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章 天價 文 / 雨格子
在那場震驚血霧裡的風波過去三天後,一直昏迷的千眷幽幽轉醒,但等待她的既不是暖人關懷,也不是安適修養。而是虛蝶大人劈頭蓋腦,比往常更兇猛的毒舌風暴,還有無情的精神摧殘,勞力壓搾……
虛蝶谷某處酒坊此時正上演著非常怪異的一幕,一隻雪白的蝴蝶正輕輕抖動翅膀追著某個少女飛來飛去。在這種地方跑跑是有點那個,但還不至於讓人覺得太奇怪,畢竟沒誰規定不能在酒坊逗蝴蝶吧。但關鍵是那個少女的表情十分古怪,完全沒有戲蝶時的悠閒愉悅,而是微微扭曲,狠狠糾結,就像是想笑但又強行忍著的樣子。
終於,那個少女還是沒能忍住,抱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糟糕的是越笑她表情越糾結,一邊笑一邊不時倒抽上一口冷氣,似乎頗為痛苦,「停!停!別灑了……」
飄在一旁看戲的虛幻蝴蝶揮了下翅膀,於是那只正在追著少女的白蝶頓時停了下來,持續了好一會的追逐戲碼終於結束。某蝶口氣高高在上,很是得瑟,「讓你偷懶。」
千眷好不容易止住讓她內傷的笑,滿臉憂鬱。傷剛養了一半,就非常非常無奈地在虛蝶大人的強勢脅迫下開始做苦力。一旦她偷懶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只白蝶灑下的鱗粉唯一的作用就是引人發笑,時間很短,但強度卻很烈,只要沾上一點,那即便是一座冰山也得融化下來無奈起舞!
「我是病人啊……」某人有氣無力地囁喏了一聲。
「我管你呢!虛蝶大人向來不做賠本生意,也沒有讓人賒賬的習慣!總之五千壇,一壇都不能少!什麼時候釀完什麼時候回去!」
……天知道五千壇醉月得釀到何年何月,這完全是在要她命!千眷真是有種想把獅子大開口的那傢伙從天上拽下來,然後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嘛,但某人這也就是想想,在虛蝶大人的地盤跟它鬥?哼哼,虛蝶大人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至於為什麼當初敲定的兩百壇會忽然翻上了幾十倍,那是因為虛蝶大人說了,『你知道本大人的身子有多金貴,時間有多寶貴嗎?你竟然好意思讓虛蝶大人風裡來雨裡去,餐風露宿,勞心勞肺,沒日沒夜的給你當了三天保姆!三天啊!你好意思嗎,好意思嗎!?』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於是在虛蝶大人的強勢之下當時身虛體弱,毫無反抗之力的千眷被迫簽下了諸多不平等的補償條約。諸如精神損失費,營養補充費,口乾舌燥費,心情煩悶費,勞心勞神費以及誤工費等等等等……全部折算成醉月,於是乎天價就誕生了。
『還誤工費和口乾舌燥費!費你﹠﹩……』就連向來冷靜的千眷也架不住這樣莫名其妙的霸王補償,但誰讓勢比人強呢,半殘的某人也只能咬著牙……屈服於虛蝶大人的霸王之下。
……但你覺得千眷像是那種能默默忍受無止境精神摧殘,勞力壓搾的人麼?很顯然不是。於是,在三個月後的某一晚,額外完成既定額度,身體漸好的某人把虛蝶大人灌得個爛醉如泥之後,摸著漆黑的夜色偷偷溜出了虛蝶谷。
第二日正午,虛蝶大人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虛蝶谷,讓谷中所有子民都是不由自主地抖了幾抖,然後默默地找了個地方避風頭去了。這邊虛蝶大人氣得抓狂,那邊千眷卻已經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團藏面前。
血霧裡發生的事件,團藏早在很久之前就收到了情報,也猜到可能和千眷,影有關。從收到消息起他等了兩個多月,但關鍵的兩人卻是徹底失蹤了,任他派人怎麼找都找不到,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羽他不好說,但影的話,但凡還有一口氣他就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回來稟報自己。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不光是羽就連影都沒有給他傳過任何消息。就當他以為兩人可能已經死在那次事件中的時候,羽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件事是怎麼回事。」團藏靜靜看著眼前臉色虛白的少女。神色平淡,語聲穩穩,似乎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但只要是熟知他的根成員都明白,他越是平靜就越是可怕。
千眷不適地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開口,「我們在血霧裡找到了那把鑰匙,但卻沒能得手。」
關於月之匙的事情她倒是沒想過要隱瞞團藏,當時那件事鬧出的風波有多大,她在回來的途中已經深有瞭解。所以團藏不可能沒收到消息,而以他的老謀深算很容易就會將那件事和他們聯繫在一起。更別說還有影,他是一定會把事情全盤托出的,想要隱瞞住根本是不可能的。
「連你和影聯手都拿不到?」團藏語氣中有著意外驚訝,影和羽畢竟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他比誰都要更清楚他們的實力,那即便在根裡面也是頂尖的。而且據他猜測,羽的真正實力恐怕還不止她表現出來的那樣。這樣的兩個人聯手,竟然還拿不到東西,也難怪他驚訝。
「對方實力非常強。」千眷眸光微抬,沒有任何隱藏地接著丟出了一枚深水炸彈,「而且…他用的是時空間忍術。」
羽會用這種語氣評價對方的實力雖然也讓團藏意外,但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她後面說的那句,對方用的是時空間忍術!
