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36章 碰了一個軟釘子 文 / 瑜劍江南
程惠芳別墅客廳裡，劉雨成和程惠芳分坐在兩張沙發上。
「小劉，你進了海公司，現在具體做什麼？」進海公司的事，在剛才的談話中，劉雨成已向程惠芳提過了。
「阿姨，我分到了總經理辦公。海公司下屬的新東地產正在開發學府花園，這事阿姨知道吧。」劉雨成聽到這話，望著程惠芳說道。
「整個寧陽就這麼大一個地方，都是做房地產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或許是劉雨成幫著救回了李，或許是劉雨成自從回到寧陽後，並沒有驚擾她和女兒的生活，程惠芳對劉雨成的看法，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當時市裡準備拍賣學府花園這塊地皮的時候，我的陽興公司也參加了競爭。不過，江小芸這人很有魄力，竟然力戰群雄，最終拿到了這塊地皮。」程惠芳想到當初幾家公司競爭這塊地皮的時候，張氏集團和另外一家省城的房地產公司，與新東公司激烈較量的情景，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阿姨，你對新東公司啟動學府花園項目一事怎麼看？」劉雨成期待地望著程惠芳說道。
聽到這話，程惠芳不由一愣，劉雨成只不過是海公司一個打工的，怎麼會關心起海公司的重大決策來。
不過，看到劉雨成一臉的真誠，她還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劉，按理說，一個公司啟動這麼大一個項目，必然經過公司高層反覆研究後才做出決定的。而你們海公司，是一家外資企業，只是因為江小芸擔任公司總經理，才在寧陽市發展得很快。江小芸這人不簡單，其父親又是江南省的領導，其人脈關係十分厚實。說實話，這個學府花園，在我看來，也只有她才有能力拿下並做好。」
學府花園最大的賣點，就是學區房，在學府花園附近，有寧陽市一中這個重點高中，又是寧陽學院這所二本大學，還有寧陽職業技術學院等等。另外，這附近還有兩所重點初中和兩所重點小學，公辦幼兒園也有兩所。
不過，按照現行的政策，義務制階段的學校，並不是就近入學，而是按戶口所在地來入學的，所以，能不能解決購房戶的戶口問題，就是一個關鍵所在。
據程惠芳得到的消息，江小芸似乎弄到了兩百個購房遷移戶口的名額。
兩人就房地產方面的問題，簡單談了幾句後，劉雨成望著程惠芳：「阿姨，我今天下午看了關於學府花園的運作情況，發現要開發一個房地產項目，所需的資金極為巨大。我粗略算了一下，如果公司出資將整個項目完成，所需的資金，極有可能超過公司的資金承受能力，你們一般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聽到劉雨成這話，程惠芳不由一樂，望著他笑道：「小劉，看來你根本不瞭解房地產開發啊，如果真的按你所說的，整個項目工程所需資金，都要公司承擔，我敢保證，全國沒有幾家地產公司能夠生存下來。其實這房地產開發，看起來所需資金巨大，但更多的都是借雞下蛋，更有甚者，只是湊夠了拿地皮批的錢，將地皮拿到手後，再用地皮向銀行貸款，通過預售、融資等來解決資金問題的。」
經過程惠芳耐心地講解一通，劉雨成總算明白了房地產公司運作的情況。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打開，李靜出現在門口，在她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四五的健壯女孩。
看到劉雨成，李靜兩眼一亮，望著他驚喜地喊道：「雨成哥來了。」
「呵呵，靜上學回來了，讀書辛苦吧。」看到李靜那清純的樣子，劉雨成突然想到李馨，心裡陡然一疼。
「還行，雨成哥，你先坐。」李靜燦爛地笑了一下，背著書包向樓上走去。那個健壯女孩，則悄無聲息的將手裡的包放在一邊，剛要離開，就聽程惠芳說道：「小劉，這是我的司機周。」
劉雨成聽到這話，就望著那個女孩友好地說道：「你好！」
周只是向劉雨成點了點頭，算是應答，然後就向樓上走去。
看到劉雨成好奇的目光，程惠芳解釋道：「出了那事後，我原來的司機大勇，辭職離開了公司。這個周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她是一個復員軍人，為人機警。」
「大勇辭職了？」劉雨成不由一愣。
「是的，怎麼啦？」看到劉雨成的神情，程惠芳不由感到奇怪。
「阿姨，大勇的手機號是多少？」劉雨成靈光一閃，急切地問道。
程惠芳不知道劉雨成為什麼有這樣大的反應，不過，還是從包裡拿出電話，找到了大勇的電話號碼。
雖然他辭職離開了，但程惠芳還沒來得及刪去他的號碼。
