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診所過夜 文 / 白起先森
我馬上跑了過去，蹲下身扶起武雲飛。一邊拍著他的臉，一邊喊他的名字，可他就是不醒來。我驚慌失措的背起他來，往家跑去，跑了一會，我一想不對，回家有什麼用啊？趕緊又朝診所的方向跑去。
我呼哧帶喘的背著武雲飛跑著，心裡默念，好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背了他跑了近十分鐘，我竟然沒感覺到怎麼累。
來到診所門前，門上還貼著對聯，門中央一個大大的福字。周圍綵燈圍繞著。但是因為過年，已經不營業了。但我知道有人，我用了敲著門。
「大過年的，敲什麼門，不營業啦！」裡面傳來了聲音。
我知道這是李大爺的聲音，李大爺只有這麼一個診所，他的兒也常年不回家，他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了。雖然李大爺脾氣有些怪，但人是好的。
我馬上回到：「李大爺，我是周雲良啊！我朋友受傷了，求你快救救他。」
墨跡了半天，李大爺終於開了門。剛想當面數落我幾句。一看我背上面色蒼白的武雲飛，馬上傻眼了，連忙幫我扶著進了屋裡。
李大爺沒有廢話，把武雲飛放在床上，拿起自己的工具，準備做起手術。我在一旁揪心的看著。李大爺直接把簾一拉，不想讓我看。我只好焦急的等著。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大約一個小時後，簾終於被拉了下來。
「過來，幫我把這小扶過去。」李大爺說著。我急忙過去扶著，把傷口已經縫合好的武雲飛放在了裡屋的床上。
「等著吧，等會他就醒了。今晚你倆在這屋住吧！」李大爺邊說，邊小聲咳嗽了幾聲。看得出，他身體不是很好，怪不得不愛開門呢？原來不僅僅是因為過年。
我不知說什麼，只好說了句謝謝。李大爺沒有理我，直接去了旁邊那屋。
我現在才感覺是那麼的累。在他床邊守了會，很快就睡意來襲。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武雲飛傳來微弱的聲音。
我馬上睜開眼睛。「武雲飛，你醒啦？」
「我這是在哪？這麼熟悉。」
「李大爺的診所。」
我又繼續問道：「武雲飛，你是怎麼啦？你不是在陳虎手下做事的嗎？怎麼還會被人捅了？」
武雲飛沒有說話，一臉憤怒的表情。
「跟我說，我幫你報仇。」我看著躺在床上的武雲飛，堅定的說道。
武雲飛看了看我，最終歎了口氣「唉！算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別這樣，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就算我沒本事幫你報仇，至少你還有個傾訴對象。」
跟他聊了好一會，他才漸漸說了起來。武雲飛跟的那個老大叫白猴，是陳虎手下的一員大將。此人十出頭的年紀，皮膚白的嚇人，身體瘦。據說他還姓侯，所以有了白猴這個外號。白猴雖然看著不起眼，但為人陰險狡詐，所以在陳虎手下，也混到了不小的地位。
武雲飛出獄不久，在城東和人打架。白猴見武雲飛小小年紀，竟身手不凡，便收下了武雲飛。然而，武雲飛也是夠拼的，不久之後就被提為了小頭目，自己看兩家賭場。
才十幾歲的武雲飛就得到了白猴的賞識，白猴手下的兄弟自然不服，他們表面不說，但背後紛紛議論。白猴見所有兄弟都排擠武雲飛，所以找了個機會，說是帶武雲飛處理點事情。實際上是想要了武雲飛的命。車慢慢開著。
「大哥，咱們這是去哪裡？」武雲飛問著。
「嘿嘿，一會你就知道了！」白猴嘿嘿笑著。
車緩緩開著，開的地方越來越偏偏僻，且車內氣氛很不對，武雲飛終於感到了後背一絲涼氣。
「大哥，停下車，我去個廁所。」武雲飛說道。
「等等，馬上就到了。」
「不行啊大哥，忍不住了！」
「草，真他媽多事。趕緊去吧！」
車停了下來，武雲飛慢步的走下了車，發瘋的跑了起來。白猴和司機馬上下來追，白猴不愧是陳虎手下第一大將，幾步就追上了武雲飛。
「媽的，你小還真夠機靈。」白猴抓著武雲飛的腦袋說道。
「老大，為什麼？」武雲飛絕望的掙扎著。
