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率性攤牌(二) 文 / 刀巴師太
「對於你私自調查我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但我究竟是誰這個問題與你無關,我並不準備回答你。不管你是路家道家還是法家,我半分錢興趣也沒有!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彌補你弟弟路一航因為我而受傷的虧欠,信不信隨你。」
蘇慕言不卑不亢地說道。
不理會路不凡的注視的目光,蘇慕言擰開了房門的把手。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蘇慕言不忘遺漏地說道。
「至於我的真實身份,如果路少爺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就儘管去查好了。」
說完蘇慕言「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蘇慕言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狠狠地丟在了床上,拉起枕頭用力地砸在自己的臉上。
七年來的相安無事,風平浪靜,似乎一瞬間就被驚濤駭浪吞噬掉了。自從自己出山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原以為只是像安若晨說的,減減肥,出去走走,重新面對自己,誰知道現實卻如此殘忍,命運好像要把自己七年來欠下的波瀾一股腦兒地全部推向自己。
蘇慕言把自己的腦袋往床墊子上用力撞,恨不得靈魂出竅,飛到外太空去,再也不回來了。
「爸、媽……」
蘇慕言小聲嗚咽著,喊著早就已經逝去的人。
路不凡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見路一航低著眼眸安靜地站在自己房門附近的走廊邊上,似乎是在等他。
路不凡裝作沒看見,直徑略過這個1米81的大活人,自顧自得向前走,甚至連視線都不曾停留過。
「請你……」
當路不凡正要走過路一航所處的水平線的時候,路一航開了口。
聽見路一航的聲音,路不凡本能地停下腳步,想聽一聽自己這個同父異母,讓自己恨得牙根癢癢的弟弟到底想要說什麼。
「不要為難她。」路一航說道。
無論她是不是徐熙言,來到路家都是為了自己,她本該有她自己富足的生活,不至於淪落到給別人卑尊屈膝地當保姆。而路不凡之所以會針對她,也是因為自己。
於情於理,路一航覺得自己都應該幫助蘇慕言。即使知道機會渺茫,也還是想要試一試。
所以難得開口說話的他,現在站在路不凡的面前,請求他放過蘇慕言。因為所有的恩怨都是他們兄弟倆的個人恩怨,不要牽扯進來其他不相干的人。
路不凡聽完了路一航的話,沒有任何答話,也沒有轉過身,只是像之前一樣走開了。
路一航早就料到路不凡會是這樣的反應,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能在心裡期盼他會真的從此心慈手軟,而不是變本加厲。
你這麼想讓她平靜地生活,我就偏偏不隨你意,怪就要怪她是你在乎的人。
長長的走廊上,明亮的燈光照著兩個背對背朝反方向行走的身影。差不多的個頭,差不多的出身,差不多的相貌,卻完全迥異的想法和不一樣的人生。
第二天,蘇慕言一改往日的陋習,早早地起床洗漱,收拾房間,準備早餐。
原來心情不好還有這種好處。蘇慕言瞪著眼睛毫無神韻地想著。
其實並非因為蘇慕言能夠有很強的意志力能做到早起,而是因為心事過重,一晚上根本沒睡。
「蘇小姐,這麼早啊。」
李叔見到蘇慕言孩子沒到時間久到廚房準備早餐,實屬難得。畢竟跟他這種上了年紀天一亮就行的老頭子不一樣,蘇慕言還正值青春年華大好時光,早上起不來,愛睡個懶覺也是可以理解的。
「早啊,李叔。」蘇慕言精神全無地轉過頭來跟李叔打著招呼。
喜笑顏開地看著蘇慕言的李叔本想幫襯蘇慕言一把,可是一看到蘇慕言的正臉,不由得嚇得心臟漏跳了好幾拍。
雖然頭髮是梳過的,但還是掩蓋不住一頭的碎頭髮編織起來的馬蜂窩。臉蛋黯淡無光,眼睛空洞無神,佈滿了紅血色,黑黑的眼圈像是特意畫的煙熏妝但是不小心哭花了一樣,嘴唇乾裂,要不是蘇慕言答話,李叔可能真的會以為見到鬼了。
「蘇小姐這是怎麼了啊。」
看著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變成這樣,李叔也父愛氾濫起來,接過蘇慕言手裡的東西,一邊嘮叨著一邊幫蘇慕言坐著本該她做的事情。
蘇慕言呆呆地讓開位置,行動遲緩,動作僵硬,像是一個因破舊而遭主人遺棄的提線木偶,思維遲鈍地連謝謝都忘了說,傻愣愣地站在一邊。
路不凡整理著自己西裝的衣領,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往手上戴著手錶。
「大少爺早。」
蘇慕言站在樓梯口深鞠一躬,準備迎接即將下來用餐的路不凡。
路不凡專注於自己的著裝,並沒有在下樓梯的時候注意到蘇慕言,聽到蘇慕言的聲音,本能地抬起頭來,但在看到蘇慕言的樣子之後,也是嚇得魂飛魄散。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偷著去吸毒了?!」
路不凡一面注視著呆若木雞的蘇慕言,一面往飯桌上走,順便與蘇慕言拉出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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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少爺。」李叔見到路不凡也招呼著。
路不凡拉開自己的椅子點了點頭。
「二少爺早。」
蘇慕言繼續在樓梯口做著迎賓小姐。
「你沒事吧?」
隨後走下樓的路一航也是不可避免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裝神弄鬼一般的蘇慕言。
路不凡和路一航用早餐的時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兩人連喘氣都放得很慢,生怕破壞了空氣中莫名其妙瀰漫出來的詭異氣氛而引發不可收拾的災禍。
蘇慕言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盯著飯桌上的餐點,或者說是正在吃飯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