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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玉罄殿子 文 / 鎮山道人

    聽得琉凌子要告訴我啥秘密來著,頓時全神貫注,豎了耳朵,只盯了她去,問聲兒道:「啥秘密,你只說就是了!」

    她只沉吟片刻,抬頭看看,又看我去,只問道:「你還記得我唱的那首歌謠嗎?」

    我點頭,卻思索了片刻去,只一驚,同時問道:「難不成,你是說……」

    她笑笑,說:「看來你也不傻,卻是之前低估了你!你想的一點兒不錯,我也是九家窯的人!」

    我震驚了,真驚了!

    楞了半晌,琉凌子倒是無話,我只得開口問道:「那,那你父親母親是誰,我應該知道兒的!」

    她說:「你不知道!」

    我不解,就問她:「這卻是為啥?我是喊山哨子世家,你也知道兒,爺和父親都是村裡的長輩了,我也跟著見了些世面兒,雖說懂得不多,識的人也不少,就說沒見過,聽也聽得了,怎生說不知道兒?」

    她只是笑笑,卻也無奈,只低聲兒說:「我們並不住九家窯!」

    我又楞了,卻也好奇,只是緊追著問道:「那你們住哪兒啊,不是我們九家窯兒的村民,咋又說是咱九家窯的人?」

    琉凌子只笑了去,卻微微變得苦澀,只堅定信心,她看看我,又說:「你好奇,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有父親母親,也有養父和養母!」

    聽她這一說,好像明白了啥,我又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琉凌子只笑笑,是苦笑,我眼睜睜看她走了前去,背對著我,語氣變得陰沉,她只說:「你只聽我說罷,我家原住戈壁灘,也生那兒長那兒十四年,母親卻是自小便去了,父親一直陪著我,也教我本事兒,雖是懷念母親,卻也相安無事,直到十五歲之際,新舊灘把子輪換,外鬼入侵,家族面臨滅頂之災,父親道法高深,他說只取出恭城鎖,便能對付厲鬼!可惜……」

    只聽到這兒,琉凌子好似傷感處,正動容,急急便打斷了去,我就問她:「依你這意思,是你之前口中所說的血山鬼,害了你們一家,也傷了你們一族?」

    琉凌子點頭,只說:「對,這是我父親臨死之際,親口告訴我的!我相信,他不會騙我!」說罷,便回身走幾步,我就看著,看她伸出指來,指著身前遙遙天際,一團黑雲漫漫,愁雲慘蕩,火燒數重天,她對我說:「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就在那塊地兒,一直堅強的父親竟也哭了,可恨的虛靈鬼……他也是祭了自己那口寶劍,只教我逃得生去,自己卻……」

    她只說到這兒,便自壓著不提,我安慰了她一聲兒,又接著問道:「依這樣兒說來,你父親只斷送在虛靈鬼這一層,裡邊兒,卻是未進的來!而你,也是一般?」

    琉凌子點頭,沉思一會兒,我就等著,只聽她說:「父親是太思念母親,太想念小妹了,明知是陷阱,卻也心甘情願,還是他喚醒的我來,卻醒不來自己,便只永遠葬在了那裡!」

    說的如此聲淚俱下,我卻跟個榆木疙瘩,只走了上去,攬了她一把,出奇的不再掙扎,反而靠了來,倒我肩上,淒淒的只是哭,我看她傷心,只堅毅的說:「你可別傷心了,我黑娃子就這兒說了,只我在一日,不懼生死,也會替你家人報仇,會替我族人泯恨,除了那邪鬼妖孽去!」

    這一頓說兒,好是正中了她的情,哭的更狠了去,我只站著,任她哭,也不再多說,就等著,琉凌子只抹了淚,對我深情的看看,然後說:「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也怪我一時惡意起,害了你,不過,不過……我會還你的,我真還你的……」

    這一頓話兒,說的雲裡霧裡,我就問她:「你,你說啥啊,我咋聽不懂?」

    她又幾頓抹,臉上手上頭髮上,儘是泥,拭了淚去,卻添了泥,很是搞笑的模樣,看著可愛,我卻沒笑,只等她作答,卻是避了去,眼神遊離不安,臉上多了絲奇異的神采,她只推著說:「沒,沒啥……」

    雖是這般說,表面上沒啥事兒,卻逗的我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還想問她來著,卻拈了指,催了符去,口中唸唸有詞,片刻之際,一道水,直衝將來,一個不防備,早被沖個翻,渾身濕了個透!

    好是沖了陣兒,折騰的死去活來,口裡鼻裡儘是,差點兒沒喘過氣兒來,好歹完了,我就氣呼呼的,上去就衝她喝道:「你這啥意思啊,要我命啊,突然發這麼大水,卻是淹死了去,咋辦?」

    她只捂了嘴,好似在笑,又好像沒有,過了半晌,只是說:「我看你身上泥多,給你洗洗!」

    原來是這樣!

