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賭徒言六 文 / 墨醉璃
第六十四章
言小魚轉身看去就見幾個打手已經追上了前面的人,正好停在不遠處酒樓跟前,正衝著跌倒在地的人拳打腳踢,看熱鬧的人已經慢慢圍了上去。
言小魚皺了皺眉頭,眼前的這些人雖說不是來酒樓找茬的,但是在門口大打出手影響生意不說還會驚了曲靖。想到此處言小魚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小魚回來了,快寫進去吧,我家主人在等你那。」言小魚剛進去就見到忠叔已經站了出來,幾個打手也已經停下了動作,領頭的人剛才顯然在同說什麼,只是被自己的出現打斷了。
言小魚歪著頭看了眼躺在地上被打的哀叫連連的人,只覺得眼熟得很
,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邊就有老奴處理好了,小魚進去吧。」忠叔笑著讓店裡的夥計接過布料,又打發了布鋪裡跟著來的人,就忙催促著言小魚進屋。
「嗯,那忠叔我先進去了。」言小魚看著那種臉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自己既然記不起來想來也不是太重要的人,就不再多想,轉身進了酒樓。
見言小魚走進酒樓,忠叔斂了笑容回頭沖那個領頭的人說道:「趙四,你今天是個什麼意思?在我們店門口鬧事。這知道的是你們賭坊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砸我門生意哪?」
「哎吆,忠叔,忠爺爺。小的怎麼敢來砸您的生意啊。這不是手底下一個老鼠輸了錢跑到這來了,這幾個兄弟是新來的不知道規矩,按在地上就打衝撞了你老人家,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原諒則個。」被叫做趙四的人點頭哈腰地衝著忠叔賠不是,見他擺了擺手連忙指揮著手下把躺在地上的人加起來離開了。
言小魚坐在三樓的間裡看著外面看熱鬧的人慢慢的散開,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但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讓他有點擔憂,他認識的人少,大多是言家村的,剛才那個到底是誰哪?
「嗯,這塊紅色的喜慶。」曲靖翻看著言小魚買回的布料讚賞道。他前段時間忙於酒樓的事情,後來肚子又大起來不宜走動,倒是沒有想起過給腹中的孩子添置什麼。到是言小魚又是衣服又是小孩玩的小玩意零零總總的買來不少,讓他即感激又慚愧。
「啊?」言小魚這會兒還沒回過神,聽了曲靖的話茫然地抬起頭來。
「你在想什麼?」曲靖放下手裡的布匹轉身問道:「從剛才進門就看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嚇著了?」
「沒有,只是看著剛才挨打的那個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悶得慌。」言小魚起身幫著收拾堆在桌子上的布料,「你坐著別動了。」
「嗯,一會忠叔上來你問一聲就是了,想不起來你還想個什麼勁。」曲靖走了幾步就被肚子的下墜感壓得皺起眉頭,慢慢的扶著凳子把手坐下。三樓這個間是專門收拾出來自己住的,因為肚子越來越大,在言小魚的建議下將整個屋子裡有稜角傢俱都用軟布包了起來。
「嗯,一會忠叔上來了我問一下。」言小魚收斂好布匹倒了一杯茶端給了曲靖,「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剛才那個人很像是言巧兒的阿爹。」
「言巧兒?」曲靖伸手安撫著肚子裡的孩子,「按照你以前說起過的,倒是有可能。」
「小主人。」兩人正說著話,忠叔在外面敲響了門。
「忠叔進來吧。」曲靖聞聲應道。忠叔全名曲忠,是阿爹留給自己的老人。自從阿爹去世後忠叔就一直護著他,是他極為尊重和信任的。
「忠叔。」言小魚笑著開門,將人讓到座位上。曲靖看著同言小魚笑著說話的忠叔,默默的搖了搖頭。他一再表示讓忠叔不要喊自己主人,奈何忠叔不肯也只有作罷了。倒是見到言小魚後忠叔才拿出看待自家孩子的態度來,不得不說言小魚本身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感覺。
「嗯,剛才我倒是聽了一耳朵,我聽趙四說過那人確實姓言,還說他家小哥兒定給了一個秀才。」曲忠正在同言小魚說著剛才挨打的人,這會見曲靖半天不說話便抬頭望去,「小主人可是有什麼不適?」
「我沒事。」曲靖搖了搖頭,「小魚可是確定那人是誰?」
「嗯,按照忠叔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言六了。」言小魚點點頭說道:「只是奇怪,這言六雖然平時不做正經事但是從來不沾賭的。」
