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神秘頭骨 文 / 守明
無邊的黑暗。
當呂陽恢復意識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有無盡的黑暗。
就像是一片無根的浮萍,飄飄忽忽,沒有方向,沒有時間。
「死了?」
呂陽想咧嘴,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絲疼痛感傳來,呂陽喜出望外,有疼痛感,就沒有死。
他不知道這個結論對不對,但好過那般無盡黑暗中的漂流。
還沒有鬆口氣,無邊無沿的劇痛便席捲而來,週身的骨頭就像是被外力碾碎一般,那種寸寸碎裂的劇痛眨眼間就如同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呂陽恍惚中,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什麼硬生生敲碎了一般,在他的面前,一個晶瑩如同玉石一般的頭骨散發著盈盈的光芒,一道道蘊含著無盡威壓的閃電如實質一般向他身上落來。
一開始只是手臂粗細的雷電,緊接著,便是碗口粗細,那如同雷漿一般的雷電凝成一片,將他的全身包裹。
而那個晶瑩的頭骨,像是活物一般注視著他,雖然並不是眼睛直視的效果,但是他能感受的到,這種注視中,有一種審視的意思,還有一種不屑和失望。
正自忍受劇痛的呂陽意識到這種審視,忽然間湧起一股滔天的怒意,這種怒意如同狂潮一般,一出現便壓制不住,在呂陽一聲嘶吼中鋪散開來。
這種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呂陽有種歇斯底里的憎惡。
「來啊,來啊……」
一聲聲嘶吼中,呂陽的雙眼猛地變成一片血紅,狀若瘋狂。
那個高大的身影,那種冰冷的眼神,那聲鄙夷的判定,往事一幕幕呈現在眼前,呂陽哈哈狂笑,身上那鋪天蓋地的劇痛,宛若享受一般讓呂陽近乎發狂。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呂陽,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彷彿是聽到了呂陽的挑釁,那個頭骨忽然變得扭曲起來,以一種聳人聽聞的速度向著呂陽的腦袋撞來。
呂陽全身無法使出哪怕一點點力氣,但是痛覺神經卻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
無濟於事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頭骨將他的腦袋一寸寸碾碎,那種頭骨被碾碎帶來的劇痛險些讓他昏迷。
就在呂陽將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一個古樸蒼老的意志出現在他的意識中。
「不屈魂引,雷骨煉身。」
呂陽沒有感受到這個意志,他現在正處於半彌留狀態,頭骨被碾碎,重組,再碾碎,再重組。
那種痛到骨髓裡的感覺讓他發出陣陣嘶吼般的慘叫,整個身體蜷縮起來,瑟瑟發抖,一片片鮮血噴灑而出,在他的身邊,已經形成一片血霧。
血霧外圍,是一團一丈左右的雷漿,散發著無盡威能的雷漿來回穿梭,將他的身體打碎,重組。
在這其中,呂陽身上的外物早已經全然化成彌粉,腰間的布袋早已經消失,布袋中林林總總的天材地寶無法承受,眨眼間就化成了最為純粹的能量,縈繞在他的週身。
冰凝草,玄巖枝,紫霄果,摩蓮根……
這三年來辛辛苦苦收集的奇花異果都消失不見,化成能量在雷漿的作用下被呂陽的身體吸收。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個時辰,直到劇痛漸漸消失,呂陽的身體上已經散發出道道盈盈的青色光芒,丈餘寬的雷漿團變得極為稀薄,縮小到了一人大小,包裹住呂陽。
此時此刻,呂陽的骨頭,已經變得極為細密堅硬,尤其是呂陽的頭骨,就像是煥然一新一般,便成了晶瑩的玉色,一道道玄奇的波動正在激發他的大腦,直到全身都恢復如初,那種晶瑩的玉色才漸漸消失。
錚錚雷骨!
呂陽的筋骨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他的修煉資質低下,所以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淬煉自己的身體,在這之前就已經接近煉氣境七層的體格,發生了這般變化之後,境界上雖然沒有提升,但是他的潛力,早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呂陽幽幽轉醒之際,一種明悟悄然而生,一道道意志不斷的沖刷著他的大腦。
「神功不成,雷體不滅……」
「九轉雷元訣」
呂陽瞪大了眼睛,翻身一躍而起,甩掉身上的雷漿,一連不敢置信的神色。
「九轉雷元訣,九轉雷元訣,這是什麼功法?」
就在剛才,那個玉石頭骨消失之際,傳遞了一種他從未聽過的功法給他。
然而還沒有從驚喜中反應過來,呂陽的臉色就變得異常古怪。
險死還生得到的修煉功法,竟然只是黃級功法?
他有些不信,旋即來來回回驗證了幾次,確實是黃級功法無疑。
修煉之人的功法級別,共有五級,除了普通的吐納功法,黃級是最低級的功法,再往上分別是地級,天級,玄級,聖級。
據呂陽所知,雷陽宗最高級的功法也不過是天級上品的功法,至於玄級和聖級,對於他來說只存在於傳說中。
好吧,黃級就黃級,今天之前還在為能夠換取一本黃級功法而拚命,如今得到了一本黃級功法,也算是超人意料了。
要知足!
呂陽對自己說道。
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沒有什麼損害之後,呂陽站在廢墟中怔怔發呆,他能夠感受到,在他的腦海某個地方,有一個晶瑩的小頭骨存在,左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逼視的感覺,右眼中仍是有一團青色的光芒,像是無盡雷霆一般,在注視著他。
九轉雷元訣,就是從左眼中獲得的,至於右眼中有什麼,他現在還無從得知,雖然能夠感受到頭骨的所在,但是他現在絲毫聯繫不上頭骨,那晶瑩的小頭骨就那麼靜靜的懸浮其中,不為他左右。
費了半天力氣才從一片廢墟中爬了出來,呂陽現在不著片縷,白皙晶瑩的皮膚在陽光下古怪無比,他現在的皮膚,在光滑程度上絲毫不比那個絕色女子差。
咧了咧嘴,呂陽頗有些苦惱,旋即找了些大樹葉子裹在身上,活脫脫一個深山野人的做派。
回到宗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也不知道在那廢墟中呆了幾天,看了看身上的大樹葉子,已經被太陽炙烤的有些蔫了,乾脆硬著頭皮向著自己的木屋走去。
一路上的外門弟子看著他狼狽的樣子,驚訝之餘偷笑著指指點點,他這個樣子太過古怪了,大家都知道他那瘋狂的性子,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一身傷,但是披著個樹葉子回來,還真是頭一回。
那些女弟子都俏臉通紅的看著他小聲議論,呂陽看過去的時候便「啊」的一聲四散開來。
一個胖小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見到呂陽的樣子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呂師兄,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小胖子嘖嘖稱奇。
小胖子周澤坤,是呂陽僅有的一個朋友,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不熱衷於修煉,入宗門兩年來,一直在研究煉器術,知道呂陽身上的天才地寶多,眼巴巴的湊過來要和他交朋友。
可是從呂陽這裡弄走了不少材料,周澤坤的煉器術卻沒有絲毫長進,一來而去,兩個人倒也熟稔開來,成了難兄難弟一般的古怪存在。
「你的布袋呢?」呂陽還沒開口,周澤坤便像是一隻兔子一般一蹦三尺高,那靈活的身法實在是和他臃腫的身材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