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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 文 / 即墨涼

    眉江影的工作還是有很多,編輯對於她的「出走」很生氣,她認為自己要拿出十二分的成績向編輯證明自己的態度。過年的時間,她還是窩在家裡的,甚至沒有時間去走親戚。

    眉長勝雖然很反對眉江影的工作,不過看在眉江影積極認真的態度,也就忍下來了。奶奶的實在不能到處走動了,眉長勝時夏節就只帶君以輕去。君以輕也不想去,但是兩個孩子一個也不到場,很不好看。君以輕沒辦法。飯桌上能說的話她都能背下來,無非就是學習成績,工作,最近兩年還加入了婚姻的問題。家長之間的討論豈止是熱烈,簡直就是同盟會了。

    君以輕無聊,也為了遠離是非,躲在一邊玩手機了。

    時夏節看不過眼,有心的姑娘都主動表現自己,說不定就能有合適的機會,君以輕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讓她很不爽。

    回家的路上,時夏節說了她兩句,還是老生常談。君以輕生氣又不能頂嘴,只有眉長勝從中調和。也不知道為什麼時夏節從來溫柔,就偏偏在這件事上總是像針似的刺君以輕。

    君以輕是氣鼓鼓的回來,回到家就把門關上了。

    眉江影問:「怎麼了?」

    君以輕生氣說:「還不又是對像結婚的事。」

    「阿姨說你了?」

    「還能說什麼,我都聽膩了。天天都是這套話,煩死了。」

    君以輕躺在床上,這會兒她是看什麼都不順眼。眉江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幹坐在一邊。

    眉江影想著,等這幾天過去就會好了,她們都走了,這件事或許就能被擱置。就算不被遺忘,起碼她和君以輕離家那麼遠他們想管也管不了的。

    但是眉江影的奶奶病重了,事發突然,眉長勝也有點手忙腳亂的,連夜把老人送進了醫院。眉江影和君以輕又是只能在一旁看著,什麼忙也幫不上。這個時候眉江影尤其能感受到時夏節的重要性,所謂的家庭,一外一內。如果是欒芮夕的話,她和眉長勝都忙著自己的事業,這個時候估計是誰也使不上力,最後也只是請一位護理了。

    起碼,眉江影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兩個事業型的人的家庭問題。

    眉江影和君以輕出了醫院,忽然想到那年也是這樣的情況,眉江影和君以輕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外面好冷啊,要不就可以走著回家了。」眉江影說。

    君以輕沒說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半夜的時候眉長勝回來了,眉江影和君以輕已經睡熟了。第二天,君以輕做好了飯,和眉江影去給時夏節送飯。

    眉江影奶奶的病,按照大夫的話,身體的器官已經衰竭了,人到者歲數也是正常的。

    按照老家的說法,這也算是個白喜事。時夏節讓姐妹倆在這照看一下,她要去定一些送葬用品,還得找個先生。

    眉江影看著奄奄一息的奶奶,以前的恨和討厭都還有,只是……又覺得沒有必要了。悲傷也沒有多少,眉江影認為自己可能有點冷血吧。

    君以輕好似看穿眉江影,握著她的手對她笑。

    眉江影的奶奶在醫院才三天就去世了,沒了氣息之前一句話也沒有,甚至沒有醒過來。弔喪的人來了,都感歎說:「挺好的啊,什麼病痛都沒有。咱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呢。」

    眉江影佇立靈簽,哭不出來又怕來往的賓客閒言碎語,所以一直低著頭。眉江影認為自己冷血,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奶奶是長者親人,人已經去了,哭一哭總應該是有的。偶爾抬頭看了看遺像,心裡是沒有以前的那些厭惡,可若說對她有什麼感情或者遺憾,那是騙人的。

    君以輕挪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眉江影抬頭看她,君以輕挪動到她的面前,幫她整理頭髮也擋住她,不讓人看到她倆的表情。君以輕對她笑了。然後又站回原位。

    來往的賓客,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裡。

    眉江影終於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始終站在她身邊,只因為她是眉江影。

    葬禮第三天結束,眉長勝在老家還有墓地,把老人下葬後也不算結束,什麼三七日百天的,都需要回來掃墓祭拜。不過因為眉江影她們是小輩也可以不到場,眉江影鼓動君以輕跟她走。

    眉江影這次是鐵了心了,無論如何都要把君以輕留在身邊。君以輕對眉江影的堅定有點吃驚。說實在的,她當初表白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未來要怎麼辦,君以輕覺得自己有時候真是太衝動了。一股腦兒的給眉江影最好的,也不考慮後果和影響。現在的尷尬絕對是她一手造成的。

