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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8章 有女楊杳 暴利行當 文 / 陳池

    悲天城最最外圍的位置,有許多整齊規劃、統一建蓋的聯排屋舍,大小和佈局就像是尋常修真門派供給弟子居住的屋子一樣。當然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些屋子當然不可能無償提供。而是針對東漂族這個特殊的群體專門設計,煉器士雖然可以不眠不休,但是某些特殊的時候也一樣需要片瓦遮身,或者說遮羞。所以,儘管這些毫無舒適溫馨可言的簡易屋舍需要支付高昂的租金,但卻始終是處在一種高度飽和的狀態下,多數時候都無房可租。以至於小小一間屋舍內,往往都要安置三到四張床鋪。好在治安和衛生都還過得去,對於創業初期的年輕人來說,倒也別有一番氛圍。

    挨著城牆邊的一間屋舍外,林荊扉搬來兩把小椅子,與楊玄囂一左一右坐在門口。椅子矮小,兩人卻身材挺拔,坐在那裡難免曲腿弓腰,倒是被幾名與林荊扉相熟的鄰居嘲作了一對鎮門石獅。

    林荊扉似是天生一副好脾氣,對這些並無惡意的玩笑都只是左耳進右耳出。扭頭見楊玄囂面帶笑意,他便也不去解釋,只是繼續著剛剛閒聊的話題,慢慢道:「我那妹妹什麼都好,就是一副執拗脾氣,誰也勸不下來。我本想讓她把今天買來的一百張上品符紙繪製成品級稍低的法符,那樣可以大大提升成功率,也就可以分一些給你去賣。可她還是只願意繪製爆炎符,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成功率大約也只有三成。以她的精神力連續製作十張就必須休息,這第一批符如果少於三張,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我必須先維持自己的日常運作。」

    楊玄囂閉著雙眼,仰面享受著落日餘暉的溫存,口中樂觀道:「我也曾瞭解過,制符除極度消耗精神力之外,對於原材料也有極高的要求。今天你換了符紙,說不定成功率會更高些。」

    林荊扉點了點頭,有些失落道:「也都怪我沒本事,無法把她繪製的法符賣出好價錢,賺的錢每個月付完房租就所剩無幾了。以至於她到現在還是只能用最差的符筆和符砂。要說對制符成功率的影響,這兩樣東西才是關鍵。」

    「慢慢來吧,老話不是說,只要有手藝到哪也餓不死嗎?」楊玄囂臉上掛著微笑,輕聲寬慰著對方。想了想,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妹妹能用黃級符筆、符砂繪製地級法符,那就相當於煉器士跨境界擊敗對手,說是超級天才也絕不為過啊!」

    林荊扉似是難得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見楊玄囂樂意傾聽,他也很樂意多說一些:「超級天才或許言重了,但說實在的,論實力妹妹絕對夠格作符寰閣的中級紙符師。可她偏偏不願意去應徵,怎麼勸都沒用。要知道一旦被錄用,她一個月的月錢就可以頂得上我兩三年的奔波!」

    「怎麼看你也不像是一個想要靠妹妹養活的人。」楊玄囂撇了撇嘴,善解人意道:「你應該是想讓她能夠活得更輕鬆一些吧。符寰閣有更好的環境,有更好的工具、材料,還有更能讓她一展才華的平台。」

    「知我者……」林荊扉話到一半,滿面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額,你我一見如故,竟然還未請教名諱,實在失禮。」

    「我叫趙桑山。」楊玄囂聳了聳肩,扯開話題道:「你家妹妹才華橫溢,特立獨行也不稀奇。倒是你,恕我直言,修為平平,又無門路,留在悲天城可不是長遠之計啊。」

    林荊扉咧嘴一笑,竟臉紅地避開了視線,不過語氣卻十分堅定:「說出來也不怕趙大哥你笑話,我與妹妹只是金蘭之交,她立志要做天下第一制符師,而我則想要成為一名白手起家的大商巨賈!我們都抱著各自遙不可及的夢想,一路來到這裡也算是意氣相投。她說不去悲天城是為了等待一份更好的契機。而我留在城中又何嘗不是在等一個鹹魚翻身的機會?」

    「嗯……」楊玄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一次卻沒有附和與寬慰,只是直接開口問道:「說了這麼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家妹妹的名字呢。先告訴了我,以後見面才不至於唐突。」

    「妹妹名叫楊杳。」林荊扉忽然咧嘴一笑,面色格外和煦,道:「其實她的本名叫楊杏兒,是後來離家遊歷時才自己改的。」

    「楊杳?」楊玄囂喃喃重複了一遍,便自閉口不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默了一陣,林荊扉只當他睡著了便沒再打擾。獨自悄悄走開,去找別的鄰居閒話日常見聞。

