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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3.20 文 / 大江流

    吳才來了,又問了問賀陽請假的事兒,賀陽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就推脫是不舒服。吳才顯然是不信的,只是瞧著賀陽沒說的打算,就閉了嘴。

    吃晚飯寫完作業,賀陽照舊按點上床睡覺,只是這次沒昨夜這麼難受,再說他心裡有盤算以後的事兒了,也就不往朱驁那邊想了。

    吳才看他嘟嘟囔囔似乎唸唸有詞,聽了半天又聽不懂,還跟念佛似得煩人,最後實在受不了,直接推了他一把,「你念叨什麼呢?」

    賀陽就笑著說,「你想考什麼大學呢。」

    一聽這個吳才就來勁了,回過頭來說,「咱們考一所吧,到時候能住一個宿舍就好了。不過你最近成績上來了啊,我還差點,得努努力。」他心裡默默算著,「咱倆也就能考個二本了,我爸的意思是想讓我學點專業性質強的,到時候好就業,你怎麼想?」

    賀陽心裡知道,自己以後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不過既然是他開的頭,他又不忍心給吳才潑冷水,就跟著說,「我不懂這個,到時候看你吧。」

    吳才聽了說,「報專業可是很重要的事兒,不過有我爸呢,你放心吧,到時候全交給他搞定。」

    賀陽深長的歎了口氣,在黑黑的夜裡答了聲嗯。

    當天晚上朱家卻是誰也沒睡好覺。朱成功和韓金茹一回到家,就先為如何處置韓丁的事兒拌了幾嘴。朱成功是心疼狠了,那些主意畢竟是剛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想出的,可後來跟賀陽那一個多月的相處也不是白處的,孩子難受成那樣,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韓金茹也是一樣心情,韓丁那事兒的確辦差了,但問題在於,後面不還有韓金鳳和韓姥姥嗎?韓金鳳不足為慮,可他媽都那麼大歲數了,要是真扯著韓丁去坐牢,韓金鳳再添幾句話,那家裡還不鬧瘋了?

    朱成功意思是今日因明日果,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要做個事後諸葛亮,替賀陽討回公道,只是他不想讓賀陽拋頭露面,所以要跟律師商量一下。韓金茹則是力主帶著韓丁去給賀陽賠罪,就算為了親姥姥,也不能把親表哥弄進牢裡裡去吧。

    兩個人一言不合,自然就不再說話了。朱成功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愁悶煙,整個屋子跟著了火似得,韓金茹怔怔的坐在客廳看電視劇,只是目光都不在電視上,心頭愁得那是千回百轉。

    然後,朱驁就回來了。

    昨天賀陽從會所一個人離開後,他就有些反不過勁兒來了。少年的愛情大概都是如此,來得快去得快,若是正常分開,沒幾天就有新目標了。只是這種作死的法子逼著一個人離開卻不一樣,那人若是死纏爛打,自然是硃砂變成了蚊子血,但似賀陽一般,只差不認識他了,他心底那思念的洞,就比當時想出那個主意時的腦洞更大了。

    昨夜裡他就一個人坐在露台上沒睡,一時想著那天韓丁衝著他喊你是小偷的樣子,一時想著賀陽昨天對他說不值的語氣,瞧著關著門的賀陽房間,心裡又疼又憋悶。可電話在手裡捏了半天,他終究沒打過去,將真相說明白。

    他望著漫天的繁星勸慰自己,我是為他好。

    只是他此時還不知道,所謂的為你好,只是一廂情願罷了,有些機會就如同流星一樣,劃過就不見了。

    韓金茹聽見他進來的走路聲,人才清醒點,她原本更年期就比別人厲害,情緒常年起伏不定,再加上從來都把朱驁當頂樑柱,幾乎是立刻就拽住了他。只是剛張嘴說了「陽陽」兩個字,才想到,縱然朱驁已經知道真相了,可讓他來處理陽陽的事兒,總不對。

