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章 西毒情史 文 / 深水微寒

    「鋒兄這話就不對了！」黃藥師感覺歐陽鋒語氣不善，於是也沉下臉說道：「老朽這三道試題，那是公平得很，若不是凌飛揚武功才智高出一籌，又怎能勝過你的侄兒？老朽並無未卜先知之能，又怎能料到這最後結果？」

    「這裡面是否會有水分，你心裡自然清楚得很！」歐陽鋒說道。

    「鋒兄的意思，莫非是說我作假？」黃藥師漸漸有些生氣，說道：「就算我偏袒凌飛揚，你又能將我怎樣？燒了我的島嗎？還是我們功夫上見真章？」

    「好啊，那我們東邪西毒就比試比試，看看到底是誰更強一些！」歐陽鋒說著，揮掌便向黃藥師肩頭拍去。

    黃藥師沉肩回臂，倒退數尺，歐陽峰卻猱身攻上，雙手接連發了七招，黃藥師冷哼一聲，左擋右閃之間，已將這七招全部避開，隨即快捷無倫地還了七掌。

    「就算結不成親家，也不必反目成仇吧！」洪七公突然縱身上前，左邊手臂架住歐陽鋒的一拳，右邊手臂擋開黃藥師的一掌，及時制止了這兩大高手的拚鬥。

    「老叫化，黃老邪，我算明白了，原來今天這事是你們兩個早就串通好的！」歐陽鋒怒氣沖沖地說道：「侄兒，我們走！」

    「老毒物，我千里迢迢從湖南嶽陽趕來，你不等我說些什麼就要走了嗎？」洪七公突然叫道。

    「說些什麼？你們兩個想要以多欺少，把我這條老命留在桃花島嗎？」歐陽鋒冷冷笑道：「只要除掉了老夫，華山論劍就可以少一個競爭對手，這一招真是妙得很哪！」

    「老毒物，你想錯了！」洪七公道：「我聽說你來了桃花島，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和你打架，而是想要和你合作！」

    「合作？你不是來和我搶侄媳婦兒的嗎？有什麼好合作的？」歐陽鋒有些詫異地問道。

    「老毒物，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洪七公說道：「你們白駝山莊，現在應該屬於哪個國家？」

    「白駝山位於西夏和金國接壤之處，本是西夏的領地，但二十五年前便已被金國攻佔。」歐陽鋒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這關你的事了嗎？」

    「那你覺得自己到底是西夏人，還是金國人？」洪七公問道。

    「老夫獨行於天地之間，這種國籍問題，與我歐陽鋒毫無干係！」歐陽鋒說道。

    「可是我聽說當時金兵攻打白駝山，山莊裡的家丁姬妾拚死抵抗，戰死無數，連你的兄長歐陽殤也葬身於亂軍之中。」洪七公說道。

    歐陽兄弟二人本是情同手足，三十五年前，兩人在大雪山中救了一名美麗的西夏女子赫連水柔，但卻因此遭遇了感情危機。赫連水柔對歐陽鋒心有所屬，但歐陽鋒潛心練武，拒絕了她的求愛。心灰意冷之下，赫連水柔便嫁給了他的大哥歐陽殤，然而心中卻始終忘不了歐陽鋒。

    這一日，白駝山中正是春暖花開，赫連水柔來歐陽鋒房間請教武功，卻正巧遇見歐陽鋒沐浴更衣，赫連水柔便用言語動作引/誘歐陽鋒，情不自禁之下，兩人便在浴缸中發生了關係。

    歐陽鋒擔心兄弟反目，便一直將歐陽殤蒙在鼓裡，直到歐陽克出生，歐陽殤都不知道這其實是他弟弟的孩子。然而有一日歐陽殤夫妻拌嘴，赫連水柔卻不小心說出了此事。

    歐陽殤大怒之下，便去找歐陽鋒算賬，兩人當時都已經將蛤蟆功練到了第七重，功力不相伯仲，打了好幾個時辰，卻仍是未分高下。後來赫連水柔趕來以死相逼，這兩兄弟才算停下手來。

