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章 五鼠 文 / 柳四
陷空島本就是盧家的家業,偌大個島上蓋了數百間房。在陷空島一左一右的,暫時無家可歸的人,都可以來領一個房間住上一陣子,以解燃眉之急。房間的鑰匙便都掛在大廳外的一面牆上。
盧方見自家五弟沒闖禍,鬆了口氣。互相寒暄幾句,便將展昭請進大廳。
白玉堂拉了展昭在自己身邊坐下,又很是慇勤的端了杯茶過去。然後順手撈了一盤糕點過來:「貓兒,嘗嘗這個,我二嫂的手藝,怕是宮裡御廚也比不上。」
展昭取了塊糕點過來,瞧了眼直直盯著他的陷空島眾人,臉色更紅。看的白老鼠一陣失神,唇角勾著一個勁兒傻樂。
盧方暗自扶額,這哪裡還是陷空島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白五爺,分明是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三魂七魄的全被那展小貓勾走了,一個不剩。
盧方在主位坐了,瞧了瞧白玉堂,道:「展南俠可是來公幹?」
展昭聞言,趕忙放了手中東西,拔直了背脊道:「包大人命展某前來松江府尋人,展某想著理應先來拜會盧島主。」
盧方伸手撫了撫鬚,道:「南俠趕路勞累,今日便在陷空島休息休息吧,晚上也好讓我等為南俠接風。」
展昭趕忙道:「盧島主客氣了,展某公務在身,這便不打擾了。」
話音未落,蔣平慢慢悠悠走過來,道:「南俠此言差異,公務是要辦,飯也要吃。在偌大個松江府尋人絕非易事,只南俠一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難免要費上許多時間,不如南俠將要找的人的名字、特徵告知我等,一會兒我便派人去找,今日若是找著了那感情好,若是找不著,也要我五弟在家住一天,明天再陪著南俠一起去才好。」
「這」展昭剛張了張嘴,蔣平接著道:「南俠還要客氣,可是瞧不起我陷空五鼠?」話音一落,徐慶不幹了,瞪大眼睛,往前跨了一步。
展昭被問的一愣:「蔣兄誤會了,展某只是不想麻煩」
話沒完,又被蔣平打斷:「那就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南俠不要客氣,今晚便在老五那宿下,明日我等自會備船送南俠去松江府。」
「呃。」展昭睜圓眼睛:「白兄那?」
一旁閩秀秀接話道:「南俠不要見怪,趕巧島上客房已經住滿了。」
展昭伸手指指外面那一面牆的鑰匙,道:「那裡不是還有,白兄難得回來,展某總不好再去打擾。」
白玉堂輕輕放下茶杯,輕了輕嗓子:「哪裡有鑰匙?」
展昭抬手再指,卻驚悚的看見幾十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衝過去,搶似的把牆上的鑰匙拿了個空。展昭睜圓了貓眼愣在那,然後′叮′的一聲,一棵掛著鑰匙的鐵釘掉了下來,在地上滾出一尺遠。
白玉堂又端起茶杯,笑瞇瞇瞧著展昭:「貓兒,哪兒?」
展昭慢慢收回手指,轉頭看白玉堂:「小廝也住那?」
白玉堂厚著臉皮,淡定道:「他們大概是想換個地方住一住。」
「好了。」閩秀秀伸手去拽白玉堂和展昭:「瞧你們兩個風塵僕僕的樣子,瞧這髒的。」說著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左衣袖,又拍了拍展昭衣襟:「瞧這髒的,趕緊去洗洗,再把衣服換了,快去。老五,帶小貓去你房間。」說著把兩人拉了起來,往門口推。
展昭幾次張口都被她堵了回來,然後被閩秀秀推著,白玉堂拽著出了大廳。
白玉堂與他的四位兄長完全不同,盧方等人雖然都有自己的院子,但是四個人的還是相鄰的。只有白玉堂,院子離盧家莊十萬八千里。
白玉堂的院子到不似展昭想像中的那樣到處雪白一片。青石板路,兩旁栽著沒見過的樹,還有一個引了海水進來的池塘。水面上一架完全由木材搭建的拱橋,橋欄杆上鏤著五鼠。
兩人剛剛進了院子,便見小樓裡下來一個丫鬟,快步過來道:「五爺,水備好了。」
展昭愣了愣,那丫鬟接著道:「花公子說五爺回來了,大夫人便早早的命我們把水燒好了,五爺回來剛好能用。」說著側開身子,讓白玉堂和展昭過去。
白玉堂的小樓在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進去一看才發現,琴室、茶室的什麼都有。浴室在一樓,沒有木桶,直接就是一個凹在地面下的瓷玉池子。裡面不知道加了什麼藥材還是香精,水是淺綠色,還有淡淡的茶香味。
展昭慫著鼻子聞了半天,最後挨到白玉堂頸間嗅了嗅。是一樣的味道,但是似乎白玉堂身上的更好聞一點。聞起來給人的感覺不似他在別人面前那般冷冰冰、古怪狠戾;也不似他在自己面前那樣奸詐,得了便宜就占。
那味道在白玉堂的身上,給展昭一種溫暖、隨和、安心的感覺。讓他極想抱著他聞上個一天一夜的。
白玉堂扭頭看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藍衣小貓,唇角一挑,輕聲道:「乖貓,待一會兒下了水,讓你聞個夠還不行?」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展昭鬢角和左耳。
展昭′騰′的一下紅了臉,跳出去三丈遠。這該死的白老鼠,香美人什麼的真是,對他沒用,絕對沒用!剛剛還覺得在他身邊很安全,果然是幻覺,一不小心就會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我說貓兒。」白玉堂走過去,握住展昭扒拉耳朵的手腕,拉回池子邊:「你不餓啊?趕緊洗完咱們好去墊墊肚子,昨兒一天就沒吃什麼東西,你無所謂,白爺爺可是餓了。」說著伸手去拽展昭腰帶。
展昭一驚,趕忙伸手去拽白玉堂的手:「白,白兄先洗就好了。」
白玉堂一臉′無辜′道:「你這傻貓,怕什麼?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池子夠大,一起洗了,免得浪費時間。」
展昭繼續掙扎:「我還是去幫白兄取換洗的衣物吧。」
白玉堂朝著屏風怒怒下頜:「喏,大嫂他們早就備好了,你這貓精瘦精瘦的,待會兒也把白爺爺衣服換上。」
展昭扭頭看去,果然屏風上搭著兩套雪白的衣裳,一驚,忙問:「大嫂什麼時候送來的?」
「你忙著聞香味兒的時候來的。」白玉堂說著,抽空伸手在展昭鼻子上捏了捏:「乖貓,叫大嫂就對了,什麼盧島主、盧兄的,一會兒出去了叫大哥。」
展昭繼續′掙扎′道:「我去替白兄守著門吧。」
白玉堂道:「看什麼門,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人敢來白爺爺這偷看,放心,你這貓安全著呢。」
然後兩個人繼續一個′攻′一個′守′,然後展昭腳下一滑,白玉堂嚇得往前一撲。′撲通′一聲,展昭被白玉堂緊緊箍在懷中,一起拍進了水裡。
展昭嗆了口水,眼淚簌簌往下淌。白玉堂嚇的心臟忽悠一顫,拽著展昭看他是不是磕到了哪。
但一個連耀武樓都蹦得上去的武林高手,摔進半人多深,大的幾乎可以裝進十多個人浴池裡,除了能嗆口水,估計也不會再有別的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