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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回憶當年 文 / 墨醉璃

    第四十二章

    但是這兩日來的擔驚受怕和體力消耗讓這群爺兒開始打退堂鼓,要是找到人還行,看眼前的情景八成被野獸拖回窩裡了還找什麼。

    言大力並不在乎那些抱怨,還是硬著頭皮往山裡鑽去。後面的人再怎麼抱怨,依舊要跟上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只是早知道要受這份苦,便是銀錢再翻一倍也不來的。畢竟這山裡險絕,好幾次都是虧得老獵戶提醒不然他們早不知道死去哪裡了。

    「大力,裡面不能再進去了。」又找了一天老獵戶出聲攔住了還要往山裡鑽的言大力,「再往裡老頭子也沒有進過了,我不能把你們領上絕路啊,回吧。」

    「耿爺,不能回啊。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我弟弟的包裹了,我應過家裡人的,一定要帶著弟弟回去的。」言大力撐著熬紅了的雙眼說道。

    老獵戶搖了搖頭,堅決要回去。

    「以咱們現在的體力還能活著回去,在往裡只怕是沒活路了,大力聽老頭子的,回吧。」

    老獵戶不肯帶路,又讓同行的獵戶阻了言大力的道路,執意將一眾人帶了回去。

    吳秀兒守著靈堂想著言順去世請跟他說過,阿誠定是活著的。老人都說這人在將去之前都是很通靈的,既然言順都那麼確定的說了,他心裡信得很,也是憑著這股子信念,吳秀兒的病慢慢好起來。

    言小魚每天陪在吳秀兒身邊聽著他講以前的事情。不知道這是不是人的本能,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時,總會不自覺的一遍一遍地去回憶過去。去對別人講述兩個人的故事,而言小魚就成為了很好的聆聽者。他也是因此知道了所謂的當年的事情。

    他知道了自己出生時言誠的手舞足蹈,每天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的雄獅一樣守著自己,除了阿爹阿姆其他人都會被他擋在一邊,就連大哥也不例外。

    言小魚臉上帶著笑只覺的心裡甜絲絲的,他沒有覺得這是以前言小魚的事情,從本能裡他覺得這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

    自從那天看到大巴山裡冒出的銀色的煙霧,言小魚只覺得自己好像模模糊糊出現一些想法,也許他就是言小魚,言小魚就是他。

    看著言小魚偎在自己身邊想事情笑出聲來,吳秀兒也露出微笑,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說道:「從你小的時候你言順叔就說你和該是我們家的小哥媳。你看這兜兜轉轉,就又回來得,這次我可是得給阿誠綁牢穩了。」

    「阿姆。」自從那日磕過頭言小魚就尊著言山的意思開始叫吳秀兒阿姆,「我聽大哥說起過,我小時候跟言誠哥也是有婚約的?」

    「嗯。」吳秀兒歎口氣,「言誠從小就稀罕你,一步都不離開你的。自從你阿爹鬆口說要把你給他做哥媳,他連上山掏鳥摘果子的事情都不做了。每天起床就往你家跑,飯都不吃的。只是後來許是在家待著不耐煩了,畢竟正是個小爺兒愛玩的時候,有一次他就趁著我們大人不注意抱著你上了山,嚇得我們那一通找啊,等把你們找回來你公爹把他吊起來一通打。」

    言小魚記得這件事情言誠在那次兩個人上山的時候說起過,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只是這孩子是認死理的,見能帶你出去玩了就上癮了,後來索性專門買了個小筐子把你裝在裡面,天天地背在身上。逢人便說『快看這是我家哥媳』,把我們給樂的。也虧得你那會瘦小,要是長得和大力小時候一般只怕早就把阿誠壓得不長了。」吳秀兒邊說邊笑出聲來,這是自從言誠出事後,他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只是這笑容沒一會就消失了。

    言小魚知道這怕是要講到後來解除婚約的原因了,也不催促,只是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

    「哎,這孩子莽撞得很,我們當年也是大意了,只是看著你們倆感情好就疏忽了。他那麼小的孩子又怎麼能照顧好你啊。」

    吳秀兒顯然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礙於言小魚已經問了,這會兒親事也已經重新定下來,該知道的就是要說的。

    「農家孩子早當家,阿誠當時已經開始跟著我們一起下地。你那會兒也三歲多了,早就會跑了。但是阿誠嫌你跑著慢,又是大熱天的非要背著你,一起去河邊玩。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著,你就掉進了河裡,還碰傷了腦袋。哎。」想到當年的事情吳秀兒歎了口氣。

