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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8章 有鼠吃貓 文 / 柳四

    本來這晚上是萬里無雲,月光很是清明的。夜深人靜,不知從哪裡飄來了幾朵雲彩,將月亮幾乎遮了個嚴嚴實實,只有極淡的月光還能照下來。展昭在外面時,夜裡總是睡得很淺,光線這麼一變,忽的一下便醒了。睜眼瞧了瞧外面,四周朦朧一片,看著不甚清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兩天不很太平,溫度似乎也降了許多。

    一旁白玉堂似乎睡得還很熟,展昭眨巴眨巴眼,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睡不著了。乾脆轉了個身,趴在他身邊,身子往前探了探,仔細去瞧自家白耗子這張萬里無一的俊臉。看了半晌,『嘖』了一聲,伸出手去推白玉堂的鼻尖,然後自己輕輕笑了出來。

    卻不料白玉堂突然伸手拽了被子把他整個人都捲了進去,然後往懷裡一樓,喃喃道:「大半夜的不睡覺,瞎鬧什麼。」

    展昭費力的把腦袋鑽了出來,眼睛錚亮,問道:「澤琰,你沒睡啊。」

    白玉堂伸手把他腦袋塞回去,道:「原本是睡著的,被一隻貓鬧醒了。」

    展昭在被子裡扭來扭去,道:「澤琰,你給我講個故事唄?」

    白玉堂迷迷糊糊的應聲:「好,開封有隻貓,陷空有只鼠,然後鼠把貓吃了,講完了,快睡覺。」

    展昭『噗呲』笑出來,應了聲『好』,乖乖閉眼睡覺。然後拱了拱,把腦袋伸了出來透氣。等白玉堂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又聽見一聲銅鑼響,兩個人全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拽外衣,一邊往門外跑。剛出了門,便見那少年殺手手裡拿著不知道在哪裡順的銅鑼站在那裡猛敲。其他房客也陸續披著衣服開門走了出來,一個個睡眼惺忪,罵罵咧咧的。

    白玉堂額角青筋直蹦,隨手拿出來的絕塵便出了鞘。只聽『嗆』的一聲,剛剛還在抱怨的房客們又齊齊的回了房間。

    少年見狀,趕緊往展昭身邊竄過去,把銅鑼往聞聲上了樓的掌櫃和夥計身上一扔,雙手背到了身後。展昭回身瞧他,奇怪的問道:「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呢?」

    少年狡黠一笑,指了指自己房間開著的窗子。道:「這招對那些人有用,他們練得是耳朵,常人聽不見的,他們幾乎都可以聽見。所以剛才那聲音,准震得他們三天聽不見聲音。」

    展昭聞言不禁一驚:「剛剛有人?」

    少年得意的點頭:「自然。」

    白玉堂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年一臉鄙夷的瞧他:「夜視族自然能瞧見,夜裡便是一隻螞蟻爬過去,我也瞧得見。」

    白玉堂手一揚,少年趕緊躲到了展昭身後。然後探了腦袋出來,道:「不過,那胖子也發現了,應該說是他先發現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展昭挑眉,握著巨闕邁步進了屋子。胖掌櫃的床鋪空空蕩蕩,被子在床沿上搭著。展昭幾步上前,探手去摸了摸,褥子溫熱,瞧樣子剛離開不久。再伸手往裡摸了摸,摸到一塊很硬的圓圓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塊棋子。翻過來看,棋子的背面雕著一個面具樣子的圖案,正是那少了一個角的,夏琴師的面具。

    白玉堂跟著他走了進來,也湊過來瞧他手裡的棋子。

    展昭扭頭瞧他:「這算是。」白玉堂唇角一勾,點頭接話:「棄子。」

    展昭戳了戳手中棋子上刻著的面具,看白玉堂:「你的意思是,這人現在是一枚棄子了?」

    白玉堂點頭,道:「定是出了些變故才會如此,這姓李的倒是有趣,竟在這裡留了條線索。」見展昭表情略帶疑惑,白玉堂指了指外面和少年好說歹說的掌櫃和夥計,繼續道:「你看他們兩個誰像奸細?」

    展昭搖頭,將棋子收進腰包。

    這回胖掌櫃不在,三人腳程快了許多,第三日辰時左右便趕回了開封府。

    展昭和白玉堂去常州本是要打聽出有關於湘鴻的事情,結果臨時抓了個殺手和胖掌櫃回來。胖掌櫃半路跑了,殺手倒戈,讓公孫等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好最後得了那麼個′棄子′的線索,因此還不至於讓展昭把臉丟的要鑽到地縫裡去。

    白玉堂盯著包拯拿在手裡好似把玩著的其中,托著下頜想了半晌。突然起身走到書案旁,逕直拿了一根筆,蘸了墨汁在桌子上壓著鎮紙的紙張上勾畫起來。只簡簡單單的幾筆,便將湘鴻畫的猶如真人。然後就在一旁個公孫、包拯和龐太師看著畫像一個勁兒的感歎的時候又提筆畫了個頭像出來。

    這回畫的依舊是湘鴻,卻是那常州府師爺提筆修改過的′湘鴻′。

    公孫看著這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畫像有些奇怪,龐統搔著下頜也湊了上來。一手壓在個公孫肩上,搔下頜的手伸出來指了指白玉堂第一個畫出來的人,又戳了戳第二個,奇怪道:「我說白五,這姑娘怎麼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的?」

