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暗夜舞者 文 / 雨格子
那天晚上弄出的動靜,鬧得整個地下街人心惶惶,偶有大膽者跑去那片禁區看了一眼,也是嚇得神思不清,以至再沒有人敢往那個地方跑。以前或許只是懷疑,那現在那個地方的駭人光景,卻是讓他們對鬼神的存在深信不疑。
因為那樣沒有一絲煙火的完全毀滅,普通人力根本無法做到,只能說是鬼神的傑作。
這邊地下街居民為千眷和因達爾兩人戰鬥時造成的破壞,被嚇得神神叨叨,滿城皆慌。而那邊造成恐慌的當事人卻是和沒事人一樣過得悠閒。
「已經沒事了嗎?」少女淺笑淡淡,看向迎面走來的冷俊男子。
只是短短兩天利威爾就完全恢復正常狀態,就算吸入黑霧過多,受影響較重的伊莎貝爾和法蘭,現在也只是精神有點萎靡,身體方面倒沒有什麼大礙。看來,因達爾的確沒有撒謊。
那天晚上在壓制住因達爾後,千眷就有向他要消除黑霧影響的方法。當時對方很乾脆的給了她兩種解法。
第一種,是帶他過去,由他親自驅散黑霧。
第二種,是徹底斷絕那些黑霧的根源。所謂的斷絕,要麼殺了施術者,要麼將他囚禁在與世隔絕的獨立空間,否則黑霧造成的影響永遠不會消褪!
因為那些黑霧一旦放出,便會通過與施術者之間的某種特殊聯繫,被動汲取主人的魔力。除非主人親自消滅,或是切斷兩方之間那種特殊聯繫,否則它就會源源不斷的汲取下去,直到宿主虛弱而死。
第一種解法千眷連想都沒想就放棄了,雖然受制於她,但對方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要是他將計就計,在為利威爾他們驅散黑霧的時候玩點什麼花招,然後再拿這些威脅她,那這一切就適得其反了。
不過從後面看來,因達爾雖說手段詭譎,但為人卻不是那麼糟糕,自尊心也是高的離譜!像這種拿病人來威脅的卑劣行徑,他估計是不屑去做的。否則他大可假意服軟,然後在她撤開風刃之時臨時暴起暗算,而不是寧願維持尊嚴選擇死亡。
所以她能選擇的也就只有第二種。說實話,一開始千眷的確是想直接殺掉因達爾的。這樣的做法可以斷絕一切後患,既不用提防對方日後捲土重來,更不必擔心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對方畢竟是玩家,誰知道以後有沒有可能在其他世界遇上。雖說幾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一時心軟種下的隱患,以後保不準會給她造成什麼麻煩。所以,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留著這樣一個威脅。
至於最後,千眷選擇讓對方放棄任務離開世界,而沒有直接下殺手。倒不是因為她心軟,而是她對這個人生出了幾分欣賞。
不過現在仔細想想,她不是不該放了對方?都說債多不愁,可千眷是真不喜歡無緣無故成為債戶,還莫名其妙多了個難纏的債主……
似乎糾結到某處,她的眉心輕輕擰起,完全忽略了身邊還站著位沒耐心的主。直到耳邊響起一道答非所問的清冷聲線,某人的思緒才被拉回。
「禁區那件事和你有關吧。」利威爾的問法一向簡單直接。
千眷眸光微抬,落在那張冷峻的臉上,沉默半響,然後沒有隱瞞地開口,「的確和我有關。」
那天晚上的事情,伊莎貝爾和法蘭可能不清楚,因為當時他們是直接在睡夢中陷入的昏迷。至於傳言?直到現在還處於身虛體弱,足不出戶養病狀態的他們,根本都還不知道前兩天地下街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過,若說當晚狀態清醒的利威爾對那件事一無所知,千眷絕對不信。就算沒有親眼看到禁區發生的那一幕,憑他的敏銳思維,輕易就能將他們遇襲的事件和那天晚上的異變聯繫在一起。
所以隱瞞是肯定不行,但那天晚上的事牽扯的都是遊戲相關的信息,她根本無從向利威爾解釋。就算避重就輕,編織謊言,也會馬上被利威爾輕易識破。
某人眉心輕鎖,正思索著要怎麼應對接下來的詢問。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利威爾沒有再問她任何問題,只是始終安靜無比,認真異常地看著她。
直到看得她心裡都快發毛的時候,利威爾才跟個沒事人一樣的移開視線,只清冷丟下一句,「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再告訴其他人。」
千眷神色微微一怔,然後淺淺笑起,「謝謝。」
由心的動容,只因為那份看似隨意,卻不期然暖人心肺的關心避讓。只因為,明知真相卻依舊如前,未曾改變的對待。
在地下街所有居民眼中,能造成那種寂靜毀滅的人,是讓人驚懼的鬼神,是與他們完全不同的異類!但在利威爾眼中,她就是她,不會因為任何身份而改變。
……
不用冒著風險外出工作的日子大家都過得很滿意,除了進取心旺盛,外加要管理一家子生計的法蘭……
看著眼前懶散悠閒,各行其是的幾個傢伙,法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著他一本正經的工作規劃,「下一個目標定好了,我們今晚就行動。」
法蘭話音剛落,伊莎貝爾那沒什麼幹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誒~今晚?可我覺得身體沒什麼力氣啊,估計是上次的病還沒好完全……」
「沒好?」聽到這話,法蘭額頭上幾乎是瞬間蹦出十字路口!他們兩個染上流行病的時間差不多,現在他都已經完全好了。那個無論精神體力都要勝過他百倍的瘋丫頭,怎麼可能會到現在還沒好!
