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先婚後愛 文 / 聽聽雨夜
孩子?
尹隨心一時間愣住了,多麼陌生的兩個字,多麼陌生的一個詞,多麼陌生的一種關係。
她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更何況是稍端的孩子?讓她懷上秦稍端的孩子?
這,簡直好比天方夜譚!
她想都沒有想過。
只知道不能懷孕,卻不想,她已經在漸漸接受秦稍端,接受他的喜歡,接受他這個人,願意給彼此雙方一個機會。
那懷孕是遲早的事。
有孩子也是遲早的事。
秦稍端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瞪大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心裡更氣,氣的同時心裡升起一種濃濃的悲哀,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可她昨天喝多了,誰知道她獻身是不是因為醉酒不清醒的緣故?
想到這,秦稍端的內心感到一陣深深的挫敗感。厚薄適度的唇緊抿著,顯示他的極度不開心。也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委屈。
「那個,我還沒,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尹隨心頓了頓,開口解釋道。
秦稍端眼皮一抬,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尹隨心,好像在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做好準備?
尹隨心不禁有些火了,明明是他沒戴避孕套,怎麼現在搞的好像是她的錯一樣,她沒好氣的朝秦稍端翻個了白眼,「要你生的話,隨時什麼時候要都行。」
秦稍端挑了挑眉,問:「什麼叫我生?我怎麼生?」
尹隨心可著氣兒擠兌他,「人工授卵啊,到時候剖腹產啊。」
秦稍端被尹隨心氣笑了,「那你還讓不讓你男人我出去見人啊?」
尹隨心想著秦稍端挺著大肚子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我管你怎麼見人。」
秦稍端拉著尹隨心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你說你怎麼這麼招我稀罕呢,媳婦兒?」
尹隨心抽回手,「誰是你媳婦兒啊?」
秦稍端這回直接捧起她的臉,湊到她臉上親了一口,「這裡除了你還有誰啊?」
「不要臉吧你!」
「在媳婦兒面前要臉那是假正經。」
尹隨心:「……」
兩人還真的就像一般熱戀的情侶一樣,就這樣熱乎了起來。
尹隨心有時候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先婚後愛吧,先結婚後談戀愛,這好像奶奶那一輩一樣,結婚之前也沒見過對方,直到洞房花燭夜那晚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如果是瘸子瞎子也得認了,又不能離婚,只能這樣湊合著過。想到這,尹隨心不禁笑了笑,還好自己不討厭秦稍端。再加上秦稍端那俊俏的模樣,寵著自己慣著自己的性子,這才能開始戀愛。
因為和尹隨心真正的談起了戀愛,所以秦稍端都不喜歡外出應酬了,除了必須去公司處理事情,秦稍端一有時間就待在家裡,和尹隨心膩歪在一起,尹隨心有時候看著他都煩,本來辭職就是為了考研,這下好了,只要秦稍端一在家,保管膩著她,看書的時間反倒比以前還少了。所以當尹隨心板著臉讓秦稍端出去的時候,秦稍端一臉的不高興,坐在那生悶氣,將電腦鍵盤敲的辟里啪啦響。尹隨心也不理他,自己看自己的書,等到肚子餓了,就哄著秦稍端去做飯,秦稍端脖子一昂,一臉誓死不去做飯的樣子。每每這個時候,尹隨心兩句好話一說,再親他一口,秦大總裁還要板著臉,扭捏一會兒。最後說一句,念你初犯,罷了!
秦稍端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怎麼就這麼喜歡她,他就是想著她,無時無刻的想著她,任誰也沒辦法左右,他也不是個機器人,一個程序寫進去,可以改變一切。每天睜開眼睛能看見她的時候,緊接著一整天都心情好了。幹什麼都覺得特有精神。
因為尹隨心已經辭職,安心在家看書準備考研,週末的時候,秦稍端還真的就哪都沒去,只要一有時間,就待在家裡一本正經的給尹隨心補習功課。尹隨心有好幾次都想要拒絕,但是秦稍端那興趣高漲的,讓你都不忍心打擊他。事實證明了,秦稍端確實不是草包,不愧是英國劍橋的高材生,他的經濟學極好,都能比上大學教授的水平,時常給尹隨心說的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那標準的英語發音,尹隨心時常聽著聽著那雙眼睛就從書本裡移到秦稍端那俊逸的五官上去了。
但是,儘管如此,尹隨心還是不喜歡聽秦稍端給她講課,為什麼?因為方法不對,他用給博士生講課的方法,教一個本科生,就算尹隨心悟性再好,也時常是一知半解的。
尹隨心多次表示自己能學習,就不勞煩秦大總裁了,每每這個時候就會看到秦稍端那上眼皮一翻,一臉賊笑的開口:「你也知道勞煩我?那晚上就好好犒勞我吧!」
聽的尹隨心又氣又囧!
