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緣(十) 文 / 狸花
「丫頭,還有一件事情,」鍾離溪待我的興奮勁還稍稍的過了一點,加住了打算試試這床柔軟程度的我,用難得嚴肅的表情瞧著我,「非常重要,而且你只能選擇接受,根本無法拒絕或是反抗。」
第九回唯有命理不可逆
「丫頭,」鍾離溪瞧著我,頓了好一會才繼續問了下去,「你覺得蘇漠在這裡呆了多久?」
「最多一兩個月吧。」之前那個自稱是神仙的人,說的搭檔在已經早一步安排好了一切,那這麼多的時間應該也還是要的吧。
鍾離溪笑著搖了搖頭,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五個月?」
「五年。」
「五年?!」
瞧著他張開的手掌,我便知道之前的答案錯了,只是這五個月和五年是不是差的太多了,而且之蘇漠看起來也和我差不多大的樣子。
「那他十幾歲的是時候就來記錄了?」不知為何,聽著火這麼說著,我也瞧起了自己的五個指頭,喃喃道,「這麼長的時間,怪不得覺得他很想古代人呢。」
「不是,時間對於你們來說是靜止的。」鍾離溪撐著頭望著我,「而且蘇漠的這五年,在我們之前的世界裡不過是轉眼的一瞬。」
「什麼意思?」這樣的說法有些深奧,我這凡俗之人並不能聽的明白。
「就是說,也許在原本的時間只是眨了下眼睛,你卻必須在這裡扎扎實實的過上好幾年。」瞧著我錯愕的表情,鍾離溪拍了拍我的頭,「不過放心吧丫頭,雖然感覺過了那麼久,可你卻還是現在的這個年紀,模樣,也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誰擔心這個,我歎了一口氣,腦子裡十分的混亂。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這裡呆上十幾二十幾年的時間?」我張開了雙臂,指著這間屋子,十分好笑的問了出來。
「甚至……還要更長的時間。」像是怕我受不了刺激一樣,鍾離溪頓了好一會才說了出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癱坐到了床上,雙手撐著自己的頭,依舊死命的瞅著地板。
恐懼的感覺突然又從心底蔓延了開來。
鍾離溪瞧著我這樣子很識相的走了出去,「丫頭,千萬不要想不開尋死,也許到最後你會發現,這發生的所有事情真的都只是一瞬。」
「我想回去。」
蜷縮在鋪上,默默的念出了自己唯一的願望。
這三天,應該是我到唐朝之後最平靜的三天,說作為適應,鍾離溪並沒有在讓我去跟蹤鄭小琴,而是和我講述了一些記錄官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堅決不能做的一些事情。
像是,盡可能的不要和當事人有所接觸,要是不可避免的遇見了,也絕對不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不能仗著自己的知道這個事世界會發生的一切事情,便大肆宣揚等等。
而這作為記錄官最重要的一點,竟然也和我學院的老師說的一樣。
真實。
記錄官記錄的下來的東西,要經得起任何的驗證,不能有一絲的虛假、隱瞞和包庇。
「這也是為什麼不讓你們和當事人有接觸的願意了。」坐在小院子裡,鍾離溪幫我倒了一杯茶繼續說道,「怕你們為這個人寫下的字帶上了你們自己的情感,這一點,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這些都能明白。」我打斷了鍾離溪的敘述,「我只問一點。」
「你說。」
「我是要記錄鄭小琴的愛情是吧?談戀愛也是兩人的是吧?」看著鍾離溪點過了頭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我是凡人啊,又不能和你一樣變個狐狸躲到什麼角落裡面去,跟蹤他們倒是沒有問題,可好似我怎麼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又不是為寫明星的緋聞,拿個相機躲在角落裡面,選個角度抓拍幾張照片就能搞定的事情,這個年代有沒有竊聽器這樣高科技的產品,讓我怎麼為他們的愛情寫故事啊?
光瞧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看圖編故事麼?
「我覺得……上次蘇漠把你拉去的時候已經告訴你了。」鍾離溪仰著著腦袋想了一下,笑著望望著我。
我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那天他就問了我是不是記錄官,也就只和我講了幾句話,這門外就來了,我們便……
啊哈……我瞇了瞇眼睛,好像明白鍾離溪的意思了。
「要是藏在那種地方,要是被人捉到的話,不是立馬要送官府的麼?」我在心裡給這個建議打上了一個大叉。
「又不是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藏,」鍾離溪上下打量著我,「而且丫頭你也不算太胖,這麼要呆在這個地方,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底子,上屋頂下水塘,躲床底藏房梁這都不是難事,要是真被逮住了,想辦法逃不就成了,再不濟,你也還有我護著不是。」
為什麼聽著鍾離溪的解說,我立馬覺得記錄官不僅是一門技術活,還得大量的浪費自己的體力呢?
