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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幕後真兇 文 / 吳下阿萌

    是的,我想到了,如此顯而易見,我再想不到就真是傻瓜了。原本,一切就發生的過於順利,並非我愛胡思亂想,只是近期發生的事紛繁複雜,令我思考問題的模式也不自覺的繞起了九曲十八彎,一目瞭然的答案反倒令我不安。

    小男孩意外的拜訪,宋詩雨輕易的被收服,一安難得的淡漠,一切的一切都向我暗示著四個字,另有乾坤。

    母親的怨念,父親的骨血,不正象徵著一個人麼,那個面若玉盤,眼若星辰的小男孩。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道今天是農曆幾月初幾麼?」一安答非所問。

    見我不明所以,一安繼續接口:「農曆十一月十三。每月十五月圓之夜,陰盛陽衰,是一個月中陰氣最盛的日子,雖不比農曆七月初七,但對於修煉而言,已是近期的最好時機。所以,兩天後的亥時,我想一切答案自當揭曉。」

    「亥時,那是幾點?」我依稀記得小時候一安也曾提過,但當時我性命攸關,哪有心思細問。

    「亥時,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其實很多人都有一個誤區,認為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至凌晨一點是全天陰氣最重的時候,其實不然。一天之中,陰陽相輔相成,交替而生,午時、亥時、寅時乃是全天陰氣最為強盛的時間段。午時,即正午12點,盛極必衰,陰氣最重,但由於日光普照,不但人感受不到陰氣,連鬼物也不敢出來作惡。亥時,陰氣至純至精,極為純粹。寅時,即凌晨三點至五點間,虎匿深山,陰氣最凶。亥時和寅時相比,唯一的區別就是亥時重在純,寅時重在凶。而對於鬼物而言,純陰之氣自然是他們的最愛之物。」

    「那什麼時候陽氣最盛?」一安的話再次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卯時,即早上五點至七點間,陽氣初生,蓬勃而出,任何鬼物都抵擋不了初升日光的照耀。」

    一安有問必答,果真是一個好老師。

    兩天時間,在我度日如年的翹首以待下,終於過去了。一大早,我就出現在一安的宿舍,等待午夜的來臨。一安吃完早餐就出了門,直到下午才回來,問他去哪也不回答,神神秘秘。

    「一安,是不是該走了。」眼看著時間快到九點,去香格里拉大酒店還要一段路程,真怕錯過救人的時機。

    「別著急。」一安一副從容不迫的淡定模樣。他一向如此,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我卻做不到,恨不得立刻上前拉起他就走。

    「鈴鈴鈴」,一聲清脆的電話鈴響,嚇了我一跳,這個節骨眼上誰打電話?

    一安倒是沒有半分訝異,好像這個電話在他的意料之中。接起電話,他「嗯」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小軒,走吧。」我趕緊跟上。

    農曆十五,月亮又大又圓。南國無冬日,在北方,現下早已是大雪紛飛的時節,可這裡除了偶爾的寒風,依舊花影滿園,皎潔的月色盈盈灑灑,為週遭的一切鋪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月明星稀,萬里無雲,青色的石階,幽靜的小路,樹影花影,真是廣州難得的賞月好時機。

    「一安,我們不是去王俊的酒店麼?」穿梭在羊腸小道上,突如其來的蕭蕭北風,讓我住不住的一陣發抖,右手不自覺的扯住了一安的衣角,向他靠了靠。

    「冷麼?」一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沒等我接話,他的大手已經向我伸來,手背上頓時傳來他掌心的溫度,連帶著我的心都暖和起來。一安比我高了一個頭不止,我的手被他握的嚴嚴實實。他把手輕輕的插入外衣口袋,重新疾步向前走去:「我們去小禮堂。」

    「王俊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是石頭的安排,即使我們不這麼做,那個小鬼也定會**他過來,學校是宋詩雨的死亡現場,也是他汲取怨念而生的地方,現今又迷漫著一股莫名的煞氣,使這裡變成了聚陰池,正是他吸食父親骨血的最佳地點。」

    「石頭哥也知道?」

    「嗯。」

    「所以保護王俊的其實是宋詩雨?」宋詩雨背負著殺人的罵人至今,原來她才是那個善意之鬼,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殺人現場她都要出現?心中的想法不由的脫口而出。

    「你不是說過,宋詩雨每次都會伸手指向死者嗎?我猜,她指的不是死者,而是死者身後的小鬼。她的大部分力量都在王俊身上,所以沒有多餘的能力阻止小鬼殺人,只能現身暗示。」一安低頭若有所思,腳步卻絲毫未停。

    「那個小鬼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要借助我們的力量幫他除去宋詩雨?」

    如果小鬼真像一安所說的那般厲害,為什麼宋詩雨可以在他的鬼爪下一路保護王俊的安危。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小鬼是靠吸取母親的怨念而生,自然母親的怨氣也是他天生的剋星,這就是源頭力量的可怕之處。」

    「那宋詩雨不是很無辜,她一心救人,卻魂飛魄散,一安,你既然知道這是個圈套,為什麼還」我瞬時收聲,我這是做什麼,是想責備他嗎?一安比我善良,如果我都不忍,他的內心必定更為痛苦,我該安慰他才對。

    「等會你就知道了。」一安的聲音平靜淡定。可我明明看到銅錢劍的金光打散了黑氣,難道另有乾坤?

    藉著夜色,我偷偷抬頭,這是我第一次從另一種角度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是從小相識的緣故,我習慣依賴他,信任他,卻從未認真想過這份信賴的源頭是什麼。儘管他對事對人總帶著一絲不經意,不在乎,可只要他在身邊,總能

    帶給我莫名的安心。原來,他吸引我的,不僅僅是兒時那份難忘的情義,也不僅僅是舉手投足間極盡的溫柔,而是一份由內至外的力量。

    我的小和尚真的長大了,他早已不是那個靦腆、害羞的小男孩,而是一個有擔當、有謀略的男人,一個靠得住的朋友,一個可怕的敵人。

    三層樓高的小禮堂在樹影婆娑間婷婷而立,寧靜安詳。禮堂的外觀呈犄角狀,兩邊高,中間低。兩端對稱聳立著兩棟兩米來寬的三層尖頂樓,中間以兩倍長度的平屋頂連接。小禮堂原名懷士堂,建於1916年,由美國克裡夫蘭州的華納和史懷士公司所贈,最初作基督教青年會館所用。時隔百年,古樸的小禮堂見證了太多的變與不變,飽經風霜,默默守候在古老的大學中。

    縱觀風雲變幻,品味悠悠歲月,周圍由最初的一馬平川,變成了如今的古木參天,葉茂根深,不知道它有何感想?

    我見過北大溫潤軟玉般的未名湖、巍峨高聳的博塔,也見過象徵清華地標的大禮堂,他們馳名中外,享譽古今。可我卻覺得,z大的景致相比與這些人們津津樂道的風光,沒有絲毫遜色。典秀麗的荷花塘,梁棟古木間的紅牆綠瓦,這是我珍愛的百年老校獨一無二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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