    君以輕有些悔恨也有些不捨,想對眉江影好,如果要考慮那麼多,最後什麼都給不了。

    君以輕的心是在眉江影身上的,可是要找個什麼借口才能離開家呢?時夏節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現在不管君以輕將來會在學業事業上有多大的成就,她到了適婚年齡,必須要結婚!君以輕本身是很排斥時夏節這個想法的,好像她君以輕生下來不管做什麼,最終找個男人結婚才是最重要的事一樣。

    某種程度上,君以輕是很羨慕欒芮夕的,能夠證明自身價值。

    眉江影浪費了不少時間,家裡有人去世,編輯是不好意思催她什麼,可話裡話外還是透露了編輯急躁的心情。眉江影必須要回去了,不能在家裡呆著了。

    眉江影默默的看著君以輕,暗中施加壓力,君以輕想當做沒看到都不行。

    />「收拾行李嗎?」眉江影問。

    君以輕很為難,搖擺不定,說:「好,好吧。」

    眉江影不太開心,問:「跟上刑場似的。」

    君以輕歎口氣,也沒心思為自己說什麼。她現在最大的困難是怎麼面對她媽,時夏節要是知道自己要走,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陣仗來呢。

    君以輕勉強的收拾行李。

    時夏節敲門問:「開一下門。」

    君以輕手一抖,下意識的想要藏行李箱。眉江影不給她時間,起身就去開門。

    時夏節進屋看到君以輕的行李箱,臉色就沉了下來,問:「你這是幹什麼呢?去哪兒?」

    這個時候眉江影倒是不說話了,君以輕面色艱難,說:「我……」面前是時夏節,時夏節背後站著的卻是眉江影,兩個人都盯著她看,等著她的回答。

    君以輕被左右撕扯,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時夏節沉口氣,放下水果盤,語重心長的說:「輕輕,當初你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就主張你工作,多接觸一些人,對你找對象有好處。但是你說要考研,行,你考吧,現在你也畢業了,工作沒有任何驚艷,對像更是除了李墨周再就沒別人了。你說你的將來要怎麼辦?再說了,你都這麼大了,該結婚了,你還東南西北的跑什麼?再過兩年,等你想結婚的時候,你還能找到好的了嗎?」

    君以輕低頭不語。

    「輕輕,不是我要把你留在身邊,而是你這樣子去了別的地方,你讓我怎麼放心?啊?」時夏節只動之以情。

    君以輕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她知道時夏節這麼多年不容易,雖然有眉長勝,可是也如履薄冰一樣。君以輕想要說的話,全都咽在肚子裡了。她抬頭看了看時夏節,然後再看眉江影,眉江影已經皺眉了。

    君以輕避開她的目光,輕輕的點頭,「哦。」相當於聽從了時夏節的安排。

    時夏節走後,眉江影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眉江影之前很堅定要帶走君以輕的,是不是有點片面了呢?君以輕真的想跟她走嗎?現實比想像中的更難,眉江影已經忘了追回家的動力是什麼了。她不生君以輕的氣,只恨自己沒有能力。

    君以輕也窩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們的感情似乎是最容易被拋棄的。

    眉江影還是買了機票,兩張,君以輕的身份證號她倒背如流。眉江影說的時候,君以輕愣了一下,然後就沒有下了。

    眉江影不想逼君以輕,那邊畢竟是她媽媽,總不能因為自己,讓君以輕跟時夏節決裂了吧。

    君以輕很為難,也很難過。算著距離眉江影離開的日期,感覺就是末日。時夏節又為君以輕安排了一場相親,君以輕夢遊似的坐在那裡,誰說什麼都沒聽。對方長的是圓的還是扁的也沒看,眼睛裡看到誰都是眉江影。

    君以輕的思緒神遊太空,被電話鈴聲打斷,是李墨周打來的。

    李墨周說:「明天同學聚會,你跟眉江影一起來吧。」

    君以輕頓了一下,說:「好的。」

    李墨周問:「你怎麼了?好像不在狀態的樣子。還好吧?」

    「沒有,沒事的。」君以輕撒謊。

    「好吧。那等一下我把地址時間發給你。」

    君以輕掛了電話,說實在的,如果真的不能跟眉江影走到最後,還對不起李墨周的支持了呢……君以輕自嘲一笑。

    君以輕回到家,時夏節沒有在家,她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否則又要聆聽一頓訓話了。

    眉江影還在畫漫畫,看到君以輕回來了,對她笑了笑:「回來了。」

    君以輕點點頭,心裡期待著眉江影的質問,可是眉江影又復畫起了畫。君以輕的心一沉,倒是有了不少的委屈。

    知道眉江影是為自己好,壓抑著感情,甚少漏洩。當年也是為了她好,眉江影選擇沉默離開,犧牲自己的感情。

    ……可是君以輕一點也沒有感受到自己有多重要。

    「李墨周說,明天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去?」君以輕問。

    眉江影搖頭說:「不行,還有好多張沒畫完呢。」

    君以輕哦了一聲也不說什麼了。

    第二天眉長勝和時夏節有事外出,一天都不在家。家裡就眉江影一個人,她正好可以清淨一些,埋頭畫畫。

    君以輕自己去了同學會,好久不見的同學有結了婚的,工作的,讀書的各色各樣。尤其結了婚的人都捧著李墨周,李墨周是高中老師,早晚有一天能派上用場的人,現在當然要好好巴結的。君以輕本來就心煩,自己遠離人群,獨自坐在吧檯上喝酒。

