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笑問仙君借段緣

正文 第八章 文 / 金朝麻麻

    倪倪爭辯不過,只得帶他們兩個上山,找仙官和神君商議。

    山路難行,他看這兩個手腳笨拙幾乎走一步要跌兩個跟頭,無奈的現出原身。

    「你們爬到我背上來」

    「好也……」,倪倪的身軀高大,端木償揚吃力的抱著鹿箭幫他爬上倪倪的背,自己再扣著倪倪鱗片手腳並用往上爬,不想用的力氣大了些,倪倪吃痛身軀一抖一下子把端木償揚甩了下來!

    雖然雲台地勢相對平坦,但地面濕滑,端木償揚止不住去勢,打著滾的往雲台邊的一株小樹撞去。

    就在快要撞上的一瞬間,這株小樹居然移動了位置!

    鹿箭的驚呼聲戛然而止,「我是不是眼花了?」

    倪倪最先反應過來,龍尾一甩,勁風直向那棵小樹擊去,卻不想小樹突然化成一個少年,身形一閃,不僅輕巧的避過,順帶打出一道掌風回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憐端木償揚一路滾出丈餘,在地上趴了半天剛準備爬起來,迎面兩道勁風結結實實拍在他身上,直接,暈了。

    「……」

    「……」

    「蠢吶」

    倪倪縱身抓起端木償揚藏在身後,一手抱著鹿箭,另一隻手指著那個少年喝道:「你是何人?」

    少年完全不理會,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著鹿箭,高興的一拍手,「哈,鹿箭!總算找到你啦?」

    鹿箭從一開始就有些恍惚,這下子忽然想起來了,「你是蒙慕嗎?」

    「是呀是呀」,原來這個少年,正是當日在緱山中為鹿箭打抱不平的蒙慕。

    蒙慕高興的上前,卻被倪倪止住:「切勿妄動!」,他低頭看向鹿箭,「你認得他?」

    「嗯嗯,在緱山的時候,我們是……」鹿箭搜腸刮肚想著形容詞。

    「朋友,我們是朋友」

    這時端木償揚哼唧一聲醒轉,倪倪放下了他們。

    「緱山,那不是咱們老家嗎?這是你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鹿箭看他虛弱的樣子,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難得慢聲解釋道:「我們認識的早,有十年了吧」

    蒙慕一臉欣喜,剛想表示認同,端木償揚突然站出來,把鹿箭拉到自己身後。

    「精怪類無諭不得擅闖仙山,你為何會在此?」

    倪倪揮手想要召喚守山巨人,卻不料遲遲沒有人現身。莫非是金庭出了事?他心裡大驚。

    蒙慕早將他的臉色看在眼裡,當下拱拱手和氣說道:「仙君莫怪罪,緱山前段時日仙魔大戰,我當時逃了出去,等事件平息後回去尋找鹿箭時,卻已不見她蹤影。我害怕他出事四處尋找,不想今日在這裡尋到了她的氣息,並無冒犯之意,請見諒」

    「不可能,我天台山守衛森嚴,怎會讓你偷溜進來?」

    「這……」蒙慕臉色有些凝重,「請問您是……?」

    倪倪不耐煩的答道:「我自然是天台山的人,回答我的話!」

    蒙慕好脾氣的解釋道:「仙君誤會了,只是我上來的時候並無守衛攔阻,這才一路往上尋去的。適才我上去的時候,看到雲頂上好多天兵從天而降,我一時好奇,靠近去查看究竟。不想在宮門外,聽到裡面有聲音說因玄逸上仙私自誅殺魔神,又因他未盡守護仙庫之責,緻密卷逸散,涉及六界之秘,所有人不得出金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待玄逸上仙醒來就要按律處置了!!!」

    「什麼????!!!!」

    倪倪衝動的就要往上飛去,端木償揚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死死墜在下邊。

    「倪大哥,你別去啊,你去了就出不來了」

    鹿箭急的團團轉,他拉著蒙慕的衣袖,連連的問怎麼辦怎麼辦呀?