    「當時你高熱不退,一直醒不過來。剛好村子裡來了個算命的,非說你和阿誠命裡相剋不能結秦晉之好。阿誠那孩子本來就在自責,聽了這話又怕大山哥真會斷了親事。當時他也是這麼傻,聽到別人說小巴山上有專門治高熱病的三清草,就偷偷地跑去採摘。正好碰上雨天從山上摔了下來,被言六兒給救了。後來事情亂糟糟的,你又一直不醒,阿誠也傷著,三清草還被王桂花故意地藏了,那個算命的先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認準了死理,滿村子地宣揚,後來無法只得解除了婚事。」

    吳秀兒說到回來不願意多提,直接一帶而過。雖然沒有詳細的說明,但是言小魚心中卻也理清楚來來龍去脈。

    見言小魚沉悶下來,吳秀兒不想讓他多想,將人摟緊懷裡安慰道:「不用聽那算命地瞎說,當年他被來看你的舅舅堵在路上好一通捶打說了實話,是有人給了銀錢讓他生事的。只是那會你阿姆心情不好不願意提,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家做下這般缺德咒人的事情。但是你阿姆在你後來病好後說過他已經找過那家人算賬了,想來為你報了仇。」

    言小魚心知吳秀兒誤會了他的沉默,卻也不好解釋,只是笑著點點頭,接著聽他說道。

    「後來你病好的時候,你公爹就天天地跟著你爹那裡念叨著想要重新結親。只是礙於王桂花速來是個愛生事,他一直拿著三清草

    的事情說事,非說那是他家巧兒拜菩薩得的,是阿誠跑去求娶巧兒才把那草給我們家的。哎,總之他是翻臉不認人,還非說當年拿去他家買草藥的錢財是行禮。阿誠那會就是個實心眼的孩子,也說不想你再受累,便也只能由著他家抹黑……」想到當年王桂花也是像現在一般撒潑耍賴的,吳秀兒搖了搖頭不願意再想。

    「但是老天有眼,你看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言小魚見吳秀兒表情不好,趕緊地接話說道。言語間很是理直氣壯,倒是把吳秀兒給逗樂了。倆人依偎著又說了好一會的話,見天色不早了才休息。

    言大力回村子的路上一直未曾說過話,一行人也是清楚他的心情都跟著壓抑下來。言誠從進山到現在已經是五六天了,村子上的人大都覺得言誠是回不來了。

    這會兒見到言大力等人回來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些個長舌婦都圍在路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只是介於前些日子看到過王桂花被揍一頓,這回也都不敢去觸霉頭只是私下裡嘀咕。

    言大力沒有心思去理路邊的話語,在村子口拜謝過一起進山的獵戶就低著頭離開了。

    回家後見自己家和李大柱家都鎖著們,言大力知道這會兒阿爹阿姆應該都在言誠家。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吳阿麼說,但是還是邁著步子往言誠家走去。

    「哎吆,看看我家巧兒就是有福氣。這不是周家村的裡正家的哥媳看中了,托了媒人來說了還幾次了……」

    「可不是嗎。我可是聽說了,這裡正家的三爺兒是個秀才公,以後可是有大出息的,沒準啊,巧兒以後就是個官麼麼了,到時候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窮鄰居啊……」

    言大力聽到前面的炫耀聲頓了頓腳步,接著低著頭往前走去,拿著包裹的手青筋暴立……

    言小魚最近一直待在吳秀兒這裡,每天趁著吳秀兒睡著的時候他都會跑到大門口看著大巴山發呆。

    看著獨自走來的言大力,言小魚慢慢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沉默不語的大哥瞬間就明白了,這次的尋找依舊沒有結果,想著裡面正在午睡的吳阿姆心裡隱隱作痛……

    吳秀兒不知道自己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看著言大力遞過來的包裹,他半響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上面的花紋。這是阿誠的,當初臨近年關的時候家裡入不敷出,阿誠小小的年紀就是背著這個包裹進鎮子給人打短工的。

    「阿姆。」言小魚心下歎息,說道,「你別亂想,大哥說了沒看見人不一定是壞事,許是言誠哥匆忙間丟了包裹……」慢慢地停下聲音,因為言小魚這會兒也覺得自己的話蒼白得很。

    「行了,都別說了。大力你回去歇著吧,」李秋兒看著站在面前發愣的倆人搖了搖頭說道:「先去梅兒那邊報個平安,小魚也出去吧。腳上的傷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郎中可是說過,好了就要忍著疼慢慢地走,不然對腳不好的。」

    言小魚知道李秋兒是要支開自己和大哥跟吳秀兒說話,懂事地點點頭跟著言大力走了出去。

    看著言大力心情低落,言小魚也沒再言語其他的。只是將家裡的鑰匙遞給他,叮囑回去跟李梅兒打過招呼後好好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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