時空間忍術是什麼概念?詭異莫測和術者少有應該是世人對這種忍術的普遍認知了。但見識豐富,知識淵博的團藏卻是非常清楚時空間忍術不止如此。要掌握這種忍術,不僅需要天賦的才能,還需要海量的知識與睿智的思維,所以極少有人能學會這種忍術,恐怕數萬名忍者中都挑不出一個來。
可以說它的術者不僅僅是少有,而是稀世罕見。據他所知,自戰國時代結束以來,真正掌握這門忍術的只有兩人,一個是他老師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另一個則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無論哪一個都是實力冠絕忍界的頂尖高手。
所以經驗豐富,見識廣泛的人都知道,在忍界中流傳著一個不成文的判定標準。那就是,熟知某一門遁術的忍者或許不一定是強者,但真正掌握了時空間忍術的忍者必定是揚名一方的絕頂高手!
在矢倉統治下人才凋零的血霧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人,團藏很意外,非常意外。不過也理解為什麼羽和影兩人聯手都會失手了。
「你確定沒看錯?」陰沉鋒銳的鷹眸危險地磕了磕。
可後者連表情都沒變動一個,十分肯定地開口,「沒有。」
深沉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許久,團藏身上那懾人的威壓淡淡散去,「把血霧裡發生的事情理成報告交給我,包括你們的行動細節,以及那個人的具體特徵!」
千眷心底閃過一絲疑慮,但臉上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動,點頭應了一聲後就往門口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淡淡一句。「還有,你先調養一陣吧,這段時間我不會給你安排任務。」
團藏畢竟不是常人,早在千眷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對方氣虛體弱,那是受了嚴重內傷的表現。要是放任不管的話,很可能會留下隱患。
按說,向來冷酷的團藏根本不會在意手下棋子的生死。在他看來,死亡也是忠誠奉獻的一種,這從根的運作模式上就能看得出來。可這種思想的他,怎麼會突然關心起千眷的傷勢來呢?其實這一點很簡單,雖然團藏不在意棋子生死,但有一點他卻是非常關心的,那就是組織和大局。如果就這樣放任千眷的狀態惡化下去,那只會影響她的實力,從而對接下來的任務執行造成影響。
「是。」輕輕一聲落下,門應聲而關,被一道門隔著的兩人心思各有不同。
『團藏怎麼會讓自己整理報告呢?這種事不是向來由影做的嗎?』只有任務出現特殊變故時才會被要求提交報告,但這種情況一般只會出現在多人協作的高危任務中。而且這種事情一向是由團藏的心腹來做,而不是她,所以千眷才會覺得奇怪。
心中疑慮著快步離開根的底下基地。忽然,她眸光閃了閃,想到一個可能,『難道影沒回來?』按理來說,影當時受的傷並不太重,在『無間』傳送後他理應比自己更快回到木葉才是,可為什麼會沒回來呢?
『該不會…』某人心裡猛然跳了跳,該不會真的撞到那千分之一的倒霉幾率,被直接送到海底了吧……
『無間』最大的不穩定性莫過於它那老虎機般的胡亂傳送。但,大多數時候它還是能把人傳到比較正常的地方。只有小概率會被送到深海,懸空,谷底之類的必死地點。所以千眷一直都以為影已經先自己一步回來了,否則她剛才也不會對團藏那麼坦白,畢竟她打的也是月之匙的主意,知道鑰匙具體存在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雖說影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種威脅,但千眷倒是真沒想過要殺他,否則在當時那種亂局中,她大可棄影不顧,根本不用冒著暴露殺手鑭的風險讓他過來自己這邊。這樣的結果是她沒有想到的。心中有唏噓,但沒有自責,畢竟這種意外是她無法控制的,在那種絕境下,她已經盡力而為了。
而且,她心裡還有一個懷疑。那就是,影是真的出了意外嗎?還是這一切只是團藏的有意試探?前者的話,說明她有機會藉著那份報告改改篡篡,盡量歪曲事實,隱瞞月之鑰的真正存在。可要是後者的話,那就糟糕了,說明那位對她的懷疑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接下來她可能會受到遠甚從前的監視和制約,陷入更加尷尬的處境。
那個穩著步子向郊外深山走去的少女,神色平靜,但心中卻是下著陰雨。也就是因為她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問題上,所以導致平常敏銳的感覺下降了不少。直到抬起的手要扣上木屋門把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察覺到這間屋子有些不對勁。
那隻手並沒有落在門把上,可她眼前的那扇木門卻是自己緩緩地開了,一道聲音自屋內清晰傳來。讓千眷的瞳孔猛地縮起,全身警惕瞬間提到最高!
「喲,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