    日落月升,轉眼已是深夜。

    「咚、咚、咚。」

    直到身後屋舍的門後傳來三下乾脆利落的敲擊。楊玄囂這才緩緩睜眼,大大伸了一個懶腰,正瞧見林荊扉快步而來,將門推開剛夠他側身進入的寬度,像做賊一般飛快地鑽了進去。

    楊玄囂只是咧嘴一笑,乾脆往遠處走了幾步。事實上以他今時今日的感知能力,莫說一間單薄的屋舍,就算是隔了一座山嶽他也能清楚地知道那後面究竟發生著什麼。但今天卻非常奇怪,從何林荊扉來到這裡開始,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知曉這屋舍內的情形。這也是他對屋內女子倍感好奇的真正原因。

    沒過多久,林荊扉又從門縫裡鑽了出來,手中握著五張嶄新的爆炎符,臉上已是笑逐顏開:「趙大哥今天事情非常順利,竟然一次成功了五張!我留三張自己用,你拿兩張去。本錢是二十靈石,往高了賣,利潤都算你的。」

    楊玄囂笑嘻嘻地接過了那兩張爆炎符,當然不會擔心銷路。

    林荊扉抬頭瞥了一眼那藏在雲間的明月,誠懇道:「瞧著天色恐怕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天亮。我的屋舍在另外一邊,趙大哥若不嫌棄,今後可以與我同居一室。」

    「可以啊。」楊玄囂舔了舔嘴皮,玩味道:「兩間屋舍,一千靈石每月的租金,只靠你這兩條腿、一張嘴就給撐住了?這行當可真

    是暴利啊!」

    「這可是血汗錢吶。」林荊扉咧嘴一笑,難掩自豪之色。

    第二天楊玄囂早早便與林荊扉分道揚鑣,他當然不會為了幾十枚靈石在街上奔波,第一時間就去到了那天吃飯的酒樓。從後門溜進去後正撞見了在備貨的酒樓老闆,那傢伙以為楊玄囂是來尋仇,雙腿一哆嗦就跪倒了地上,腦袋啪啪啪幾下就把地磚磕出了裂縫。修為放一旁先不提,那份奴才范兒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沒些年頭根本練不出這效果。

    「趕緊起來,別壞了我的大事!」楊玄囂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簡單安撫了幾句,便將自己扯下的慌與他說了一遍。又命令他去把那沈三公子叫來。

    酒樓老闆也是精明人,自然樂意配合楊玄囂,得了指令片刻不敢耽擱就出了門去。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酒樓老闆便將那名其實已過而立之年的沈三公子給帶了回來。後者二話不說,也是納頭便拜。顯然是酒樓老闆不敢多嘴,沒將楊玄囂的事情說與他聽。

    楊玄囂揮退那酒樓老闆後,才淡淡道:「聽說你是這東城十三巷的話事人?」

    「小人不敢。」沈三公子顫顫巍巍地答了一句,並不敢抬頭。

    「過來坐著說話。」楊玄囂吩咐了一句,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沈三公子哪裡敢坐,只顧著低聲求饒:「小人不敢!昨日多有冒犯,望前輩大人大量,繞小人一條性命。」

    「坐!」楊玄囂只冷冷說了一個字。

    這次,沈三公子只感覺一陣涼意自腦後直達背心,險些沒顫抖起來。這倒不是楊玄囂散發出了什麼威壓,而是沈三公子自己出於本能的產生的一種畏懼。「唰」地站起身,他忙坐到那椅子上,雖說是坐,但臀部卻只敢搭著兩指寬的座椅邊緣,腰桿挺得筆直,一雙眼睛更是戰戰兢兢地望著膝蓋,像極了一個扭捏羞澀的大姑娘,哪有絲毫地頭蛇的該有模樣?

    「給我估個價。」楊玄囂將兩張嶄新的爆炎符攤開放在桌上,瞥了一眼沈三公子,覺得不妥,又補充了一句:「實事求是的說。」

    「這……這法符的品級在地級上品,筆法乾淨利落,符佈局精細,幾乎毫無瑕疵。恕小人直言,若不是因為符紙、符砂的品級太低,以制符之人的精湛技藝,這本該是一張極品爆炎符。」沈三公子雙手捧著那兩張爆炎符,猶豫了許久,才人知道:「價值仁者見仁,但如果交給小人去賣,大概可標價一百五十枚靈石每張,客人若還價,可在一百二十左右與之成交。」

    「嗯,說得倒也中肯,有理有據。看來你能管理這一片區的事務,也不盡然只是靠父輩蔭庇。」楊玄囂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道:「我有幾件事情要交給你去辦,作為回報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只要不過分,我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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