    此事引起的積怨一直在歐陽殤心中縈繞，但是礙於兄弟之情，最後還是原諒了歐陽鋒。後來金兵大舉進攻白駝山，歐陽殤送走了歐陽鋒父子，然後抱著必死之心與金國眾多高手決戰，赫連水柔懷著內疚之心與歐陽殤並肩作戰，兩人力斃十幾名金國高手之後，一同戰死沙場。

    在大哥的掩護之下，歐陽鋒才得以逃生。兄嫂死後，歐陽鋒靜心絕慮，更加勤練武功，功力終於突破到宗師境界，同時重建白駝山，並參加了第一次華山論劍。在此之後，歐陽鋒悉心地將歐陽克撫養長大，從而讓他繼承白駝山的衣缽，但卻一直將這段情史埋藏在心裡，甚至對歐陽克也是隻字不提，以致於歐陽克一直把他當做叔叔。

    洪七公並不知道歐陽鋒這段難忘的經歷，然而歐陽鋒聽到洪七公提起他的兄長，不禁心中一震，隨即說道：「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連老夫都早已忘記，你又何必再次提起！」

    「老叫化子舊事重提，並非是故意破壞你的心情，只是在前些時日，我們丐幫的探子打聽到一個消息，說蒙古四王子拖雷正在沙州一帶調兵遣將，準備剋日進攻西夏國！」洪七公道：「西夏名將嵬名令公現在已在積極備戰，但以西夏國現在的實力，想與蒙古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西夏一旦亡國，你的白駝山便暴露在蒙古大軍的鐵蹄之下，恐怕又要遭受一次滅頂之災！」

    「竟有此事？」歐陽鋒對國家大事從不關心，直到此刻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停頓了半晌才說道：「如果天要亡我白駝山莊，我歐陽鋒也只能拚死一戰！」

    「老叫化子倒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夠保全你的這座山莊！」洪七公說道。

    歐陽鋒向洪七公瞅了一眼，說道：「你是宋國之人，總不會幫著西夏國對付蒙古吧？」

    「宋金聯盟之事，你可曾聽人說過？」洪七公忽然問道。

    「侄兒倒是向我提起過，但我並未放在心上。」歐陽鋒道：「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對朝廷的事情從不過問，況且國家聯盟歷來都是貌合神離，各懷鬼胎，這蒙古稱霸乃是大勢所趨，並非人力所

    所能阻擋！「

    「那也未必！」洪七公道：「我宋國與金國以前雖是爭端不斷，但現在形勢已有不同。正所謂唇亡齒寒，覆巢焉有完卵，前日丐幫在君山召開大會，老叫化已經決定率領三十萬幫眾，誓與蒙古大軍周旋到底！」

    「依我看來，你們宋國現在恐怕正要與蒙古結盟，你如此一來，第一個不答應的，便是你們那皇帝！說不好來個派兵圍剿，讓你們丐幫落得個當年鐵掌幫的下場！」「歐陽鋒冷笑著說道。

    「這個顧慮老叫化也已經想到，說服朝廷雖然很難，但我們總會想出些辦法！」洪七公道：「其實我這次來見鋒兄和藥兄，就是與你們商議這宋金聯盟之事！一旦我們東邪、西毒、北丐達成共識，我便立刻趕去大理國拜訪段皇爺，我們四人聯手，又何愁大事不成？」

    洪七公說著，眼光望向黃藥師，黃藥師開口說道：「先前凌少俠已經給我提及此事，我黃藥師雖然不問政事，但如今涉及到國家存亡，如果兄弟需要，我自會出上一把力。」

    「藥兄過謙了！」洪七公目光又轉向歐陽鋒，說道：「藥兄已經答應了老叫化子，不知鋒兄意下如何？」