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醫院的生活 文 / 白起先森

    「小同，你別衝動。」米英澤拿著手槍，焦急道：「放下刀，跟我們走。念在你年齡還小，我們一定寬大處理。」

    「你放屁，以為我好糊弄？」高雲情緒非常激動。刀刃在米琛東的脖上，沾染了一絲鮮血。

    「你別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米英澤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說著。看著自己的兒被刀架著，完全不顧了自己的尊嚴。

    「把槍放下，還有他們，都放下。」高雲指著那些警察說道。

    米英澤慢慢蹲下身，五指張開，企圖放下手槍。

    「砰！」一聲槍響，高云「嗷」的叫起來，手被打的血肉模糊。砍刀也被彈的衝力帶出去幾米遠。

    校園外一個拿著狙擊槍的警察，驕傲的跳下了警車。他隱蔽的確實很好，我們剛才都沒有發現他。

    高雲還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米英澤已經沒有時間管他了，最快速奔到了米琛東面前：「兒，兒，你挺住啊！爸馬上帶你去醫院。」

    米英澤以最快速抱著米琛東進了救護車。而我們躺在地上的人，也相繼被抬上了去。高雲等七人被警察控制了起來，帶上了警車。自始至終，校長都沒出面。可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出來也不過是被罵而已。

    救護車上，我聽著人員攛掇的聲音。還有醫生在餵我水，叫我一定要挺住。車一顛一顛，最終，我慢慢暈了過去。

    我看著漆黑的世界，腦海若隱若現的浮出了以前挨欺負的場景。還有我喜歡的人，徐瑤。我和她表白，被她不冷不熱的幾句話拒絕。胖達來調侃，我拿磚頭砸破了他的頭。我在一點一點改變著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鬥過人家啊？就是因為人家比我狠，而我不夠狠。如果我們上次直接把高雲趕出校，是不是就沒有了今天的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無疑是在醫院。正輸著液，因為失血過多，我還戴著氧氣罩。前胸已經被包紮好了，我的父母同樣在床邊坐著。我媽早已哭成淚人，我爸在旁邊安慰著。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來了。我又看向旁邊的病床，同樣有很多人，不過，我只認識一個人，那就是英氣莊嚴的米英澤，米副局長。旁邊跟著個十來歲的女人，打扮得很有氣質。看來，這位就是米琛東的後媽了。

    因為人多，我都沒有看到米琛東的樣。但我想，他現在的臉上一定包紮的很嚴實吧？畢竟被砍了那麼深得一刀。米英澤不停的跟米琛東說著話，米琛東嗯嗯的應付著。聽他聲音來看，應該沒有什麼事，但是那條刀疤，應該會留下一輩了。

    「兒，你醒啦？」我爸看向我，又對我媽說道：「快看，咱兒醒了。」我媽笑容瞬間掛在了臉上。圍著我，噓寒問暖的。說了半天，我也嗯嗯的應付著，我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情說話。倪寶龍衛新他們沒住在這，不知道他們的傷怎麼樣了？這間病房只能住下兩人，只有我和米琛東。

    眾人圍了過來，米琛東床邊的人也紛紛回頭看著。我這次看到米琛東的樣，左邊半個臉貼著藥布。原本帥氣的米琛東，顯得十分滑稽。剩一隻眼睛正滴溜滴溜的看著我，看他這樣，我都想笑出來了，因為我知道他沒事。

    過了一會，我和我爸媽說我想安靜的待會。米琛東也很有默契的說著。於是，他們囑咐了我們幾句，說哪不舒服就按鈴。我說知道啦，又不是小孩了。

    片刻，病房裡只剩下了我和米琛東。我看著他的臉，他看著我的胸口。斗吧，都有傷了，還斗不？答案是肯定的，高雲害得我們這麼慘，他最好祈禱自己被判個無期徒刑。否則，我一定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哈哈哈……」看著米琛東的臉，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啊，嘶……」笑得過猛，牽動了我胸前的傷口，疼得我到吸了一口涼氣。

    「哈哈哈……樂死我了，讓你笑我。」這次輪到米琛東笑了。他笑得更狠，拿出手來捂著嘴。於是，我看到了他胳膊上那被燙得發紅的煙花。

    「你……這個，恐怕得留一輩吧！」我指著米琛東的胳膊。

    「嗨，沒事，不就是個煙花嗎？臉上的疤我都不在乎。」米琛東無所謂的說著。他雖然這麼說著，可我明顯感覺到他表情很失落。

    「等咱倆傷好了，跟你爸說說，去號好好看看高雲。」我說。

    「嗯，那肯定。」米琛東點著頭。

    「嘿嘿…」我躺著床上傻笑著。

    米琛東看向我：「喂！你能不能笑得自然點？這是幹什麼？」

    我頓了頓，說道：「有兄弟真好。」

    米琛東半天才說道：「良，你這矯情病又犯啦？」歡聲笑語中，我們把這一絲情誼帶了過去。

    「東，按理說，你和倪寶龍關係最好啊？你應該跟他住一間病房啊！」我問他。

    米琛東說：「兄弟兩個字，沒有好不好。能交下的，就是對得起兄弟兩個字。我的兄弟不多，屈指可數，但是個個都是可以拿命交的。比如倪寶龍，比如你……」

    說得我都有點感動了。米琛東又繼續說道：「倪寶龍性野，不需要人陪著。倒是你，我不知道你以前怎麼挨欺負的，但是我認識你的這段時間裡，一直都很硬氣。但是……你的內心很脆弱，你害怕孤獨。你放心，你以後會有很多兄弟，我只是你的其中一個。」

