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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吾兒奉歡 文 / 風致瑾和

    陸風濬轉回王府時天色漸晚,回去時既是睡下了。

    轉日一早醒來,幾個鶯鶯燕燕環在他的正屋門口。如今王府沒有正室,這一群女人又是第一次行家禮,自是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接過瑞遞來的袍子,陸風濬握拳咳了兩聲:「府裡沒有主母,這家禮就免了吧。」

    「是。」幾人紛紛行禮告辭。

    「姐姐們,你說這家禮該去哪個院裡去行?」其中一個良家子開口問道,她在這幾個人當中年紀最小,遇到事情也喜歡先上。

    「爺說過了,不必去行了。」

    另一位良家子不禁嗤笑:「那你便如此吧。」

    「不只是我,我們屋子那位可是一早起來哪兒都沒去呢!人家晨起梳洗之後,便是去了後院小佛堂誦經,估摸著這會兒還沒出來。」

    郭璞跪臥在佛堂裡誦經,她平日並不喜經書,覺得那些個道理直看得她眼暈。釋迦牟尼的真理響在佛堂的任意一隅,她的心卻與那真理毫無共鳴。

    府中自是沒有主母,卻有兩個不容小覷的偏房小妾,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來頭大。

    兩位都是自小生活在宮中,心機圓滑不比她弱。她唯一能夠拿得出手制住那兩位的,便是她與生俱來的沉穩。

    來京之前,她父親打點好了一切,她把有利於自己的信息都收集好,掣肘住那兩個女人,待日後能夠成為取勝的法寶。

    皇帝自滅了游氏之後便極其反感權臣,對於那些底層的官員確是格外的看中。她父親掌管江南徐州織造府,官職雖說不小,但因其手握權力不大還是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所以她才有機會來京面聖,在採選中被皇帝選中作為他的兒媳。

    作為徐州織造府的女兒,她不只是懂得繡藝,其他女子懂得的她都懂,其他女子不懂得的她或以擅長。

    「你怎麼還在這裡?」

    聞聲郭璞聽出是端和王爺來了,便起身與他行了禮,「回爺的話,妾身頗喜佛。」

    「喜佛,倒也不錯,頗能修養心性。」

    「爺言的是。」郭璞輕聲回道。既保持距離又不失禮節,她必須要這麼做。

    和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做那個最獨一無二的人,不只是為了得到他的注目,也是因著自己的驕傲。

    「不過,以後你若想用這佛堂,最好挑著晚上來。」陸風濬淡淡的提醒道。倒不是他要用,而是有一個人需要在這裡日日反省自己。

    郭璞沒有再問,他這般提醒想來是為了王府裡那一位神秘的側室。

    父親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搜集的所有信息裡,都沒能包括這位夫人的出身。既然他們那麼費心費力的隱瞞,她也不好去探究什麼。畢竟與自己沒太大關聯的事,她也是沒有興趣去花費心思的。

    「妾身記得了。」

    陸風濬吸了口涼氣走出佛堂,他本是想來靜靜心神,偏不巧在這裡遇上了這個徐州織造府的女人。

    皇父言他子嗣單薄,便在此次採選中給他多留了幾個身家品行都差不多的賞給他,其中哪一個若是能生下他的孩子則即刻擢升為第一側室。

    在女人上皇父可以不再管他,但在子嗣上確是絕對不行。

    可笑的是他唯一的孩子死了,在宣政大殿裡,那一杯去子酒生生要了他孩子的命。

    他甚至沒能親眼看上那個孩子一眼,就被剝奪了作為父親的權利。

    「孩子沒了。」那一聲歎息從很遠處輕輕地傳來。

    風,由是吹。

    一樹梨花,一夜間又是開滿枝椏。顏琛取了羊脂瓶灌上水,將新折斷的花枝插進瓶中。奉歡在樹下咿咿呀呀的吵著要瓶子,卻被母親臉上的不情願鎮住:「你說說,你都打碎我多少羊脂瓶了?」

    「七七七八個」奉歡伸出小指頭掰著算出了這個數。

    顏琛黑著臉道:「娘親賺錢也不容易啊!每天起早貪黑飯都顧不上吃」

    奉歡一聽便知這又將是長篇大論,忙不迭的跑過去顏琛的身邊摀住了她的嘴,「娘親,這話我都聽過七七」忽然想不起來是多少,奉歡撤下摀住娘親的手算著。

    顏琛有些無奈,想要好好念叨念叨這孩子連算數都要掰指頭,奉歡確是一臉委屈,「娘親,我實在是記不得了。您老是念叨,我這所有的指頭加在一起都不夠。」

    何媽見狀忙護了奉歡在懷裡,「顏姑娘,不是咱們奉歡笨,是你實在愛念叨他啊!」

    「何媽媽。」顏琛有些哭笑不得,每一次她只要說這孩子兩句,何媽媽就會及時趕到,而後兩人配合的異常默契,一個求情,一個裝可憐,次次能逃脫她的「魔掌」。

    「我就是見不得咱們奉歡被念叨。」何媽看著懷裡孩子清澈的眼神都能擠出水來,笑瞇瞇地捏了奉歡的鼻子,「我呀,把你當的比親孫子還親。」

    奉歡也順勢蹭了蹭何媽的鼻子,「我也是把您看的比親奶奶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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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幾分鐘真的是被玩壞了~~咳咳~~

    作者菌遁走碼字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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