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0章 感情這東西 文 / 柳四
白玉堂言罷,展昭就噤了聲。不過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扒著白玉堂的胳膊,鼓著腮,不錯眼珠的瞧他。
白玉堂被他瞧的笑了出來,道:「『喵』一聲聽聽,又不會少塊肉,白爺爺記性時好時壞,當心一會兒便忘了要說什麼。」
展昭聞言『嘖』了一聲,撓了撓下頜。環顧四周,確定了除了他們兩個在沒有一個活物後,攀著白玉堂的肩膀湊到他左耳,學著小貓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喵』。
聲音一落,白玉堂直接愣住了。展昭這一聲『喵』,叫的他半邊身子都酥了。想也沒想便捏起展昭下頜,狠狠親了一口。聲音老響,羞的展昭又紅了臉。
在白玉堂身邊呆著,總有一種隨時要氣血上逆,吐血而亡的錯覺。
展昭上前一步,揪住白玉堂衣襟:「叫過了,快說。」
白玉堂笑嘻嘻道:「不過是白爺爺被他們盯過罷了,這個『死人棺』麼,怎麼說呢?」話音頓住,捏下頜望天,似乎是在糾結怎麼解釋,半晌,才又開口:「『死人棺』應該不能說一個什麼特別嚴謹的組織,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一個據點,買兇的去,被買的也去,買兇的把線索和訂金留在一口棺材裡,被買的哪個覺得合適,就直接過去把棺材抱走算接了單,然後會有時間限制他把任務完成,完成了,就把訂金拿走屍體塞在棺材裡放回去,介時,『死人棺』的中間人會把下一部分錢給他送來。若是時間內沒完成,就把棺材放回去,自會有下一個殺手來接單。」
展昭挑眉:「被盯過就知道這麼多了?若是如此,展某早成了『江湖』了。」展昭伸手抓住白玉堂胸前的一縷長髮,在指間搓捏:「不過我很奇怪,哪個人嫌命長,竟然敢買你白五爺的命,又是哪個殺手不想活了,敢接這個單子?」
白玉堂笑道:「白爺爺不過是搗了它一個分壇,自然就都知道了,可惜,中間人聞聲逃了,買主和殺手又重來不會接觸,所以白爺爺到現在也不知道誰是買主。而且,四年前白爺爺剛剛出師,還沒多少人知道。」
展昭繼續追問:「那,他出了多少銀錢?」
白玉堂道:「十萬兩白銀吧?記不太清楚了,白爺爺現在身價可不止這些。」
展昭聞言點頭,若有所思。白玉堂失笑,拍了拍他的腦瓜頂,身子前傾,貼著展昭耳朵道:「行啦,貓兒,那些銀錢算什麼,你若是想要,白爺爺可以給你十萬兩黃金還不止。」言罷,張口含住了他的耳垂。這貓兒,嘴巴、耳朵的都是又軟又香。
展昭身子一僵,趕忙伸手去推他。可推了兩下他又不動了,鼻子動了動,使勁吸了兩下。原本乖巧略帶羞澀的眼神慢慢冷下來,慢慢張口道:「殺氣。」
白玉堂一怔,鬆了口瞧他。殺氣用聞的?
