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伊始 文 / 理夜砂
當白典藏在寒冰林找到風承等人時,耿笛正對寒遙怒吼:「要不是大師兄,我早殺了你。」,寒遙對著耿笛冷笑:「就憑你?」,兩撥人正欲再起衝突,風承道:「好了,我已和你們說過,這件事我會稟告師傅,由老祖們定奪。」風承聲音一頓,道:「白師妹,出來吧。」,白典藏沒有再隱藏身形,緩緩地從樹後走出,望著寒遙,也不出聲。
寒遙與齊侃兩人很是受驚,這白典藏如何回來的?兩人悄悄向風承靠近,自己現在不是她的對手,也只有風承能夠牽制住她。
風承走到白典藏身邊,「白師妹如何回來的?」,白典藏望著寒遙回道:「到了第六島,有回送陣。」,白典藏緩了緩,面向風承平靜道:「剛才說的,就是師兄的決定?」,風承知道白典藏想殺了寒遙兩人,只是為完成師父命令,為白師妹好,這都是正確的決定。風承輕點頭道:「白師妹應該知道這樣最好。」,白典藏就這樣看著風承,也不說話。
這時耿笛四人過來:「小師傅!」,四人來到白典藏身邊,均是一臉悲傷,白典藏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們,因為自己也很傷心,尤其在夏空是為自己而死。白典藏經過三個月的嗜殺,才能稍稍緩解這份沉重的自責與難過。那樣純粹的一個少年,他拜得元嬰老祖,以後有著光明的前景,就因為寒遙這個人渣。白典藏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不然,她會控制不住,現在就殺了他們。白典藏最終只是伸出手,輕拍耿笛的肩膀,問道:「他人在哪?」。
「就在這裡。」耿笛指著面前明顯被挖過的冰地道:「大師兄做了一個冰棺,將夏師弟埋在這地下。幾次讓寒遙給夏師弟跪下,他們都不肯,我真想殺了他們,為夏師弟報仇。」耿笛咬牙切齒地望向寒遙兩人,鄭光啟四人也如是,想來兩撥人鬧過幾次,礙於風承,才沒有真正打起來。
白典藏左手兩指微曲,指向兩人膝處,「啊,」、「啊」兩聲聲響,兩人膝蓋猛地叩響冰地,白典藏上前兩步,一手按住一人後腦,風承見狀趕緊伸手橫在白典藏面前,「白師妹。」,風承見白典藏側頭望過來,絕美的面容,冷若冰霜,眼裡的決然,讓風承不想再阻擋,伸出的手緩緩收回。而此時的寒遙兩手緊握,青筋驟現,眼裡的嫉恨完全流露,卻被白典藏控制身形無法動彈,無法說話。
白典藏兩手使力,將兩人的頭叩向冰地,「咚」、「咚」、「咚」……九聲,每一聲都清晰地迴響在眾人耳裡,再抬頭時兩人已滿臉鮮血,面目模糊不清,鬆開寒遙、齊侃的禁制,兩人已是昏了過去,風承輕歎一聲,捲起二人向冰洞而去。瑾明與陰織染,對著夏空的墓地屈身行禮後,亦隨著風承而去。
白典藏拿出在寂靜深遠得到的玉與刻刀,一刀一刀地雕著玉碑,耿笛、鄭光啟、萬俟菲、尉遲景靜靜地站在白典藏身後,一時間只有刻刀在玉上的雕刻聲,想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第一件雕刻品,居然是夏空的墓碑。
『當世應絕立,辭故然純粹。夏空師弟之碑師姐白典藏』。白典藏將玉碑遞給耿笛幾人,四人默默地刻上自己的名字:『師兄耿笛、師兄鄭光啟、師妹尉遲景、師妹萬俟菲立碑於此』。白典藏將玉碑打入冰地,望著上面寫的名字,夏師弟平時雖然陰冷,可也不喜寂寞,有我們幾個的名字陪著你,想你也不會孤單了。
白典藏五人不知道的是,因為他們後來的成就,這座墓碑被天宮門視為重地,不得褻瀆,上島者必拜,當然這是後話了。
鄭光啟對白典藏道:「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尉遲景靜靜地看著玉碑道:「我們已經計劃好,找機會殺了他們為夏師兄報仇。」,白典藏回望四人輕聲道:「他們會得到應有的結果,你們不要插手。」,「小師傅……」耿笛還欲反對,見著白典藏望過來的眼神,話就這樣咽進肚子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五人回到冰洞,寒遙、齊侃已經醒過來,看他們額頭的傷已無大礙,想是風承為他們療傷了。白典藏掃了兩人一眼,到一旁盤腿打坐,寒遙一臉陰狠之相,衝著白典藏道:「白典藏你敢如此對我,你知不知道,待我告訴真人後,你怕是連墓地都不會有。」,白典藏閉眼打坐恍若未聞,寒遙更是氣極:「你以為當上分神老祖徒弟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哪點比你差,我一定會讓你跪在地上向我磕頭求饒。」。
