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3章 王爺套話了 文 / 夭九
陸華濃瞭然地點點頭,原來還有這一出,怪不得敏王說起自己和敬王的關係來總是陰陽怪氣的,想來當年狩獵那一出被敏王看出了蛛絲馬跡,斷袖之癖在這衛國又不稀奇,想不往那上面想都難。
敏王醉意更甚,也不等陸華濃斟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隨後冷哼一聲,怪腔怪調地說道:「老四那傢伙,就是只不會叫的狗。跟他談感情,小心被啃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陸華濃猜他已有七分醉,斂下雙目,手指點點酒杯,不動聲色地說道:「有好些日子沒見過明王殿下了,聽說他上朝聽政了,殿下想必是知道的?」
敏王嗤笑一聲,「本王當然知道,老二安排他進了工部頂了個閒職。」
陸華濃也不抬頭看他,只看著手中酒杯裡倒映的月亮,淡笑:「能上朝聽政,這是好事兒。」
「好事?」敏王冷笑幾聲,「工部那個地兒就是養老的,什麼大事要事都跟他們沾不著邊兒。老二整天裝大度裝兄長風範裝一視同仁,他要事把老七安排到吏部戶部去,老子就服他!工部,我呸!這年頭風調雨順的,他們連禮部都比不上!」
連粗話都出來,看來時醉得不清了。
陸華濃依舊半垂著眼,面上卻笑意加深,「或許弘王殿下是一片好意,希望明王殿下過得安穩些……」
「堂堂皇子要過得安穩,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兄弟幾個誰也不想老七入朝,老二也不想,可他偏偏又裝作大方,早早就許了諾,只好把老七安排到工部那個旮旯裡去。他嘴裡說的好聽,總說讓老七去幫他,其實還不是防著老七!」敏王笑得諷刺。
「外面都在傳弘王殿下禮賢下士,待人寬厚,乃是仁君典範……」
「哼哼!仁君?」敏王面色有些猙獰,咬牙切齒,「他以為他裝就能裝出老大的樣子來?哼,畫虎不成反類犬!他要是真的仁義,老大就不會死了!」
陸華濃心中一跳,敏王的意思是安王的死不但是人為,還有可能和弘王有關。
這可是個會死人的秘密!
陸華濃瞥了一臉醉意的敏王一眼,雖然敏王瞧著是醉了,但難保他醒來之後不會記得自己的醉言醉語,到那時說不定要殺人滅口了。
所以,陸華濃乾脆地轉了話頭:「我倒是聽說明王殿下的生母與淑妃娘娘關係親厚……」
「女人啊,有著你永遠也猜不透的心思。」敏王神秘一笑,「老七的生母不過是淑妃身邊的一個卑賤宮女,如果沒有淑妃點頭,她不可能承恩,更不可能生下皇子。可她生下老七之後卻又很快就死了,難道跟淑妃就一點干係都沒有?」
陸華濃點點頭,他明白了,敏王這是真醉了,否則不會把這些後宮秘事說出來。
「敬王殿下似乎並不得陛下寵愛……」
敏王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老四……下次你要是再敢否認你和老四的關係,老子割了你的嘴……老四……老四他娘……嗯……整個宮裡都知道先皇后最不得父皇的寵愛,整日擺出嫡妻的架子來,端莊尊貴,高高在上,父皇喜歡的是柔情似水的女人,豈會中意木頭?老四他自恃是嫡子,處處要擺出嫡子的風範來,他忘了,父皇是庶子,他越是這麼做,就越戳父皇的脊樑骨,所以父皇才最喜歡老大,老大文武雙全、能力出眾,最重要的是他是庶出。母子倆一個德行,都把不住父皇的脈門,難怪會不得寵……嘿嘿……」
敏王說話越來越大膽,繼續問下去實在太危險,因為只要敏王酒醒後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那他肯定會千方百計除掉陸華濃。但這是難得的知道宮中秘辛的機會,陸華濃之所以答應敏王踏青之事,就是想從敏王嘴裡問出些什麼來,以便自己做好充足的準備,老皇帝不會讓他歇太久的。
