六個。陸華為那個欺善怕惡的孬貨就熄了火,灰溜溜地找別的姑娘去了。鴇娘雖是恨不得把他掃地出門,卻是忌憚奉陽王府,便睜隻眼閉只眼的隨他去了,暗地裡卻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兒。
青樓最是人多眼多,陸華為自稱是奉陽王的同族兄弟,那些想接近奉陽王的有心人自是要拉攏的。請了陸華為進包廂,又是請酒又是請美人陪的,言語之間把陸華為捧得高高的,說盡了奉承阿諛之言,直把陸華為灌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灌得豪氣叢生。
這豪氣上來了,陸華為便記起那跟自己搶女人的公子哥兒,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便打聽了那公子哥兒的身份。那些人豈有不明白陸華為心意的,七嘴八舌地說了那公子哥兒的背景,末了還不忘貶低貶低公子哥兒再捧高捧高陸華為。
陸華為一聽說那紈褲公子哥兒在這京城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比起奉陽王府來簡直是雲泥之別,再想到自己方纔的孬樣,簡直恨得牙癢癢。那些人都是做慣了這些事兒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陸華為的心思,當即順著他的心意慫恿了一番,還表示願效犬馬之力。正所謂酒能壯膽,陸華為被美酒壯了膽,又被懷中美人用崇拜的眼光看著,還有一群供驅使的跟班兒,當真覺得自己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如此意氣風發過,當即拍板表示要教訓教訓那個敢跟自己搶美人的臭小子。
這年頭,逛青樓是消遣,可以光明正大,留宿卻不是有身份的人該做的事兒,所以只要是有點身份注意點影響的人,留宿之後離開時必定是從青樓隱蔽的後門走,那紈褲公子哥也不例外。出了青樓後門,就是一條暗巷,很少有人經過,就是方便那些朝廷重臣以及時不時逃避家裡母老虎捉姦的懼內爺們,也方便了陸華為。
那紈褲公子哥兒雙腿發軟地從美人窩裡爬出來,酒還沒完全醒,就被陸華為帶去的人堵了個正著。公子哥兒登時酒醒了一半,但見是陸華為,便沒放在心上,還嘲諷了幾句。陸華為怒笑幾聲,直接下令動手揍人。公子哥兒起先根本沒在意,見自己帶的人一個一個倒下了,他才開始驚慌。其實陸華為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臨時收的酒肉跟班們會如此厲害,驚愣之後卻又覺得自己無比的有本事,膽子就壯得更大了。
陸華為不顧公子哥兒的討好輕饒,大手一揮,給爺狠狠地打。那些酒肉跟班兒便放開膀子幹活,沒幾下就把那公子哥兒打得癱倒在地動彈不得。酒肉跟班兒是知道輕重的,當即住了手,這種貴人教訓教訓還使得,若是弄死了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陸華為看得不過癮,見跟班們不肯動手,便撈起袖子親自來。
陸華為一個欺善怕惡的小戶人家公子,欺善的時候用不著他動手,怕惡的時候他不敢動手,何曾這麼爽快地揍過人?所以他越打越來勁,直把那公子哥當成人肉沙包。跟班們面面相覷,見那公子哥兒情況不好,還勸了陸華為兩句,可陸華為打紅了眼,充耳不聞。直到他們發現那公子哥兒翻白眼了,幾人才上前去攔住陸華為。其中一人探了探公子哥兒的鼻息,頓時面色慘白,驚呼了幾聲「殺人啦,死人啦」,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其他幾人見狀,俱是不敢多留,倉皇而逃,只留下陸華為一個人面對著死屍公子哥。