「反正大概也就這些內容,剩下的,也就只有等那小子回來教你了。」鍾離溪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做出了一副教我很累的模樣,磕在了我的肩膀上,立馬的被我拍開了,他也顯得不是很在意,「丫頭,反正今天的天色還早,要不我們就去長安城逛逛吧,整天窩在這屋子裡也
不是個事。」
「現在正是初春的天氣,也才剛到正午時分,出去踏個青也是不錯的。」鍾離溪詢問著我的意見。
說實在的,雖然讓自己強打起精神來面對這一切,可是心裡還是十分牴觸的出門的,鍾離溪大概也瞧得出來,所以這三天出除了告訴記錄官的注意事項,讓我去讀這關於唐朝歷年表的資料之外,便沒有和我提其他的事情了。
既然明天蘇漠便要回來了,帶他教會我使用的方法我基本上就得正式開始這記錄的任務了。
要是還是像現在這樣患者唐朝恐懼症,怕是會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的吧。
「郊外似乎有點遠了,我連長安城的內都還沒有轉過呢。」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了起來,「還是先帶著我把長安城轉悠熟了,省的以後我連回來的路都摸不著。」
瞧著我坦然的模樣,鍾離溪稍稍的楞了一下,立馬又笑了出來,「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反正我是會一直跟著你的。」
你會怎樣的去判斷一個地方不是自己的故鄉?
環境、生活習慣或甚至空氣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到這樣的一種境界,只是走在路上每一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路人中,沒有一點熟悉亦或者是親切的感覺。
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肯定是不能融入到這個世界的,畢竟我整個人都在排斥這它。
內心因為這樣沒有任何原因的排斥而感到不安。
「你一定會習慣的。」
長安街頭,鍾離溪站在我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雖然說是下午就要出來逛逛,可不知怎麼的,被我一折騰已經是傍晚十分了,長安街雖然是繁華一整天,可總要讓人回去歇著吃口飯啥的不是,這個時辰路上的行人少的多了。
藉著這樣的夕陽,不由的想讓人念上一首,「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詩句來。
燈籠被一盞盞的點亮了,站在橋頭看去,也是萬家燈火一片祥和的模樣。
「臭狐狸,你說這……」深吸一口帶著晚露的空氣,轉過了身子,背後卻是空蕩蕩的,「鍾離溪?鍾離溪……」
四處張望了一下,就他那身材,身高和相貌,走到哪裡都應該是最是顯眼的,卻讓我硬是沒有從實現範圍中搜索到他的存在。
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這只要性別為難得,不管是哪一種生物,都是靠不住的。
方纔還說會當好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
現在怎麼辦,天都黑了半邊了,是在這原地等著,還是憑借模糊的記憶摸回去?
「我是不會去的。」
「這去不去由不得小娘們你來說,我們主子只是請你過去……呵呵,喝兩口小酒而已。」
「請讓開!」
「別叫,還愣住做什麼,趕緊帶走啊?」
從橋下的小巷子裡模糊的傳來一些聲音,而且這根據內容來看,這是強搶民女?!這光天化日之下王法何在啊?!
不過這既然被我這一代女俠聽到了,也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的,就當做是做一件好事而已。
「你要做什麼?」
剛撩起衣袖要走進那個小巷子就變人摀住了嘴巴,拉到了一邊,剛開始掙扎,便聽見了熟悉的聲,揚起了頭。
「你怎麼在這裡?」這不是因公事『出差三日』的白子白兄弟麼。
蘇漠鬆開了手,瞧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在瞧了瞧一遍的小巷子,頓時頓時一副我已瞭然的模樣,「放心吧,這英雄救美的好事我便讓給你了,還不趕緊麻溜的去,等等……」
「季憶!」蘇漠低聲且嚴厲的的打斷了我還未說完的句子。
「怎麼了?看什麼呢?」
「沒,剛好像聽到外面有人的聲音。」
「被人瞧見了也不敢怎麼樣的,趕緊麻溜的帶回去,要是主子發火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瞧著有人走過來,蘇漠立馬把我拖到了牆角,眼前瞧著一個蠻漢的走來的鞋子,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的時候,卻被別人叫了回去了,直到一點聲都沒有了,蘇漠才鬆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