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高冷謫仙7 文 / 軟骨散
「說吧,你想幹嘛。」九曜將陸哲抱進房內,扔在了地毯上。
「嘿嘿。」陸哲嬉笑的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爬了起來。
九曜睨了陸哲一眼,坐在桌椅旁,兀自沏茶。
陸哲的傷是假的,九曜同陸哲不說朝夕相處,也好歹是你來我往了五年,對於陸哲的幾斤幾兩還是比較明白。
剛剛那些,不過是小把戲。
「我只是看她很煩嘛。」陸哲跟著趴在了桌子上。看著九曜白皙修長的手,執壺一起一落,沖在水裡的茶葉翻滾,面無表情的九曜,依舊格外好看,如畫如卷墨。
沖好茶,九曜才抬眼,見陸哲小臉趴在桌上癡癡看他,停下動作,「你看什麼?」
「元燁,你真好看,就像畫中的人一樣,比我畫的還好看。」陸哲笑瞇瞇得歪歪腦袋。
九曜舉起茶杯,呷了口茶,想起陸哲那著毛筆畫的那亂七八糟的火柴人,臉一黑。
轉移話題,「你在煩她什麼?」
九曜跳轉話題,陸哲還有些沒跟上,反應過來是那個她後,一說,陸哲就來氣。嘴開始翹了起來,喋喋不休:「她說她是你的妻子,你們在人界早已相愛,讓我離你遠一點,還罵我是個變什麼的,沒聽太懂,但一定不是好詞!」
陸哲又開始了他手舞足蹈地告狀模式。
九曜聽到陸哲的話,放下茶杯,停了半響出聲:「我並不認為她會如此。」
還在手舞足蹈吐槽的陸哲,動作一僵,嘟了嘟嘴,「你知道什麼……」但也沒再說什麼了,乖乖的坐好,捧著面前的茶水,低頭小口小口喝吮。二人誰也不說話,氣氛漸僵。
就在九曜起身出去時,陸哲才輕輕地難過了一句,「你不信我。」
他並不知九曜聽到沒聽到,只是神色沮散的將茶往前一推,茶水從杯中灑出。
陸哲褪下自己的外衫,將纏繞在身的繃帶解下,看著滲出血的傷口,嘴裡輕哼。
此時若有人看見,會發現少年瓷白的肌膚上,遍佈青腫紅印,傷痕纍纍。
大戰在即,他怕有用的上他「生息草」身份的地方,刻意壓抑住了自我修復功能,只為萬一要犧牲他自己的時候,他不會真的掛掉。
扭身穿好衣服,笑瞇瞇的離開,此局,只剩最後一步棋。
……
天界·祝祀大典
陸哲抱臂站在人群,跟隨眾人視線看向祭祀鼓上的神仙人兒。
耳邊還不時傳來女仙們的癡癡笑語。
自五年之日到期,陸哲沒有再去找過九曜,更別說勸九曜祭酒。
那日,九曜讓他可以不用再去找他後,不知那句話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當場怒視面無表情的九曜,眼裡沒有淚意,說話卻少見的含了絲鼻音,凶巴巴的仰頭怒吼:「你不要想趕我走,你休想我將鑰匙令牌還給你的!我是不會給你!我就是要喜歡你,你有什麼權利拒絕我!不准我喜歡你!你趕不走我的!!我不會讓你趕走我的!」
陸哲在蠻橫霸道的胡亂吼了一大堆後,眼眶因激動泛紅,半響,低下頭看著兩人的鞋子,尷尬的咬緊嘴唇,不敢再看九曜的表情。
早聽到二人動靜的紅鸞,站在門口,冷嘲熱諷:「喲喲喲,你這麼不要臉真的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喜歡讓星君很是苦惱,他根本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你,你的喜歡已經是星君的負擔了,你說他有沒有權利拒絕?趕走你這個煩人精?」
陸哲身軀輕顫一下,漸漸握緊拳頭,默默無語轉身出了府,未再看九曜一眼。
有機會打擊情敵,紅鸞還想再加把勁時,九曜出聲遏制了,語氣冷然,「我從來不知你竟真如惡婦一般,喜嚼人舌根。」
紅鸞一愣,不放在心上,他們認識不止一年兩年,比那陸哲認識久的多,她只做是九曜玩笑話,收拾好表情,剛要笑語嫣然的搭話時。
九曜甩出一道閉門禁制,將紅鸞推出府外,轉身漠然道,「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禁制沒有限制聲音,紅鸞聽後又是一愣,咬牙跺腳抱怨了一番,依舊不放在心上走了……自信滿滿,反正九曜遲早都是她的。
陸哲回府後,不再去找九曜,清河便以為陸哲看開了,他自是開心極了,同時,也很心疼陸哲。
陸哲心性執著,只因無意聽見那九曜會上戰場,便衝向東崖帶回了生命保障獻給對方,就這樣,憑著一股傻勁,在九曜身邊,糾纏了五年。
現在,陸哲較多的時間還是一派天真,四處遊玩,看似與之前並無兩樣。但清河清楚,陸哲還是被真切的傷到了。
想到這,清河又忍不住埋怨起了天帝,要不是天帝瞎搗亂,能傷到這沒心沒肺的小孩嗎。
但事到如今,怨誰也沒用,只希望陸哲往後能夠看開放下,不要被這執念所害。
祭祀開始了,樂師們擺出偌大陣仗,奏起傳統樂曲,耳邊飄揚著古樸的歌謠,肅穆,龐大。
九曜則身穿祭酒服,在鼓陣上赤足施法跳舞。
讓九曜開祭酒,其實無需人勸,當初天帝之言,不過是托詞。
因為這次祝祀的意義非凡。
九曜的祭酒術法,是給即將入征的戰士
們,最後的一道祝願。
祝祀大典過後,天帝快速地召集起人馬,並命令九曜和日暉共同負責統領大軍。
陸哲也想方設法混進了隊伍裡。
雖然最後還是被揪了出來,當時紅鸞就看他不爽,尤其後來九曜將他也安置在了身邊,紅鸞看他的眼神,愈發凶狠了……
這般想著,陸哲看著從他眼前路過的紅鸞,禁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她真的不是魔族嗎?
