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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情敵出現 文 / 聽聽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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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尹隨心,能不能不這麼和自己對著幹?

    秦稍端想,這輩子再他媽也不想跟人表白了。

    啥也別說了,已經有陰影了!

    尹隨心在衛生間裡對著抽水馬桶吐了十幾分鐘,才感覺心裡不那麼難受了。

    這回胃裡真是吐的乾淨,剛在房間裡膽汁都快嘔出來了。

    脫開褲子一看,果然是例假來了,難怪剛才那麼難受,小腹那墜痛感一陣一陣的。

    一年中總有那麼幾次,來例假都特別受罪,肚子疼、四肢冰冷不說,還上吐下瀉的,渾身都動彈不了。偏偏這次就給趕上了。

    算了下日子比上個月提前了一個多星期,所以自己什麼準備都沒有。昨天晚上又喝了一大杯涼的飲料,那是寒性的東西,所以這次身體格外的不舒服。

    又在衛生間蹲了差不多半小時,尹隨心才白著一張臉回了房間。

    房間裡,秦稍端雙手抱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雙嘴唇緊抿著,顯示他的極度不開心,看到尹隨心回來,眼皮一翻,「吐完了?」

    尹隨心點點頭,打開行李箱,找衛生巾,幸虧這次自己帶了幾片過來。

    「你說你至於這樣嗆我嗎?我說的話有令你那麼噁心嗎?還吐起來了,你說說你……哎……」秦稍端說著說著就發現尹隨心的不對勁,尹隨心的臉比紙還白,鼻子尖都冒冷汗了,翻箱子的手一個勁的哆嗦著。

    「你怎麼了?」秦稍端起身走到尹隨心問。

    尹隨心沒答話,找到衛生巾迅速拿起一片又去了衛生間。

    秦稍端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以前秦稍端小的時候,在秦媽媽房間的抽屜裡就發現到過這個叫衛生巾的東西,那時候不懂事還納悶尿不濕怎麼這麼小,無聊之極,將一包衛生巾全部拆開粘了一牆壁,秦媽媽回來看到這一幕,一臉的哭笑不得,告訴秦稍端這玩意不能玩。後來秦稍端上了生物課,談了小女朋友,女性這方面的知識就漸漸的知道一些了。

    上初中的時候,秦稍端談的一小女朋友來這事就疼得死去活來,趴在桌子上渾身直冒冷汗。後來才知道,那是痛經。自己那個時候好奇,還專門上網去查了痛經,不禁感慨當女人可真夠受罪的,每個月流血不說,還得忍受肚子疼的痛苦。

    秦稍端看尹隨心紅著雙眼進來,心裡一陣不好受,開口:「要不你別出去了,躺床上休息吧,我和爺爺說下。」

    尹隨心點點頭,倒沒拒絕,「好,謝謝你。」

    「哦,這樣,那個,你感覺,還好嗎?」秦稍端頓了頓,開口問。雖然知道尹隨心是因為例假不舒服,但這話他問不出口啊。

    「我沒事了。」

    「你沒事?不用去醫院看看?」

    「沒事。」

    來例假就是這樣子,一年總有那麼幾次嚴重到上吐下瀉的,吐完了蹲一會廁所再在床上躺幾個小時也就沒事了,尹隨心覺得沒必要搞去醫院那麼麻煩。

    「睡一會就好了。」

    秦稍端看了她一眼,眼神兒帶著明顯的不相信,「你瞧瞧你都疼成啥樣了,有病就得早治,不然早晚得出事。」

    尹隨心吸了吸鼻子,出口的話語帶著哭腔,「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真沒事。」

    秦稍端見狀也沒再說什麼,看了眼尹隨心,便抬腳出去了。

    找到保姆芳姨,秦稍端清了清嗓子,壓根聲音問:「那個,少夫人她身體不舒服,你能幫忙熬點粥嗎?」

    芳姨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伺候秦老爺子近二十年了,也算是看著秦稍端長大的,這會看秦稍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立馬便明白開來是怎麼回事,輕笑著開口:「少夫人是來例假了吧?」

