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6章 文 / 柳四
展昭和白玉堂簡單的把巨石周圍又查看了一遍,仔細的瞧瞧,有些樹的樹幹上掛著的積雪已經全消了,應該是讓剛剛那些人的體溫溫化的。
白玉堂走過去,把樹幹也仔仔細細的查看一遍,上面有一處細長不易察覺的淺痕,痕跡是半月形。在看一看與痕跡相對的面,果然也有這麼一道半月形的痕跡,兩個痕跡基本可以重合,割入樹幹的深淺也是幾乎相同。
展昭湊過去,看看痕跡在看看白玉堂,眉毛輕輕一揚,白玉堂便開始解釋:「這些應該是用來固定身體的東西留下來的痕跡,大概是鐵的,半月形的,可以戴在腳上,方便他們趴在樹幹上的時候將它卡在樹幹上固定身體。」說著還伸手比劃了幾下。
白展二人這邊只來了幾個小嘍囉,只消嚇唬一下便全都解決。兩人又在巨石邊晃了一圈,轉身趕回了隊伍那邊。
那邊龐統也已經解決了麻煩,這會兒正踮著腳尖蹲在馬鞍子上研究剛拿手裡的一個木頭牌子。八賢王探過頭來,笑問:「統兒,看什麼呢?」
龐統把牌子遞上去,問道:「王爺可見過這是何物?」
八賢王只藉著他的手瞧了一眼,便縮回身子坐直了,道:「未曾見過,此事問問展護衛或許好些。」話音剛落,遠遠地便看見展昭那一身顯眼的紅正踏著樹枝急速趕回來,身後白玉堂就像個影子,依舊是一身的雪白。還好天是藍色是,要不然他就真的和這萬物融為一體了。
展昭還沒趕到近前便扯著嗓子喊:「龐大哥,你們這邊怎麼樣?」
龐統指了指樹林深處,另一隻手的手指上轉著那枚木頭牌子道:「跑了,可惜啊,追不得。」說著把手指一揚,展昭還沒到,那令牌先飛到他眼前去了,嚇得他趕緊閃身順便把令牌抓進手中。然後再是一個旋身,落到一旁的樹上。
展昭拎著牌子上的繩子仔細一瞧,然後又抬頭看龐統,奇怪道:「龐大哥從何得來這西夏枯草堂的東西?」
龐統挑眉:「西夏的?枯草堂?本王怎麼沒聽過這東西?」
展昭縱身一躍,輕巧落在雪花的背上,道:「這枯草堂就和前陣子的死人棺差不多,是一個殺手組織,小弟前幾年初出江湖,隨師叔去過一次西夏,不小心招惹上過,這東西粘上就難摘下來,出任務每次會派出一百人,若是第一批沒達到目的,第二批就一定會出來,除非」展昭頓了下,接著道:「除非有一批殺手被處理的一個不剩,沒人回去,那枯草堂便回自行結束任務。」
龐統點頭,問道:「展弟說招惹過這東西?然後呢?」
展昭瞧了瞧身邊支著耳朵聽得人,頓了頓,道:「那東西會一直跟著,小弟無法,只得出手解決了麻煩才回中原。」說著話音一轉,道:「龐大哥,咱們還有多久能到邊關?」
龐統也不在揪著剛剛的話題繼續說,順著他的話道:「出了樹林,再有三天路程便可到達邊關,在之後我便不能同行,不過關外有一個平安鎮,若是不出所料,你們恐怕要在那裡歇息一天。」
展昭挑眉瞧他,龐統繼續道:「該地地處我大宋和遼、西夏交界,也是從我大宋入遼的畢竟和唯一的路線,從那裡在往前一直到入遼都是荒無人煙,你們若是不在那裡休整,怕是餘下幾天都要露宿。平安鎮雖是名叫平安,但是各地人都有,是各國都不會管的地方,所以什麼逃犯之類基本都會聚集在那裡。」說著朝展昭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展弟去年剛入開封府,開封死牢便丟了幾個人,我估計,等你到了平安鎮,沒準能緝拿他們歸案。」
白玉堂低著頭擺弄著雁翎刀的刀柄,道:「這倒是無妨,到了那裡,便去我三哥的宅子暫住好了,我在差些人去採辦,總好過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到處瞎撞。」
展昭聞言轉頭看他,語氣中帶著驚奇:「三哥在那裡弄座宅子做什麼?」
白玉堂笑道:「前些年跟別人打賭,後來輸了,賭氣在那裡建了座宅子,裡面小廝一直是備著的,只是三哥不喜往那烏煙瘴氣的地方鑽,一直空閒著。」說著看向八賢王:「不知王爺一位如何?」
八賢王笑道:「如此,便要麻煩白俠士了。」
