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兩教共識攪混水 十萬靈石一禿頭 文 / 陳池
「那又如何?臨陣對敵,戰局瞬息萬變,法德禪師或許是有一段時間處在上風,但誰能保證那魔頭下一刻不會利用卑鄙的手段奪回主動?」大輪法王瞥了一眼空地上的痕跡,語氣強硬的說著。
「戰局的確瞬息萬變,可是法王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周圍幾乎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法德禪師何等修為?那魔頭又是何等修為?即便不至於山崩地裂,但也絕不會如此風平浪靜!」白扇儒生輕輕一笑,故意問道:「還請法王說說,這又該作何解釋?」
大輪法王遲疑了許久,竟是啞口無言。
白扇儒生話鋒一轉,沉聲道:「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兇手原本就是法德禪師認識的人!於是在被蓮花結界控制住之後,使計將沒有太多戒心的法德禪師引到了近處!然後悍然出擊,這麼近的距離法德禪師極難躲避,這才在沒有絲毫反抗的情況下遭了毒手!」
那清揚真人與那浮山先生早有默契,故作神秘道:「早就認識?難道說法德禪師與那魔頭早有勾結?只因某種買賣談崩,才被人殺了?」
大輪法王一聽,急忙道:「二位沒有真憑實據休得胡說!法德禪師是南疆得道高僧,怎麼可能與那魔頭有絲毫牽連?」
「我只是按照浮山先生的推理胡亂猜測一下罷了!想必在場很多人也都會有此猜想,當然了,這僅只是猜想而已。法王不需如此激憤。」清揚真人輕輕一捋腮下長鬚,幽幽道:「歐陽道友,你既然直接參加了這次行動,想必能夠證明我和浮山先生的推論吧!」
歐陽祿寶眸子轉向大輪法王,見他沒有任何回應。視線收回時,卻正好瞥見了瓏月教主滿是殺氣的眼神。歐陽祿寶頓時心中打鼓,十分謹慎地緩緩說道:「清揚真人見諒!當時我小師叔被那蒙面人下了邪毒,我救人心切,沒有和法德長老一起留守。當……當時軒轅子仙那魔頭已經昏厥,而那蒙面人修為也並不高深,法德長老應該是可以控制住他們,我萬萬料不到他會遭了毒手啊!」
「真是越說越有趣了!法德長老死於非命,你和你的小師叔卻安然返回。」浮山先生呵呵一笑,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瓏月教主,繼續說道:「這可不得不叫人懷疑是你龍虎宗勾結了那蒙面邪魔,謀害了法德禪師,此消彼長,便可在南疆壓過玄真禪寺一頭!卻不知那蒙面之人是魏老天師呢?還是仇老天師?」
歐陽祿寶唯唯諾諾沒有出聲,反倒是大輪法王低喝一聲,憤怒道:「周逸雋本座敬你是儒教大家,處處禮讓三分,但你若再繼續這般毫無根據地亂咬一氣,挑唆我三大修真界關係!本座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呵呵,放眼修真界,可是極少有人會直呼我的名諱呢!」浮山先生啪地收起了折扇,語氣卻平淡如初:「玄真禪寺與西域佛國同氣連枝,龍虎宗名為道門,實則與佛家有千絲萬縷之關聯!一方勾結了魔頭軒轅子仙,一方夥同了那身份暫時不明的蒙面兇手,也難怪法王你如此生氣了!」
「貧僧曾聽聞,書生能治國平天下,亦可禍國亂蒼生!浮山先生這條三寸舌當真是不輸殺人刀!給你一碗狗血,只怕是全天下都要被潑灑一遍吧?您今日呈口舌之快,信口胡謅,日後玄真、龍虎兩教相鬥,南疆必然血流成河!此等滔天罪孽比之軒轅魔頭過猶不及,卻還比不得人家坦蕩磊落!常言儒家善養浩然正氣,卻不料養出了你這副德行。貧僧活到今日總算是發現到了這個值得一笑的笑話,呵,呵呵!」一直不曾出聲的菩薩座靈瓶上師忽然上前一步,眉宇平和,口中卻毫不饒人。一句話說來,心平氣靜不帶一個髒字,卻把浮山先生周逸雋和他身後的儒教門庭罵了個分不值。
「靈瓶上師辱我可以,辱我門庭卻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那浮山先生聞言不怒反笑,抬手一指對方,卻是傳音入密道:「我來這裡什麼目的,大家心照不宣!只要我願意,就憑口中這條三寸舌,要拉西域佛國下水簡直易如反掌!你菩薩座暫時獨善其身,不來謝我卻是要自找沒趣不成?」
