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徐州之變 下 文 / 拾一
下邳,徐州治所,千年古城。
陶家大宅,位於城東,九進九出的大宅院,青磚紅瓦,恢宏壯麗,昔日這裡曾經門庭若市,如今卻已經變成門可羅雀,清冷如水。
陶謙一死,劉備迅速的上位,陶氏兄弟的地位就顯得一落千丈,特別是劉備得到了陳登和徐州世家的支持,讓他這個徐州牧的位置坐的更穩,自然不用顧忌他們兄弟了。
同時,徐州之中投靠的劉備的人,也已經不在乎他們陶家兄弟了,有些念舊的人,也不願意和他們過多的來往,以造成劉備的忌憚。
他們兄弟瞬間變成了下邳城之中最不受歡迎的人。
「兩位,考慮的如何?」這時候,陶家的大堂之中,一個青衣士,面容清冷,目光有些陰森,看著兩兄弟,淡淡的道。
「李先生,我父真的是劉備所殺?」陶家老二,陶應,武將出身,脾氣暴躁。
「這是昔日醫治你父親的那個醫生證詞,還有用的**,證據已經擺在面前了,陶二公子還用懷疑嗎?」青年士李涅的目光很平靜,淡淡道:「劉備一個人是做不了這等大事的,在徐州,能殺的陶使君的,你們心中明白。」
「陳登!」
陶應從牙縫之中狠狠的吐出一個名字。
「李先生,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此戰過後,陶家要避難江東,可否答應?」相對來說,陶家長子陶商沉穩多的,他考慮再三,提出的自己的條件。
無論陶謙是不是劉備殺的,他們在劉備的麾下落到如斯局面,對劉備的怨氣足以讓他們答應和江東合作,但是陶家在徐州地位特殊,他們兄弟皆然沒有掌控徐州的能力,所以無論是誰掌控徐州,他們都不會有一個好下場。
陶商雖然能力不足,但是心智還是很清醒的,陶家掌控不了徐州,那就只有離開的徐州,才能存活。
「可以!」
李涅瞇眼,不留痕跡打量的一下這個青年,陶商在他眼中很普通,若非父親是陶謙,他連利用的心情都沒有。
不過,現在他對這個青年有些刮目相看,這個青年也許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是在關鍵的時候,恪守本心,這一點很難得。
要知道,九成九的人都是死在貪心之中。
「李先生,這一戰,某想親自參與,某想要親手斬殺陳登,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陶應雙眸迸裂出一抹殺意,冷聲的道。
「陶二公子,明晚一戰,必定凶險,汝乃是千金之軀,何必冒險。」李涅皺眉,勸道,他不希望在呂布沒有進駐下邳之前,陶氏兄弟出現什麼意外。
「父仇不共戴天,某一定要親手斬殺陳登。」陶應堅定的道。
「李先生,孟巖武藝非凡,而且如今城中的兵馬,大部分是父親的舊部,不少念著陶家的臉面,若是孟巖出面,必然能讓他們臨陣倒戈。」陶商目光一抹亮光劃過,叫著陶應的字,低聲的道。
陶家想要在江東立足,必須要有點功勞,如果能讓陶應在江東從軍,最少也能保住陶家的命。
「那好,不過汝必須要小心!」李涅聞言,靈光一動,目光微微一亮,他倒是忘記的這麼一點,陶謙畢竟是一方諸侯,影響力很大,而且死去時間不久,舊部雖然已經臣服劉備,但是多多少少都會念及陶家的臉面。
「陶二公子,不知道汝能召集多少舊部追隨於你?」李涅問道。
「父親過世的早,某家從軍僅僅兩年,如果憑藉著父親的臉面,也許能讓不少將士倒戈相向,但是想要徐州的兒郎追隨某,不過三千兵馬而已。」陶應沉吟的一下,道。
「三千?足以!」
李涅的目光閃爍的一下,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道:「陶二公子,明晚一戰之後,你帶著你的兵馬,立即去廣陵。」