    秦稍端眼光閃了閃,點點頭。

    「那我去熬點紅糖水,少爺給少夫人端過去。」

    「紅糖水?這個管用?」

    「保管好使。」

    秦稍端端著芳姨熬好的紅糖水和粥進了房間,入眼就看到尹隨心弓著身子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臉色白的都近乎透明了。

    秦稍端伸手碰了碰尹隨心的額頭,燙的他立馬收回了手。腦門子熱的跟剛上鍋蒸過一樣,燙的太厲害了。

    「你這不太對啊…。」

    尹隨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氣兒都喘不勻,「我好像發燒了……好難受……」

    秦稍端一聽這話,趕緊又出去找芳姨要溫度計,並囑咐芳姨暫時別驚動老爺子。

    想了想,又找芳姨要了套睡衣。

    尹隨心這次來,什麼都帶了,唯獨忘記帶睡衣。

    尹隨心躺在床上,感覺秦稍端抬起她的胳膊,將溫度計夾在她的胳膊下,又一用力把大半個被子扯過來,將她蓋的嚴嚴實實。

    「我就說啊,哪有睡覺不脫衣服睡的?你不發燒誰發燒?我剛問芳姨要了套睡衣,待會你換上。」

    尹隨心閉著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秦稍端坐在床邊,「有病非在那兒強撐著硬裝堅強

    強幹嘛啊……」

    「囉嗦……」尹隨心沒好氣的嘟囔出聲,她現在才發現,原來秦稍端是有八婆的潛質的。一個大男人這麼囉哩囉嗦,吵的她腦殼直疼。

    「一般人我還不輕易囉嗦。你就偷著樂吧!」

    「神經病!」

    「是啊……所以才喜歡你啊……」

    埋在枕頭裡的人動了動嘴角,什麼也沒說。

    秦稍端等了一會,趕忙轉了話,「你起來把這紅糖水喝了。」

    尹隨心倒沒想到秦稍端這樣細心,還給自己泡了紅糖水,坐起身將紅糖睡連同一碗小米粥全喝了。

    喝完之後正準備躺下,秦稍端又叫喚上了,「哎,你別在這躺著了,我帶你去醫院打一針,很快的。」

    尹隨心搖頭,「不要,我最煩打針。」

    秦稍端瞪了瞪他那雙細長的雙眼,「真的假的?我也是,從小就恨醫生和護士,整天寫日記批判他們,什麼白衣天使?整一個黑衣惡魔!就會拿針捅人屁股。但我媽這人特煩人,一點小病非要帶我去打針,每次打針都挨一回揍,現在我終於長大了,我媽也老了,她一有病我就領著她去打針,心裡可舒坦了。」

    尹隨心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被子裡的肩膀都抖了起來。

    忍不住輕罵出聲,「缺心眼兒,你媽白對你好了。」後又掏出溫度計,自己也沒看就給秦稍端拿過去。

    「38度8,是有些燒,你等著,我去找芳姨拿點退燒藥。」

    老爺子這的藥還挺全,芳姨問了下情況便拿了些退燒藥給秦稍端,並告訴他一些注意事項,秦稍端一一記下,等他回去,床上的人都已經睡著了,叫了半天才叫起來,又是端水又是餵藥,末了,仔仔細細的捏了捏被角,確認被子一點不漏風了才出了房間。

