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三界 文 / 淡呀淡的光

    很多人的觀點在廣東的江湖只有東北人才能混得開，因為他們骨子裡的那份凶悍。

    其實不然，無須懷疑湖南人動刀子的膽量。只是湖南人動刀子的心理，或者說得冠冕堂皇一點:動刀子的哲學，與東北人不一樣而已。

    在廣州火車站遇到事的時候，用湖南話隨便大聲幾句，絕對比用普通話喊救命管用得多。

    賀就是出身在湖南一個有很濃郁地域色彩標誌的中小城市，曾有段時間，*都對其有過連續報道。

    68年——74年，整整一代江湖人，不是在牢房就是在外面跑路，幾乎全部消失。

    東北人歷史上可曾有過這種載譽沒有?

    當地還出產一種烈酒，這種酒精和雪碧對兌著喝，口感俱佳，但只要喝上幾兩，就可以讓人不省人事。

    賀的父親在當地名聲顯赫一時:在大街上給人兜售毒品，被警察堵截，跑回自家樓頂關好門窗，有條不紊的端起兩桿自製的火槍與警方對峙。當地傳聞更廣的是，派出所和市局領導開車去招降時，他居然瞄著警車開槍，轟掉了警燈，領導們在嚇得屁滾尿流的情況下，下令當場擊斃。

    賀從小對體育有天賦，高中時就參加過省運動會，投擲鐵餅和舉重就拿過雙料第一，國家二級運動員資格證書，被大學特招前的一個星期，參與群架鬥毆被取消保送資格。隻身南下後，終日廝混在廣東火車站，除了倒票做黃牛，無劣行。

    在明仔斷斷續續的回憶說:當時賀在火車站一側，看見幾個朋友與二男一女打鬥，他挺身而出，盡顯爭勇逞強仗義，臉上因有塊青胎越發襯托其剽悍本性。過程中，有人拿刀直接捅了對方，一死兩傷，警方在後來的調查中，發現這卻是一件典型的有預謀有組織的持械殺人搶劫案件，對方的密碼箱裡攜帶了幾十萬現金，而尤蒙在鼓裡的賀最後成了替罪羊。

    我去看過他，在裡面他被打成了傻子，整個人都傻傻的，家裡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他從廣東監獄撈回了湖南，已經不錯了，明仔歎了口氣。

    我心裡無來由的一陣難過，很半天不想說話。

    這時我們面前過去幾美女，有個腿很長，仔褲包著屁股，翹翹的。

    你喜歡的那種，明仔對我說。

    一千塊？我追上那mm說到。她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我。一千塊!我加重語氣。我和同學是來這玩的!!!她開始明白我的意思，一臉憤怒。

    我只有悻悻的離開，明仔笑得嘴都合不上。很多人說，現在的學生穿著打扮都和做xx的一個樣，我開始信了。

    回到包廂，趕上經理送酒進來，整屋子的人就湊一起玩金花.

    明仔有幾個夥計在家開莊設賭被抓了，我低聲跟科說了說。

    阿昌，xx區派出所你熟不熟的?科一邊翻牌一邊對不遠的一黑小伙問。和他們所長常一塊吃飯，怎麼?阿昌點著煙然後示意起牌。

    呆會給打個電話，罰點錢就算了，幫忙把人撈出來，科把牌整了整，開始新一輪。然後用眼神看了看我和明仔，詢問是否滿意。

    明仔喜笑顏開。

    科二個月後去了佛山看守所，幹部下基層，鍛煉半年後再能調回廣州。他盛情邀請我陪他去下面一起蹲點時，被我拒絕。

    我總是在某一特定的時間某一特定的地點有著一些特定的朋友，或者女人。他們或多或少影響著我當時的生活，但他們並不會刻意去改變我什麼，因此，大多時間我內心還是孤獨和孤單著的。

    廣東有多遠?

    到北京不知道官大，到上海不知道樓高，到廣東就不知道錢多了。衣冠不整，謝絕入內，這句話只適應中國的其他城市。而在廣東，進五星級賓館及所有消費高檔的地方，出入的都是穿著拖鞋光著身膀或背心所謂的農民，你敢說他們沒錢?錢拿出來砸死你的都有，這也應該算是廣東的特色.