    韓金茹就閉了嘴,鬆了手,自己又摔到了沙發上。

    可朱驁的心已經隨著那一聲提了起來,他連忙跟著坐下,「媽,陽陽怎麼了?」

    韓金茹擺擺手,「沒你的事兒,你上樓吧。」

    朱驁卻越發擔心,昨天刺激那麼大,他就擔心賀陽想不開,後來聽說是吳才陪著他才放心。可今天呢?越想他就越著急,抓著他媽猜測,「他生病了?還是打架了?」

    韓金茹回他一句,「要是那樣就好了,他……」

    不用她說,朱驁腦筋一動,就猜到了,「他知道了?」

    韓金茹的眼皮子就驚異的抬了起來,朱驁多瞭解他媽啊,就知道猜對了。他又連哄帶勸的問,韓金茹瞧著他既然知道了,又想聽他意見,就全說了。然後歎氣,「你說讓我怎麼辦?」

    朱驁聽了就有些怔然,那時候他對賀陽只是有點好感,所以只是覺得韓丁人品低劣,讓他爸將人趕出去了。再加上他父母八成都為抱錯的事情忙乎,誰都沒想著賀陽那時候有多委屈。他想著賀陽那時候樣子,竟是一點都沒不快,忍到了現在。若不是身世大明,他恐怕還會忍下去吧。

    他的手握緊了,勸他媽,「這事兒聽我爸的就是了,又不是我們自己找事兒,你怕姥姥身體,就先過去給她講明了,姥姥那麼明理,肯定能理解的。」

    韓金茹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總覺得對不住娘家。朱驁給她定了主意,她也就點了頭,勸著朱驁回去休息。

    朱驁回了房,就去了露台,藉著漫天的星光看著賀陽閉著燈的房間,然後除了打了幾個電話,幾乎又是一夜沒睡。

    朱家人仰馬翻,賀陽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他跟沒事人似得正常上課,偶爾給他媽打個電話,但也不再問他爸身體怎麼樣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中午就去徐三那裡吃,瞧著他忙不過來,還幫他刷刷碗洗洗菜。

    就這麼過了三天,每天來看他一次的朱成功才打來電話,說是跟律師商量了一下,韓

    丁這種情況的確是犯罪,但這年頭強、奸男性還不屬於強、奸、罪,所以需要以故意傷害罪來狀告韓丁。朱成功辦事利索,已經將前因後果全部咨詢過了,這種傷害可以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只是有一點,需要賀陽親自上陣,朱成功對這點表達了不願意。

    「陽陽,爸爸知道你是無辜的,也支持你來用法律保護自己,只是這樣對你名聲太影響了,爸爸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賀陽怎麼會考慮名聲呢,他就是要替自己討回公道的同時,讓他們不舒坦而已。讓韓丁試試被親人拋棄的滋味,也讓韓金茹和朱成功試試韓家給他們的壓力——他的親生父母拋棄他時所不曾面臨的。當然,這只是開始而已。他堅定地對朱成功說,「明天吧,明天我請假,跟你去公安局報案。」

    朱成功歎了口氣,答應了。

    賀陽當天就去跟張敏請假,這已經是三月中旬了,張敏瞧著賀陽這次隨堂小測試的成績,皺著眉頭說,「你這已經是一星期裡的第二次請假了吧。上次上了一節課就跑了,讓隔壁班的同學請假,這次又要半天,」她用筆點著卷子,發出砰砰的聲音,「你瞧瞧你的成績,比上次可是退步了。賀陽,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麼?」

    張敏一直對賀陽很好。那次助學金的事兒他不參加後,張敏還挺可惜,原本還想給他介紹個輕快活,只是賀陽自己找到了,又生了病,所以就算了。

    賀陽挺感激她,所以也不想騙她,就咬著牙說,「張老師,我家裡出了點事兒,最近可能會缺課比較多,我會注意學習的。」

    張敏就問,「什麼事能告訴老師嗎?」

    「現在還不好說。」賀陽拒絕了。

    張敏歎口氣,知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賀陽一向懂事,如果不是必須的,怕是也不會這樣曠課,就點了頭,「你明天記得把筆記補上。如果以後能說了,就告訴老師,老師總比你懂得多些,說不定也能給你參考。」

    出辦公室的時候,賀陽深深吐了口氣,瞞著自己尊重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賀陽就做了飯打發吳才去上學,在家裡等著朱成功來接他,只是沒想到的是,朱成功帶來了個消息。