    秦稍端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而後去了主屋。

    一進屋老爺子正坐在椅子上聽廣播,茶几上擺了冒著熱氣的茶。

    秦稍端叫了聲:「爺爺。」

    老爺子眼皮子一抬,開口關切的問:「隨心怎麼樣了?」

    秦稍端笑了笑,「沒事,吃了藥睡下了。」

    「年紀輕輕的,身體怎麼這麼差?我聽你媽說隨心她又上班又準備考研的,身子吃的消嗎?你有時間多勸勸她,咱們秦家不缺這點錢。」

    秦稍端無奈道:「我倒想養著她啊,關鍵我要和她這麼說,她準得和我急。」

    老爺子呵呵笑道:「沒想到隨心這孩子還挺要強。」

    秦稍端坐在老爺子對面,「誰說不是呢。做什麼事都特別認真,活沒幹完都不睡覺。」

    秦老爺子讚賞道:「這樣說來,隨心還真不得了啊,農村出來的,又是女孩子,身上卻難得有著一股幹勁,嫁給了咱們秦家,也沒見她穿金戴銀華而不實的,更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當上闊太太天天就是美容院逛商場了,我現在是越看隨心越覺得她不錯,稍端啊,你這老婆可算是找對了,像咱們秦家人,我看這孩子以後肯定比你有出息。」

    秦稍端揚了揚眉,「那肯定,也不看看是誰找的媳婦兒。」

    秦老爺子笑罵道:「臭小子,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想了想,又問:「那今天不回去了吧?」

    秦稍端搖搖頭,「再多待一天吧,等隨心身體好些再說。」這樣想著秦稍端又叫來芳姨,讓芳姨再煮點粥之類的東西,芳姨笑瞇瞇的應下了。

    秦稍端這才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和老爺子說了聲,便踱著步子自顧自的去飯廳吃早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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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隨心是給餓醒的,本來早晨吃的就少,還吐了一次,期間就喝了一碗紅糖水和一碗粥,睜開眼睛天都黑了,就算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桌子上的檯燈亮著柔和的燈光,一點也不刺眼,滿屋的蜜色。讓人感覺心裡面暖暖的。

    出了一身的汗,尹隨心感覺好了不少,小肚子也不疼了,坐起身的時候看到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保溫壺。

    打開後裡面的粥還冒著熱乎氣兒。

    白糯糯的米裡摻了幾顆牛肉粒,上頭浮著幾粒綠蔥花,香氣兒直往鼻子裡鑽。

    尹隨心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是覺得非常不適應。

    想起秦稍端和自己說的那些類似於表白的話,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這感覺比做夢還要不真實。

    怎麼想怎麼覺得荒唐和不可思議。

    這些天的相處,尹隨心知道秦稍端人並不壞,就是嘴巴有時候損了點。可是除了這三年的契約婚姻,尹隨心並不打算和他有過多的關聯。內心裡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自己:秦稍端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本不該有所關聯,秦稍端這個大少爺,大總裁,想一出是一出,想抽風就抽風,自己可不能跟著他抽風!自己又不喜歡他,沒必要玩火,太危險了,不定哪天陷進去就被燒的皮開肉綻!

    尹隨心自覺不傻,所以在這事兒上絕對不能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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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起,吃完了早飯,秦老爺子頗為不捨的將秦稍端和尹隨心送出門,臨走前給了他們幾大袋新鮮蔬菜水果,將自己製作的醬裝了滿滿一瓶一起放在秦稍端的後車廂裡。還囑咐尹隨心以

    後多來看他,讓她多注意身體,別那麼拚命工作,尹隨心紅著雙頰連連點頭。最後老爺子瞪了眼秦稍端,中氣十足的開口:「好好照顧隨心,不然,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秦稍端苦著一張臉,「我算是明白了,我不是您親孫子,我是您的上門孫女婿。」

    秦老爺子笑罵道:「臭小子,說的什麼話,沒個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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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秦稍端坐在駕駛座上打著方向盤,車窗關的嚴實,知道尹隨心怕冷,秦稍端還特意將車內的暖氣打高。

    外面下著小雨,水珠子一個一個的打在車窗上,密密麻麻的。

    秦稍端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尹隨心,開口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尹隨心搖搖頭,示意沒事。抬眼看著窗外的雨,開口:「三個月了才下這麼一場小雨。」

