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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2章 別人是誰 文 / 柳四

    展昭把碗送回餛飩攤子再回來,玄重溫和李子珩依舊在樹下盤腿對坐,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的不溫不火。()展昭湊過去看,白玉堂就坐在樹上看著他看,一個兩個的,似乎是閒著沒事幹。

    過了一會兒,從書房裡跑出來的公孫也湊了過來。這幾天龐統忙著邊關的事情,焦頭爛額的沒時間來開封府。按公孫的話是他總算得了幾天清閒。可是,公孫瞟了一眼展昭,又看了看從樹上跳下來後站在一旁撥弄他頭髮的白玉堂,怎麼突然覺著有點無趣啊。

    展昭前一陣子到了二十歲,長髮規規矩矩的束在帽子裡。白玉堂年歲比他小一歲,長髮只是鬆鬆的挽著,小風一吹,蓋了展昭一臉。展昭′齜牙咧嘴′的把′拍′在自己臉上的長髮順下來,然後把白玉堂按到一旁的石凳坐定,取了他束髮的玉簪開始給他順頭髮。

    公孫看了一會兒,把目光移了回來,從藥箱子裡掏出一本醫術來看。不能再看那兩個沒自覺人了,再看下去眼睛就廢了。看了一會兒,公孫又把書放下了。好安靜啊,都沒人來給他搗亂了,好無聊啊。

    龐府書房裡,龐統撂下手中邊關傳來的信,仰天打了好幾個連環啼。一旁龐太師驚的趕緊招呼丫鬟出去叫大夫。

    龐統一邊揉鼻子一邊朝丫鬟招手:「回來回來,大概是著涼了,沒事,沒事。等忙完了,我去給阿策瞧瞧就好。」

    龐太師想想,也是這麼個理,畢竟自家大兒子在邊關混了這麼多年呢。而且開封府的公孫先生是當世神醫,讓他看也放心。

    展昭和白玉堂一大早便吃的餛飩,結果中午魏大娘也做了餛飩。包拯倒是吃的樂呵,白玉堂卻是興致缺缺。

    這一天真是沒什麼事做,一晃申時都過了。白玉堂拍拍袍擺,扯了幾乎在棋盤邊生了根的展昭要去醉仙樓喝酒。公孫本來也想跟著去,只要有白玉堂在,一定是好酒管夠的。但是瞧了眼他們,又默默坐了回去。

    要說白玉堂也是好眼光,在醉仙樓挑的那間雅間幾乎可以看見整條開封最熱鬧街市,而且西街就在轉角,那裡若是有什麼大動靜也是可以馬上看見。白玉堂端著酒杯慢慢品著,展昭便捏著筷子和一桌子的美食相面。本來兩人一個悠閒一個認真,不一會兒注意力全被西街引過去了。

    展昭探出身子去瞧,正見快雲樓門口熱鬧非凡。幾個姑娘不知道在門口吆喝著什麼,客人竟比平日多了好多。進來送酒的夥計瞧見展昭半個身子都快出去了,笑著解釋:「展大人有所不知,前個兒快雲樓又立了個花魁,今兒這不都趕去看了麼。」

    展昭縮回來瞧他:「新花魁?」

    夥計點頭應聲答話:「是啊,之前那花魁沒了這麼久,自然要在立一個花魁了。不過這個花魁聽說是新來的,好像是和原來那個湘鴻長的出奇的像。」

    展昭愣了愣,直到夥計放下酒壺出了雅間才看向白玉堂:「澤琰,你說這花魁會不會是李公子那妹子?」

    白玉堂直接就著酒壺嘴喝了一口,然後把酒壺給他抵過去。展昭接過來,喝了一口,聽見一旁白玉堂道:「走,爺兒帶你去逛逛。」

    展昭斜眼瞧他,把酒壺丟了回去:「五爺這是要′重操舊業′?」

    白玉堂在他腦袋上一拍:「護說什麼,爺兒是要帶你長長見識。」然後湊到展昭耳邊又道:「那地方,你逼著爺兒去,爺兒也不去。」說著臉在靠近,在他腮幫上啄了一下,隨即起身便往外走。

    這裡只有展昭、白玉堂兩人,展昭的臉倒是沒有變得很紅。只是走到雅間門口時,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

    展昭、白玉堂兩人實在是太有名,整個開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兩人也隱了換裝混進去的打算,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往快雲樓走。只是白玉堂在前,後面牽著一隻臉越來越紅的貓。身邊不時會有人打個招呼,有的人也會偷偷躲出兩人的實現,更多的還是調侃。

    「呦,展大人也來啦。」

    「老鴇子好面子啊。」

    ……

    展昭聞言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攥著白玉堂的手不自覺收緊。白玉堂笑瞇瞇的偏過頭去,低聲問道:「怎麼啦,臊貓?」

    展昭捏緊他手指:「明知故問。」

    老鴇子似乎是沒料到展昭和白玉堂會來,見到這二人時,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但隨即又換成了那萬年不變的媚笑,扭著胯走過來,笑問道:「哎呦,這是哪陣香風,把二位爺兒都吹來了。快快,裡面請,二樓雅間還有一間空著呢,兩位爺不如移步那裡?」雖然是詢問,但是卻已經招手把引路的丫鬟都招呼過來了。