展昭回手捏了捏白玉堂腮幫,一個縱身躍了出去。在空中使了個燕子三抄水,凌空翻了個身。又如飛鳥一般滑行了好遠,也不知怎麼又借了個力,最後穩穩落在遠處的房頂上。然後又一個閃身,躲進了房簷的陰影中。不過到是不忘了在躲進去之前朝白玉堂招了招手。
白玉堂無奈,可惜對於展昭,他真是一點招都沒有。只得也縱身追過去,準確的挨進了展昭躲著的小縫隙,剛要張口問一句『怎麼了』,卻被展昭預先摀住了嘴巴。
白玉堂不滿的皺眉,展昭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面頰。摸了兩下後停住瞧他,然後又興致勃勃的摸了幾下。末了還伸手點住他的鼻尖,輕輕往上一推,差點噴笑出來。見白玉堂眉頭皺的緊了,才鬆開手轉而去揉他的眉頭,然後眉眼一彎,笑的好像孩子得了糖一般。白玉堂立刻沒了脾氣,無奈的瞧著他。
兩個人正對視間,餘光處幾道黑影略過,展昭立刻挪開目光,像追獵物一般盯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拍拍白玉堂示意他跟上。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第一下拍在了白玉堂臉上,第二下拍在了頭頂。
白玉堂看著他有點哭笑不得,這貓兒算是混熟了,沒事就動手動腳,有事也動手動腳。雖然不見外是好,但這樣是不是太調皮了?正想著,展昭又貼著牆壁竄了出去,在夜色裡真的就像一隻貓,迅速無聲的在房頂上竄來竄去。只是這次穿著白玉堂的衣服,便由一隻小藍貓變成了一隻白貓。
白玉堂暗自為自己歎氣,竟然相中了一隻這麼能到處亂竄的貓。
感情這東西啊,真是微妙,愛上了,那整個人就變了。
以前的白五爺絕對是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字;能坐在一處喝茶,絕不跑到別處吃飯。可是一遇上展昭,他恨不得把心裡想的,知道的全講給他聽;如果展昭呆不住了要跑,他絕對是半點怨言都沒有的跟上去。
只要能守在展昭身邊,只要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茶香,他可以拋棄自己最愛的佳釀;只要能看著他,隨時隨地的和他說說話,他可以每時每刻都跟著他到處跑。
應該是任誰也不會想到,江湖上隨意散漫,灑脫不羈的白五爺,這心裡頭一但裝了人,竟然也會變得這麼小家子氣。就像孩童和他鍾愛的玩具,定要時時看在眼裡、捧在手裡、護在懷裡才能安心。
白玉堂轉念想想,這才認識了幾天,自己竟然就這麼死心塌地了。大概是因為展昭這罈酒釀的太醇,單單只是嗅到了酒香,便讓他醉了。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現在在想些什麼,只是顧著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的灰衣人。追了直有一刻鐘,前面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展昭一個閃身,拽著白玉堂躲到了樹冠中。
幾個灰衣人停在了城郊一間城隍廟前,還不見有什麼表示,便聽『吱嘎』一聲,那老舊沉重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然後,展昭今天一早在渡口遇到的,那位扔銅鏡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灰衣人們明顯一愣,然後為首的笑道:「老爺子有自知之明。」
老者也是一笑:「老朽昨日夜觀天象,知有貴人相助,今晚定會化險為夷,便選了這個不會打擾別人清夢的地方住了住。」說著笑瞇瞇的朝著展昭白玉堂藏身的樹招了招手:「展南俠,老朽等了你們一天了,有吃食麼?」
展昭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拍了拍衣服,摸了一圈,然後扭頭瞧白玉堂。白玉堂連拍都沒拍,朝著展昭把手一攤。那意思,『你聽說過白五爺會在身上帶吃食?』
展昭挑眉,伸手在白玉堂身上一陣摸,果然是什麼也沒找到。末了收回手,縱身躍出樹冠,穩穩站在老者面前,雙手一攤,一臉歉意。
老頭嘴一撇,卻見展昭突然朝他豎起一根食指,然後在自己腰帶處摸了摸,掏出一個小紙包,然後從裡面翻出一塊水果糖來。
這是公孫在他走之前隨手塞給他的,因為他辦起事來不顧著吃,便讓他備著,必要時頂頂餓的。在陷空島換衣服的時候,自己也順手塞進了腰帶。
老頭繼續撇嘴,卻還是伸手搶了過來,塞進口中。
展昭回頭朝著還在樹上的白玉堂裂唇一笑。俗話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包大人年歲也大了,會不會有一日也變成這樣?
白玉堂確是盯著那老頭兒看。他白家的貓的糖竟然給一個認識都不認識的人吃。真的是,各種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