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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鴻門 文 / 幽泉川

    近日,不久之前才經歷過一場大亂,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平安京,突然又陷入了一股洶湧暗流之中。

    連日來,京都之內,接連有數位大臣被發現橫死於家中。經查驗,發現他們皆是死於劇毒。

    經調查,此毒十分奇特,初時並不會有十分明顯的感覺,它會在人體內潛伏約莫一、二日,然後突然爆發,致人死地!

    此事一經傳出,整個平安京的朝臣們皆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朱雀天皇得知後亦是極為震怒,下令急詔眾臣,要求徹查此事!

    不知何時,不知何地,京都之內突然有了這樣的一個傳言,道是先前在早良親王之亂中曾經大放異彩的大唐女子實為大唐派來的細作,此次前來東瀛的真正目的是因為聽聞朝中有近半數大臣皆對大唐無甚好感,便受命前來查探。而此次事件之中死亡的大臣們,恰恰全都是反唐一派!

    那些死亡的大臣雖非斬j□j中十分重要的人物,但一下子死亡卻也能對這一派產生不小的打擊,再加上因此造成的人心不穩,斬左(呵呵)派的中流砥柱、籐原廣嗣立即便有所動作。

    「啊拉~真是榮幸呢!居然能受到籐原大納言的邀請,還專門為我舉辦了一場小型宴會…」從蜜蟲手中接過請柬一看,李霜臨的唇角勾起一抹隱含愉悅的興味笑容。

    「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吧!你究竟知不知道,整個平安京都在傳你就是殺死那幾位大臣的兇手!這次籐原廣嗣大人來邀請你肯定是來者不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源博雅瞥了眼李霜臨手中的請柬,一臉憂心忡忡道。

    「人不是我殺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是那位籐原廣嗣大人真的想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個黑鍋硬套在我頭上,那這件事情才是真正的有意思了呢!」嘴角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女子黑如曜石般的眸子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合時宜的期待之色。

    背上的紅傘之中傳來一陣略帶不安的波動,李霜臨在面具掩蓋下的面容不由得柔和了下來。用密語說了些什麼,某大妖才暫時隱沒了聲息。

    在博雅滿是擔憂,晴明一臉深意的目送下,李霜臨離開了晴明的宅子,將鵑啼紅留在房間裡隻身一人來到了籐原廣嗣的府邸。

    抬頭看著那扇彷彿欲擇人而噬的凶獸一般大開的府門,李霜臨雙眼微瞇,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從容優雅地踏步邁入了這一場鴻門之宴。

    在僕人的引領之下,李霜臨來到了宴會舉辦的庭院之中,見到了她「心心唸唸」許久、在前世鼎鼎大名還曾直接間接送了她不少經驗的籐原廣嗣。

    從進入庭院的那一刻起,李霜臨就開始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了坐在中央的男人,只見那主位上的男人生得一副高大魁梧的形貌,即便穿著一身寬大的衣服,依舊能隱隱感受到那具身軀之上散發出來的力量,足以看出他本身的實力絕不會低極道女天師最新章節。然而,他雖生得一副標準的武夫樣貌,卻絲毫不見魯莽粗鄙,反而出奇地顯露出一股儒雅智慧來。

    不愧是能在劍三中原攪風攪雨那麼久引起巨大騷動的斬左(呵呵)派真正首領,果然是個人物!

    一句讚歎過後,李霜臨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卻絲毫不見異色。優雅地向主位上的人福了福身,她拿出當年在七秀坊時所見過的坊內弟子會客的姿態,一股清雅端方的溫婉氣質瞬間滿溢院內,令人如見陽春三月、風景如畫,即便是臉上那稍顯冷硬的半邊面具也絲毫未損其氣韻,端的是正宗的江南水鄉方能養出的風骨卓姿。

    「李夏見過籐原廣嗣大人。」

    「您就是那位來自大唐的李夏小姐?」瞇了瞇眼,籐原廣嗣看著面前一派平靜之色,做姿態從容的女子,擺出和善的笑容道:「真是久仰大名了,此前京中有許多大人都十分仰慕您,欲邀您過府一敘,您卻都避而不見,我還以為您不會來參加這場宴會,沒想到您竟能賞光,實在是不勝榮幸。」

    「籐原大人不惜為我辦下一場宴會,我若不來豈不是讓您白費苦心?更何況,您的聲名在這段時日我也耳聞不少,自然是想趁此良機見見您的。」

    「哦,是嗎?」眼神黯了黯,籐原廣嗣似是很高興地笑道:「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招呼著李霜臨坐下,宴會便正式開始了。此時,兩人彷彿真的只是一個好客的主人和一個有禮貌的客人,斬j□j大臣被暗殺一事未被提起分毫。一時之間,院內倒還真是一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的景象。

    席間,正當眾人興致正高的時候,一個陪客突然有些醉醺醺地指著李霜臨的面具嚷嚷起來:「李夏大人,您為何要帶著面具?這、這實在是無禮…」

    見此情景,李霜臨瞥了眼沒什麼反應的籐原廣嗣和周圍眾人一眼,在心道「果然來了」之餘,不由得產生了熟悉之感。盯著那個正被邊上的人使勁拉下去的人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瞥到那只斷了的左耳,她總算想起這濃濃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了。

    「是你!呂庵賢!」皺了皺眉,她心知會在此處見到呂庵賢,說明年自己隱隱的預感不假,這人的確是個不懷好意的細作,便趁著這天賜良機,故作不快地諷刺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讓我對東瀛男子對女子的無禮程度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咦?你怎會知道我的漢名?」聽到這話,那呂庵賢倒也不醉了,瞪大了眼看著不遠處的女子道。