「浮山先生,且容本座一言!」說道此處時,那瓏月教主緩緩抬手,止住了雙方爭論,面色已然十分嚴肅,語氣更是不容置疑:「事已至此,源由哪般本座不想再做深究,只是從即日起,煩請諸位離開苗疆!這一境安危本座自當一力守護,再不勞諸位費心!至於法德禪師之死,晚些時候苗疆會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大輪法王聞言,還想說話:「可……可是……」
但瓏月教便是連說話的機會也不再給他,直接朝天空之上射出一股劇烈靈力,隨即冷聲道:「苗疆同道接我瓏月令!三日之內勒令所有佛教僧侶離開苗疆!但凡有敢逗留者,立殺無赦!三日期滿後,每斬一顆和尚禿頭便可來瓏月教換取靈石十萬!」
瓏月教主本就是玲瓏心肝的精明人物,自萬仙大會起,前後諸多蹊蹺稍一梳理,便將事情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這道瓏月令一下,也算是和佛教徹底撕破了臉皮。大袖一拂,怒氣沖沖地帶著苗疆眾人往瓏月山折返了回去。
大輪法王自是沒有底氣挑戰瓏月教主的耐心,沉沉哼了一聲,憤然道:「傳令下去,西域所有弟子,迅速撤離苗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作鳥獸散,紛紛離去。只餘下了清揚真人和浮山先生這一對損人不利己的臨時隊友。
清揚真人淡淡微笑著,玩味道:「此番還算順利,終究保住了苗疆。」
浮山先生也是心平氣和,平靜如初:「這塊肥肉你吃也好,我吃也罷,總之不能便宜了佛門!」
清揚真人輕輕搖頭道:「苗裔子民心齊,人心不散則氣數不盡,想要吃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就這麼一說,清
揚真人可別當了真!」浮山先生呵呵一笑,緩緩說道:「這趟臨行時我教聖人曾言:『佛、道、儒三足鼎立,不可坐視佛門侵吞苗疆!然而苗疆地勢位置格外特殊,早已被佛門教派環伺,若要平均三分,儒、道兩教又立足不得,所以咱們也不能與佛門瓜分苗疆!』」
清揚真人點了點頭,淡淡道:「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貧道雖未得見我教聖人,但也接到法旨,意思大抵也與顏聖相同!苗疆分不得,也丟不得!」
「如此倒真是一次愉快合作了!」浮山先生唰地抖開折扇,緩緩騰空而起:「我還會在苗疆盤桓數日,就此與清揚真人別過了!」
「此事已了,貧道自然要盡早返回覆命,就此別過!」清揚真人還了一禮,青色劍氣激射,瞬間沖天而去。
這二人走後許久,縮在遠處秦三才敢掏出傳訊玉符,將事情始末一字不漏地傳給了楊玄囂。這一次依舊沒有回復,不過既然法德和尚身死,兇手多半就是楊玄囂無疑,秦三多少也放心下來,急忙趕回了瓏月山。
等他回去的時候,歐陽祿寶已經侯在了山門口,將他攔了個正著,火急火燎道:「小師叔,你跑到哪裡去了?事情有變,咱們得迅速撤離苗疆。」
秦三自然知道那場變故,也不多問,只是客氣道:「我奉師命下山歷練,總得多走走、多看看,以防日後師尊考教時一問三不知!歐陽天師既然如此急迫,就不要再多耽擱了,您先回去。我在苗疆遊歷些時日,再去西域看看,隨後就折返山門!」
歐陽祿寶急忙搖頭道:「這……這可不行啊!現在時局動盪,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祿寶可是絕對擔待不起的啊!」
「這可是我師父的意思啊!他要是知道我在他離開這段日子整天縮在蒼松殿,肯定要狠狠責罰我的!」秦三故作愁色,語氣十分堅決:「歐陽天師放心,我這麼個聲名不顯的雛兒,換身行頭,肯定沒人認識我,我自己小心些,一定出不了大亂子!」
見秦三如此堅決,又搬出魏鳩鴻來說事,歐陽祿寶自然不敢再多說廢話,只是小心詢問道:「無雙那丫頭怎麼辦?是跟我回去……還是?」
「當然是跟歐陽天師回山才妥當,您放心,我自然與她說通,不會糾纏。」秦三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事歐陽天師務必關照!」
「我曉得!叔行通這一次閉關算來已近半年,大約是到了出關的時候。」歐陽祿寶心中通透,重重點頭道:「有我在,那小子翻不起什麼風浪。」
秦三稍稍一怔,抱拳躬身一拜:「如此無雙的安危便交託給您了!」
歐陽祿寶不敢托大,急忙還禮:「秦師叔客氣了!此一別,還望您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