    秦稍端點點頭,「沒辦法,京城是出了名的乾燥少雨。」

    「是啊,不像我老家徽州那邊,有時候雨季來了,一個月中二十多天都在下雨,換下來的衣服都是陰乾的。」尹隨心說著嘴角噙著一抹笑。

    「想家了?」秦稍端挑了挑眉,問。

    尹隨心頓了頓,而後點點頭,「有點。」

    「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帶你回去看看,看看咱爸、咱媽。」說到最後四個字,秦稍端刻意加重了語氣,邊說還邊看了看尹隨心,看看尹隨心是什麼反應。

    可是,秦稍端失望了,尹隨心只是「嗯!」了一聲,而後看向窗外,臉上甚至沒有起一絲波瀾漣漪。

    秦稍端沒再說話,開著車繼續往京城的方向走。

    兩人一路無語。

    秦稍端心裡已經很清楚了。

    自己費了那麼大心力,一晚上沒睡打了那麼多草稿,表明心跡的話沒讓尹隨心感動,甚至她也許壓根就沒當一回事,這讓秦稍端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不是談生意,不是能言善辯、許以利益就能有所轉機的。這是感情,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得有回應,自己在這可著力氣使著勁,她不回應那勁不就白使了麼!

    想他秦家大少爺啥時候受過這種遭罪的待遇啊!這全是拜這個叫尹隨心的女人所賜。

    偏偏自己還不能拿她怎麼樣。

    能怎麼辦?難道拿刀架她脖子上讓她同意和自己交往啊?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博取她的同情心?

    通通不可取!

    我秦稍端字典裡就沒搞不定這三個字,一次不行我就來兩次,兩次不行我就來三次,我一直不放棄,天天在你跟前晃悠,我就不信你能真的能忽視掉我這樣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大帥哥。

    想著秦稍端清了清嗓子,開口:「昨天早上我和你說的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邊問還邊悄悄的嚥了嚥口水,沒辦法,秦總裁緊張啊!完全無法做到談生意那樣的從容不迫。

    「秦稍端,關於昨天你跟我說的那個事……我想說……我們不是……」

    秦稍端立刻打斷了他。

    他現在真鄙視自己,真忒沒出息了,眼看著這個女人就要拒絕,秦稍端真是除了耍賴一點招也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已經默許了,別這麼快反悔啊,太不負責任。」

    尹隨心皺了皺眉,「秦稍端,你怎麼……」

    這時,秦稍端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小客戶打來的電話,要放平時秦稍端都直接掛斷,這會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接起來熱火朝天的說了半天,就差稱兄道弟了,把電話那頭的那人說的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等掛了電話,秦稍端的車都已經開進京城了。

    尹隨心瞪著秦稍端,不滿道:「開車不許打電話你不知道嗎?」

    「啊,哦,知道。」秦稍端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這不情況有些特殊嘛,來了單大生意。我得去趟公司,先送你回家吧!」

    尹隨心靠在椅背上假寐,聞言點點頭,「好!」

    秦稍端頓時心下呼出一口氣,終於把這茬揭過去了,實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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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稍端斜著眼看著對面的江一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你能把你那帽子摘了麼。」秦稍端不知道江一輝抽啥風,在屋裡吃飯還戴著個帽子,大冬天的吃的哼哧哼哧的,硬是給熱的滿頭是汗,還不肯摘,當那帽子是租來的啊。基本上是一手吃飯一手擦汗,秦稍端真怕他那臭汗掉菜裡去了。

    本來吃的正開心的江一輝一聽這話,立馬哭喪著一張臉,放下手中的筷子,四處瞧了瞧,而後湊近秦稍端神秘兮兮道:「哥們兒,這正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你知道有什麼好的生發的法子嗎?」

    「生發?」秦稍端挑了挑眉。「幹什麼?」

    「是啊,生發,我這段時間都試了好多法子了,一點用沒有,頭髮還是掉,哥們兒啊,你不知道,那頭髮是大把大把的掉啊,掉的我那叫一個心疼啊,照這個掉法,用不了多久我就得成禿子了,送去九華山當和尚都現成的,連剃度都省了,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這都什麼事啊,我……」

    江一輝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稍端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你到底搞什麼玩意啊?」

