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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重逢九家村子 文 / 鎮山道人

    我楞了。

    玲兒弄得很懂的樣兒,我剛想問她,她止住了我,很鎮定看我說:「黑娃子哥,別忘記我的能力,你也可以試試對視鏡,一切便明瞭!」

    我一想,也是,咋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走了上去,來到黑風子跟前,它凍成一塊兒冰,可看得我發了愁兒,甭想用啥能力了,它的眼睛都睜了不開!

    玲兒捂嘴笑了笑,對我說:「黑娃子哥,咱們先把它弄回家去吧!」

    我呆呆的站了半晌,一想,也是,大晚上的,擱外邊兒可不行,感染了啥風寒之類的事兒小,聽玲兒說著還有啥毒來著,一聽事兒就挺大!

    剛想動,又犯了愁,我發現自個兒身上,又沒了力量,渾身軟癱癱的,拳頭都握不起來,急問了玲兒道:「玲兒,我之前感覺勁兒挺大的,一會兒就沒了氣力,連平時的自個兒都不如,你知道是為啥不?」

    玲兒點頭說:「你用了三花聚頂!」

    我知道是這門功夫,卻弄不清其中的細節,玲兒見多識廣來著,想問她,卻看到了黑風子,只好擱著,我問她:「玲兒,黑風子身子這麼大,咱要咋把它弄回去?」

    她只是笑笑,說我傻的可愛,即時又掏出那把火風扇,腦子裡瞬間明瞭,這扇子縱火御風,卻也好用,便讚歎道:「玲兒,你寶物真多!」

    玲兒只是笑,我以為她會把黑風子駝在扇上,送回家去,不料她手起一扇,直接把黑風子整個身兒扇空中去了。

    我嚇一驚,問她:「玲兒,你幹啥啊,黑風子都成冰塊兒了,這要掉下來,不得粉身碎骨啊!」

    她還是笑,可笑得瘆人,我都怕。

    黑風子真個掉下來了,我看得張大嘴,玲兒卻是不急,取了釵子在手,一口氣兒,一陣風,呼嘯嘯過去,竟定在空中,龐大的身子,也輕飄飄的!

    玲兒回頭看我,見我呆若木雞,她只是說;「黑娃子哥,我只是要你記住我出招兒的套路,以後有些事兒,還得拜託你才是!」

    這話聽得我雲裡霧裡,還不待作答,玲兒拋了火風扇去,浮著在黑風子身子下邊兒,跟划船似的,一步兒一步兒挪著走!

    玲兒往前走了,我還在原地愣著,直到她回頭招呼我,才應了一聲兒,跟著她去了!

    一路上黑乎乎的,好在有月亮,整個村兒裡,一點兒生機都沒有,除了我跟玲兒,連個會叫喚的牲口都看不到一個,偶爾有一兩陣風兒吹過,帶著點兒跟什麼東西怒號一般的聲音,玲兒頭髮被吹起,月光照她臉上,煞是可愛,可她的衣服上面兒沾了灰,也不少,上邊兒還有血,看得我內疚。

    我一邊兒走,一邊兒問她:「玲兒,你不是說,咱要去沙漠嗎,你穿這身兒,確定沒啥問題嗎?」一邊兒說,我拿手指著她衣服。

    玲兒看我的眼神熾熱,怕是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嗔怪的說道:「黑娃子哥,咋老問這些問題,玲兒的衣服,可多著了,不過這一件,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她留給我的,我必須得時刻留她在身邊兒!一天兒看不著,我心裡就難受!」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亢奮,可我聽得清楚,其中,多了無窮無盡的傷感,我急止住她道:「玲兒,是黑娃子哥不好,咱別想那些過去的事兒了,我們都向前看,早些完成咱們的使命,那才是真正需要做的事兒!」

    玲兒聽話的點頭,又抹了淚,繼續操控著她的火風扇,我則路過一戶人家,口裡便念叨著:「陳二舅子,狗蛋兒,黃二嫂子,付家大哥,林家妹子……」

    這些,都是我九家窯的鄉親們,他們的家,還在,人,卻沒了,人去樓空的味道,我知道,玲兒也跟我經歷過同樣的事兒,雖然安慰起她來,我的話兒沒完,可輪到自個兒的時候,千言萬語,也泯滅不了我的傷,我的恨!

    我看了看天上飄著的黑風子,心裡挺恨,再看看玲兒,也恨,可我,不能對他們出手,畢竟他們不是我的真正仇人,雖然不知道啥原因,我反而同情他們,而那個幕後黑手,我一定得找他,好好的算上這樣一筆賬!

    一邊兒想著,我暗自攥了攥拳頭!

    玲兒忽然大呼一聲兒:「誰?」驚的我趕緊回過神兒來,見玲兒兩眼警覺的四處望,我也東張西望!