白典藏睜開眼睛,靜靜地望著寒遙道:「你就是因為有分神老祖要收為徒,卻不收你,所以才兩次暗算於我,與置我於死地?」,寒遙嫉恨的目光直視白典藏道:「不錯,若是沒有你,真人也許會收我為徒,你不該還活著。」,白典藏低頭輕笑,輕靈的笑聲流瀉而出,「呵呵,你就為這要除掉我,分神老祖若有心收你,與我何干,他難道只能收一個徒弟嗎?」,白典藏收起笑臉,滿目寒光射向寒遙:「那你貪生怕死,將夏師弟推出去,也是因為有老祖欲收他為徒,要除之後快嗎?」,白典藏一串尖利的話語指向寒遙,寒遙因威壓冷汗直冒,臉上更是青紅交加「滾。」白典藏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離出島還有半年時間,自那以後,寒遙、齊侃不再主動挑釁白典藏。以他們目前的修為,也只能先忍著,出了島之後再好好收拾白典藏。兩人在那算計著,卻不知他們已經沒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了。
就這樣又過來四個月,風承也顧忌白典藏下手,所以時刻注意著。白典藏不動聲色,只是越加沉默,而耿笛四人也如白典藏一樣,如無必要也不開口說話。這樣詭異的氣氛,隱藏暗流,卻又讓寒遙兩人暫時放心。一行人一如既往地前往寒冰林獵殺妖獸,白典藏在這期間有時會跟著,有時又不會,所以這次白典藏跟著眾人一起來時,也無人感覺異樣。
待眾人如往日一樣走入迷霧中,白典藏用神識對燭龍道:「你現在稍放威壓,引起妖獸恐慌。」頓時,一股遠古的強大威壓讓風承等人邁不出腳步,跪倒在地。林中群獸更是奔騰恐慌,四處亂竄,「燭龍,收回威壓。」,威壓消失,風承又感身體能夠控制,見著快至眼前的妖獸,風
承對眾人道:「小心防備。」,妖獸數量實在太多,一瞬間就將眾人淹沒,分散,白典藏幾個來回,將耿笛四人放到一起,對他們道:「一定要守在一起,不要分散。」,見四人點頭,白典藏又用神識對瀠洄道:「你暗中保護他們幾個。」這幾年瀠洄吃了不少靈石、靈丹、現在已是七階妖獸,對付在寒冰林中最高也就五階的妖獸,是完全沒有問題。
白典藏順著妖獸的方向,找到寒遙、齊侃兩人。待距離足夠遠,白典藏藏身後運起定身術,寒遙、齊侃兩人立時全身僵硬,無法動彈。一群妖獸直衝向兩人,兩人被頂撞飛起再落地,翻滾兩圈,又一群妖獸踏蹄而至。不過三息,寒遙、齊侃已如碎的人偶,在群獸蹄下被揉踩,踐踏,身體來回翻滾,剛開始還能保持完整;待獸潮又三息結束後,就見兩人身體已經破碎不堪,寒遙那雙老是陰冷注視白典藏的雙眼,也因腦袋被踩碎,不知翻滾到哪去了。
白典藏回頭最後望了一眼,飛身找到耿笛四人,見四人安然無恙,白典藏與他們一同消滅掉剩下的幾隻妖獸。不到一會功夫,風承就找到五人,「你們見著寒遙、齊侃了嗎?」,「沒有,一早就走散了,誰知他跑哪去了,他那麼怕死,也許早躲起來了。」耿笛不屑道。
待一行人四處找了一會兒,才發現寒遙、齊侃兩人的屍體已被踏數塊。風承第一時間望向白典藏,白典藏雙眼平靜無波,也靜靜地回望。一陣後,風承移開目光,沉聲道:「我們先回冰洞,出島之前都不要在進來寒冰林了,這事我會稟明師傅再做處理。」也沒人提要收殮屍體,已經破碎成這樣了,收不收得齊都難說,眾人也都不提此事。
九人回到冰洞後,都一時沉默,耿笛四人也偶有望向典藏,希望能得到什麼答案,白典藏只是低頭不語,洞裡的每個人也許都在懷疑是白典藏所謂,卻沒人親眼看見,懷疑不能說明問題。
耿笛緩過神後,快慰道:「哈哈,老天收拾了他們,真是太好了!」,風承一陣無奈,低喝道:「你就別再添亂了。」,耿笛癟嘴又在一旁小聲嘟嚷,白典藏垂目,心想夏師弟,他們死了,你也還是不能死而復生,而我也沒有本以為的快意與解脫,唯一能確定的是,殺人並不能讓傷痛消失。
就這樣,眾人離開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回到洞府後,白典藏只是不停的修煉,也許想增加自己的一搏之力,也許想轉移注意力。
而九座懸浮島中的第六島,卻為此事鬧得不停,分神長老成元真人雷霆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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