而後秦稍端就用非常高深的辦法,來給她解答了一道題之後,問尹隨心懂不懂的時候,若是尹隨心說不懂,他準保就開罵,說她笨。而後尹隨心就還擊,說他笨,兩人就這樣拌起嘴來,拌著拌著,也不知道誰主動的,反正就親到一塊去了……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
氣候是變暖了,天氣卻飄忽不定的,早上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的,下午的時候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的,倒也舒服,不過下久了,還是會帶著些許的寒意。
尹隨心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站在客廳窗前看著外面的濛濛細雨,剛才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眼睛有些不舒服,她故意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感受著那清冷,時不時的有涼颼颼的風襲來,她卻感覺格
外的清爽。
腦子裡不禁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和秦稍端的相處,大多時候他都神氣活現喋喋不休的,但偶爾他會因為公司事多,處理不完,得另外加班,有時候回來都夜裡一點了,看到尹隨心還在看書,開口就是一頓斥責,說什麼女人不能熬夜,熬夜了他心疼之類的,說著說著,他似乎有些累,將她按在床上,然後枕著她的腿沉沉的睡去。
她低著看著他的睡顏,恍然間想起那次他的車差點撞到了林聞的車,他也是枕著她的腿睡覺。他安靜的側臉,退去了囂張和霸道,倒有些像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人將會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了,每每想起這個,尹隨心都覺得不可思議,無論第一次在醫院狗血相遇,還是第二次在公司替他做講解,尹隨心都沒想過,這個人會和自己有交集,除卻他的身份和地位,更重要的是性格,要換作以前,尹隨心是理都不想理這樣的人的。卻不想,自己不僅和他結婚了,彼此竟然還能像戀人一樣相處,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愛和包容吧!
他說:「隨心,我喜歡你。」
這話還環繞在耳,尹隨心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因為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喜歡,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
突然有人從後面環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熟悉的煙草味混合淡淡的香水味道讓她有些眩暈。他輕輕的笑了,呵出來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發癢。
秦稍端似乎很喜歡這樣抱著她,似乎也很喜歡給她突然襲擊。這一次,他走路沒了優質皮鞋的嗒嗒聲,而是赤著腳輕手輕腳的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秦稍端順手將窗戶關上了,阻隔了那些冷風,又似乎是順便的將那隻手伸進了她的衣擺下,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摩挲著。他的唇貼上來,吻了吻她的臉。一隻手還在衣服下肆無忌憚的撫摸,而後將她的身子扭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他直接吻上了她的雙唇。
起初還是溫柔的淺吻,後來就成了深深的索取。他吻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熱烈,而後索性將她摟在懷中,忘情的擁吻著。
正吻的情濃的時候,尹隨心的手機響了起來。秦稍端一皺眉,一副明顯被人打攪好事的不爽,仍抱著尹隨心吻著,尹隨心卻不依,她怕是爸媽打來的電話,得趕緊去接,秦稍端豈能容許,抱著她的雙手更加用力,他不斷的進攻著,她卻在後退著,終於退到了牆邊,退無可退,他將她按在牆上,雙手抵著牆壁,將她封鎖在只有他氣息的小小的空間裡,尹隨心身子一低,從他腋下直接鑽了出來。
秦稍端氣急敗壞的罵了句:「操!」,便一臉不爽的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著二郎腿坐著看尹隨心打電話。
等掛了電話,秦稍端眼皮一翻,問:「誰打的電話。幹嘛啊?」
尹隨心頓了頓,「我一同學,高中同學。約我出去吃個飯。」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秦稍端眉頭一挑,「男的給你打什麼電話啊?他難道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嗎?不准去,咱家也有飯,就在家吃。」
尹隨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得了啊,你總不能不讓我和同學朋友聯繫吧!」
秦稍端起身走到尹隨心身邊,捧住她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我這不是因為關心則亂麼,誰讓我媳婦兒招人稀罕呢。」
「我又不是香餑餑,人人都上趕著啊?」
「你就是香餑餑,特別香特別香。」秦稍端說完就去吻著她的脖子,吻著她的肩膀,吻著她的鎖骨,吻的很用力,嘴唇都有些發麻,他像是在發洩,發洩他的不滿,在她的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跡。明知道她只是出去見一個同學而已,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她去。
那種佔有慾,異常的強烈,像是要把她整個都揉碎了一般,揉進他的身體裡,兩人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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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丁拓電話的時候,尹隨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和丁拓聯繫了,自從上次在老家徽州遇到,他去自己家吃過飯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之後自己在塢村的時候接到過丁拓的一次電話,他說回來有事和自己說,後來也沒聯繫自己,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這會兒突然打電話約自己出去吃飯,尹隨心頓了頓,還是應下了,畢竟再怎麼說,她和丁拓還是高中同學呢。丁拓喜歡她只是老媽的猜想,自己也沒必要為了這沒影的事就徹底遠離他。
兩人約好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丁拓穿著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肩寬腿長,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溫爾的氣質。
還是像上次那樣,他細心的替尹隨心切好牛排,自己反倒沒怎麼動面前的食物。
「怎麼這段時間都沒看到你?」尹隨心邊吃牛排邊問。
「我去了趟英國,和我一個英國朋友談開公司的事。」丁拓笑了笑,開口。
「開公司?你要開公司?」
丁拓看尹隨心瞪大了雙眼,微張著嘴巴,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起來,「怎麼?覺得我沒那個能力?」
「怎麼會?」尹隨心連忙搖頭,「就是覺得你好厲害。」
「是麼?」丁拓倍感意外的抬起眼。
「是啊,以前高中你就是全校第一名,連物理那麼難的學科都考滿分,能不厲害麼!」尹隨心這話絕對發自肺腑,她最怕的就是物理,物理老師
師講課對她來說基本就是講天書,她一個字都聽不懂,有一次她的物理考了全班乃至全校倒數第一名,18分,被物理老師那唾沫星子淹了一節課,而後幾乎就將尹隨心作為他教學以來的恥辱,教一屆學生就說一次:你們給我好好聽課,千萬別像那個尹隨心一樣,考個18份給老子丟臉!