戰爭的號角頃刻吹響,在兩界交界處,雙方攻打,互不退讓,彼此都在不斷膠著、消耗。
仙界善用計謀,魔界武力超群,彼此生生相剋,短時間打下來,根本無法分出勝負。
魔界無端的挑釁和起兵,毫無緣由,天界曾試圖派人交涉,雙方交戰,對哪一方都沒有好處。
天界是這般想的,但魔界卻絲毫不理,所有被派去交涉的仙子,剛跨到邊界線就被魔界什麼都不問的打法,又給打了回來。
別說找魔交談了,魔界的大門都沒看見。
可算嘔死了一眾仙子仙女們。
仙a躲過魔界小兵的砍刀,吐槽:「你說他們魔界有意思嗎,就知道派些低等生物來打,話都不會說一個。」
仙b不的踹開衝上來的四短小兵,點頭不能再贊,「就是,這小短腿的,術法都不會,魔界就知道放這些蒼蠅來看低我們。」
嚴肅臉的仙c,認真丟了個術法後說:「你們懂什麼,這都是戰術,一定是想麻痺我們,消耗我們的精力的。」
仙b:「但我還是弄不懂,大家都相安無事那麼多年了,咋突然就打起來了呢,還不願意和我們派人交談。」
仙a:「就是就是,都好幾個月了,全是些螻蟻。」
正當眾仙百般無奈的打著小兵時,遠處狂風大作,一道閃電劈下,還不待大家商討,那是什麼,一襲紅色快速地從上空一閃而過,朝那雷電處飛馳去。
仙a:「哇~紅鸞女神。」
仙b不屑:「什麼女神,不就長得好看一點嗎,那性格未免太囂張了。」
嚴肅臉的仙c:「也不能這麼說,在戰場上好歹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值得敬佩。」
仙人們這般嘰嘰喳喳中,紅鸞已經同閃電降落的魔族士兵打在了一起,緊跟其後的還有戰斧等一干天界戰士。
魔族士兵身後的一人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們這些天界的小貓,快快滾回去吧,這裡可不是你們喝奶的地方,快讓你們的天帝出來和我打!」
一位白髮紅眼的男子,極其張狂的坐在一張轱轆堆砌的座椅上,白皙的手上戴著的戒指有一顆碩大的紫色寶石,嘴角不屑的翹起,整個人浮在上空。
這男人若不是笑的太有魔性,又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想必光憑長相,很難辨別此人是否是魔族。這魔比起一眾仙子,看著還要精緻幾分。
紅鸞身穿紅色緊身戰衣綾,黑色的長髮被高高束起,手中握著赤紅鴛鴦鉞,整個人散發著強烈的戰意,英姿颯爽地讓人眼前一亮,「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指名挑戰天帝?」
坐在高座上的閻蚩瞇瞇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敢在他面前妄言的女人,「你很不錯,我可以先不殺你,所以,你快去叫你們天帝滾出來吧!」
「你真拿——」紅鸞被對方的話氣到,只話還沒說完,聽到消息急忙趕來的九曜便截了她的話頭。
「你究竟有何目的,新上任就敢如此猖狂挑釁天界?」九曜攔在了紅鸞的面前,眼神冰冷。
陸哲也與九曜一同前來,紅鸞本在看見自己心念的人兒為了她擋在面前,心中正小鹿亂撞,就見旁邊多冒出了一個腦袋,臉一黑:「你怎麼跟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陸哲莫名其妙看了眼紅鸞。
紅鸞怒目:「你怎麼還沒——」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又被人給截了話尾。紅鸞暗暗磨牙。
「陸哲!?」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座上閻蚩的口中發出。
聽到有人叫他,陸哲疑惑的從九曜身後探出腦袋,掃了掃對方驚喜的臉,嗯,不認識……陸哲又縮了回去。
還忍不住搓搓下巴吐槽,這魔真是裝的一手好逼啊。
「小哲,我——」閻蚩剛想靠近陸哲,就被九曜冰冷著眼,一道結界阻隔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