    米琛東這些話，真說到我的心裡去了。他真的很瞭解我，交他這個兄弟，這輩，值了。雖然以前徐瑤喜歡他，我看他還有點不順眼。但是現在我的想法變了，現在徐瑤跟我的兄弟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只好轉移話

    題。

    我又問米琛東，倪寶龍他們怎麼樣了？米琛東說沒什麼事，尤其是倪寶龍，他那身骨硬著呢？但是他脾氣倒不小，聽說在病床上正生著悶氣呢？醫生都不敢進去看他。別的兄弟都是點輕傷，沒什麼大礙。

    我忽然想起了件事：「說到底，咱們也得感謝猩猩啊！這幾天竟忙著風光了，猩猩當初為什麼幫咱們啊？」

    米琛東很平常的說：「七匹狼在七中挺囂張的，連高二生的保護費都敢收。猩猩身為高二老大，自然早就看他們不順眼。而七匹狼也自始至終都對猩猩很尊敬，這讓猩猩也沒有開戰的理由。而且，真打起來，七匹狼比猩猩還多兩個人，就算贏了，自己的人也會損失慘重。所以啊！我在七中名聲也不小，跟猩猩說七匹狼和咱有仇，猩猩本就想開戰，這時候再做個順水人情……」

    「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人多好啊！」說著說著，我竟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問米琛東：「你是在城南長大的，城南黑幫老大是誰啊？」

    「韓木羽啊，城南道上混的，誰見了不叫一聲羽爺？人家黃賭毒全佔，那才是真正的黑社會啊？」米琛東看著我：「你不也是城南的嗎？連韓木羽都不知道？」

    「哦！我才來城南不到半年，為了上才搬來的。老家是城東的，傷好了就坐火車回

    老家。」我答道。

    「原來是城東的啊，我去年還去城東了，坐火車得兩個小時吧？」

    「用不上，現在火車提速啦？一個半小時就能到。」

    「哈哈哈……」米琛東又歎口氣：「唉！我還想等你傷好，帶你去我家玩呢？看來去不上了，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城南的。」

    我又問道：「韓木羽手下有多少人？」

    米琛東告訴我，韓木羽有兩個得力戰將，韓木羽本人才二十出頭，長相帥氣，不知道的還真看不出他是混社會的？他的兩個手下都已年過四十，但是都很服韓木羽這個老大。可見，韓木羽實力不可小覷。吳輝，臉上有很重的斑，有十多年的打架經驗，人稱花斑豹。劉雄，一次打架時，半個臉部被燒傷。於是，此後始終帶著半個銀色的面具，人稱半遮面。

    我倆聊的很起勁，兩個男人在一起，誰不喜歡聊這樣的話題？

    我把那個大膽的想法說了出來：「東，你說，咱當了校老大，然後也多收小弟，到時候，是不是也有能力和社會上的混拚一拚？」

    米琛東像看傻逼一樣的看著我：「良，你沒發高燒吧？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我已經無語了。

    「什麼事情都得敢想，敢做嗎？就算不能和社會上的混抗衡，咱們有幾兄弟，在校也威風的很啊？」我繼續和他說著。

    米琛東還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但我知道，他也有點動搖了。

    「那就，開試試？」米琛東說。

    我點著頭：「好，就這麼定了！」

    醫院的生活也乏味，每天醫生來檢查傷勢，換換藥布。米琛東的傷小，沒過幾天，藥布就拆除了，但是左臉已經深深印了一道疤。刀疤縱穿眼睛，但這並不影響米琛東的帥氣，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凶狠。

    「哎呦，東，你現在的樣真兇阿？比我以前看著凶狠多了？」倪寶龍說著。他渾身還纏著紗布，但是看著比我們都歡實，誰知道他那體質是怎麼練的？

    「真的嗎？沒毀容就行。」米琛東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罵了句：「草，真他媽自戀。」我們幾人每天聊著天，鬧騰著，打打撲克什麼的。其實已經沒什麼事了，但是醫院還讓住幾天，說是等怕傷口撕裂，等徹底養好了傷再出院。我們只好又住了一段時間。

    轉眼間，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我們也到了出院的時候了。和米琛東他們吃了頓飯，喝了點酒。

    「兄弟們！跟你們在一起很開心。我明天回老家城東了，咱們開見。」說完，我直接乾了一瓶啤酒。

    撂下酒瓶，和他又鬧了一會，折騰到了半夜，都已經醉醺醺的了。我和大家道了別，便往家走。走著走著，發現後面有人跟著。我回頭看去，是米琛東。

    「良，你明天回家了。我有件事得跟你說。」米琛東跑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