「我白猴殺人什麼時候要過理由？不過……看在你跟我這麼長時間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因為你年紀還小，沒人服你，我這個老大不好當啊？」白猴陰笑：「嘿嘿，孩，記住，社會沒那麼好混。不是單單憑著一雙拳頭就能稱霸一方的。走吧！我會給你燒紙錢的。」說罷，白猴抽出刀，深深捅入了武雲飛的腹中。
白猴又將刀拔出，武雲飛猛的抓住白猴手腕。往旁一甩，馬上跑了起來。
「大哥，追啊！」司機說道，同時跑了過去。
白猴拉住了他，點了顆煙：「算了，至少他跟過我一回，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病床上的武雲飛，此時已經憤怒到了點。咬著牙恨恨的說：「我沒想到，白猴會是這種人！」
「我會替你報仇的。」我看著武雲飛，信誓旦旦的說。
「你有這個心，我就謝謝你了。可他們不是生，那可是社會上的混。」武雲飛看了看我，最後轉移了目光。
「武雲飛，小時候你總保
護我。現在，我該保護你一回了。」我活動了一下身：「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相信我，我可以的。」
「可是……」
「別說了，就這樣。你好好養傷。」
「你聽我說，替我報仇，你想過後果沒有？白猴是誰？那可是陳虎的手下阿！跟他作對，就是跟城東全體混作對。良，咱忍了。聽話。」武雲飛還是像個哥哥一樣的說著。真奇怪，他受了重傷，反而安慰我啦。唉，我還是年輕啊！
聽著武雲飛哀歎的語氣，我也終於明白了，有些人，惹不起。終於，一個「好」字從我嘴中脫口而出。
新年第一天了，我伸了伸懶腰。「周雲良，今天開始，你就十八歲啦。」我站在診所門口說道。
「武雲飛，今天開始，十九歲了。」一個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回頭看去，武雲飛正神采奕奕的站在陽光下。
「哎呦，你醒啦？你怎麼站起來了，快回去躺著。」我過去扶著他，他的傷口已經不礙事了。但是竟然能站起來，這種身體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武雲飛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受過比這還重的傷，死不了人的，我該回家了。」說罷，武雲飛從懷裡掏出幾塊錢，他好歹曾經也看過兩家賭場，幾塊錢還是有的。「李大爺還在睡覺，等會幫我給他，替我好好謝謝他。」武雲飛把錢放在我手裡。
「走了！」武雲飛揚手。
「哎！」我叫住他：「別回你家了，白猴找上門怎麼辦？等會去我家吧！」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麼辦。」我進了屋，把錢放在床上，轉身走了出來。
「孩，照顧好自己啊！」屋裡傳來了李大爺的聲音。
「誒，知道了。」我答道。這真是個奇怪的老頭。
回家後，爺爺他們自然是擔心的問我昨晚去哪了。我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自然又少不了我媽的嘮叨。我只能默默地聽，武雲飛也偶爾靦腆的笑笑。
飯後，我和武雲飛說：「你以後就住我家，別回去了。」武雲飛說：「那等你開了呢？」
我想了想，說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上吧！」
「呵呵！算了吧！」武雲飛說。
我只好無奈的歎了口氣。
日一天又一天的過著，我和武雲飛每天就在屋裡帶著，打打撲克。終於，迎來了我開的時候。
我要讓武雲飛跟我們一起走，但是他死活不肯。我說那好，那你就在我家和我爺爺帶著吧！好說歹說，終於武雲飛答應了我。我說我要走了，出去給你買些吃的。於是，我來到了街上。
街上人還真是多，走著走著，看見前面有一群人，七八個，散亂的走著。其中一個特別扎眼，渾身皮膚煞白，體格瘦。我憤怒瞬間用上胸口，白猴，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一時間腦袋空白，繞到一個傢俱用攤跟前。
「老闆，這菜刀怎麼賣。」
「十塊一把。」
「給我來一把。」
我手持菜刀，繞道白猴那群人後邊。他們還嘻嘻哈哈的說著話。我找準一個機會，一個健步跑了過去。一刀砍向了白猴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