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藥店老頭 文 / 墨醉璃
第十五章
吳秀兒看出了李秋兒的猶豫，想了想對李秋兒說道，「他倆在鎮子上沒有什麼熟人也不會走遠的，就讓言誠陪著小魚逛逛，到時候就在醫館門口等著咱們，小孩子家的也跟不上咱這步子啊。」
李秋兒聽了這話只得點點頭叮囑著言小魚不可以搗亂，不能亂跑又塞給他幾個銅板讓他看見自己喜歡的就買點，然後就把人交給了言誠，三個人走遠了。
言誠笑著看看言小魚，說道：「小魚想要去那裡？」
言小魚歪著頭想了想，有四處的看了半天也沒有一點想法，突然注意到言誠身後背著的筐子，「言誠哥你筐子裡是不是裝的上次從山裡採來的藥材啊？剛才你在醫館裡怎麼沒有賣掉啊？」
言誠點點頭，「嗯，是藥材，這家醫館比較大，用的藥材也都有自己定下的人家，輕易的不會收這些零碎的藥材，我準備去鎮子西面的藥材店裡賣的，要是你沒有閒逛的地方，我們就先去，那邊吧，剛好那邊有家賣紅豆酥的很是好吃，我帶你去嘗嘗。」
言小魚開心的點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帶著幾分的皎潔說道：「那言誠哥記得買藥材的錢可是有我的一份奧，我要吃一大盒的紅豆酥。」
言誠笑著點點頭帶著言小魚往鎮子西面走去，這鎮子叫做清河鎮，因為挨著清河而得名的，清河穿鎮而過，溪水清澈，鎮上的人家也都愛在這清河邊上洗衣服。一時間河邊上充滿了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言小魚沒見過這麼長的河，因為他兩次落水讓李秋兒擔心透了，向來拘著他不肯讓他靠近河邊，這倒是他第一次沿著河邊走這麼久。
河邊上沿著堤壩栽了一排垂柳這會也就剩下些子柳條隨風擺動，言小魚手癢的只想著靠近了河邊拽根柳條玩，言誠卻剛好站在他的旁邊堵著他往河邊挪去的路，言小魚往右讓言誠就跟著往右，反之亦然，一來二去言小魚倒是帶了幾分的怨氣，嘟著嘴看著言誠也不走了。
言誠笑著看著言小魚一臉的不滿，伸手拽著他就跑，言小魚一時不查，只能踉踉蹌蹌的跟著一起跑，倒是不要摘柳枝的事情給忘了個乾淨。
清河鎮並不大，等著言小魚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一抬頭就看到了言誠說的醫館，這醫館比這之前的「濟世」倒真是小了不少，牌匾上也沒有額外的起名只是簡簡單單的寫了個醫館。
言誠領著言小魚走了就去，言小魚看著裡面一排靠著牆離這的大櫃子，上面一排排的小抽屜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字，言小魚本來在孤兒院裡是人的不上字的，但是這裡的字與他以前學的差了一些，簡單的他倒是認識，只是小抽屜上寫的毛筆字複雜的很，他一時竟是都不認得了，心裡不免沮喪些，本以為自己至少是有點長處的現在想來竟是一點也沒有了，甚至連莊稼人最會的種田都不會。
言誠注意到言小魚的沉默只以為他是被這裡陰沉的環境給嚇到了，於是安慰道：「別怕，這個醫館的鄭老頭雖然有幾分低沉但是人很好的，等買完了藥材哥哥就帶你去吃紅豆酥。」
言小魚抬眼看了看言誠悶悶的不接話，只是身子往他的地方挪了挪，牽著的手緊了幾分，言誠不說他還不注意，這麼一提這裡倒是讓他想起了孤兒院後面的那個老舊的房子，沒有生氣的很。
言誠衝著言小魚笑了笑，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衝著屋裡面喊道：「鄭老頭在家嗎？」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人接話，一時安靜的很，言小魚看著櫃子旁邊那個陽光照不見的角門緊張的吸了吸口水，慢慢的挪動著腳步真個人都移到了言誠的身後，只露出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整間屋子。
言誠嘴角始終掛著笑容，也不著急的再去叫人，只是站在那裡仰著頭看著那一排排的小抽屜。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在言小魚都快以為這房間裡壓根沒人言誠不過是在戲弄與他的時候，屋子深處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步伐緩慢，是不是傳來幾聲的咳嗽聲。
言小魚緊張的盯著那扇門，開始幻想裡面會出現什麼，他整個人掩身在言誠的身後，一雙手緊張的抓著他的衣服。
「吱呀」一聲那扇門在言小魚緊張和期待中推開了，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這人遠沒有他想像中的可怕，甚至帶了幾分的慈祥，只是臉上的沒怎麼有表情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相處的。
