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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兩派合併 文 / 陳池

    人界天下修真門派林立,雖然號稱百家爭鳴,但佛、道、儒三家自古已是三騎絕塵,穩穩高出其他教派一大截。到如今更是成了一番三足鼎立的大氣象,皆以天道正統自居。

    儘管是夾縫中尋求生存,但其他派系還是堅持著自己一脈道統的傳承延續,似乎也都自得其樂地享受著百家爭鳴這個說法。當然這種享受只是建立在諸子百家共生共榮的假象之下被精神洗腦後的一點點意淫而已。

    於此,南疆修真界便是一個最好縮影。由龍虎宗和玄真禪寺這一道一佛兩家獨大,將整個南疆二一添作五分成了兩半,其下大大小小十四個修真門派按照地理位置分別依附在這兩條巨鱷之下。美其名曰能夠得到保護,作為交換自然是上繳靈石,月有月供,年有歲貢,每一次數額不大,但積年累月下來對於這些個小門小戶也是一筆不容忽視的數目。

    然而,作為回報,漫漫歲月下來,這兩條巨鱷給那些小魚小蝦提供保護不過是一個說法,也僅止於掛在說說而已。相反,作威作福、恃強凌弱、欺凌壓搾這一類的勾當卻是數不盡、道不完。說來也奇,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這些小魚小蝦非但沒有什麼怨氣,反而還有那麼一兩條活得挺滋潤的!

    大公山鹿仙道便是滋潤派的傑出代表,按照傳統玄真禪寺每月只要求他們上繳五百靈石,到了年關時歲貢則是五千。可當代掌教馬友財馬大真人依仗著大公山產出頗豐的靈脈,自發自願地將數額提升了一倍之多。玄真禪寺那邊倒是無多反應,可馬友財卻開始堂而皇之地在玄真禪寺的轄地內作威作福橫行霸道。

    所謂是拿人手短,玄真禪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每有接到別的門派的投訴也都只是給予所謂的最嚴厲的譴責,在馬友財又一次主動要求增加月供歲貢之後,便是譴責都溫柔了許多。

    一年前馬友財更是用一萬靈石作為封口費,要以爭奪西雨山採藥權為借口,準備大鬧四物門。要不是陸光漢徹頭徹尾地服了軟,那一次絕不會如此簡單的收場。說起來馬友財與四物門結怨還得歸咎於陸諾謀硬搶大參參給叔行通提升境界,馬友財打壓報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這種事情永遠逃不過「冤冤相報」四個字,只看風水輪流轉時,哪邊高來哪邊低。

    而這一日的風向水流,明顯都只是由一個人說了算。

    楊玄囂御劍當空,同樣御劍飛行的梁寶妝居右,如仙人一樣的丹白羽則虛空飛在左邊。三人身後則是整整一百零四名四物門新門人,包括那三十八名混混在內,個個傲立於靈鶴之上,氣態肅然!

    鹿仙道的殿前廣場上則是那一群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鹿仙道傷兵。以馬友財為首的三千門人此時已經烏壓壓地聚集了過來,無一人敢造次。

    「這不是四物門的楊副掌教嗎?今日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真是令鹿仙道上下蓬蓽生輝吶!」馬大真人便是瞎子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此時已然沒了半點跋扈氣焰,唯唯諾諾地躬身站在地上,連腰都不敢直起,更別說飛上空中與來人對峙了。

    楊玄囂指了指地上的那一群傷兵,冷冷道:「這不是把你的人給你送回來麼?」

    馬友財臉上媚笑,背心已經卻已被冷汗浸透「楊副掌教這麼說多見外啊?這些不成器的傢伙怎麼配勞煩您親自走一趟?下次這樣的事情,您只需知會我一聲便是了!再這麼親自辛苦,可就是折煞在下了!」

    「這種小事當然只是順便辦了。」楊玄囂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丹白羽,繼續道:「咱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貴我兩派的恩怨早已結下!爭鬥在所難免,但是為了長遠計議,為了咱們南疆的和諧發展,我覺得還是握手言和才是上上之策!」

    馬友財一聽話有轉機,立刻賠笑附和:「對對對!本該言和,正所謂和氣生財……哦……看我真是俗氣!應該是家和萬事興才對!」

    「家和?」楊玄囂呵呵一笑,緩和道:「我也正有此意呢,想不到馬大真人早把我們當做了一家人。」

    馬友財聞言,終於稍稍直起了一些脊樑,肯定道:「可不是一家人麼?咱們兩派都是下轄於玄真禪寺,本就同氣連枝不分彼此嘛。」

    「如此就最好不過了!我還擔心今日的大事難以實施呢。」楊玄囂朝下勾了勾手指,淡淡道:「上來說話。」

    馬友財這下來了精神,哈哈一樂,召出了一頭漆黑禿鷲直飛到了楊玄囂身邊。

    楊二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笑意越發和煦起來,朝著場下眾人朗聲宣佈道:「諸位想必都已經知道了日前在西雨山上發生的那一場慘劇!貴我兩派皆有弟子喪命,傷者更是不計其數!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今日我和馬大真人達成共識!鹿仙道從這一刻起,正式併入四物門!成為鹿仙分院!」