    李墨周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人,走了過來,「你這都喝了第幾杯了?別喝了,吃點東西吧。」

    君以輕不搭話,默默的放下了酒杯。

    一群幾年不見的同學,聊著聊著就發現彼此觀念上的差距,客套的寒暄幾句就完了。倒是有愛熱鬧的人,組織大家去唱k。

    君以輕不想那麼早回家,舉手報名了。李墨周暗忖她是不是喝多了,很不放心,即便不想去也跟著去了。

    到了ktv,要了個最大的包間,還是有點擠。有人去買撲克,有幾個曾經

    的好兄弟划拳,各自為政了。君以輕和李墨周被默認到殺人遊戲裡了。

    「輸了怎麼辦?」有人問。

    「喝酒唄,都要了好幾箱了,不喝完都不准回家!」

    「好!」有人附和。

    君以輕不作聲,李墨周見狀打圓場說:「這不太好吧,畢竟有女士在場,要照顧一點的。」

    「李墨周,你那花花腸子都要塗滿整個地球了。還賊心不死呢?」有人揶揄道。

    高中的同學幾乎都知道他和君以輕交往過的事,只是大家還很可惜,這兩個人就這樣分手了呢。看看現在,李墨周還是這麼照顧君以輕。唉,也不知道君以輕是怎麼想的,要說劈腿了也就罷了,可是也沒聽說君以輕後來跟誰在一起過,好像還是單身著呢。

    「別瞎說!什麼花花腸子,這叫紳士。」李墨周圓場。

    「看看看看,還是人家李老師知道照顧人,你們幾個大男人都學學,別怪自己總被人甩。」

    「去去去。那用什麼做懲罰?」

    這倒是犯難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剔掉了一些不願意玩的,這機會難得,不玩盡興怎麼行呢。

    「喝酒吧,別掃了大家的興致。」君以輕突然開口說道。

    「君以輕。」李墨周開口阻止。

    君以輕說:「我不會總輸吧。玩了玩了。」

    大家看君以輕都開口了,也不再說什麼,李墨週一直很擔心君以輕,結果三輪下來,一直輸的人是他。男生覺得灌李墨周的話只是啤酒就太沒意思了,又想要一瓶白酒。

    君以輕當即攔下了說:「喝啤酒就好了,白酒的話他還不得橫著出去啊?不行的話,他輸了,我也替他受罰。」

    起哄聲響起,李墨周愣了也沒管。

    君以輕拿過一罐啤酒,打開後頓也沒頓,直接喝掉。還是一口到底,李墨周都沒攔住。

    「看看人家君以輕,李墨周,你別磨蹭了好嗎?好意思嗎你?」

    李墨周礙於人前,也只能作陪。

    君以輕不勝酒力,四罐啤酒下肚後就開始暈暈乎乎的,跑去上廁所了。君以輕坐在馬桶上,心想倒底是誰說的借酒消愁,思維根本沒有混亂,反而更加清晰了。

    手機響起,以為是時夏節,強打著精神接了。

    「姐,你幾點回來?」

    是眉江影。

    君以輕想掛電話,又捨不得,鏡子裡的自己一臉的委屈。

    「不知道……你別管了。」

    眉江影放下畫筆,皺眉說:「你喝酒了?喝多了?李墨周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你不是討厭他嗎?我跟他在一起你會樂意嗎?」

    聽著君以輕較勁兒似的胡言亂語,眉江影很擔心,不知道她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以至於完全不在乎李墨周了。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眉江影說。

    「用不著你來接,反正你都是要走的。讓我……咳咳……」

    眉江影心中一急,反而更加理智,不去聽一個耍酒瘋的人的廢話。她趕緊掛了電話,給李墨周打去。

    李墨周接到電話的時候還站在廁所外面等君以輕呢,看到是眉江影來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你們在哪裡?我過去接我姐。」

    李墨周沉默了一下,眉江影很意外。

    「喂?你在聽嗎?」

    李墨周遲疑著說了ktv的名字。說實話,他不確定這樣做對不對,雖然君以輕和眉江影之間的事情他不該插手,但是讓他作壁上觀也是不可能的。

    李墨周不敢讓別人進廁所找君以輕,就怕君以輕酒後沒個控制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君以輕一直在裡面,坐在馬桶上,這會兒酒勁兒全上來了,手腳不聽使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君以輕沒辦法,只能坐等酒勁兒過去,希望會好點。

