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8：作死（上） 文 / 油爆香菇
「看樣子，我們這次是真的將老爺子惹怒了……」謝逸棠掛了電話，表面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眼底的冷意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樣一來，以後恐怕要更加小心了。老爺子可以狠心下手一次，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下手只會更加不留餘地……」
沈子曦擰緊了眉頭，一手捏著下巴，沉思道，「阿棠，我倒是覺得依照老爺子那個性格和脾氣，這一次失敗了，第二次他就不會輕易出手，除非他已經有十成十的把握……」
謝留霆的性格高傲而自負，對事情有著強烈的佔有慾、望，也希望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他的心意發展。這樣一個男人，一次失敗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遇見這樣的困境，一般會有兩種反應。要麼惱羞成怒，蠢招百出，到處都是破綻，反而會導致接二連三的失敗，徹底失了分寸。要麼越發冷靜，像是一擊不成的毒蛇，暗暗蟄伏在黑暗和陰冷的角落，靜靜盯著獵物，等待第二次完美的出擊時機，力求一擊必中！
謝留霆老爺子人老心不老，腦子更加沒有老化的意思，反而越老越精了，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一次失敗就方寸大亂的廢柴？所以說，沈子曦覺得對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對他們夫妻做什麼，不然就顯得太過激進了，不符合謝留霆一貫的性格和作風。
沈子曦因為上輩子的經歷，十分擅長揣度人心，對謝留霆老爺子的心態拿捏得恰到好處。
她將自己的猜測告知謝逸棠，對方聽後一臉沉思，良久才道，「雖然是這樣，但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那位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我倒是無所謂，可你不一樣……」
沈子曦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說道，「阿棠這話還真是不討人喜歡，總是小瞧我。我的身體雖然弱了些，但也不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嬌弱千金，對付三兩個大漢還是沒問題。」
謝逸棠暗暗苦惱，他自然知道沈子曦的戰鬥力用這個世界標準來說不算弱，但她現在情況特殊，不可同日而語，若總是這麼大大咧咧，這讓他怎麼放心得下來？
某人的苦惱沈子曦不懂，或者說隱約猜到卻鬧不清具體內容。一個不想說也不能說出來，一個證據不足悶著不肯問，氣氛倒是有些詭異的默契和契合。
所幸謝逸棠還收了幾個掛名的外國徒弟，晚上抽出兩個小時指導他們修行，正好避開和沈子曦獨處的尷尬。而沈子曦最近有些嗜睡，當謝逸棠搞定學生，洗了個澡準備睡覺的時候，沈子曦已經窩進被窩睡得香甜，白皙的臉頰飄著紅暈，睡顏恬靜。
他們夫妻二人還是學生，到了週一自然要去學校上學。然而兩人剛剛進入校園就發現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尋常，越是靠近美術院系，這種怪異氣氛就更加濃郁一些。
「今兒個都是怎麼了，一個一個都是看好戲的表情？」沈子曦迷糊問周若琳，小妮子正雙手托腮想著什麼，略略出神，整個思緒都神遊天外了，她喊了好幾遍才將魂喊回來。
「啊——沈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打一聲招呼？」周若琳後怕似得抬手拍了拍胸口。
沈子曦都想無語了，她早就來了好不？分明是這個小妮子想事情想得太出神，將自個兒給忽略了。細細回想，好像這樣的事情以往還從未發生，若琳這是怎麼了？
「我看你想事情想想得那麼入神，哪裡還注意得到我？所以啊，我就忍不住將你飛走的魂兒叫回來了。」沈子曦倏地掩嘴一笑，突襲似得問了句，「想什麼這麼入神，可是喜歡的男生？」
她不過是隨意一問，哪裡知道周若琳突然紅了臉頰，似乎羞意也有些掙扎。
「也不是喜歡的男性……只是，他以前救過我一命，相處兩天之後又覺得他性格還不錯。」周若琳扭捏著手指，有些喏喏地說道，「家裡人好像很看好我們，連兩個哥哥也這麼想……」
沈子曦驚訝，「連你哥哥這樣的妹控都屈服了？看來那個男生當真不錯呢。若是若琳有意思的話，可以試著相處相處，然後再做決斷。不過如果只是因為救命之恩而喜歡對方，產生男女之間的好感，這你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崇拜和男女之情終究是不一樣的……」
周若琳像是聽到什麼嚇人的話，雙眼瞪大瞪圓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是……崇拜？」
「對啊，人在極度無助的時候心裡防線總是最脆弱的，很容易對伸出援手的人產生好感和崇拜，諸如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不過崇拜和喜歡終究不一樣，我希望若琳能慎重考慮。」
英雄救美可以，以身相許就罷了。若琳是她承認的妹妹，她可不想對方走錯路。
周若琳低頭咬緊唇瓣，過了一會兒又緩緩鬆開，抬起頭對著沈子曦說道，「沈姐姐說的總是對的，這些我會慎重考慮的。家裡都看好這段姻緣，就等我和男方點頭了……其次，我的年紀也不小了，勉強算是一個成年人，應該理清自己的感情，慎重對待。」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沈子曦笑著點頭，周若琳再看她的笑容，也許是因為之前那些話，她感覺對方的笑容裡似乎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對了，你還沒有回答姐姐，學校今天是怎麼了，為何感覺很多學生都一臉八卦和看熱鬧的樣子？」
周若琳喜歡關注周圍的大事小事，也算是消息通一枚，問她總沒錯。
「這個啊，除了白秀麗還能有誰？」周若琳鬱悶地說道，「大學的生活的確多姿多彩，但每日的大消息小消息都和白秀麗有關，我作為看客都覺得審美疲勞了。也不知道是其他同學太乖了，還是那個白秀麗實在是太不安份……」
沈子曦暗中一笑，還別說，凡是校園內的大事小事八卦，白秀麗總是扮演著主角的位置。
「她又怎麼了？」沈子曦低聲問道，「難不成是因為昨日發生的意外事件？白秀麗畫展不成功，反而在畫展之上死了人，倒是值得一票人八卦……」
「沈姐姐，你這些消息都已經落伍啦，他們談論的消息可是更加勁爆。」周若琳左右環顧，然後湊到她面前，低聲嘀咕道，「你聽我說，那個白秀麗啊，這次是真的闖了大禍……」
沈子曦仔細側耳傾聽周若琳的話，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古怪，白秀麗……果然是作死小能手！一日不作死就全身骨頭都酥軟了……如今這個名聲傳出去，她也算全毀了。
「她也真是可憐，身世本就不幸，還生了那樣不省心的性格，簡直是火上澆油。」沈子曦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兩下，然後下了結論，「她也是一個努力的人，為了豐富大傢伙兒枯燥的學習生涯，一個勁兒找麻煩找死，簡直是用生命在娛樂大眾啊……」
「可不是？」周若琳說到這裡，又露出慶幸的表情來，說道，「幸好我有兩個好哥哥，一個完整的好家庭，慈善的爸爸和溫柔的媽媽。以前倒是不覺得，現在回頭一看，發現自己還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這大概就是沈姐姐以前說的那句，沒有比較就沒有優越……」
和白秀麗比起來，周若琳的確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美滿的小丫頭了。
沈子曦唇畔微勾，說道，「那人雖然可憐，但可憐人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她心比天高，又是眼高手低、不喜歡安分的人，整天作死，未必不能有一個好的未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