    廣東男人結婚生育一般都很年輕，用他們的話說，家庭的擋子和責任過早的壓在肩膀上了才叫男人。每天晚上在外面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但凌晨四五點總會摸回家的也是廣東男人，這也是妻子的最容期限。廣東男人一般讀書的少，學歷也不需要太高，但很有錢的概念，也懂怎麼去找錢，有錢就可以砸得女人躺下，再用錢砸得女人說愛你，這就是廣東男人在女人身上的通行規則。

    廣東人沒上海人那麼惡俗，上海女人把所有外地男人當鄉巴佬，上海女人也只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月亮要圓外國男人的jb要比中國男人的jb要大。廣東人也沒北京人那麼氣焰囂張，北京人以首都開始就劃線，香港人在他們眼裡也是港農。

    廣東婦女很好，而且很女人，只是不漂亮。

    廣東人管去餐廳吃飯叫喝茶，有早茶，下午茶和夜茶。廣東人很會讓自己安逸，沒有上班的人睡到早上九點多才起床，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再到餐廳裡去喝茶，會點菜的話，五六個人一百多大洋就能搞掂，茶喝完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他們經常說，能過上這樣安居樂業的生活也是托了鄧爺爺老人家的福。

    廣東人最大的毛病是吃飯前必得喝湯，菜還沒影兒，每人先要用開胃湯來漱漱口洗洗胃。很多菜都可以用來煲湯，湯的名字也就很多，老火靚湯，隔火燉，砂鍋燉，花樣百出。

    廣東人什麼都敢吃，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洞裡爬的，飯店前面鐵籠子裡關的不僅是狗還有貓，滿眼的海鮮也就不用說了。

    好一點的飯店和特色菜餐館也和其他地方不同，內地的飯店都喜歡開在繁華街道和鬧市，而廣東

    東卻喜歡把飯店開在荒郊野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片大田中央坐落著孤伶伶的飯店，到也醒目。挨著公路邊，吃飯的人也就只能開著車去。

    飯店大的，可以容納上百張桌子。這麼大的鋪面和排場，不怕沒有食客的捧場，廣東人好吃，只要菜的味道正，不愁沒客人來。名氣出去了，不提前定位肯怕還沒座。什麼叫座無虛席？廣東的飯館可以告訴你。

    當然，廣東的口味叫人習慣的話，可能也要付二萬五千里長征的路。

    東莞在哪裡？

    如果沒有融入到這個大環境中，就不能準確把握這裡的地域化和特色的表達方式。在東莞，很多人都習慣了將東莞只作為東城，南城，莞城三個區的代名詞，若是身處其他各個鎮區，就不在「東莞」了！

    這就是東莞「無中心論」，東莞總共32個鎮（區），而相對來說，莞城的經濟黯然了許多，也因為周邊鎮區財大氣粗，就看不上中心區的這種中心地位，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有傳言東莞西部的一個經濟重鎮打算從東莞分離出去，「劃鎮為市」，成為另一座「新城」。

    「大東莞」就包括多個「小東莞」，誰也不服誰，大城小城故事演繹不斷，城市的混亂也就同樣嚴重影響著居住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流混亂。

    如果你公車上停靠站時在窗口打電話，突然一隻手伸進來把你手機搶走，你可以隻身追下去抓賊，但這可能存在著後面更大的危險，所以你可以選擇報案，但你要保證搶劫犯還在這個區域，如果他已經身處其他地方，對不起，請找那邊警方，因為這種事情實在舉不勝舉，不能因為你一個電話被搶，而讓他們在這個城市的各鎮區來回上竄下跳。

    一個電話又值多少錢？

    在廣東街面上，十個人中只有二個才是廣東本地人。來自五湖四海的同胞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找錢。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們那個點一夥計給老闆打工，有天在老闆車上發現了一百萬現金，絲毫也沒猶豫，把報紙捆紮好了的現款席捲一空，回自己鄉里過上了財大氣粗魚肉百姓的幸福生活。另外也有三個sb結伴去做賊，在一家公寓也提了八十多萬現金帶金錶和另外貴重物品，卻在凌晨沒人的的街路上開始不知所措，三個sb最後一致決定，把錢和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這就是一個人手氣和心理素質問題。

    在廣東，或許唯一能給你的，就是機會，不管是走正路還是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