    然後李墨周就在廁所外面一直等到眉江影來。

    眉江影急匆匆的趕過來,就看到李墨周了,眉江影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就推門進去找君以輕了。

    李墨周忽然就很想抽煙,可是他很少抽煙,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帶煙。李墨周用手狠狠的砸了一下牆。

    眉江影看到坐在馬桶上扶著頭的君以輕,說:「姐,我來了。」

    君以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醒著還是昏睡著,廁所的門都沒有關……看來是喝了不少。

    眉江影剛想進去扶她,君以輕猛地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眉江影,大有驚訝的成分在。

    「小……影?」

    「是我。」

    君以輕抹了一把臉,不小心把畫好的眉毛抹淡了。眉江影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說:「回家吧。」

    君以輕握著她的手,說:「我不想回家。」

    「這麼晚了,不回家不行的。阿姨要擔心了。」

    君以輕笑了兩聲,說:「她擔心我嫁不出去而已。」

    「怎麼會,她很關

    關心你的。」

    「我不知道她關心的是我呢,還是關心我能不能嫁出去,像別人一樣的相夫教子。」

    「別亂說。」

    「好……好,不亂說。要做個聽話的孩子,要按時回家。」君以輕猛地站起來,腿軟的她還是依靠在眉江影身上了。「呵呵,小影長大了,都能接住我了。」

    眉江影摟著她,艱難的走出去。

    李墨周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看到了姐妹倆出來了。

    「怎麼樣,沒事吧?」

    眉江影說:「沒事的。」

    君以輕看到李墨周,想到這段時間被逼著看了好多陌生人,如果她一定要結婚的話,那不如嫁給李墨周吧。兩個人知根知底,李墨周又對她這麼好。是吧,是個很不錯的注意呢。

    「李墨周,我們結婚吧。」

    「姐!」眉江影下意識叫道。

    李墨周愣了,不知道君以輕這話什麼意思。結婚,跟君以輕結婚,這是他夢想啊!

    「與其嫁給不認識的人,不如嫁給你好了。你會對我好的吧?」君以輕想了就說出來了。

    眉江影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慍怒的說:「姐你喝多了,別亂說話。」

    「都在為自己找後路,我怎麼就不能呢?」君以輕的腦子是清醒的,只是清醒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以為這些都是夢呢,心裡話也都說出來了。「對你們好為你們著想有什麼用,誰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好了。啊……不對,有一個,李墨周。嗯,他是真心實意的為我好啊。為什麼為我好的人,我就不喜歡呢……」

    李墨周看了看眉江影,眼中的責備也不遮掩。他成全了她們,可是君以輕還是不開心不幸福。

    眉江影自己也有委屈有傷心,不過在李墨周面前,她什麼都沒說,強行把君以輕帶走了。

    李墨周跟在她們後面,下了樓,君以輕怎麼說都不回家,眉江影也沒有多少力氣折騰君以輕,手一滑君以輕就跌在李墨周懷裡了。

    眉江影按下怒氣,揮手打車。君以輕見勢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打車。

    「我說了我不回家!」君以輕叫道。

    「別鬧了,你醉了,不好好休息明天要難受了。」

    「你別管我!回什麼家,你都不在家裡。」或許人在空曠的地方很容易就放開嗓門,君以輕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眉江影啞了一陣兒,然後柔聲說:「我在家呢。」

    「你騙誰啊?你為了我好,高中的時候天天跟我在一起都沒跟我告白過,現在還是為了我好,連家都不要了。哈,為我好,你終於可以擺脫我了。」

    眉江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一個醉鬼,因為她根本不會聽。

    「回家,回家再說。」眉江影哄著。

    「你看她這個樣子回家,你們還能安生了嗎?不如去賓館住一天吧。」李墨周建議道。

    君以輕掙脫兩個人,吼道:「我哪兒都不去!你們沒聽到嗎?為什麼沒人聽我說話?我不會想相親,不想結婚,我想跟小影在一起,為什麼就沒人聽到?我的想法我的存在就這麼不重要嗎?為什麼你們要替我做決定!」

    「眉江影,我曾經說過,希望你能在我脆弱的時候拉我一把,你忘了嗎?我說過的話就這麼不值錢嗎?」君以輕沒了依靠,雙腿不受控制跌坐在地上,她抱著眉江影的腿哭訴。「我喜歡你啊,你有沒有聽到,我喜歡你。」

    如果不是有月亮在,眉江影還以為陰天打雷,自己被劈了。是的,君以輕曾經說過的。她為什麼會忘了呢?

    「君以輕,你先起來。」李墨周心疼的說。

    然後,眉江影不知道眉長勝和時夏節是什麼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也不知道他們聽了多少君以輕的醉話。連李墨周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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