「臭小子，這次帶來的什麼，」鄭老頭瞟了言誠一眼看到他身後的言小魚頓了頓挑眉說道：「是想把這個小哥兒賣給老頭子嗎？」
言小魚瞪大了眼睛看了鄭老頭一眼，索性整個人都躲在了言誠身後，他是不相信言誠哥會把自己賣掉的，這個老頭真煩人，第一次見面就故意的嚇唬她，還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子啊！
言誠見到言小魚很是信任的躲在自己身後呵呵的笑出聲來，「行了言老頭，我這次把上次你教我的那幾味藥材都找全了，還有一些常見的乾草什麼的，你看看都是按照你說的包著山上的土拿來的。」
言誠邊說邊把後背上背著的筐子拿下來遞給鄭老頭，豈料正老頭沒有要接的意思依舊盯著他的身後看，「著小哥兒就是你常常同我說起的的人吧。」
言誠看著言小魚好奇的直楞起耳朵來聽著不禁扶額哀歎，著鄭老頭真是記仇的很啊，上次自己不過跟他鬧了兩句就在這堵著自己哪。
「是啊，就是我說的言山叔家的小哥兒。」言誠含含糊糊的說道「行了，鄭老頭，你開些看看這些藥材吧，我不能耽誤太久還得回去跟阿姆他們碰頭那。」
鄭老頭看著言誠帶了幾分著急也就不再逗他，接了他手裡的藥材掃了一眼又扔還給他，「我看了有什麼用
啊，我又不認識。」
言誠瞭然的看了他一眼，充滿了鄙視，「鄭阿麼哪？怎麼沒看到人啊？」
鄭老頭喝了口涼茶很是生氣的說的，「哼，又回去了，真是的你說我倆好好地在這裡過過小日子多好，天天的放不下這個，放不下那個的，沒過個半年就要回去一次。」
言誠幸災樂禍活的看著鄭老頭，「嗯，鄭阿嬤一准的是看著你厭煩了，不想跟你待著，行了老頭子，開些給我銀錢我要走了，你可不要忘了把這些個藥材種到藥田里啊，到時候鄭阿嬤回來看到那麼多的藥材指定會高興的。」
鄭老頭懶得理他拿出裝錢的盒子，數出了五顆扔個言誠，言誠墊了墊約莫著有一兩之多，皺著眉頭遞回去：「鄭老頭子這太多了，你這般會散財鄭阿嬤回來前你怕是把真個鋪子都散光了。」
鄭老頭子，抱起筐子頭也不回的往屋子裡走，「行了，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多了的下次再說，你這筐子也留下了，我今天懶得收拾，等下次來的時候在捎回去吧。」說著人就走進了門了，沒了蹤影。
言誠歎了口氣嘴上勾起一絲笑意，心下感激的很，著鄭老頭和鄭阿嬤雖然與他是偶然相逢對他確實好的很啊，這份情誼也只能以後再報了。
「言誠哥，你認識上面的那些字嗎？」言誠正想著問題卻被言小魚的話打斷了，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然後照著抽屜上的字念了幾個，這些字還是鄭阿嬤為了教他認藥材專門學習的。
言誠看著自己沒念一個字言小魚的眼鏡就亮一份心裡好笑的很，小魚這回怕是不知道他現在看著言誠的樣子就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只差搖搖尾巴了~
言誠看著言小魚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對手指，心裡一陣的悶笑差點了出了內傷，最後還是實在不想看言小魚再摧殘自己的手指了，言誠主動地說道：「小魚是不是先要學識字啊？」在村子裡認字的人並不多，要想學字要專門到鎮上的私塾裡學習的，真正能來的大部分是那些家裡比較富裕的小爺，他倒是學過一陣子還是那時候自家阿爹剛好給私塾的張先生家裡做工，求了張先生，用工資換來了半年。後來的字就是在認識了鄭老頭後學的了。
言小魚使勁的點著頭，生怕被言誠忽視了。「小魚可以陪著言誠哥上山找藥材，嗯，換來的錢都給言誠哥哥。」他是知道讀書是要收錢的，但是這筆錢他並不想跟著自家阿爹要。
言誠悶聲的笑出來，點點言小魚的鼻子，「你啊，古靈精怪的，好了我可不要銀錢，這樣吧，我記得小魚在家裡養了一隻狍子吧，雖然瘦小卻也能幫著馱些東西的，等我進山採藥的時候小魚借給我吧，倒也不用怕他會偷偷的跑丟了，我會看著了。」
言小魚笑著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養的傻狍子什麼都不會的馱東西的活怕是也幹不好，言誠這樣說只是不想讓他傷腦筋在想別的辦法而已，言小魚心裡感激的很，言誠是這麼多年來出了家人以外願意無條件為自己付出的第一個人。
言誠見言小魚開心了心裡也是滿滿的欣喜，領著言小魚走出醫館，「看這次鄭老頭給的銀錢不少，咱們去買點吃的吧，買紅豆酥的就在這條巷子最裡面，這回過去正好能買到最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