而且,在這之前不知道是誰天天精神抖擻的在外面瘋,在家裡鬧。怎麼現在一聽要去工作,就突然變得有氣無力,一副半死不活病入膏肓的樣子!
嘛,流行病這種糊弄人的說法,不是千眷想出來的,而是利威爾。任何荒謬糊話,一旦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就能讓人信以為真……所以至今為止,法蘭和伊莎貝爾他們都沒對那天晚上的事有任何懷疑。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病真的沒好,伊莎貝爾又無力地往桌面上癱了癱。行為動作看著是挺萎靡的,不過她那紅潤的臉色,骨碌亂轉的狡黠眼神,卻是毫不客氣地出賣了她……
法蘭瞟了伊莎貝爾一眼,慢悠悠開口,「不去也行,從今天開始你的口糧縮減三分之二。」
「啊!三分之二,你想餓死我啊!」一聽口中的食物要被剝削壓搾,前一秒還癱在桌上,有氣無力的伊莎貝爾頓時整個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別說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零點二她也接受不了!伊莎貝爾食量很大,也許是受幼年經歷的影響,她對食物的熱衷程度幾乎可以說是狂熱。剋扣她口中食物,就要她命沒多大區別……
當然,法蘭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那麼說的。他可沒有利威爾那樣的威懾力,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伊莎貝爾瞬間變成柔順小貓乖乖服軟。自然只能用點別的手段,否則他還真拿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沒任何辦法。
於是,口糧被綁架的伊莎貝爾,最終也只能妥協。雖然還是不情不願,但好歹不在有氣無力的裝病了……
……
無論本身是什麼顏色,在深邃黑暗中,都只會被染成同一種顏色。此刻夜幕中飛舞的,便是黑白難辨暗夜舞者。
四道融於夜幕的身影,腰間銀索飛牽,無聲無息地掠過下方霓彩光色,迷惑奢靡。輕巧落入一棟豪華大宅之內。
不需要多餘商議,那幾道身影相當默契地各分職責,隱匿快速地潛入那棟豪宅之內。宅內面積很大,裡面所現的是,地底世界之人一輩子也無法想像的極致奢華。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幕有如天淵之差,雲泥之別的兩極差距。但每一次置身其中,還是讓法蘭心底有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感受。
同樣是人,有的人窮極畢生只能呆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住的是殘敗不堪,四處透風的廢墟,吃的是垃圾桶裡的泔水腐食;有的人卻能夠住著奢華至極的豪宅大院,享著食用不盡的珍饈佳餚;而這一切,就只是因為出生地的不同!
複雜的目光游過周圍每一處,卻終是無聲地歎了口氣,緩緩移開自己的眼。
法蘭也許會受這幕奢華生出無數紛亂感觸,但自幼生活在顧家那種豪門世家中的千眷,卻是對周圍一幕沒有任何感觸。若非要找個感覺來形容的話,那她對這種地方的感覺,除了冰冷,就還是冰冷了。
所以從潛入宅內後,她的注意力就大都是放在對周圍動靜的感知上。這一路走來,明明所見之物都很正常,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對的動靜。可古怪的是,千眷臉上的神色不見一絲放鬆,反而是透著隱隱凝重。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碼了通宵。三更結束。不行了,格子實在太睏了,今天就到這裡,格子要去睡覺,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