所以,陸華濃繼續問道:「那閒王殿下呢?殿下與閒王殿下既是親兄弟,又是表兄弟,關係較其他幾位殿下親厚,殿下就不想閒王殿下助自己一臂之力麼?」
「老五啊……」
敏王端起酒杯,一個沒拿穩,酒杯掉進池子裡了,敏王連忙在水裡撈,當然,一個醉鬼是做不出高難度動作的,所以他勢必撈不回他的酒杯。陸華濃就把倒滿了酒的自己的酒杯遞過去。
敏王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咂咂嘴,伸手讓陸華濃又倒了一杯。這就是醉酒的典型現象,要酒喝。
陸華濃無奈地給他滿上。
喝了這一杯後,敏王終於開口說道:「老五他這樣就已經是在幫我了,這樣挺好,挺好……」
只要進了權力中心,難免不會起貪念,到時候兄弟相殘父子相殘倒不稀奇了。閒王這樣就是明顯的放棄皇位,比幫敏王的忙更讓敏王放心。
陸華濃又倒了一杯,低笑道:「似乎壽王殿下的身子不太好,很少出府,聽說是先天不足……」
「嘿……」敏王越來越興奮,眼睛珠子亮得驚人,「那可是她們女人的恩怨了,德妃懷著老六的時候……」
正說到精彩之處,豆豆尋來了:「殿下……」
豆豆走近一看,自家殿下滿臉□地靠在奉陽王的肩頭,瞇著眼睛喝酒。豆豆頓時血氣上腦,站了好久才吶吶道:「我在外頭……許久……許久沒聽到動靜,還以為……」還以為你們就算在做什麼也完事了呢。
這個其實不怪豆豆,因為敏王說的都是秘辛,所以後來陸華濃的聲音壓低了,敏王也跟著壓低聲音,不但豆豆聽不見,就算是耳力過人的侍劍也沒聽到裡面的聲音。時間一久,豆豆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小刀也有些擔心自家王爺,所以豆豆說要進去看看的時候她就沒反對。
陸華濃見敏王已經醉狠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什麼,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對豆豆道:「扶著你家殿下回去歇息罷,他醉了,該怎麼照顧不用本王多說罷?」
豆豆連忙點頭,在侍劍的幫助下,把自家殿下從池子裡拖出來,披了袍子扶出去,又喚了兩個小廝來幫忙,那動作麻溜兒的,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
敏王走了,陸華濃還沒走。小刀見他皮膚都泡皺了,連忙拾掇換洗衣服,準備伺候自家主子出浴。
侍劍則蹲在池子邊上八卦道:「王爺,您跟敏王殿下都說什麼了,聲音壓得那麼低,我什麼也沒聽清楚。」
陸華濃笑道:「沒聽清楚好啊,聽清楚了你這張嘴也就再也說不了話了。」
侍劍笑嘻嘻道:「王爺這是在保護奴婢呢。」
陸華濃挑眉,「可不是。」
小刀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的,也只有侍劍這個傻帽才會跟主子說這種話。不過人比人比死人,侍劍說這種話王爺就不會多心,若是自己說這種話,王爺怕是要動怒了。
待小刀伺候陸華濃出浴,侍劍一邊幫著忙一邊繼續八卦道:「王爺不會對敏王殿下做了什麼罷?我剛剛看見豆豆把他扶出去,他連腳都軟了呢。」
小刀聞言,面皮一緊,狠狠地瞪了侍劍一眼。
這丫頭是怎麼說話的?什麼腳都軟了?說得好像自家王爺睡了敏王殿下似的。
陸華濃倒是沒生氣,他好笑地彈了彈侍劍的腦門兒,道:「小姑娘伢子,說什麼腳軟不腳軟的,嫁不出去!敏王殿下那是喝醉了,喝醉的人都腳軟。」
侍劍摸摸自個兒的腦門兒,依舊笑嘻嘻的,「不怕,嫁不出去還有王爺養我呢,只要管飯就成。」
「瞧你這點出息。」
陸華濃摟著白目的小丫頭慢慢往自己的住處走,千萬別想歪了,廢材王爺這是池子泡久了有些腳軟。
小刀唇角含笑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