聽到程惠芳說完，劉雨成不由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唉，我怎麼沒想到懷疑這個大勇呢？」
「小劉，你明白了什麼？」這下程惠芳更是被弄得如墜雲裡。
「阿姨，你還記得靜上次那件事吧，我一直在想，那些歹徒是怎麼知道靜在學校門口等候的。原來大勇是內鬼，他借口在路上堵車，就是為了讓他的同夥順利綁走靜。當時我托朋友查了綁匪的通話記錄，綁匪在事發前幾分鐘，就與大勇這個手機號碼通過話。」劉雨成凝重地說道。
「什麼？大勇竟然與別人合起伙來綁架靜，這個白眼狼，虧我一直對他信任。我這真是養虎為患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說到最後，程惠芳已經咬牙切齒。
「阿姨，你放心，這個大勇一定逃不脫法律懲罰的。」劉雨成也在一邊說道。
這時，李靜換了一套休閒家
居服走下樓來，看到劉雨成還在與母親說話，就過去膩在母親身邊，將頭靠在母親的肩頭，望著劉雨成道：「雨成哥，你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在海公司上班。」
「那真是太好了，雨成哥，後天是週六，我們不上課，你陪我去看看姐姐吧。」李靜突然眼睛微紅地望著劉雨成期期地說道。
聽到這話，劉雨成突然心裡一酸，兩眼濕潤使勁點了點頭，說道：「靜，我答應你，後天一道去看你姐。」
程惠芳聽到兩人提起馨，頓時鼻子一酸，一串清淚流了下來。
整個客廳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劉雨成想到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站起來兩眼含淚地向程惠芳和李靜告辭，離開了程惠芳的別墅，獨自在小區的林蔭道上漫步。
後來，劉雨成走到湖邊，找了一張石椅坐下……
第二天上班，劉雨成打卡簽到後，看到華主任正在裡面的辦公室忙碌，就在自己的桌前坐下，翻看了一下新東地產報上來的一份商品房預售情況統計表，看到學府花園一期項目開發的商品房，到目前為止，只售出三百二十一套，同時又翻看了新東地產公司的其他報表，想了想，敲門走進華章武的辦公室。
「華主任你好！我有一個想法，想向你匯報一下。」看到華章武抬起頭來，望著自己，劉雨成恭敬地說道。
華章武沒想到劉雨成竟然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要匯報自己的想法，當下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劉雨成在國外的公司幹過，但對國內公司的情況，卻是有些陌生。他對國內公司內部的人際關係並不清楚，渾然不知道一個新員工，第二天上班就找上司主動匯報想法，會給人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印象。
看到華章武默許後，劉雨成說道：「華主任，我昨天看了公司的件資料，發現新東地產的學府花園項目，是整個公司的重中之重，而學府花園一期項目的預售情況似乎並不樂觀，我想到學府花園工地去看看，還請華主任批准。」
華章武強壓住心裡的不悅，聽完劉雨成的話後，臉色一沉說道：「小劉，這是你第二天到公司正式上班，你對整個公司的情況，根本不瞭解，我看你還是先靜下心來，把手裡的工作熟悉一下，再去考慮其他事吧。年輕人一定要務實，千萬不能急功近利。你出去吧。」
劉雨成沒想到自己滿腔熱情，卻是碰了一個大大的釘子，不由看了華章武一眼，悶悶不樂地走出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華章武看著劉雨成的背影，臉色陰沉的想了半天，這才又埋頭開始忙自己的事。
華夏國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喜歡劃分陣營，海公司也不例外。
除了江小芸這位公司總經理，要對公司的整個發展負責外，其餘的三個副總、總經理辦公室主任華章武、總經理助理胡代岳、財務總監鄭家和，就分成了三派。
分管人事和安全的副總凌遠劍，是軍人出身，與總經理助理胡代岳走得較近；而華章武則和分管市場和生產的副總姜春艷是親戚；財務總監鄭家和，卻為分管投資和市場調查的彭學治是同學。
這次總經理辦公室要安排兩個新員工，按照華章武的想法，要把方艷紅安排進來，可誰知凌遠劍卻將劉雨成安排進了辦公室。
這個劉雨成，是最近才從國外回來的，其底細根本不清楚，凌遠劍卻把這樣的人物，安排進了公司的核心部門。
你說，華章武的心裡怎麼會沒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