    蒙慕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向著糾纏的兩個人說道:「這位兄弟說的對,倪大哥,你先冷靜下來,現在即使上去也是毫無幫助,不如借此機會趕快脫身,再思良策」

    烏雲像一隻巨大的手掌,掐滅了剛透出來的一道天光,雷聲陣陣,復又下起雨來。

    黑雲壓城,天台山已完全隱匿了形狀,傾天的雨幕中一條巨大的黑龍往北方飛去。

    金庭巨大的廣場上,天台山的所有門人、弟子乃至僕從均靜默的站著,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懼,望著鳳軫殿的方向。第一時間更新高大的天兵代替了原來的守衛,他們全副鎧甲,手執利刃,時刻準備誅殺企圖反抗的人。

    鳳軫殿內

    重黎和南嶽神君被要求迴避,眾仙官戰戰兢兢立在堂下,宣旨天官坐在首座上慢條斯理撇著蓋碗中的茶。

    一個人從內殿走了出來,天官趕忙放下手中茶碗,堆笑迎上前。

    「帝君,如何?」

    西嶽帝君一臉擔憂,搖了搖頭道:「尚未醒來」,說著往首座走去,看也不看堂下的仙官們。

    「哦,天官也坐」

    「好好,帝君客氣了,來人吶,還不上茶?」

    孤竹君忍氣吞聲的親自奉上茶水

    「罷了,天台山的茶雖好,但本君也不是來此做客的」,西嶽帝君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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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帝君您總是這麼仁厚,真是讓人敬服」

    西嶽帝君微微一笑,「哪裡,不過是看孤竹公年邁操勞,心裡過意不去。論起治世之道,還當是法理為先,這一點本君還當向天官致敬」

    「帝君謬讚,下官實不敢當,北帝真武威德,吾輩共勉。只是仙界法度雖嚴,但您也未免太自律了些,三公子的事,實在不必如此吧」

    西嶽帝君重重的歎氣,「唉,這個逆子,貪玩至極!居然騎著大宛神駒修煉仙法,這神駒乃是東嶽帝君所贈,未想不到三日……唉,吾兒如此魯莽,不罰不行,禁閉三年已算是輕縱了,還沒到一半時間,天官不必為他求情」

    天官一臉欽佩之意

    兩人還待客套一番,堂下伯夷站了出來,朗聲道:「啟稟天官,尊上當日乃是帶了天台山一眾門人前去尋找弟子道靜,不想遭遇魔神,為了自保,才將他誅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實在是情勢所迫,並非有意違犯天規,還望天官將實情向天帝稟告。」在玄逸來之前,天台山是由孤竹君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代管,伯夷重武,原本是他負責統御門人,玄逸來後依然重用於他,仍命他與自己的親隨一起保衛金庭。因此他比他的父親兄長多了些傲然不屈的氣節,此時便只有他敢於站出來分辨。

    天官拍拍滾圓的肚子,略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的回道:「當時可有證人?」

    「當時所跟門人均在殿外,尊上坐騎和岳與和松也一同隨行」

    天官早知玄逸上仙素來重禮,一應大小事皆恪守禮儀,整個天台山規矩甚大,確實不可能會獨自出行。改口質問道:「不是還有一個從魔界來的嗎?難保不是內應!他在何處?」

    「這……」,伯夷正待去尋,卻被身旁的叔齊拉住了衣袖,叔齊看了看外邊,低聲道:「我聽明珠說,倪倪在幫馬明生照看兩個孩子,還沒回來」

    天官見他們竊竊私語,心下瞭然,當下拍案,厲聲道:「可是逃走了?好啊,早就聽說玄逸上仙寬縱門人,卻不想蔑視天規至此」他忽的站起身,「我這就將此事稟告神君,你們就在此待罪吧」