    冷笑一聲,李霜臨意味深長地注視著他那齊根而斷的左耳,彷彿漫不經心般地道:「看來你這左耳恢復地還不錯啊。」

    聞言,呂庵賢先是一愣,隨即便一臉驚詫地指著李霜臨叫到:「原來是你!我說你的聲音和姿態怎麼這麼眼熟!」

    「怎麼了,你們認識?」見事態竟向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向發展,籐原廣嗣饒有興味地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兩人,開口問道。

    偷偷瞄了眼沒什麼反應的李霜臨,呂庵賢心下苦笑一聲,組織了一番語言道:「回籐原大人,這位;李夏大人乃是大唐十分有名的七秀坊門人,乃是有無骨驚弦之稱的琴魔高絳婷的得意弟子,當年小人曾有幸聽過李夏大人的箜篌演奏。只是小人當時酒後無禮,冒犯了大人,被大人懲戒了一回。」

    「哦~還有此事?」得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收穫,籐原廣嗣心思急轉,面上卻是一副純然的好奇之色。「原來您還是一位出身於大唐七秀坊的箜篌妙手,不知我可有幸能聽聽您的妙音?」

    「當然。」

    吩咐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找來一把箜篌,李霜臨當著眾人的面,演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一曲奏畢,籐原廣嗣不由撫掌笑道:「果然不愧是大唐鼎鼎大名的七秀坊弟子,此曲實在是令人回味無窮啊深澗流水野花媚全文閱讀!」

    「大人謬讚了,只不過是家學淵源,再加上師父的殷切教導罷了。」放下箜篌,李霜臨一臉的寵辱不驚,笑意淡然。

    「您實在是太過自謙了。」搖了搖頭,籐原廣嗣歎息一聲,突然毫無徵兆地就道:「不知您是否知道,竟日京中數位大臣被毒殺一事?」

    「此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我自然也是有所耳聞。」苦笑一聲,李霜臨滿臉無奈道:「我如今似乎已經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了呢!可笑的是,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東瀛還有什麼斬左(呵呵)派存在,卻只因為我來自大唐便平白無故地被扣上了這麼個黑鍋。」

    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籐原廣嗣最終還是做出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歎道:「在今日之前,我對您確實有很大的懷疑,但今日聽了您的琴曲,我卻不由得開始相信您了。畢竟,能夠彈出如此寧靜溫和的琴音之人,又怎會是那般殘忍的兇手。」

    聞言,李霜臨拿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似是怔愣了一會兒,隨即帶著一抹極難察覺的感動和感激道:「十分感謝您的信任。」

    笑著搖了搖頭,籐原廣嗣又略帶猶豫道:「只是,您的嫌疑畢竟還是很大,我也不可能憑著一首曲子就去向眾人解釋,所以,若是可以的話,還請您詳細告知,您來到東瀛的真正原因。」

    「這…」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李霜臨低頭猶豫了許久,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籐原廣嗣,見他只是一臉耐心地等待著並未有半分催促之意,這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實不相瞞,我的父親其實是東瀛人,而母親則是大唐人。我幼年時生活在東瀛,後來才去了大唐。此次回來,乃是為了尋找我母親的遺體,並帶回大唐安葬的。」

    「原來如此…」皺了皺眉,籐原廣嗣神色不明地看了眼似乎陷入了悲傷之中女子,心中霎時冒出了許多想法。

    「難道說,是我猜錯了…」

    做足了姿態將李霜臨安然無恙地送了回去,籐原廣嗣將呂庵賢叫到自己的房內,問明了當時在七秀坊的情況,確認這名自稱李夏的女子的確是七秀坊門人之後,立即便派人前往揚州,秘密調查七秀坊那名叫做李夏的弟子是否真的是如她所說本就來自東瀛,又命人在東瀛尋找父親是東瀛人母親是大唐人、自小生活在東瀛後又回到大唐的女子。

    「說到東瀛男子與大唐女子的女兒,我還真就記得一個。」想起當年自己年輕氣盛尚有欠缺時所為之事,籐原廣嗣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低喃道:「當初並沒有找到那個小丫頭的屍體,若是她還活著,應該也長得這麼大了吧…而且,我記得當初她和她的母親都是有一手盛名在外的箜篌絕技的。」

    「要真是她的話,那事情可就有趣了。」挑了挑眉,籐原廣嗣帶著一臉興味道:「雖然與我所想不同,不過也有些意思,若她當真不是大唐派來的細作,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這樣一來,毒殺那些大臣的又究竟是誰呢?還有佈滿京城的謠言,又是誰散播出來的?這麼急切地想要挑起我與她的衝突究竟有何目的?」

    懷著濃濃的疑慮,籐原廣嗣也只能再次加派人手,去打探謠言的發源之處以及毒殺案的線索了。

    作者有話要說:軍娘下套中,她完全是故意的~~~

    提示:人總是會更加相信自己調查出來的東西,二重開關什麼的呵呵~~~

    作者已經累感不愛,再也不想更新了……

    剛剛發完文就莫名其妙被鎖,折騰了半天新號唯一一個不放養我的師傅又刪號了真是想呵呵,然後朋友提醒我發現原來是斬左(呵呵)派出了問題,反動啊呵呵呵呵呵……

    這就是逼我再也不想寫文了的節奏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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