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5章 上官塵的憂鬱 文 / 羅田村人
上官塵跟著阮東秀來到裡屋間,雖說裡屋沒有一樣像樣的家俱,但收拾得很整潔,睡在床上的病人,雖說癱瘓有二年多了,但絲毫聞不到一絲異味。
上官塵來到床前,打開天目,看了看癱瘓在床的病人,發現病人的大腦血管有些堵塞,左半身體的血管也是一樣,使得病人半身不遂,臥床不起,說話吐詞不清。
要想醫好這個病人,短時間是不可能的,必須以針灸和藥物相結合,才能達到治癒的目的。目前能讓她說話,還是比較容易的。
針灸是要脫去患者的衣服,這讓上官塵有點為難了。
正在上官塵發愁時,郝建平的女兒郝翠蘭回來了。聽說上官塵能治好自己母親的病,這讓郝翠蘭高興壞了。她連忙抓住上官塵的手,激動地說:「上官主任,你真的能治好我母親的病?」
上官塵點了點頭說:「是的,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點,要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聽到上官塵說只要半個月就能讓自己母親的病完全康復,心裡別提有多高興,頓時淚流滿面。黃國剛聽了也是半信半疑,這個在頂尖的醫院都無法治癒的病,怎麼就會在上官塵手中變得如此簡單呢?
上官塵也不理會黃國剛的疑慮,便對黃國剛說:「黃主任,你和奶奶先出去一下,讓翠蘭留下來就可以了。」
儘管黃國剛不太相信上官塵能治得好這個病,但他還是跟郝建平的母親一起出去了。
上官塵叫郝翠蘭脫去了母親的衣服,便開始針灸,上官塵一邊針灸一邊用手不停地按摩。
上官塵用他那如同透視儀般的天目,對著被堵塞的血管紮下去,並用內功通過這一枚枚小小的針把真氣輸送到血管,然後把堵塞的血塊溶化並慢慢散去。
郝翠蘭在一旁呆呆地看著,發現上官塵的頭上出了很多汗,連忙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替他擦汗。
儘管郝翠蘭年齡不是太大,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多年的生活磨煉,讓她早已變得很幹練。
大約四十多分鐘,上官塵收起了針,然後又拿出比頭髮絲還要細的針,在頭部開始針灸了。
這時,上官塵下手更細心了,因為,頭部的血管很細,也很密集,稍有大意,就會有意外發生。
儘管郝翠平不停地替上官塵擦汗,但上官塵全身上下還是被流出來的汗浸濕透了。
又過了三十分鐘,上官塵終於完成了第一次治療。
當患者能慢慢地動著手和腳時,郝翠蘭和她的奶奶激動地小聲啜泣起來。這小聲的哭聲不是悲傷的,而是激動的,是高興的……
這時,郝翠蘭的母親開口,還有一點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謝……謝謝醫生了!」說完淚水如同下雨一般嘩嘩地流了下來。
看著如此激動的一家人,黃國剛也被感動了,他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上官塵。
讓他實在想不通的是,上官塵有如此高超的醫術,為是什麼不去大醫院而到這個貧窮落後的羅田村來呢?
這讓他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難道上官塵是活菩薩嗎?儘管他這樣想,但這話他是永遠也不會對外說出去的。
直到他快要謝世時,在病床上慢慢地對兒子才說了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那時上官塵早已離開了寧陽縣,這是後話了。
上官塵幾天沒有回到縣城陳國瀚的家了。下午接到陳杭的電話,要他回去一趟。
上官塵想想也是,是該回家一趟了。正好給郝建平的老婆買點中草藥帶來。同時晚上也好把自己這些天在羅田村瞭解的情況做一個總結,然後制定一個發展規劃。
在回村委會的路上,上官塵一直在想,像郝建平這樣的家庭在羅田村還有多少呢?郝建平父親就枉坐了十三年的大牢嗎?難道政府真的一點賠償都不給嗎?村裡又能幫他們做點什麼呢?
黃國剛看著上官塵一直沒有說話,便開口問道:「上官主任,在想什麼呢?」
上官塵望著遠方說:「黃書記,在咱們羅田村像郝建平這樣的家庭還有多少呢?」
黃國剛想了想說:「像這樣的多呢,在過去那些年代裡,我們村被批鬥的人不在少數,致少有十幾人。想想他們也挺可憐的,白天幹了一天的活,晚上還要站在那裡,掛上黑牌子接受批鬥。沒事的時候,還要組織起來進行遊村,滿村裡游啊,一遊就是一天,換作誰也受不了啊!只要是運動來了,就要批鬥他們。他們當過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鄧小平、*、孔老二,四人幫的走狗。反正上頭批誰,他們就是誰的走狗,你說,這挨得上邊兒嗎?」
「就拿石板村的老儲家,解放前夕,賭錢時,贏了十幾畝地,後來被劃為地主成份,他的幾個子女都成了地主成份。這一批鬥啊,就批了幾十年,直到七九年才停止批鬥。,」
聽了黃國剛的話,上官塵感歎地說:「黃書記啊,這些事都過去的,上級政府不能給他們一個交待,我們不能沒有啊!等我們村富起來了,這些被批鬥的人要給他們一些安慰和照顧才是。你統計一下,那些被曾經批鬥的人現在還有多少人活著,還有那些死去了被批鬥人的子女生活情況怎麼樣?」
黃國剛聽了,感激地點了點頭。這些事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他是親眼目睹過這些事,想想在那個本身就很困苦的年代,又受到這般批鬥折磨,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現在來關心和照顧他們一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