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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雙辰符子 文 / 鎮山道人

    一頓顛簸,腦子卻醒著,地兒上咯得難受,身子疼了去,自不必說,只是心疑,也不解,我實是不知,琉凌子哪兒來那多勁兒,卻只是一隻手,一根鞭,拖的飛也似的。

    過了好一陣兒,真挺久,身子快受不住了,我急急吐出一口詞兒,問她:「琉凌子,咱,咱們這是去哪兒,我快不行了!」

    琉凌子沒好氣的,聲音卻也嘶啞,只是無力,聽得她在前邊兒說:「你這點兒苦都忍不住,還談其他,時間緊迫,不得不如此,別磨嘰!」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得,被她跟放風箏似的拖在後邊兒,想磨嘰,可還咋磨嘰?

    背都疼的透了,索性翻個身,卻把她吃一驚兒,琉凌子停了下,回頭看看我,又轉頭去,正打算繼續來著,我衝她說:「你放我起來,自個兒走,可行不行,快疼死了!」

    見我意識也清醒多了,索性放了我來,自把銀花鞭栓了腰間,喘口氣兒,瞪了瞪我說:「目的地就就在前邊兒,你先去,沿直線兒,一道澗,那裡便是,我,我先歇會兒!」

    說了會兒,也不顧髒,兀自在地兒上坐了下去,我見她臉色蒼白,似是無神,考慮了下,只是說:「既然時間急著,且先不歇了,我背你!」

    她只是震了一驚,卻待回話,我走了去,俯了下身兒。

    半晌沒動靜,甚是不解,剛回了頭去,一鞭子抽來,打在臉上,卻是火辣辣的,急捂了臉,我也有火兒,卻硬生生憋了去,我就問她:「幹啥又打我?」

    她也怒起,碩大的眼珠子瞪得我心裡一咻,只是衝我喝道:「你這畜生,明著幫我,又想佔便宜!」

    聽了這話兒,可委屈的我來,差點兒要飆淚,卻也生氣兒,我就說:「你,你這女娃,可不能這麼說別人啊,又不是沒抱過,這次只背一下,會要你命兒啊,咋跟個古代女子似的,這麼講究!」

    琉凌子又是氣的死,我看她揚了鞭,急急一手捏去,卻拽個緊,兩個搶來,都沒精神,也無力,糊弄一陣兒,都自趔趄,幾欲倒去,我就往後退幾退,衝她說道:「咱別磨嘰了,行不,有啥事兒就趁早去吧,我的事兒還等著辦!」

    出乎意料的,這次竟不與我爭,她就說:「算了,不與你一般見識,要快則快,我也不要你背,快走罷!」

    聽了這話兒,我也不樂了,心裡就想著:「不背就不背,誰稀罕!」自是哼了幾哼,見她已經幾步走的飛快,我也跟上去。

    走了又有幾多時,都不知道啥時候了,晚間的風,卻是急,又冷,刮在身上,說不出的味道兒,都累了,累極了,我就問她:「到底還有多久,我快累死了!」

    她沒咋的,只是說:「別磨嘰,還有段路程!」

    這話兒說的,敢情之前是在騙我來著,本就累,心裡卻也不舒坦,早知道我就領了玲兒的情,卻借得那把火風扇來,已是極好的,何必這麼麻煩!

    琉凌子倒是走得快,腳下跟登輪一般,卻又如風行之勢,身子影影的,早把我甩了身後兒去,我一急,忙催動道法,借了三花之力,勉強跟的上。

    到得跟前,卻也有兩三步之遙,我就問她:「那個啥澗子,到底還有多遠來著,你一開始叫我先走,莫不是詐我來著?」

    她就火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片刻,便用手指著我鼻子說:「我就詐你了,你想怎麼著,我就是想等你先去和澗鬼打個架兒,收個漁翁之利,最好把你打的起不來,也好報我當日之辱,你卻待怎的?」

    「你……」我也指著她,卻說不出半句話兒來!

    她就說:「有時間,就趁早趕路,別幾多廢話,誤了時辰,便是你的錯兒!那時非收拾你不可!」

    我卻是不服,還想說啥來著,琉凌子不聽,早不等我,一個人上前走了去,心裡顧慮,也緊跟著上了去!

    又走了好遠,都記不得有多久了,眼前視野全變了,也黑了去,黑乎乎一片兒,卻得她那耳墜,照了去,如螢燭之火,似火中之靈,甚是明亮,漸漸的,樹木多了起,卻全是松樹,幾人合抱的那種,森森然,如傘蓋,高聳入雲,林中有鳥類,還很多,一片兒叫聲起,騰的撲撲來,皆是翅膀撲騰的聲音,卻也是悅耳。

    只是不知,危機將至!