拿下廣陵不難,但是怎麼控制廣陵,他一直有些擔心,畢竟如果江東大軍進駐廣陵,始終有些不妥,而且目前江東兵馬有些緊張,交州,柴桑,丹陽,遼東,皆然需要大將鎮守,難以抽出兵馬北上,如果有陶應在,江東想要控制廣陵,應該就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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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下邳城的北城門,再靜悄悄之後,突然咯吱的一聲輕鳴,一點一點的打開,城樓之上,幾十個大力士使勁的攪動絞盤,城門的千斤閘緩緩的被升起。
「今日,九原呂布,得聞陶使君之難,為陶使君而報仇,斬殺劉備小人,匡扶徐州天下,上報天子,下護黎明!殺!」
城外,數千大軍浮現,大軍之中,千餘火把驟然而亮,紅彤彤的,把下邳的天際映紅,一個大將,胯下一匹赤如血的寶馬手中方天畫戟,一馬當下,率先衝入的下邳城。
「并州鐵騎,殺!」
數千并州鐵騎,長驅直入,浩瀚的馬蹄聲把下邳的地面敲動如雷,一陣陣咚咚咚的暴烈聲音,震驚的整個下邳城。
「何人來襲?」
在大營之中,喝了一點小酒,有些迷迷呼呼的張飛,一聽,猛然一個激靈,渾身駭然起來,伸手抄起一柄丈八蛇矛,衝出的大營。
「敵襲?」
「是誰啊?」
「曹軍嗎?」
這時候,整個
大營已經慌亂起來,數千丹陽精兵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迅速的走出營帳。
「三將軍,不好了,本來駐守在小沛的呂布反戈了,他率兵已經攻入的下邳城。」不到半刻中,一個披頭散髮,渾身血跡的將士匆匆來報。
「該死的三姓家奴,我兄好心收留他,居然敢恩將仇報,某家不饒恕他!」
張飛猶如銅鼓般的黑眸怒火沖天,翻身上的一匹馬,大喝一聲:「兒郎們,隨某家殺敵,為主公堅守下邳!」
「三將軍,不可!」
這時候,陳登匆匆而來,白衣凌亂,頭髮散批,急忙伸手拉出的張飛的戰馬,朗聲的道:「三將軍,城中已經失守,陶家兄弟反戈,曹豹投降,城中東西兩處大營皆然投降,呂布如今已經聚集的數萬兵馬,將軍僅僅數千人,非他之敵,需保住有用之身,匯合主公。」
這一戰來的太猛烈了,陶家兄弟,曹豹,還有不少的陶謙舊部一夜反戈,就算陳家這個下邳第一世家也反應不及,若非他父親陳珪留了一手,陳家恐怕就滿門都被陶應斬殺了。
既然跟了劉備,他心一橫,就只能跟到底。
「什麼?」
張飛一聽,目光瞪的老大,身軀發冷,死死的咬著牙根,他暴躁,他酗酒,但是對於兄長劉備可是言聽計從,兄長把下邳交給他來鎮守,如今,他卻把下邳給丟了。
「三將軍,我們突圍吧,去夏丘,先匯合豫州的主公,然後再侍機奪回下邳。」一個青年,身披鎧甲,騎在一批高頭大馬之上,緩緩走上來,俊朗的面容之上,顯得沉穩冷靜,提議的道。
「叔至,汝自行突圍吧,下邳失去,徐州必然不報,某家還有何沒臉再見兄長,某要死守下邳,與三性家奴,決一死戰!」張飛心生死志,輕輕的揚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全身散發著冷冽的罡氣,殺氣如刃。
「三將軍,在主公眼中,將軍比徐州重要,徐州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在奪回,若是三將軍有失,吾等何以面對主公。」
青年眉頭皺起,冷冷的道,然後拿出懷中一塊令牌,道:「此乃主公先前交給到的,見令如見人,某命令,全軍突圍。」
劉備熟知張飛的性格,暴躁,衝動,難念會闖禍,而且張飛除了的他的話,誰也不聽,所以劉備離開下邳之前,以防萬一,就把這塊令牌,給了沉穩的心腹陳到,讓陳到看著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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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亂戰,太陽再一次升起來的時候,徐州二度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