    馬友財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冒出,只能是強行擠出一抹懇切的微笑,有苦難言。就在此時,他的手腕已經被楊玄囂一把捏碎了骨頭。

    楊玄囂降低了飛行高度,朗聲安撫下方的三千門人:「大家放心,合併之後,鹿仙分院一切制度不變,還可以與總院共同享有西雨山等資源!還可以得到總院的庇護!當然了,如果不願意成為四物門的弟子,我們也絕不會為難,給你們半日時間收拾,自行下山改換門庭便是!」

    本就鴉雀無聲的廣場上,三千人竟然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一時間進退兩難。

    「大家似乎還有顧慮,哦……我知道了!」楊玄囂緩緩鬆開了馬友財,玩味道:「你們一定是擔心玄真禪寺不會同意對吧?日前我已經把這件事稟報了上去,是由現任方丈真唚大禪師親自首肯!使者應該很快就到。」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真唚大禪

    師坐關參悟枯禪從不見外人,怎麼可能答應這件事!」馬友財這下徹底慌了,原本還算計著陽奉陰違先把楊玄囂糊弄回去,再花些靈石請玄真禪寺的人出面撐腰,可千算萬算算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天邊已有祥雲湧動,但見一前三後四位老僧正踏雲而來。

    倒是馬友財最先認清了來人,聲音已然顫抖不止:「達摩院法德禪師!菩提堂法眾禪師!藏經閣法生禪師!這三位明面上管理玄真禪寺的大人物都跟在身後!那為首的豈不是一直久居幕後的方丈真唚大禪師?這怎麼可能!」

    「真唚大禪寺的枯禪已經參悟了整整千年,豈會因為這點小事破關而出?」楊玄囂微笑著朝來人拱手一拜,淡淡道:「為首的是真咎大禪師!是玄真禪寺碩果僅存的兩位真字輩大禪師之一!因為往事纏身一直隱居幕後,這才不為人知!他老人家的佛法修為都不輸真唚大禪師!」

    「弟子馬友財,參拜四位禪師!」四位老僧轉眼即至,馬友財這次是徹徹底底地放棄了。

    「我等四人奉方丈師兄之命,特來恭賀四物門鹿仙道合併之喜!」四大禪師根本懶得去搭理馬友財,逕直飛至楊玄囂身前,真咎老僧虛空上前半步,雙手合十道:「師兄還讓我一定要把謝意轉達給丹先生,他說苗疆賽神農果然名不虛傳,只盼有緣時先生再到枯燈院,他一定親自拜謝!」

    丹白羽笑呵呵地擺了擺手,道:「真唚大師嚴重了,與貴寺結下這份香火情,實則也是白羽的福分吶!」

    真咎老僧又是合手一拜,凝重道:「阿彌陀佛!師兄就是怕還不上丹先生這份救命大恩!」

    丹白羽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倒是楊玄囂取回了話語權,御劍飛到人前,朗聲道:「四物門鹿仙道本就下轄於玄真禪寺,今日四大禪師同為見證,此事名正言順!四物門雖然小有擴張,但依舊尊奉玄真禪寺,聽從號令莫敢不從!現在是你們最後決定的機會!是走是留,請認真考慮後做出慎重選擇!」

    楊玄囂此言一出,意思已經再淺顯不過。今日吃定鹿仙道是有玄真禪寺撐腰,日後也一樣不會生出太多變數。如果還有人質疑,後果恐怕是永遠無法在南疆修真界立足。場中三千鹿仙道門人當中一多半都是明白人,當即跪下,齊齊表明了立場,一小半稀里糊塗的也就這麼隨了大流,只有極少一小撮頑固不化的人憤憤怒罵幾句後拂袖而去。

    「馬大真人你怎麼說?」楊玄囂見狀很是滿意,似笑非笑地轉向了頹坐在禿鷲背上的馬友財。

    馬友財深深呼吸了幾下,已然認命的他反倒是不像先前那般諂媚,挺直腰板站了起來,冷冷道:「先輩基業盡毀我手,馬友財已無顏面苟活,只盼你能善待這些門人!」

    楊玄囂一皺眉,故作痛心道:「馬大真人何必弄得自己如此悲壯?鹿仙院首座長老之位可是為你備著的啊!」

    馬友財能做一派掌教自不是愚魯之人,禮貌性地一拱手道:「馬某如今無德無能,豈可擔此大任?」

    楊玄囂呵呵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梁寶妝淡淡道:「我連輔佐你的人都選好了,梁寶妝,我的師妹!有她幫你,辦起事來保準事半功倍!」

    馬友財沉沉搖頭,沉聲道:「如果楊副掌教當真要給馬某一個機會,便讓我當那片襯托鮮花的綠葉就好!」

    楊玄囂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復又朗聲道:「想不到馬大真人能有這般胸襟!既然他有意提攜後輩,那麼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從即日起,由梁寶妝擔任四物門鹿仙院首座長老!馬友財為常務執事長老!二人同心協力共同打理鹿仙院!」

    「拜見首座長老,拜見常務執事長老!」下一刻場中三千弟子齊齊山呼叩首,場面格外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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