    「你還沒聽懂嗎?我掉頭髮啊,掉的可厲害了。你在英國待過,知不知道有什麼好的生發的法子?」雖然是在包間吃飯,

    可江一輝這話都沒敢大聲說,生怕被人聽到。

    秦稍端推開江一輝,「說話就說話,靠我那麼近幹嘛啊。」

    「我這不是著急嘛,哥們兒,你說說我才不到三十歲,咋掉頭髮呢,你瞧瞧你,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羨慕死我了。」江一輝邊說還作勢要伸出手去摸秦稍端的頭髮,被秦稍端那雙細長的眼一瞪嚇的生生的收回了手。

    秦稍端看江一輝那撇著嘴一副癟三樣就不耐煩,「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嗎?掉頭髮不是正常嗎?也就只有你還這麼費了吧唧的找什麼生發的法子。搞的和娘炮一樣。」

    江一輝不服氣的辯解道:「可是我才不到三十歲啊,這掉的也太早了吧!」

    「這也沒辦法,你爸就是禿子,你肯定也會禿。」

    「你的意思是,遺傳?」

    秦稍端點點頭,「從基因上講是這樣的,我記得你爸好像不到四十腦袋上就禿的蹭亮了吧。」

    江一輝一聽,頓時憤憤不平的拍了拍桌子,「娘的,搞了半天都是他害的,你說我咋這麼倒霉,攤上這麼個禿頂老頭子。」

    秦稍端讓江一輝把帽子摘了,江一輝起先不同意,後來實在是受不了,就有點害羞的摘掉了。

    秦稍端微微側了頭,看了江一輝一會,忽然眨眨眼,直接笑出了聲,「輝子,你這頭髮怎麼成這樣了?」

    只見江一輝的頭髮稀稀拉拉的,軟趴趴的貼在頭皮上,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頭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帽子的緣故,那原本稀拉的頭髮油的跟被狗舔過一樣,非常的疲軟。

    江一輝開始大倒苦水,「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嗎?人都說中藥好,能生發,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到吐了也沒見長几根頭發出來。人都說生薑生發,我每天都把生薑切成片,抹在頭皮上刺激毛孔,結果頭皮都刺激紅了,頭髮還是照常掉,還越掉越厲害。我是真沒轍了,哥們兒,我的好哥們兒,你得救救我,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幫我打聽打聽,國外有什麼好的生發的法子沒有?」說到最後江一輝就差給秦稍端作揖了,「你說我還沒結婚呢,還沒生兒子呢,就這麼禿了我多不甘心啊……」

    秦稍端笑夠了,開口揶揄道:「至於嗎?不就禿個頂嗎?搞的像要死了一樣。」

    「哥們兒,你不懂,這比死還難受啊!我要長的醜就算了,關鍵我的外形沒話說啊,怎麼也算是上上等的啊,多少女孩因為我的外形神魂顛倒啊,要因為頭髮這個缺點將我毀成中等我不甘心啊!」說到最後江一輝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江一輝吼完了滿臉期待的看著秦稍端,結果秦稍端輕飄飄的一句話將他徹底打入地獄。

    秦稍端說:「你那是遺傳,沒得治。」

    江一輝這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稍端看到江一輝紅著眼有些於心不忍,趕緊轉移話題,「酒吧最近生意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江一輝立馬活了起來,渾身充滿幹勁,「稍端,你不知道,酒吧生意最近好到爆啊,我不是說大話啊,整個京城就沒幾個酒吧比咱們的『魅心』生意好。上個月開的業,純利潤達到了200多萬。」江一輝說著一陣眉飛色舞,「我可算在我家老頭子那揚眉吐氣了,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一個月估計還沒我掙的多,他也拿不了停我的信用卡威脅我了。」而後不知想起什麼,江一輝笑的一臉的猥瑣,「稍端,我告訴你,前天晚上我找了三個女人,還是日本的,一張口就是哇啦哇啦的日語,一個子也聽不懂,不過,你不知道,真他媽帶勁,騷的要命,在床上玩的特別開,什麼姿勢都敢擺。」