將士們歇息好了,隊伍繼續前行。越往北天越短,且雪天路滑,隊伍裡並非全是習武之人,天若全黑下來也只能停下休息。為了明兒晚上之前能出了林子,這會兒只好加快了速度。雖是如此,龐統一路上還是叫停休息好幾次,然後自己鑽到不遠處去,不知道在查探著什麼。
入了夜,小九被丟出去尋了塊稍大的空地用作隊伍休息。林子裡安靜異常,隱約可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該是有動物活動,只是此處點著好幾處篝火,所以只是繞著他們轉悠,沒有直接撲過來。
龐統在北地住了數十年,對林子裡的動靜幾乎是在熟悉不過。見展昭這會兒瞌睡全無的拿著巨闕到處張望,笑了笑,填了跟烤乾的樹枝進了前面的火堆,道:「此處應該是有狼群,一路過來,我四周查探過了,不過咱們人多,且這林子周圍獵戶多,瞧獵戶的家裡便知此林子中的野雞野兔也是不少,那些狼不會笨到跟咱麼搶口糧的。」說著打了個哈切,一旁小九趕緊遞了水囊過來。
龐統結果水囊打開一聞,笑著拍了拍小九的肩膀:「好小子,有心。」然後灌了一大口,轉手又把水囊丟給白玉堂,笑道:「白老弟和展弟都喝一口吧,北方太寒,喝點兒暖暖身子。」
白玉堂一愣,下意識的抬手接了水囊,打開一聞,裡面是一股濃郁的酒香。而且不是梨花白之類的酒,而是當地人家特意釀的燒酒,勁兒大,倒是真的很適合御寒。展昭湊過來把著他的手也要喝一口,白玉堂想也沒想就把酒囊換了個手,然後滿臉不信任的瞧著他:「一口倒了怎麼辦。」
龐統聞言嗆了一下,伸手把白玉堂遞回來的酒囊趕在展昭伸手搶之前接了回來,道:「展弟還是省省心比較好。」
展昭撇嘴,抱著巨闕走到營地的外沿生悶氣。白玉堂拍了拍袍擺的雪,將雁翎刀和絕塵全丟給小九拿著,然後也跟著展昭走了過去。走遠了後拽著展昭轉了半個圈躲到一棵樹後去,然後按住他的腦袋在嘴巴上親了一口,笑著低聲道:「喏,嘗到了了吧,這酒味道還不錯。」
展昭怔了下,忍著笑撇了撇嘴。
白玉堂把他摟緊些,然後背靠在樹幹上道:「我倒是想了個好的。」
展昭瞧他,問道:「什麼好的?」
白玉堂道:「這燒酒便宜勁兒大,你反正不會喝酒,帶些回去給你喝免得糟蹋好東西。」展昭回頭瞪他,白玉堂接著道:「然後麼,醉的容易,也好辦事。」展昭又是一愣,不過接著不是瞪眼而是臉紅。白玉堂伸手捏著他腮幫子開始抱怨:「臉紅什麼,爺說的不對了?除了洞房那回,剩下哪次不是爺千辛萬苦引著你喝了點酒才就範的,麻煩貓兒。」
展昭仰頭看天,白玉堂便把下頜擔在他的肩上絮叨。天上月亮是銀色的,倒不像在夏天在開封府看時的銀裡透著鵝,大概是因為雪的顏色吧,好像這裡到處都是銀白。
第二日天剛見亮,眾人便用雪融了的水梳洗完畢準備啟程。軍中的一名將士拿著羅盤在前面帶路,龐統叼著個餅子在後面研究手裡的地圖。半晌,壓慢速度湊到八賢王身邊道:「王爺,出了林子,再往前走十里不到便是個鎮子,咱們今兒晚上不如在那裡休整。」
八賢王點頭同意,然後龐統招手喚了兩名將士,提前拿著他的令牌去鎮子上安排。小九早膩了跟著隊伍磨磨蹭蹭的前進,瞧見龐統這邊吩咐,自己竄了過來,道:「老大的老大,我去吧,我輕功比他們騎馬快。」
龐統把令牌遞給那兩名將士,擺手讓他們快些。頭也不回的道:「出了林子就是空地,前個兒我去打聽過,那裡連草都不長一根,你以為你有展弟那功夫,不借力也可以飛出去老遠?再說,留你這眼睛還有用,給我上樹上呆著去。」說著伸手搶了他的馬韁繩。
小九撇了撇嘴,轉頭看向展昭,和上樹相比還是呆在馬背上舒服些。展昭剛要開口,白玉堂突然伸手捏著展昭下頜把他的臉轉了過來,自己的臉在往前一湊,在展昭鼻尖上輕輕了一口。這眾目睽睽的,展昭的話立刻哽住。小九歎氣的扶額,老大也靠不住啊,只得自己抱著樹幹,慢悠悠的往上爬。
白玉堂『嘁』的輕笑一聲,坐直了身子。展昭扶額歎氣,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麼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