陸華為自然沒經歷過這等情形,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扭頭就跑。他是真正慌了神的,也不辨方向,甚至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只顧埋頭就跑,跟那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撞,見路就跑,沒路就退,跑了有小半個時辰都沒跑離那一片繁華區域。待他好不容易想起來該跑回奉陽王府求救的時候,順天府的捕快已經找到了他,鐐銬一上,直接押回順天府,根本沒給陸華為說話的機會。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然發生了命案,難得的是犯案的還是個沒什麼背景的外地人,順天府尹登時跟打了雞血似的,迫不及待的升了堂。
堂棍一敲,一聲「威武」,陸華為就嚇得兩腿發軟還尿了褲子,渾身直哆嗦,啥也不會說,更聽不進府尹大人說的話,到後來就只會說自己是奉陽王的同族兄弟,來來回回不停地念叨這一句,直把滿血的府尹弄得洩了氣。順天府尹為人謹慎,案子也不審了,特地派人去打聽個清楚,衙差回來說陸華為的確是住在奉陽王府的,而且他在外頭一直打著奉陽王的名頭,奉陽王府的人也沒出面澄清。府尹大人登時萎頓下來,說是案情牽涉太廣,別有內情,就把案子轉交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鄭南成是個做實事的人物,案子既然來了,他就得審。聽說陸華為跟奉陽王府沾親帶故,他便周到地派人上門通知奉陽王一聲,還客氣地請他旁聽,算是給足了面子。
陸成沒有稟報陸華濃不僅僅是今日辦喜事的緣故,還有他的一番考量。陸華濃剛得了天子的器重,前途無限,不知有多少人紅眼,這還沒去當差呢,他自然不希望自家王爺被蛀蟲一樣的陸明漢父子牽連。
陸華濃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問道:「何時開審?」
「本該今日一早就開審的,因為通知得有些倉促,所以鄭大人安排了下午開審。」陸成回道。所謂的有些倉促,是指通知奉陽王通知得有些倉促了,怕奉陽王不在家,來不及去旁聽,所以給了足夠的時辰讓奉陽王府的家奴去通知自家主子。
陸華濃神色淡然地點點頭,道:「下午本王去瞧瞧。」說罷,揮手就要陸明漢退下。
陸明漢見陸華濃態度冷淡,不免急道:「王爺,我兒……」
他剛開了個頭,陸華濃就神色不耐地擺擺手,道:「請族長回去好生歇息。」
陸成連忙讓府中侍衛把陸明漢「扶」下去。
待人被帶下去,陸華濃才又揚起笑,對王潤和明王道:「讓兩位看笑話了。」
明王略有些急促地說道:「我陪你去!」
陸華濃聞言眉頭一蹙,還未開口,王潤卻是搶先說道:「大理寺終日陰氣纏繞,有什麼好去的,我陽氣忒足也不高興去,讓奉陽王自個兒去罷,橫豎是他陸家的事,殿下還是回宮做正經事罷。」
王潤是瞭解陸華濃的,此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其實跟奉陽王府沒什麼關係,只是這京城裡的事哪裡有表面看得那麼簡單,如今水的深淺還沒探,明王跟過去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見陸華濃贊同王潤的意思,明王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
陸華濃正要讓大家繼續樂呵,卻發現門框上扒著半個小人兒,原來是陸思宇。
這幾日陸成忙著潤雨的事,不知不覺對他有些忽略,王府上下都高興自己王爺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哪裡還在意這個遠了多少層的族侄。說句不好聽的,王爺有了自己的骨肉,過繼不過繼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了還沒數兒呢。
陸華濃朝陸思宇招招手,陸思宇乖巧地走過來,神情怯怯的,倒惹人憐愛。
陸華濃也不多說,完全不問他方才聽去了多少,更不提陸明漢父子分毫,只指著旁邊桌子主位上的潤雨,對他道:「到胡姨娘身邊去坐著,胡姨娘會照顧你。」
陸思宇乖巧的點點頭,朝潤雨走去,怯生生地喚道:「胡姨娘。」
潤雨和善地拉著他的手,帶著他坐下,柔聲道:「吃飯罷。」
陸華濃說了句「繼續」,大家復又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