    秦稍端「哼!」笑一聲,「你這樣縱慾,能不掉頭髮嗎?」

    江一輝驚訝的張大嘴巴,一臉恐懼,「真的假的?縱慾掉頭髮?」

    秦稍端指了指江一輝那一頭軟趴趴的毛,「你這也別留長髮了,理個圓寸得了,就像你剛從部隊回來的那樣。看著精神。」

    江一輝撇著嘴,一臉傷心,「我頭髮掉的只剩這麼點了,剃成圓寸不顯得更少啊?那真是活生生的一個禿子了。」

    秦稍端笑了笑,「正因為頭髮少,才更要理短,你養這麼長反而不行。」

    「不行,我好不容易養這麼長。我還想留劉海呢。」江一輝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秦稍端嗤笑一聲,「你那頭髮都見縫了還留劉海呢,也不嫌磕磣。」

    江一輝嘴硬道:「大不了我用發膠給它弄立起來,這樣就看不到縫了。」

    秦稍端實在不想和江一輝繼續討論這個絲毫沒有營養的話題,站起身,「我先走了,公司還有點事,賬記我名下就行了。」

    江一輝看著秦稍端的背影直叫喚,「哎,稍端,你想著點哥們兒這事啊,記得幫我在國外問問,看有沒有可以生發的藥物,錢不是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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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隨心下班後到汪雨微的住處,兩人抱著一大袋老奶奶瓜子邊吃邊聊。

    這讓尹隨心想起以前在學校幾個好姐妹在一起的日子了,開茶話會一樣邊吃邊聊,說些有的沒的,感覺特別開心。

    就是開心。

    那種純粹的開心。

    從秦皇島回來後,尹隨心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秦稍端,他這幾天似乎對自己慇勤的過分了點,在自己拒絕了讓他接送自己上下班之後,竟然還親手給自己做了頓早餐,昨天晚上竟然開口說要帶自己出去吃香辣小龍蝦,驚的尹隨心不

    知說什麼好,條件反射的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口腔潰瘍了,這段時間不能吃辣的。這不今天秦稍端去香港出差了,尹隨心正好趁此機會跑汪雨微這躲躲了,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崩潰的,坦白說,尹隨心還是希望秦稍端能像以前那樣,自己和他互不干擾最好。

    汪雨微邊嗑瓜子邊沒好氣道:「隨心,你知道我昨天碰到誰了嗎?」

    「誰啊?」

    汪雨微一臉嫌棄的啐道:「那個刺蝟頭。」

    「刺蝟頭?」

    「就你老公的朋友,你結婚當伴郎那個。」

    「哦,你說江一輝啊?」尹隨心反應過來,「他怎麼了?」

    「對,就是他,他昨天開個奧迪,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從我身邊經過,開車技術也不咋地,車身竟然蹭到了我,我那雙新買的長筒靴被蹭了好大一條裂痕,我讓他賠我鞋,結果那個刺蝟頭從車上下來說風涼話,說什麼這大街上這麼多人他的車誰也沒刮到,偏偏刮到了我,只能怪我的腿粗。氣的我呀,指著他鼻子罵他,罵的他最後估計都想鑽回他娘肚子裡面去。哼,以為我汪雨微是好惹嗎?我呸!不要臉的刺蝟頭!」

    尹隨心簡直被汪雨微打敗了,「你們倆怎麼見面就互掐啊?有那麼大仇恨嗎?」

    汪雨微不願意了,「哎,隨心,你要搞清楚,明明是他不對在先,他的車先蹭壞我的長筒靴,我那長筒靴可是新買的,花了一百八呢,昨天第一次穿。拜他所賜,提前光榮退休了。我能不氣嗎?」