    說完向西嶽帝君拱拱手道:「多謝帝君適才為下官調停,恕下官還有事,先告辭」

    「啊」西嶽帝君慢條斯理的撣撣袖子,「正好,本君出門已久,不知會否有人私自放了那不孝子出來,還是回去親自看著放心。第一時間更新咱們一同出去吧」

    「好,帝君請」

    「請」

    重黎在內殿設了風障,阻斷了外面的聲音。他留在殿門內,聽著外面的對話,心裡火冒三丈,若不是南嶽神君一直拉著他,恐怕就要衝出去把一眾天兵天將一把火化成灰燼。

    南嶽神君雖然也是一臉焦慮,卻比重黎要冷靜的多。待天官和西嶽帝君走後,他略安撫了一下眾仙官,又囑咐重黎帶著玄逸的侍從們好好守著鳳軫殿,獨自往古真殿去了。

    回生之力雖強,奈何玄逸仍未醒來。重黎主火,他一看那紅龍玉簪,就知道玄逸這次是動了**力。九天玄雷陣,以自身修為為引,受之者必死。但若一擊不中,施術者亦有形神俱滅之險!

    「究竟為何動怒至此??」

    重黎最擔心的是,他這樣睡著睡著,說不定不知何時仙力就散了。第一時間更新可是如果他醒了,就會被雷霆都司以仙規處置。卻不知蛟龍是去了哪裡?關鍵時刻送來救命髮帶的又是什麼人?馬明生這個千里之外的山神,玄逸恐怕都不認得他,他怎會趕來的如此湊巧?

    重黎思來想去,倒是心裡有了一條路。

    他走到殿外,伸手掐了個指訣,暮色中,一簇火光從他的指尖跳出來。

    指向西北,「去!」

    三日三夜,盡在無限焦急中度過。這天夜晚南嶽神君出來,眾人正在堂內商議,忽然聽見外面雷聲大作,天地間亮起陰慘慘的綠光。

    重黎噌的站起身,週身火氣暴漲,南嶽帝君趕忙攔住他,「先別急,看看情況再說」

    遠遠的一個高亢粗獷的男聲傳來:「馬明生!給餓出來!」

    眾人四下裡看看,誰知馬明生已經躲到了熏爐後頭。

    「外面是誰?」南郡神君令人將他拉出來,問道

    「啟,啟稟神君」馬明生糾遍體篩糠,冷汗涔涔,結結巴巴說道「多、多半是鍾山燭龍,可、可能是來尋我的」

    「指名道姓了已經,還說什麼可能?」重黎不屑道。

    「這,這……」

    大好男兒,本是天界遣派下來做一山主神的,怎麼如此縮頭縮腦,無怪乎一直受制於人。南嶽神君思及此,心裡厭煩,擺擺袖子示意下人把他拉出去。

    「這,這」馬明生一邊被拖著一邊求助似的看向眾人,無奈大家心裡都不在他身上。

    廣場之中,站著一個墨綠袍服的男子,他本就繃著臉,看著馬明生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被拖出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馬明生戰戰兢兢地湊過去,「岳,岳父大人,我,我……」

    燭龍巴掌一抬,馬明生嚇得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你包捨咧,餓把你個瓜慫,擱這噠組撒咧!(你別說了,個廢材,來這裡幹什麼?)」

    馬明生低著頭唯唯諾諾,不敢為自己辯解。

    到了宮門前,天兵紛紛攔阻。馬明生一喜,之前因為仙庫密

    卷外洩,天官不允任何人離開。還想著鹿箭和端木償揚兩個孩子怎麼辦,這下倒是極好極好,先保命要緊。

    不想燭龍一甩袖子,瞬間擊飛了一眾天兵。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一案子起!天帝降罪天台山,卻與餓鍾山無干,爾等為何擅自羈留我餓山天官?惹怒了餓,可是要直搗天庭,你們點量點量!!!」

    天兵哪裡還敢相抗,只得放行。

    喧鬧聲散去,夜已深。

    內殿中藥香氤氳,床上的人無知無覺,還未醒來。

    天台山的夜已經漸漸短暫,夜色一退,就是明日。

    明日又是無盡的等待,希望微茫的等待……

    明月守在床前,帶著滿臉淚痕疲憊的睡去了。

    夜色中,床上的人眼珠動了動,床帳內柔和的紅光如同海浪一波一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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