    展昭剛要開口說′不用麻煩′,沒想白玉堂捏了捏他的手,然後點頭:「有勞。」

    老鴇子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道:「哎呦,五爺客氣,梓鵑,送兩位爺兒去二樓雅間。」

    那被喚作梓鵑的丫鬟應聲,引著展昭、白玉堂上了樓。然後退出雅間,出去準備茶水。那丫鬟剛出去,展昭就湊到了白玉堂面前,低聲道:「咱們進來做什麼?這根本瞧不見別人。」

    白玉堂伸手把推回去,悠哉道:「瞧不見別人無所謂,瞧得見那花魁就行,這滿樓的人都認識你,你就是想瞧見什麼,也絕對是瞧不見的。不如過來坐坐,還能比樓下消停些。」

    展昭張嘴還要說什麼,被樓下突然大起來的喊聲打斷,兩人定睛看去,之間一緋色長裙的女子款款走出。只是面帶薄紗,兩人離得又有些遠,看的不甚清楚。那叫梓鵑的丫鬟端了茶水糕點進來,白玉堂朝她勾勾手指:「出來的這位叫什麼?」

    梓鵑傾身行禮,柔聲答道:「回五爺,她叫微蕊,前個兒新來的姑娘。」

    白玉堂捏下頜,似乎是興趣滿滿:「花魁?」

    梓鵑笑道:「這個不敢說,媽媽沒提過,這麼多姑娘看著呢。」

    白玉堂道:「你可知她來歷?」

    梓鵑頓住,瞧著白玉堂,在瞧瞧展昭,欲言又止。半晌,道:「媽媽不讓……」話音還未落,白玉堂已經一角銀子丟了過去:「什麼讓不讓的,五爺讓你說你便說,展大人在這,還能容得別的欺辱你?」

    展昭無奈,他南俠的名聲感情全用在這了。也開口道:「姑娘放心,單說無妨,展某今兒就是來瞧個熱鬧,見樓下那姑娘實在面善,想打聽下是否是見過。」

    梓鵑自然也不是傻子,把展昭的話三分信了七分不信。不過也無所謂,你要消息我要錢麼。便接了銀子,湊上前去低聲道:「不瞞五爺,展大人,奴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人士,只知是自小飄零的,好像以前也曾是開封人,後來跟別人走了。不過她和奴家閒聊無意說走了嘴,說自己以前是和一個帶著好奇怪的面具的人在一塊的,後來走散了。」

    樓下又熱鬧起來,喚作梓鵑的丫鬟也退了出去。兩人在房間裡坐了好久,最後無聊的開始犯困。本以為能看看這新花魁究竟長個什麼樣子,結果人家在下面站了老半天就是不接面紗。展昭打了個哈欠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手一攤,往門口望了一眼,乾脆的回手推開了窗子。然後一白一藍翻身出了窗子。

    待這兩位爺逛逛悠悠的回了開封府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樹下,玄重溫和李子珩還在守著那盤棋,公孫裹著披風翻書看。展昭走過去盯著棋盤瞧了半天,突然開口道:「若是展某能替李公子把你那妹子尋回來,李公子以為如何?」

    李子珩捏著棋子的手懸在了半空,半晌又輕輕落下來,′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又過了半晌,聽他開口問道:「我和她,從未見過。舍妹幾天前也已經隕命,沒必要了,多謝展大人好意。」

    展昭瞧他,似乎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李公子口中兩位′舍妹′,一位夭折,一位幾天前隕命,恕展某愚鈍,實在是想不明白。」

    李子珩張了張嘴,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明白的,在下的意思便是,家破人亡了麼。在下明白展大人好意,只是實在已經沒必要再去找了,找到找不到都沒什麼區別。」

    展昭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李子珩本身就已經沒有多少天活了,一個妹子前幾天沒了,自小當做妹子的那位′小公主′也是夭折了。那麼這個二十年未見的妹子,即便是認了,不是他害死她,便是她頭一天喜得親人,第二天就要再次孤身一人。所以認與不認沒有任何區別,若是不認,或許還能好些。

    一旁白玉堂突然伸手按住展昭腦袋,淡淡道:「發什麼呆呢,剛剛的事情不和大人說了?走。」然後拽了他就往包拯的書房走。展昭愣了下,仰頭瞧他,笑道:「誰說白五爺是玉面修羅了,這不是挺溫柔的。」

    這回白玉堂沒有′切′了一聲岔開話題,而是伸手按住展昭兩頰,按得他的嘴嘟了起來,然後道:「五爺可沒那麼多耐心浪費給別人。」

    展昭嘴巴一張一合,′艱難′道:「這些′別人′都有誰?」

    白玉堂鬆開手:「除了你。」

    展昭笑瞇瞇:「大嫂聽了要揍人了。」

    白玉堂斜眼瞧他:「你這貓皮癢了不是?爺兒晚上給你鬆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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