    「好好好,他不對在先,行了吧。」尹隨心無奈道。

    「本來就是。」汪雨微昂了昂脖子。隨後開口問道:「你今天怎麼來了?你們家總裁老公呢?」

    尹隨心的眼神不自然的閃了閃,「哦,他出差了。」

    「這新婚燕爾的,他還捨得出差啊?家裡還有個嬌美娘呢!」汪雨微又開始笑的特猥瑣了。

    尹隨心沒好氣道:「不出差難道喝西北風啊?再說了,我也總得有我自己的生活吧,照你這樣說,你以後嫁人了就不要朋友了?」

    「怎麼會?」汪雨微搖搖頭,忽然話鋒一轉,「隨心,你有什麼願望?」

    尹隨心想了想,「我的願望多著呢,想出國學習,想掙更多的錢,想將我爸媽接到我身邊一起生活。」

    汪雨微不屑的撇了撇嘴,「都嫁給總裁了,還想掙多少錢啊!」

    尹隨心笑了笑,沒答話。而後問汪雨微,「那你呢?你有什麼願望?」

    「我啊,我就想找個一心一意對我的人,兩個人一輩子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哎喲,搞半天原來雨微這是想男人了啊。」尹隨心揶揄道。

    汪雨微臉一紅,梗著脖子道:「對啊,我就是想男人了,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不想男人不是不正常麼!」

    尹隨心伸出手刮了刮汪雨微的鼻子,「不害臊!」

    汪雨微不甘示弱道:「你天天和你們家總裁滾床單,你還好意思說我。」

    兩人叫著笑著鬧成一團。

    鬧夠了,汪雨微提議去買鴨脖吃。

    汪雨微住的地方還真沒賣鴨脖的,但不知怎麼著,汪雨微今晚就特別想吃鴨脖,那種麻辣的味道,特別帶勁。問了半天,知道離這五公里處有家賣鴨脖的店,兩人也沒打車,汪雨微從樓底下的大媽那借來一輛自行車,載著尹隨心去了那家店。

    汪雨微邊踩車鐙子邊說再一次青蔥年少的歲月。

    後座上的尹隨心沒好氣的翻著白眼,提醒汪雨微,她已經奔三的事實。

    等倆人買完了鴨脖,尹隨心讓汪雨微拎著,她自告奮勇要載著汪雨微回去。

    好長時間沒沒騎自行車了,現在倒真有點想騎了。

    尹隨心邊踩邊打趣道:「汪雨微,你該減肥了啊,我估摸著都有160斤了吧,我都使出吃奶的力氣踩了。真是老費勁了!」

    汪雨微氣的直撓尹隨心癢癢,尹隨心最怕癢,又叫又喊的,結果車頭一歪,就給後面拐出來的黑色豐田撞倒在地。

    好在豐田車主剎車剎的早,距離自行車還有半米距離就把剎車踩到底。

    當時尹隨心被汪雨微撓的直癢癢,根本就沒顧上其他,結果自行車甩尾撞在車頭上,就這麼把自己從車上甩出了半米遠。車都被撞的沒個樣子了。車筐也掉了,車前歪了,輪胎也癟了。車本來就有些年頭了,經這麼一撞,直接撞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豐田車上的人猛踩剎車的那一剎那,尖利的剎車聲像是拿一把刀把他的記憶剖成兩半,劃出鮮紅的血肉,無數的往事像電影快鏡頭般在腦海中迅速的播放。

    手不小心甩在了車玻璃上,忽然覺得挺疼的。

    剛才飛出去的的背影實在太眼熟了,那一瞬間讓他有點兒恍惚,是她嗎,會是她嗎……

    汪雨微倒沒多大事,看形勢不對提前跳了車。

    一看尹隨心趴在地上直哼哼,汪雨微嚇的扔掉手上的鴨脖,連忙跑到尹隨心身邊,急切的問:「隨心,你怎麼樣啊?你沒事吧!隨心!你別嚇我。」

    尹隨心疼的直掉眼淚,左手擦傷一大塊,皮都蹭沒了,她還沒忘記這茬,咬著牙道:「雨微,快去,別讓那肇事司機跑了。」

    汪雨微這才反應

    應過來,正欲轉身抓那肇事司機,結果人已經走到她身後了,汪雨微看清那人臉,一下子愣住了,結結巴巴的開口。

    「……丁……丁拓?是你嗎?這,這也太巧了吧……」

    丁拓點點頭,沒有和汪雨微多說,連忙俯身看地上的人。

    汪雨微叫那人隨心,隨心,隨心,這個自己在心裡、在夢裡念了無數遍的名字……真的會是她嗎?