    啥也沒見著,我問玲兒咋了,她對我吁一聲兒,片刻之餘,跟我說:「黑娃子哥,剛那個林子裡有個人偷偷摸摸的,好像在跟蹤咱們!」

    這話兒唬的我一頓好嚇,卻也驚喜,我問玲兒:「是不是九家窯的鄉親?」

    她搖頭,說不知道,我急匆匆躥了進林子去,同時招呼玲兒先送黑風子回去,她好像喊了我幾聲兒,我沒管,逕直入了去。

    在裡面躥來躥去,壓根兒沒什麼人影,跑得快,身上倒被刮了好幾道傷兒,忍了痛,還想找找看來著,一道特凌厲的聲兒劃破天際,有什麼東西朝我射了來,急躲開,卻好似一把匕首,插了在樹幹上面兒!

    我急放眼看去,果有一個人影,在前方躥動,但身形極快,速度驚人,看著趕不上,我洩了氣兒,也不去追,便去了樹幹兒上面兒,拔下那柄匕首!

    匕首上面兒閃著寒氣,刀身皆銀色,柄子卻黑,我看了看,樹幹上邊兒居然有個小紙條兒!

    拉下來看,看不大清,仔細瞇了眼看,上面兒好似有八個字兒,字兒小,還是繁體,又是用墨筆寫的,一時半會辨認不得,我聚精會神的正看時,腦部突然一疼,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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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是在自個兒的家裡,還躺在床上,玲兒就在一邊兒伏著,看那樣兒,睡的可香!

    腦子還有點兒疼,我揉了揉,坐起身兒來,玲兒聽到了聲音,也醒了。

    我問玲兒:「我這是咋的了?」

    玲兒有些睡眼朦朧,挺累的樣兒,她還是強打精神說道:「黑娃子哥昨晚上進了林子去後再沒回來,我到了家,等了好久,心裡放不下,去看的時候,見你倒了地兒上沒動彈,可擔心死你了,還好你沒事兒!」玲兒一邊兒說著,兩隻手攥的緊緊的,很擔心我的樣子!

    心裡很感動,我謝了她,想起昨晚上的那個人影和紙條兒,我問玲兒:「玲兒,我昨晚上手裡有沒有啥紙條來著?」

    玲兒搖頭說沒有,我起了身,很急躁,看那個人的身影,我覺得不會錯兒,怎麼也錯不了。

    那是我爺!

    跟他在一起十多年,我還是認得出來的,我噓口氣,心裡輕鬆了許多,好歹現在算是真確認了,我爺真還活著,可不知道為啥,他還不願和我見面兒,而且那紙條兒,好像是想給我傳達啥意思來著,我想不通,尤其是後邊兒,居然還打暈我,這我就越發的不明白了!

    玲兒見我身子踉蹌,忙來扶我,我就問她:「玲兒,你以前,認識我爺,對不?」

    見我問起,她顯然吃了一驚,可眼睛有點兒不對勁兒,眼神也有點兒游離,她支吾著說:「沒,沒有,我沒見過你爺!」

    我哼一聲,生氣的指責她道:「你說謊!你第一次和我見面兒的時候,明明還問起我父親和我爺,你既然認識,不可能沒見過!」

    玲兒嚇得快哭了,她急忙辯解道:「黑娃子哥,我,我真沒見過,是水窩子師伯告訴我的,真的,是真的!」

    這話兒聽得我越發不解,我問她:「水窩子要你這樣做是為啥?」

    她沒說話,我還想問來著,玲兒趕緊衝我叫道:「黑娃子哥,快去看看黑風子,昨晚上凍了它一宿,不知道它咋樣了!我們快去看看!」

    一邊兒說著,玲兒跑了出去,我也只好跟了出去!

    黑風子還是被凍成一團兒,身上的冰也融化了一些,地上都是化的水,整個堂屋裡早積了一大灘水去,我一眼就看到了玲兒的那把釵子,它正牢牢的插在黑風子的冰團上面兒,就在它的頭部,一陣陣寒氣透出,連綿不絕。

    我問玲兒:「黑風子,它弄成這樣兒,會不會有事兒?」

    玲兒歎了口氣兒說:「黑娃子哥,其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身上有毒,而且是最陰毒的冥毒,肯定是黑風子原來的主人給它下的,只要背叛了他們,便會受到冥毒的詛咒,不久便會毒發身亡!」

    這話說的我都嚇了一跳,我趕緊問她:「這冥毒可有解法,要咋解,你快告訴我來!」

    玲兒說:「有一種花叫做天山雪蓮,有一種藥,叫做薤葉芸香,黑娃子哥,你知道嗎?」

    我急忙點頭,可又疑惑,我問她:「天山雪蓮我倒知道,這附近不遠應該就有,薤葉芸香,可要去哪裡找?」

    玲兒很鄭重跟我說道;「黑娃子哥,你應該是不知道這薤葉芸香,它花開金黃色,顏色艷麗,花蕊繁茂,又叫離蕊金花茶,民間也稱作「黃野茶子」,本來我們這兒是沒有,但祁連山上面兒有個離陽洞口,裡邊兒有極強盛的陰靈作祟,這鬼本性屬陰,卻能縱火,而且鬼身溫度極高,能融化實物,卻也能造就草本……」

    我在一旁兒聽著點頭,也很佩服玲兒的學識,末了,我就問她:「是要我去取嗎?若如此,我即刻就去,也拖不得時間了!」

    玲兒點頭,同時說:「黑娃子哥,你早去早回,另外,我還叫個人和你一同去,她能助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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