    昨天夜裡,韓丁帶了一群朋友在家廝混,結果不知道為什麼,竟碰上了公安局的突擊檢查,一群人被堵在被窩裡逮了個正好,最重要的是,這裡面有幾個還是高級男、妓,韓丁牽的線,地方又是他的,這麼一來,韓丁不但嫖娼,還成了容留他人賣、淫,要面臨刑事懲罰。

    朱成功就勸他,「那幾個人也光棍,進去就供了。韓丁這事兒只是判多判少的事兒,陽陽,我尋思你的事兒要不緩一緩,他犯的事兒不好聽,要是連你也論在一起,咱們也沒法天天解釋。」

    因著賀陽那一番怒斥,朱成功如今覺得對兒子十分愧疚,說話也是不曾見的和軟。若是老王他們瞧見,就會發現,這分明是對朱銘的態度——朱成功如今對賀陽,真是小心翼翼。

    但這哪裡是對兒子?

    好在賀陽也不是真想當他兒子,也就沒在意。他想了想,他的確不像跟韓丁賣、淫、嫖、娼放在一起,實在是噁心人,就點了頭。

    朱成功就吐了口氣,這兩天韓家知道朱成功要告韓丁,韓姥姥一句話沒說,韓金鳳快要上了天,她原本就不講理的脾氣,朱家別墅都快成了菜市場。他第一次發現,即便是韓丁這樣的,也有親媽向著他,可陽陽呢。當他們四個湊在一起爭著要朱驁的時候,居然連一個人都想過,陽陽知道了會怎麼想?

    他心裡難受,眼眶就有些潮,在兒子面前落淚總不是好事,他只好朝著別處望,就瞧見了賀陽掛在牆上的舊校服和舊書包。綠色的校服已經洗的褪色,書包的肩帶上密密麻麻縫著針腳加固,只是樣子不太好看。朱成功猜是賀陽自己弄得。

    賀陽見沒事,就站起來去拿書包,「不去我就上學去了,再見。」

    朱成功連忙叫住了賀陽,他匆忙從口袋裡拿出來錢包,想要給點錢給賀陽,但瞧了瞧身上的鈔票,手反而去捏了卡位上的一張銀行卡出來,塞到了賀陽手中,「你媽媽買的衣服你不喜歡,拿著錢自己去挑喜歡的。密碼是######。」他怕是怕賀陽推開,就接著說,「陽陽,我是你爸爸,親兒子花爸爸的錢天經地義的,別推辭,爸爸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卻不知道賀陽壓根就沒有推辭的想法,他捏著那張卡瞧了瞧,銀色的,上面寫著白金卡,卻不知道上面有多少錢。於是也不著急去學校,在路上隨便找了家櫃員機,放進去查了查,結果上面的六個零著實讓賀陽驚訝了一把,他以為最多給他個三五萬。

    賀陽想,土豪果然真大方。

    他將卡片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裡,在學校門口拐了個彎,跑到了徐三的小吃店那兒。徐三正蹲著削土豆皮,瞧見他就扔了把削皮刀過來,賀陽一把抓住,卻沒去拿土豆,而是蹲下來衝著徐三說,「喂,我給你筆錢開飯店好不好?」

    徐三愣了一下,忍不住就笑了,「你自己還打工呢,有什麼錢?」

    賀陽挺嚴肅的說,「我親爹來找我了,我被抱錯了,他是商人可有錢呢,給我筆零花錢。反正也是白得的,你到底要不要?」

    一聽這個,徐三倒是不笑話他了,只是手中的活不停,「那你更沒必要給我了,你以後就是少爺了,日子好過的多,我開個小飯店才能掙多少錢,沒那個必要。貴人圈裡有的是投資項目。」

    賀陽就跟他說,「他不喜歡我呢,他那個養子可優秀呢,他把他當脊樑骨,要不是我養父非要換回來,他不想要

    我的。」

    徐三就抬起頭,賀陽就跟他說,「你不是說,打敗一個人是摧毀他的信念嗎?我給你錢,你開家又賺錢又有名頭的飯店,你把如意酒家壓下去,我拿著錢也可以打他們的臉,多合算?」

    徐三聽了嚴肅起來,「你說真的?」稚氣的少年就點點頭。徐三問,「你有多少錢?」少年回答他,「一百二十八萬,給我留個零頭,全歸你。」徐三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厚厚的一章呀,賀陽已經在為以後打算了。這章法律一部分,用了阿朗的評論給出的信息,謝謝。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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