    我見琉凌子停了下來,似是思考了會兒,終是沒說兒,又繼續走,身形快的驚人,比麋鹿,若驚雁,如靈兔,走之如飛。

    第二次停了下來,卻又是黑黢黢一陣兒,眼前一片兒樹,也是松樹,耳墜卻滅了,失了光,暗沉沉的,月色也沒有,只是看不清,我就問她:「咋不用了,這麼黑,見都見不著兒!」

    她沒說話兒,只把那墜子戴了耳朵上,又轉了轉,觀察一番,卻又是搖頭,拔出劍來,在一棵松樹上邊兒刻了幾個字兒。

    刻完了,她便收了劍,走回來,我不解,就問她;「你這是幹啥啊?」

    她好像挺看不慣我似的,只是惡狠狠說:「不關你事兒,快走,別那麼多廢話,小心我打你!」

    見她這般凶狠,卻也不再說,只閉了口,跟著她就走!

    腿都酸了!

    我實在走不動了,自琉凌子刻了字兒起,少說也有個把小時來著,還是沒看到她說的啥澗子,腿也酸了,腳也痛了,見前邊兒樹多,也不管,逕直走了過去,靠著坐了下來。

    琉凌子也停了,她又往四周看了看,又走一棵松樹邊兒上去,就隔我幾步兒遠,只是睜大眼睛看了看,臉上登

    時露出異常驚恐的模樣!

    一見她這樣兒,我都怕了。

    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就走她跟前去,見她愣愣的盯著樹幹發呆,我叫了她一聲兒,沒答應,好奇的往樹幹上邊兒看了看,原來有字兒!

    是「琉凌子」三個字兒!

    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兒,我就問她:「琉凌子,咱,咱是不是碰著啥了?」一邊兒問著,感覺自個兒聲音都抖了起來!

    她點頭,很沉靜的點頭,我等著她的回答。

    很是過了會兒,終是回過了神兒,她轉了頭來,對我說:「我們碰著不好的東西了,原來走了這麼久,一直在原地兒打轉兒!」

    這話兒可驚得我,心裡五味雜陳,只放眼看去,果是跟前次一般兒,森森然的幾人抱的大松樹,淒淒厲厲的鳥叫聲兒,似催眠曲,沒有叫的,也帶來翅膀撲騰騰的聲兒,在這寧靜的夜裡,卻也是讓人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心裡想到了別的事情,就問她:「那,那依你這麼說兒,雙辰符,那雙辰符,可咋辦?」

    她只是搖搖頭說:「沒辦法了,我們白讓那些個鬼靈咬了一晚上了,這符,現在取不了了!」

    一聽她這麼說兒,頓時一股火氣從胸中上升到脖頸,我就問她說:「你說的這雙辰符,到底是幹嘛的,為啥非得要讓咱們被那些個小鬼折磨一番?」

    琉凌子居然坐了下來,就靠著樹背,她低了頭去,沉默半晌,又抬頭說:「罷了罷了,是我有欠考慮,白忙活一場,你那麼想知道,就告訴你!」

    我點頭,也坐了下來,就坐她身邊兒,只聽她說;「雙辰符,又叫陰陽水火符,也叫天師符,專門凍結邪靈鬼怪之類的能力,也能封殺對方的行動,卻不是符紙,而是水!」

    楞了楞,心裡不解,就打斷她,問道:「既然這雙辰符,是水,為何要叫它符,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就看著我,遞了那耳墜子給我看,我接過來,只聽她說:「我之前說,前方有個澗,那澗就叫雙辰澗,裡邊兒的水,便是雙辰符,但是周邊兒有障氣,且巨毒,只有鬼靈能進,一般人,稍微接近,便會中邪而亡,無論你體魄多強,也無論你道法多深,也難逃一死!」

    把玩了一下那個耳墜子,見它晶瑩剔透,手中滑膩,握在掌心,卻也似有靈力,像是人的眼睛,一明一滅,一亮一暗,我便問她:「那這墜子與雙辰符,有什麼關係?」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說:「這耳墜,之前並不是墜,而是由無數怨氣積攢而成的祭物,裡面的惡氣,須得用雙辰符來澆灌,以惡治惡,方能發揮它的威力!」

    原來是這樣兒!

    我想了想,又問她:「那之前,我們兩個被堵在洞裡被那麼多個鬼怪咬的死去活來,卻又是為啥?」

    她居然瞪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發虛,卻不敢纓其鋒,只低了頭去,琉凌子語氣恢復了正常,卻也是很無語,她就說:「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們人是進不去雙辰澗的!」

    我疑惑了,只想了一會兒,卻又明白了,我就問她說:「你是說……」

    琉凌子點頭,只是說:「我們並沒有被白咬,它們給我們的陰氣和靈氣,讓我們有充分的時間來奪取雙辰符!」

    聽她說完,心底還有疑問,我正想問,忽聽一聲兒響,震天動地,再看時,琉凌子身後,突的跳出一個東西來,煞是恐怖,把我好是驚了一驚!

    琉凌子居然都沒發現,我忙起了身兒,推了一下兒,急喚她道:「琉凌子,有危險,快起來!」

    她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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