    白玉堂把筆又掛回了筆架上,指了指第一個,道:「這是那花魁的畫像。」

    龐統常年帶兵在外,沒見過這′湘鴻′究竟長的什麼模樣,這會兒看了畫像,捏下頜一個勁兒的咂舌:「呦呵,倒是帶著巾幗之姿。」

    白玉堂又指了指第二個畫像,道:「這是在常州府時,見過那花魁的人改過的畫像。」

    龐統繼續捏下頜,瞧了好久,問道:「當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的?」

    白玉堂搖頭,道:「檔案記載,李家只有這一位女兒。」

    龐統聞言,果斷的一拍桌子,道:「這花魁準是個男人扮的,老子沒見過多少女的,男的可見了不少,邊關的時候,男人滿大街。」

    包拯撫鬚蹙眉,聞言,略微沉吟了片刻,道:「畫像雖是如此,可花魁怎麼會是男兒身。」他話音剛落,龐太師卻是開口調侃:「嗨你個黑子,懂得倒是多。」包拯斜了他一眼,沒搭話。

    白玉堂只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這會兒見眾人開始糾結這花魁′湘鴻′究竟是男是女,便抱臂依靠到一旁綁著隔斷紗簾的柱子上。完全一副「你們聊著,與我無關」的模樣。

    包拯負手沉思,龐太師也不拿他打趣,坐在一邊端著杯子,用杯蓋刨著水面。倒是一旁的殺手少年以手掩唇′咳′了半天。

    眾人扭頭瞧他,便見他一副′任人宰割′模樣,手一攤,問道:「我以後怎麼辦?」

    包拯看他,又掃了眼展昭。展昭趕緊道:「路上撿回來的,幫了不少忙。」

    「哦?」包拯撫鬚笑道:「竟是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少俠。」

    少年一揮手,道:「我不是什麼少俠,叫我小九就妥了,我以後都想跟老大混了,求包大人成全。」說著還像模像樣的給包拯跪下了。

    包拯笑呵呵的伸手把他扶起來,問道:「本府不知,你口中大那位′老大′究竟為何人?」

    少年起身,一指展昭,略帶得意道:「就是南俠客啊,輕功太絕了。」

    在場眾人可以說都見識過展昭的輕功,聞言均是一笑。展昭的輕功可謂是輕功中之上上乘,要求練它的人不僅要有毅力耐心,高於常人的武功內力,還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天賦。所以,能連成這輕功的,即便說是天之驕子也不足未過。

    對此展昭倒是沒多大感想。有一次聽龐統給好奇他功夫究竟在江湖上是怎麼個地位的包拯、公孫策和四大門柱,講他所練的輕功時,只是撓了撓腦袋,然後′嘿嘿′笑著說了一句:「還好還好,當時摔的挺慘。」

    公孫拍了拍小九的腦袋,笑道:「好志氣啊,你今年多大了?」

    小九把他的手拍下去,道:「十六了。」

    眾人聞言均是睜圓了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半晌,聽展昭問道:「你多大?」

    小九搔了搔鬢角,被他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試探著,回答道:「十、十六啊,怎麼了,再過幾天應該就十七了,我打小便是野孩子,生活在海邊,生日什麼的也是大夥一起過。」

    眾人點頭,也的確,難怪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的。不過生日一起過?包拯撫鬚詢問:「小九並不是自己一人的?」

    小九點頭:「自然,自己一個多沒意思,我們那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多了去,得有十多個吧,一起過活。後來我師父來了,說是要叫我功夫,就帶我走了,也就跟那些兄弟們散了。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一直沒再見過。」說著眼圈紅了,一雙黑曜石似的眸子蒙了層水汽。展昭在一旁瞧著他,伸出手用力按在他的腦瓜頂:「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

    小九′切′了一聲,扭頭眨巴眨巴眼,嘟囔道:「誰哭了,風大瞇眼了。」

    包拯在一旁岔開話題,開口問道:「那不知,尊師現在何處?」

    小九手一揮,道:「我師父早走了,四五年了,那老頭怪著呢,天天就知道摟著他那把琴彈個沒完。哎呀,也說不上是老頭,還蒙著臉,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紀。」頓了一下,道:「這老頭除了怪點,對我還是不錯的,誰要是拿我這眼睛說事,他就跟誰沒完。」

    「眼睛?」龐太師伸手朝小九招了招手,道:「過來,老夫瞧瞧。」

    小九慢吞吞蹭過去,抬了頭讓龐太師看自己的眼睛。半晌,聽龐太師感歎道:「夜視族,果然與眾不同。」

    包拯朝他翻白眼:「你這不是廢話。」

    龐太師朝他擺手:「去去去,黑子,別朝我翻眼睛,嚇人。你也看看,看能想起誰。」語罷拽著少年轉了個身,面向包拯:「吶,就這麼看。」

    包拯定睛一看,怔住,半晌才開口道:「梅、梅夫人!」

    龐太師點頭:「先皇從未提過梅夫人究竟祖籍何處,即便是有說的,也只是宮中傳言。夜視族人男子擅機關暗器之術,女子擅起死回生之法,只可惜被稱為′巫蠱之術′,後來夜視族舉族搬遷,從此不知去向。」

    包拯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

    龐太師起身,拽了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口中還道:「走走,找八王去。」

    一直走遠了,龐太師才放慢腳步。包拯一甩胳膊,道:「你這胖子,投胎似的,話不說全。」

    龐太師聞言,′嗨呀′一聲,道:「我說你這黑子,實心眼。這小子你真以為是路上撿的愣頭青?老夫不會武功,但是能活到現在全憑我這雙眼睛能看出人武功究竟高不高。這小子瞧著呆頭呆腦,可不是善茬,展昭明顯是護著他,說明他是個值得留在開封府的人。但若是讓人家知道他們全家是先皇滅的,還不當場翻臉?到時候你留不住他不說,展護衛那孩子心裡也該過不去了。」說著扯他的袖子:「走啊,去找八王商量商量,看你斷案精明,三尺地下埋什麼都能猜出來;這時候就滿腦子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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