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關——對聯 文 / 深水微寒
「書生朱子柳，第四關守關人，大理國狀元，官拜大丞相，無論武功智謀，都遠勝於漁、樵、耕三人。哀牢三十六劍，劍法凌厲號稱天下第一！」凌飛仰望著山路前方那一條籠罩在雲霧中的狹長石樑，不禁駐足不前。
「我在中學的時候，語就沒學好，朱子柳若是要我猜謎語，對對聯，我該怎麼應付？」凌飛揚心中暗想。
「飛揚哥哥，這是哪裡？」黃蓉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蓉兒，你醒了？」凌飛揚回過頭來，看見黃蓉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好奇地望著周圍的景色。
凌飛揚心中大喜過望，連忙說道：「我們已經過了三關，這最後一關，就由你來對付吧！」
「我都快死了，你還讓我上，這不是坑爹嗎？」黃蓉和凌飛揚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學會了這些現代用語。
這時三人已經來到那石樑之前，只見這石樑寬度僅有尺許，兩邊都是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凌飛揚和瑛姑躍上石樑，兩人雖然輕功卓絕，但仍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在石樑上行走，走出七八丈，看到前方有一個七八尺長的缺口，於是便施展輕功飛躍了過去。
「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超級瑪麗……」凌飛揚接連過了七個缺口，終於看到對面的一大片平地，只是在石樑的盡頭卻盤膝坐著一名書生，左手拿著一卷書，正在大聲朗誦。
「關底bss終於出現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讀書，非要擋在這兒！」凌飛揚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想把朱子柳從石樑上一腳踢下去的衝動。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朱子柳搖頭晃腦地念著，突然抬頭看到瑛姑，急忙站起身來，正準備向瑛姑躬身行禮，腳下卻是一打滑，連忙使出千斤墜的功夫，才立穩在石樑上。
「多年不見，朱丞相還是在苦讀詩書，只是為何偏偏要坐在這小小石樑之上，就不怕掉下這萬丈深淵麼？」瑛姑的話語中略微帶著一絲嘲諷。
「他坐在這兒，分明就是故意擋道的……」黃蓉微笑著向朱子柳問道：「你知道孔夫子的七十二弟子中，老的和小的各有幾人？」
朱子柳愕然道：「孔聖人好像沒說過這個……」
「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加起來不就是七十二，孔夫子明明說過，你卻學而不思，這聖賢書算是白讀了！」黃蓉道。
朱子柳幸虧沒在吃飯，否則肯定是噴了出來，忍不住大笑起來，但隨即看到劉貴妃就在面前，只得硬生生地把笑聲又壓了回去。
「朱丞相，你若是再不讓開，別怪本宮把你打下懸崖！」瑛姑威脅道。
「娘娘息怒……」朱子柳道：「微臣職責在身，本不能讓這兩人通過，但你們既然已經闖過了前三關，我就象徵性地出三條對聯，這兩人若是對的出來，我就立刻放行！」
「你若是出個千古絕對，我們豈不是輸定了？」黃蓉立刻說道：「不如這樣，我也給你出三條對聯，誰答對得多，就算是誰贏了！」
「好，一言為定！」朱子柳自詡採出眾，才高八斗，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小姑娘能比得過自己，於是立刻答應下來。
「蒼山雪潤紅梅綻。」朱子柳說道。
「洱海月明綠茶香。」蒼山和洱海是雲南大理國最負盛名的景點，紅梅和綠茶也是當地的標誌，黃蓉早就聽父親講過這些，所以立刻對了上來。
「桃花影落飛神劍。」黃蓉把桃花島積翠亭上對聯的上聯說了出來，心中暗想：「這對聯暗含桃花島的武功落英神劍掌，下聯本應是『碧海潮生按玉簫』，但是這書生沒去過桃花島，應該很難想出下聯吧！」
「柳葉聲消按寶刀。」朱子柳想了片刻，隨即說道。
「這書生果然是對聯高手，雖然不知道原版的下聯，但是想出的這條下聯卻也十分貼切，『桃花』對『柳葉』，『影落』對『聲消』，『神劍』對『寶刀』，不僅對仗工整，而且也暗含了『柳葉刀法』這門武功！」黃蓉登時對朱子柳起了敬佩之心。
「傾心儒，有此情癡，世俗翩翩圓蝶夢。這上聯是形容我大理國憲宗皇帝段譽，不知姑娘可對得出？」朱子柳隨即又出了第二條對聯。
「這個大理國的皇帝年輕時候對一名叫王語嫣的女子一片癡情，機緣巧合之下學得驚世武功六脈神劍和凌波微步，在江湖中贏得一片俠名。」這個故事黃藥師以前也給黃蓉講過，所以黃蓉略微想了想，便說道：「飄逸通靈，無常劍氣，江湖蕩蕩踏凌波。」
黃蓉這下聯把段譽的性格和武功都概括了出來，朱子柳聽到這個下聯，心中對黃蓉也是讚許有加，連聲叫道：「妙哉，妙哉！」
「你既然提到段譽，就不能不提他的大哥喬峰，我這裡也有一條關於喬峰的上聯：天賦神勇，是非分明，真乃英豪行俠義。」黃蓉身為丐幫幫主，立刻想到了這個北宋年間的前任幫主，於是也出了一條上聯。
「喬峰喬大俠是我平生最為敬重之人，我可一定要對的完美一些……」朱子柳想了足足有一炷香時間，才說道：「人為異族，愛憎有度，終成壯士挽山河。」
「好啊，喬幫主若是聽到這幅對聯，肯定也該是含笑九泉了！」黃蓉讚道。
凌飛揚站在旁邊，心中卻在暗想：「朱子柳是人家大理國的丞相，史彌遠是我們宋國的丞相，把他們兩個比一比，就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如人家了……」
「該我出第三條對聯，姑娘聽好了。」朱子柳說道：「一桿毛筆兩袖清風，三尺石樑四季晴雨
雨，加上五臟六腑七嘴八舌九思十想。」
這上聯裡面帶了一到十這十個數字，描繪出朱子柳坐在石樑上苦讀詩書的情景，雖然算不得是千古絕對，卻也是朱子柳苦思冥想而出，整整十年之中，連他自己也未曾對出下聯。
黃蓉雖然聰明絕頂，但也被難住了，趴在凌飛揚背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眼見日頭已經偏西，黃蓉卻仍然沒有想出下聯。看到朱子柳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瑛姑忽然走到身邊，向凌飛揚低聲說道：「你把蓉兒讓我背上，然後使出那招『飛龍在天』，把他一掌打下石樑！」
「這不好吧，我們是來求醫的，不是來攻山的……」凌飛揚皺著眉頭說道。
「那怎麼辦？蓉兒的傷勢已經不能再拖了啊！」瑛姑道。
「我對她有信心！」凌飛揚扭頭望向黃蓉，發現黃蓉正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我勒個去，我們都在這兒等著，你可睡覺去了……」凌飛揚正要把她叫醒，黃蓉卻突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我對出來了！」
「哦？」對面的朱子柳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姑娘請講！」
「十卷詩賦九章算術，八索思七緯地理，連同六藝五經四書三字兩一心。」黃蓉說道：「剛才做了個夢，在夢裡想到了這條下聯！」
「這下聯之妙，真可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朱子柳忍不住用手中的書卷在石樑上重重地一拍，身體猛然一晃，幸虧他輕功卓絕，才沒有掉下懸崖。
「下面該我出了！」黃蓉正要繼續出題，朱子柳卻說道：「你們過去吧，我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