    我看琉凌子身上也儘是泥,心裡頓起了點兒邪意,就嬉笑著衝她調侃道:「好啊好啊,還蠻不錯兒的,那我也給你洗洗,咋樣?」一邊兒說,一邊兒看她,就盯著她瞅!

    琉凌子本沒想那麼多,聽我要給她洗,也不說啥,只是看我不懷好意的盯她看,頓一巴掌來,撲翻了在地去,又聽得那聲惡狠狠的,從她口中傳了來,她就說:「跟你說正經的,直這般猥瑣,再想佔我便宜,你真個討死!」

    捂了臉來,雖是痛,卻也開心,我又走她跟前,看她還是怒氣沖沖的,卻煞是可愛,我就說:「這樣才好嘛,我喜歡高冷傲氣的琉凌子,而這個,才是真正的你,之前那會兒一臉哀傷淒慘慘的樣兒,可真讓我不習慣,也不喜歡!」

    聽了這話兒,她又不滿了,只是手起,早被我牢牢握在手心,掙扎了幾下,也懶得再動,只是說:「看來你是喜歡挨打的感覺,想對你好點兒,卻是不領情,也自怪不得我來!」

    正說著,早被她自個兒拈

    了水來,匆匆抹把臉,去了泥,連布衣上面兒的盡都洗了,只是濕濕的,估計也冷,渾身凍得直哆嗦,看她這樣兒,真心覺得不錯兒,也讓人憐惜,我想脫了袍子給她,只是推了不要,還想說啥來著,一句話領先,只催了我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們且快走,再不去,時間真來不及了!」

    我知道,也明白,卻就是不想動,不是懶,而是這樣和她安安靜靜的,偶爾對我發脾氣,還打我,反而讓我覺得溫馨,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親人太久了,漸漸的,竟自依賴起來!

    琉凌子已經去了,我也不多說,早跟了上去!

    走不多時,琉凌子已停了,她回頭看我,我也停了來,再看時,眼前竟然金碧輝煌,好一座宮殿,烈烈生氣,銫銫金光,當中一頂黑匾額,上書「玉罄殿」三個大字,旁有聯,分兩邊兒,皆是紅書黑字,墨筆揮成,仔細看看,十四個大字,好一番揮毫,卻是:玉石易碎日月遁,棺樞還淚還將成!

    我看了不解,問琉凌子道:「你看這……」

    她打斷了我,只是說:「這些我也不明白,而且這個『玉罄殿』,我也是不知,不過事已至今,似此輝煌,視若神明,也是有緣,或許恭城鎖,便在此間,也說之不定,指之不明!」

    琉凌子說的有理,我只是頻頻點頭,末了,就說道:「那我們只此便進去,且試它一試,如何?」

    她似乎有些擔憂,只說:「若有危險,當怎樣?」

    我只笑笑,卻說:「好你個傻女娃,忘了我們都自有慶雲護體嗎,雖只是各分了五成,卻是已經夠用,就算是內藏凶險,及時退來,也是有備無患,料也無虞!」

    一聽我說慶雲,琉凌子的臉上居然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我也形容不來,只能說是奇特,怪異,只見她又吞吞吐吐,低了聲兒去,跟喃喃著似的,只是說:「慶雲,那慶雲……被我……」

    只聽到這些,其餘的說了,也沒聽清,但也沒多想,只是問她:「傻女娃,慶雲咋了啊?」

    她忙推脫著說:「沒,沒啥……」

    我見她尤是奇怪,想了想,也沒再問啥,只是說:「既然沒事兒,那咱們就進去吧,到了現在,怕是刻不容緩了,取了鎖來,早些個出去才是!」一邊兒說著,見門未開,早一步上前,推了門去,只是「咯吱」聲兒響,灰塵紛紛來,一大堆飛蟲撲撲的,直往臉上叮!

    琉凌子的聲音在後邊兒響起,很是急躁一般,只呼了一聲兒:「小心!」便也上了來!

    我還在擋著,那把哨子也舞的密不透風,好在沒受啥傷兒,只是數量多來,漸漸的抵抗不住,卻見琉凌子憑空甩道符,正好接住,兩個對視一眼,卻也明白,即刻扔了哨去,如利刃一般,直直透了去,刮的鮮血淋漓,落翅紛起,都退後幾步,即拈了指,又一同唸咒道:「脈咒期虞如斷弦,軒轅一起走風煙,五龍畫卦陰陽前,六道輪迴乾坤顛,金木水火土,乾坤破蒼穹,起!」

    剛念罷,一頓火起,正是通天神火,鎖空奇昧,烈烈燃來,密密如桶,兩個手一合,我左她右,手指處,火勢極烈,迅猛如風,飛蟲碰著,齊齊落了去,盡灼於地,登時燃盡,只黑煙漫天,繞於殿前,久久不散!

    我見事不對,就問琉凌子:「你看這是咋回事兒,它們魂魄不散,盡自徘徊,你要不拿了那裙兒出來,即收了去?」

    她只用手捂了我嘴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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