自此,尹隨心每每見到那個物理老師,都是繞著道走,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呵呵!」丁拓顯然是知道尹隨心物理考18分這事的,他到現在還記得尹隨心衝著物理老師背影做鬼臉的情形,說不出的古靈俏皮,也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裡,再也揮之不去。「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了,你的成績也很好,高考時你考了全校的科第一。」
尹隨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別的不行,死記硬背倒還行。」
兩人聊到高中的學習生活,聊的很開心,畢竟高中雖累,但學生生活最單純,也最令人回味。
「隨心,你脖子上怎麼了?」丁拓指了指尹隨心的右邊脖子,那裡一塊紫紅色的印記,格外顯眼。
「啊?」尹隨心愣了愣,伸手去摸,「哪裡啊?是這裡嗎?」
「往上一點,對,就是那。磕到了嗎?疼不疼?」
尹隨心按了按,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搖搖頭,「沒啊,不知道是什麼,不疼。」
丁拓湊近了一點,再看,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這哪裡是磕到了,分明就是激愛後的吻痕!而且不止一處,因為她今天穿的是低領的衣服,所以稍微一抬頭或者低頭,都能看到衣領下那一塊塊的吻痕,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尖刀,直刺他的心尖,刺的他心在滴血。
他這段時間去國外除了和朋友談合開公司的事,更重要的是找的那傢俬家偵探已經查出尹隨心結婚的內幕。
在尹隨心和秦稍端結婚的前兩個月,尹隨心的表姐於智莉因為酒後駕駛,撞人後逃逸,被抓進監獄,死者家屬不依不饒,放言一定要讓於智莉將牢底坐穿,可是,沒過幾天,於智莉就被無罪釋放,而死者家屬也不再吭聲。再一查,原來是秦稍端的叔叔使了關係。
秦稍端的叔叔會幫於智利,那肯定是看在秦稍端的面子上,而秦稍端會開口,則是因為尹隨心,據調查,她們在這之前不過見了三面,彼此並不熟稔,秦稍端為什麼要幫一個並不熟悉的人?
不排除他對尹隨心一見鍾情的原因,可後來又查出尹隨心和秦稍端雖然同居,卻一直分房而睡,平時交流並不算多,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好。
這也一直是丁拓困惑的原因,他不明白,秦稍端幫了尹隨心之後,又和她結婚,但又分房睡,這是為什麼?他秦稍端一個商人,圖的是什麼?
圖錢?尹隨心顯然沒有多少,秦稍端隨便一單生意都是百萬以上。圖人?有這可能,但如果真圖人,為什麼又分房睡?
想來想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尹隨心並不喜歡秦稍端,以她的性子,如果她不願意同床而眠,別人再怎麼逼也是沒有用的。
所以,丁拓大膽的猜測,應該是秦稍端用他救於智莉的事來要求尹隨心嫁給他,尹隨心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但提出要求,要分居睡。
這便能解釋為什麼尹隨心會突然結婚,而婚後又分居而睡了。
這個猜測讓丁拓欣喜若狂,所以他一回國就打電話給尹隨心,他想告訴她,如果想脫離秦稍端的魔抓,他完全可以幫她。可是當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時,丁拓覺得自己此時的感覺和那天聽到尹媽媽說尹隨心結婚時的感覺差不多,四肢冰冷,耳邊嗡嗡作響,好似靈魂出竅了一般。
直到尹隨心叫了好幾聲,丁拓的靈魂才再次附體,他看了眼一臉奇怪、擔憂的尹隨心,開口問:「隨心,你現在過得幸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