    地上的人坐起身,眉目間怒意清晰,眼底微紅,半張臉沾了灰,捋起的棉服衣袖下胳膊肘上蹭掉皮露出來的一塊紅肉。

    就這一眼,丁拓就認出來了。

    尹隨心!

    真的是尹隨心……

    絕對不會錯!

    此刻的狼狽遮不住她的美艷和風華,她還和以前那樣,那麼的好看,不,準確的來說,比以前……更好看。

    黑暗中,丁拓彎起嘴角,笑了,心裡突然軟下來似的,緊緊攥成一團的手都有些出汗發抖,心怦怦跳。

    是啊,太巧了!他回國的原因就是她,可是沒想到,在回國第三天,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遇到了她,還是以這種方式。

    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所注定的緣分麼!

    尹隨心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臂直吸氣,倒沒聽清汪雨微的話,這會再也忍不住對著那肇事司機忍不住大罵出聲,「靠,你怎麼開車的?眼睛瞎了嗎?撞死老娘你賠的起嗎你?」

    她這話一出,就看到這個肇事司機俯下身看著她。

    尹隨心就這樣和這個肇事者司機四目相對……

    一身黑色的長款大衣,黑曜石一般的雙眸依舊那麼深邃,五官細膩,剛柔並濟,淡薄的雙唇和削尖的下巴,所有流暢的線條都是那樣的冷艷果敢。此時,他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尹隨心看,毫不掩飾擔憂,嘴中吐出的幾個字,也毫不掩飾焦急,「尹隨心,怎麼樣?你還好嗎?」

    尹隨心給撞的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恢復視力也是一愣,使勁的搖了搖腦袋,不敢置信的開口:「不是……丁拓?怎麼是你?你……你回國了?」

    想起自己剛才那麼罵人,還罵了老熟人,不禁臉紅的更厲害了。

    怎麼這麼丟份啊!丟大發了!

    丁拓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亮亮的,彎了彎嘴角,「是,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沒錯!我回來找你了!

    而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輕易放手!

    我有足夠的能力能將你留在我的身邊!

    丁拓看尹隨心說話還是這麼中氣十足,估計沒傷到內臟,心裡呼出一口氣的同時也不敢掉以輕心,看了看尹隨心的手臂,伸出手拖著輕輕的轉了轉,而後開口:「還好,沒傷到骨頭。」

    汪雨微忙過來,看了看尹隨心,又看了看丁拓,「怎麼辦,給救護車打電話?」

    尹隨心一聽救護車三個字,臉都皺成一團,「別,別叫那個,那個聲音聽的怪瘆人的。」

    「別等救護車了,我開車載你去醫院。」丁拓當機立斷,說著伸出手就要扶尹隨心起來,可剛一用勁,尹隨心就疼的叫出了聲。

    神情還帶著一絲扭捏,「哎喲,不行,我的腿也疼,起不來。」

    汪雨微「啊!」了一聲,臉色都白了,「那怎麼辦?」

    「我來吧!」丁拓說完,兩手一併,將人橫抱起來。在汪雨微驚訝的目光中,開口:「你去開車門。」

    尹隨心倒沒想到丁拓會抱自己,不禁老臉一紅,不過要是這時候不讓人抱未免也太過矯情,況且她和丁拓還是高中同學,所以想想也就任他抱了。畢竟自己現在身上有傷,情況無奈啊!

    只是,今天真的是,太丟人了!丟人都丟到西伯利亞去了!

    丁拓的動作很輕,步伐很穩,將尹隨心輕輕的放在後座上,而後讓汪雨微也坐在後座上,注意照顧著尹隨心,別讓她磕到了碰到了。

    吩咐好這些之後,丁拓才坐上駕駛座,緩緩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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