「好了,不要考慮這些了。」忠叔笑著拍了拍言小魚的腦袋轉身對曲靖說道:「小主人明天就進臘月了,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尋思著明天讓小樂看著酒樓,我先跟小魚先把一部分東西送到言家村去。小主人既然要去過年不管怎麼說老奴都是要前去拜謝一番的。」
「忠叔不用了。」不等曲靖開口言小魚連忙擺手拒絕,「我阿爹、阿姆都是莊稼人,沒有這些虛禮的,我同他們都說好了,到時候讓大哥來接我們就是。」
「禮不可費,小魚你就明天老老實實的給忠叔帶路就好。」曲靖不容拒絕,「忠叔這件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這是自然。」忠叔笑著點頭,「這會兒快到飯點了,小主人看看要吃些什麼我同廚房說了送上來。」
「忠叔看著辦吧,多送些小魚愛吃的吧,我沒有胃口。」曲靖點頭目送曲忠出了門。
不提這邊曲靖同言小魚因為明天回去的禮單如何爭辯卻說那被趙四帶走的言六這會兒是苦不堪言啊。
言六也知道自己一直是個不正干的,但是因為村子裡的人大多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只要他耍耍橫也沒人會去真的跟他計較,他可是從來沒挨過揍得。這賭館的
打手都是下了力氣打在不起眼但是疼的地方,這三兩下下去就要了他半條命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言六趴在地上抱著腦袋大叫著。
「停手!」趙四呵退了幾個打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了過去,腳尖將人翻過來厭惡地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哭的鼻涕滿面的言六勾著嘴角冷笑道:「跑啊,怎麼不跑。哼,當我們同樂賭坊是什麼地方啊,輸了錢就想跑。」
「趙爺,趙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言六爬起身抱著趙四的腿哀求著,「我這不是尋思著回家拿錢嗎,我沒想過要逃,趙爺別讓兄弟們打了,我馬上就把錢還上。」
「還錢?」趙四一腳把人踹開坐回椅子上,「今個早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不是嚷嚷著你六爺就是沒有錢讓我們看著辦嗎?」
「有錢,真的有的,趙爺你信我,你信我。」言六連滾帶爬向前抱著趙四的腳求饒道:「真的,我說真的,明天我家小哥兒定親時,我親家公是趙家村的里正,未來的哥婿是秀才,有錢得很!我家小哥兒最聽我的,定是會給我錢的!趙爺,趙爺你就再給我一天時間吧!」
看著趴在自己腳邊上哭的鼻涕口水到處流的言六,趙四厭惡的回過頭去。
「行,再給你一天時間。老十,明天你就跟著他去拿錢,要是他還敢耍花樣……」趙四頓了頓,彎下腰去伸手抓著言六的頭髮將他拉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那就把他賭錢的這雙手給我剁下來!」
言六完全不敢抬頭看趙四的臉,只是一味的低著腦袋說著「不敢」。一直到趙四領著其他的人離開後,被叫做老十的人上前踹了他一腳,他才停下來。
「行了,趕緊的,這會兒天都黑了,收拾好了趕緊歇著,明天一早的就去你家要錢。」老十轉了轉腦袋,爬到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上躺下,「給小爺老實點。累死了,都tm是你惹得事,要不爺兒這會兒不定在哪逍遙……」
聽著頭頂是傳來的叫罵聲變小了,言六才敢抬起頭來看看。見老十睡著了,他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挪到離著床最遠的牆角了縮著。
第二天清晨,言小魚同忠叔趕著馬車往言家村去,馬車上因為裝了很多的東西,有點不易顛簸,路上走得比較慢。
村子裡的人出行大多靠走的,家境好點的則會買個驢子或者騾子代步。像是馬車這種出行用具只有鎮子上的大戶才有的,因此言小魚多少有些擔憂被村子裡的人看到了不停的詢問。
不過事情倒是沒有向著言小魚擔心的方向發展,他們進了村子才發現今天村裡的人都去言巧兒家看熱鬧了。這入了冬天大傢伙的都閒了下來,難得的有個喜事都是很願意去湊個人場的,而且這次言巧兒定親時為了面子可是擺足了場面,只要是上門道賀的都給發了喜糖瓜子。言小魚對此倒是不關心,他趕緊催著曲忠將馬車往自己家的方向趕去。
因為曲忠到家裡來的事情並沒有提起說過,等馬車趕到了家門口了言山等人才迎出來。看著曲忠又是鞠躬要是送禮的頓時尷尬的無所適從。
本來言山是要留著曲忠吃了飯再走的,但是曲忠說酒樓裡的事情太過忙碌還是要盡快地往回趕的不肯留下。只是因為要解釋一些事情,言小魚倒是留了下來,等著第二天言大力去鎮上時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